“他ma的,你这还叫一点瓜,都快够卖一个月的了。你说你们庄子上,是哪个庄子?”
佃农们低头,这新来的小庄头不会傻到把自家庄子都供出来吧?
他们正在想着,就听王十三道:“就是戈壁弯的王家庄子,你们吴大人当初还对我们庄子照顾了呢,您看,这都是自己人,可不可以网开一面?”
“谁跟你自家人,少他妈套近乎,给你们三分脸,你们还真敢接着,前几年我们吴大人心善,不跟你们计较,你们越发的蹬鼻子上脸了。
这戈壁弯不准你们再种瓜,否则统统给你们砸烂。”
这打手头子是吴威山的心腹,留在吴家专门负责吴家在大同的各处买卖,如果有那不长眼的,就上去教训。
今天王十三也赶得巧,正碰上这人在丰集。
“大爷,您不让我们种瓜,那不是逼我们全庄的人去喝西北风吗?您行行好。我们王家的亲家可是当朝孟阁老家,您就是打狗也得看主人不是”。
王十三说着塞钱到那打手头子的手里。
吴发暗自琢磨,前几年大人就是看在孟阁老的份上,才没对这王家庄动手,就让底下的军户们占了他们几亩薄田。
前两日吴大人还说起这家,说以后不用再对他们格外关照,这戈壁弯的沙土地贫瘠,种出的瓜却是格外甜。
吴大人就说想个法子,不让他们种瓜了,要不是孟阁老的原因,早把他们的田都占过来,主子现在羽翼未丰,他们行事还是不能太过了。
好在这大同天高皇帝远,也没有人会注意到。
打定了主意,打手头子吴发一把推开王十三,他手里的大钱撒了一地。离的远的,滚到了百姓人群中,纷纷偷偷的捡起。
“就你这几个钱打发要饭的呢。今天把话撂这了,你们要是还敢种瓜,就走着瞧”。
吴发带着众人大摇大摆的走了,留下一地的西瓜瓤子,炎热的空气中飘荡着清凉的西瓜香味。
几个佃农把王十三扶起来。
“少庄头我们回去吧,今天就当买个教训,我们以后还是不要来这大镇上来卖瓜了,老庄头前些年都是带着我们去村里卖瓜的,我们的瓜甜,容易卖的”。
“是啊,少庄头,今天就当试水了,你也别灰心”。
“走,我请你们去喝酒”。
几个对庄子有感情的佃农纷纷劝王十三,想不到这个时候,王十三还惦记着请他们喝酒。
这新来的少庄头该不是脑子不好使吧?不然也不会被人砸了这全庄一小半最好的瓜后,还有心情去喝酒。
“走吧,答应你们的,怎么能食言而肥呢”。
王十三笑呵呵的拉着众人走了。
佃农们一个个愁眉着脸,这下庄子上恐怕有难了,摊上个这么一个没有脑子的庄头,也不知道东家怎么想的,派了个这么样的傻子来。
连老庄头的话都不管用了。
今天的酒不喝白不喝,喝完回家,还要跟孩子他娘商量商量是不是去其他庄子上去。
这王家的庄子呆不下去了,不让种瓜,那还不得饿死。
佃农们想着自己的心思,王十三则在想着,明天和后天怎么顶住王根的压力,往沙子湾和溜镇去卖瓜。
还有李家和刘家没有得罪呢。
接下来的两天,王十三在王根各种痛心疾首,愤然大怒的情绪下,毅然决然的带着人往沙子湾和溜镇另外两个大镇上去卖瓜。
理所当然的就是一顿胖揍。刘家和李家就是吴家养着的打手,一切向吴家看齐,吴家还有点顾忌,他们砸完了集市上的瓜,直接又带人砸了王家庄子上的所有瓜。
庄子里的佃农们十户走了九户,谁也不敢在这呆了,他们本来给人耕田,靠着微薄的租粮过活,如今这瓜也不能种了,他们还留在这干嘛。
只有少数是王家世代的佃农,他们早就卖身给王家了,想走也走不成。
王根看着满眼的沙土地上都是拔掉根的西瓜秧子,还有碎了一地的红红西瓜瓤子,一把年纪的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王叔,别哭了,来擦擦”。王十三递过来一条粗布巾,干农活的人手上总带着,留着擦汗的。
“你满意了吧,我辛辛苦苦经营了几十年,被你两三天全都给我毁了,你看看现在还剩下什么,佃农们全都走了,我们的田也不能种瓜了。
这以后怎么向小姐交代,我一张老脸到了地底下还怎么敢去见老太爷”。
王根哭天喊地的,和他一向老实巴交的样子大相径庭。
“我这么做都是小姐交代的”。
王十三的话成功使汪根止住了哭。
“当真?”
