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胡庸之正是吴道献的关门弟子,不过吴道献痴迷画作,对画不对人,倒不用担心他徇私。
密室中,玄奕看着其他人都不敢出声,只有流涟阁的侍从们一声不响,半分声音没有的,把那碎了的杯盏,桌椅等物给收拾出去。
又迅速无声的换上崭新精美的等物。
“主子,要不要去警告吴道献一声”。
告诉他只准判阴九赢。
玄奕给手底下的人使眼色,无奈这些人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声,玄奕只好亲自开口,谁让他是老大呢。
万一孟姑娘输了,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虽然有主子在,孟姑娘完全可以赖账。
但是阴九公子的名声肯定会受损,主子这么纵容着孟姑娘,容许她穿着男装出来招摇过市。
肯定是不愿孟姑娘扮作男子时被别人小瞧的。
真有那不长眼的,也是麻烦。
明耀修长光洁的手指一下一下轻叩着紫檀色圆桌光可鉴人的桌面。
他现在心里的火大着呢。
大到想就这样让那个胆大妄为的女人就这样自生自灭。
心里最终终究放不下。
他压抑着心里由火气牵扯出的暴躁戾气,面无表情的道:“去吧”。
第264章:比赛进行时
铺开巨大的宣纸,两人皆平心静气的作画。
胡庸之抬头看了一眼表情认真端凝的孟言茉,嘴角掀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不知这位如玉雕琢般,如冰做骨雪做肤的男子变作女子时该是如何的惊艳,错不开眼。
胡庸之正是打算用阴九做原形画美人。
孟言茉此时心里却是有些挣扎,用明照做原形固然是可以的,但是要想赢得胡庸之恐怕不够保险。
心里就像着添加些某人的元素,比如那精致的唇和下巴,如画般的眉梢眼角。
可是又不敢,这万一被某人知道,恐怕真的不是丢了小命这样简单的问题。
又接着安慰自己,本来明照就和那人有些相像,男子的五官线条画作女子在宣纸上。
线描技法肯定是要把五官化开,重新表现出女子的细劲遒丽,纤弱秀美,细柔淡雅。
这样的话,有了两层遮掩,只是借那人的某一点来表现,又化在明照的长相里,应该没人能看的出来吧?
孟言茉心里对着手指暗暗的思量,最后决定向天借胆,反正那人也不会知道。
嗯嗯,就这样。
吴道献坐在两人案桌的上首,很不高兴。
看着孟言茉很不高兴。
想不到这后辈看起来如竹般清雅,却使这样不齿的手段。
想到刚才自己在来的路上,坐在封闭的轿子里,一个如鬼魅般的男子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轿子里。
喂下一颗毒药,阴森森的威胁自己道:“阴公子输赢的评判,先生当考虑生死的选择”。
想到那药丸入口甘苦隐有臭味,吴道献也略通医理,更何况下了轿,他就去看了郎中,果真是剧毒药丸。
他觉得现在自己的脉搏似乎在毒|药的作用下,开始慢慢的衰弱无力。
真是辱人太甚!
难道自己就是这么怕死的人吗!
对书画境界的追求是自己毕生的信仰。
竖子!
竟然敢践踏吾于此地!
吴道献看着孟言茉的眼神,让周围的人都察觉到吴先生的不满,很不满。
强烈的鄙夷和不齿。
都疑惑的看向孟言茉作出的画。
才画出寥寥几笔,吴先生高人就是不同,只从这几笔就看出阴九比不上胡庸之。
吴道献手捂住肚子,最后在理想和现实的冲突间,怒气冲冲。
还是先放过这姓阴的后生,等日后自己只要放出一两句话,这姓阴的后生在丹青界就无法立足。
吴道献只关注书画,以为阴九这么处心积虑的想赢自己的得意门生。
无非是想借自己弟子的名声在画界扬名。
心里冷笑两声,这姓阴的不知道这样得来的名声,如果没有才气作为底蕴,那就是镜中花,水中月吗。
蠢材!
此时被吴道献在心里认为既卑鄙又愚蠢的孟言茉正在专心画着,越画心里越是乐。
知道某人最讨厌别人看着他的容貌惊艳,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把他画成女子,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
这么一想,孟言茉就打个寒颤,不想,不想了。
又继续自己乐。
觉得自己暗暗的终于把在某人那受到的气扳回了一成。
“阿九是以我为原型画的吗?那一定要把我画的美美哒”。
孟言茉才开始画头顶发迹,明照已经看出是自己了,可见平时这货照镜子的频率是有多频繁。
看着明照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
和某人一相比,这境界就是不一样,美好的事物本来不就是要让别人惊叹的吗。
孟言茉愉快的点点头:“嗯嗯,放心,放心”。
等到开始描画眉端眼形时,明耀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微微眯起了眸子。
这小女子是跟谁借的胆!
“比试结束,把她带过来”。
明耀全身似乎都笼罩寒冰戾气般的暴躁,偏偏声音平静的像冰渣子砸在地上,一砸一个坑的蹦了出来。
“还有两幅图”。
这几个字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明耀转身离开这里,他怕自己在看下去,会忍不住现身直接把那小女子掐死带走。
他一离开,这房间里立即春暖花开般舒畅了。
玄奕也忍不住和其他人一样大口松了口气。
玄奇拍了下胸口道:“老大,公子走了,咱们不要跟着?”
“跟个屁,锦衣卫的人来了没有!”
玄奕朝房外大喊道。
“统领,是凌大人亲自带人来的”。
有侍从进来回禀。
“那还等什么!等着回去吃鞭子啊。
让他进来抓人”。
“是”。
不一会儿,就看到下面慌乱成一片,多是那些勋贵纨绔们大喊他们敢,我爹是谁这样色厉荏苒的威胁话。
“老大,这么一闹,流涟阁怕是在京里勋贵圈无立足地了。
回去怎么跟成先生交代啊。
会被他唠叨死的啊”。
成归鹤建成这个地下销金窟费了不少心力,有因为有天下最大的靠山,流涟阁轻而易举的就成了全天下最大的妓|院。
消息流通堪比银货流通那么快。
是重要的情报汇总站。
勋贵子弟们今天在这里被抓,何况是这在国丧期间,他们的家族都会被牵连,可以想见朝廷里一批兴奋的御史们肯定在磨拳擦掌。
以后不可能有大家子弟光临流涟阁了。
要是被成归鹤知道今天流涟阁就报废了,肯定会缠着他们不放的。
想到前阵子修字组配合军队在京城里逮捕齐王和太子余党,误让成先生新建的一个情报站曝光。
修字组忍受了一个月的魔音穿耳。
后来,修烜跟他说,总觉得耳边一直有个苍蝇,撵不走,打不开,痛不堪言。
现在修烜说他们组的人看到成先生都恨不得自戳双目。
可见成先生是多么的鬼畜啊。
玄奇想到他们玄字组可怕的未来,有点生无可恋的悲伤道。
“公子的怒火,成先生的唠叨,你选哪一个?”
玄奕看傻瓜一样看着玄奇。
今天要是让这全京城的勋贵圈都看到了孟姑娘的女子装画像,还是在这样的地方,玄奕觉得不是这些人死就是孟姑娘死。
总得选一个。
以玄奕对主子的了解,孟姑娘死的可能性比较大。
但是主子肯定会不愿这样做的,主子心里一不痛快,那肯定是有人要倒霉的。
就比如他们这一批最了解主子的人,却没有办贴合主子心意的事。
那就不是吃鞭子,挨军棍这样简单的惩