“那是,我怎么敢假传小姐的命令”。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小姐交代了吗?”
“种矮黄杨,全部都种上”。
“啊?!!!”
王十三被风吹得都有些站不稳了,脸上才吹了三天就成蜡黄色了。
小姐我这完全按照你的指示做的啊,你要种矮黄杨,还不允许别人怀疑,那我只好装孙子了,让人家以为我们被打怕了,打傻了,只能种没人要的矮黄杨。
你说庄子上的人只能留下最忠心的,我如今在那些人眼里就是个傻子,卖身契都还给要走的,就剩下了五户人家,他们留下绝对是因为对于王家的忠心,相信不是因为我的人格魅力。
小姐,我做了这么多,把我的英俊聪明的形象全都毁了,可是我还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呢?
不过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第65章:流涟阁
燕京流涟阁,雕梁画栋,美轮美奂,清雅的装潢和摆设一点都看不出这里竟是一座青楼楚馆。
一楼大堂桃粉色的纱幔布置成各种花样,舞台上身着薄纱的舞姬们随着奏乐,扭着白皙不盈一握的腰肢妖娆撩人,身上的色彩艳丽纱衣反映在台下男人们眼中形成各色的欲望。
三楼的楼层里静悄悄的,不同于下面两层的喧嚣和糜烂,在最深处的一间豪华房间内,里面集中了流涟阁里最艳丽最红的姑娘。
知情的人都明白此时这里有贵人在,就是被御史台的御史们天天弹劾依然我行我素的睿亲王。
明耀搂着流涟阁色艺双全的花魁吴双儿,葱白一样白嫩的手指捏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紫葡萄,细致的剥着皮。
美人手,晶莹果,只是这副画面就让在场的几个男人喉结滚动。
吴双儿穿着件荷叶绿的细纱流蔓裙,里面是一件白色绣鸳鸯戏水的抹胸,透过抹胸里面的肚兜若隐若现,带着勾人的诱惑。
“殿下”,吴双儿举着一颗光滑泛着鲜嫩光泽的葡萄,放到明耀的唇边。
黄莺一样的嗓音酥的在场的几个男人心都化了。
和明耀在这间房里的几名公子,都是京城有名的宗室纨绔。
坐在左首第一位的是禄亲王之子明照,明家人都长了一双漂亮眼睛,明照上挑的丹凤眼,斜扫入鬓,一抬眸就流转着星月光华。
明照的手指漫不经心的在身边的舞姬身上,上下摩挲,那名艳若桃李的舞姬一张俏脸上红晕似玉,娇喘连连。
坐在右首第一位的是内阁大臣胡元苏幼子胡庸之。
胡庸之在京城有第一才子之称,琴棋书画无所不精,他正用折扇挑着身边歌姬的下巴,低声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引得那歌姬娇笑连连。
还有四人的老爹都是六部的一把手,二把手。
总之这一间房间里网罗了燕京城里最有权势,又最不消停的主。
“殿下您这忽然回来,也不跟兄弟们打声招呼,让我们连准备都没有,您看这场接风宴办的如此寒酸,您可别介意”。
说话之人是户部尚书袁利伦之子袁术潜,他爹在朝上和太子的人死磕,他却在私下和睿亲王相交甚笃。
在他们这些人心里,睿亲王又会玩,又不怕玩,没看到那些御史们每天焦头烂额的弹劾殿下,可是人家愣是好好的。
袁利伦管着朝廷的钱袋子,袁家自然也不会缺钱。
实在是值得我辈敬仰啊。在场的花魁姑娘们听到这位公子的话,差点把檀口里的美酒喷在袁术潜脸上。
这整整包下流涟阁的三层楼,整个流涟阁里最美的姑娘,最陈的美酒,全都给上了,老底都要掏空了。
这样一场宴席还算寒酸?
“你也知道寒酸,回头把钱给人老板娘补齐喽,虽说她也算你小姨娘,可也不能占人便宜不是”。
明耀斜睨了一眼“装腔作势”的袁术潜,这小子从小就精打细算,这次肯定又用他睿亲王的名义压榨人家来着,就是再贵,谅这流涟阁也不敢要齐了。
顶多收个百分之一,意思一下。
明耀的话落,袁术潜一口酒卡在嗓子眼里,上不去,咽不下来。
明照“噗嗤”一声笑喷了。
这流涟阁的老板娘花姨是一个有手腕的女人,不然也不能在京城开了这最大的青楼,和许多重臣都牵扯不清。
不过倒是没有听说和户部尚书袁利伦也有一腿。
明耀的话一下把袁术潜老爹的底揭了,朝廷明令禁止,官员不许宿娼,袁利伦作为户部尚书,这段奸,情要是被御史们知道了,有他好受的。
“该,连我们殿下的便宜都占,术潜你这算盘打的太精也不好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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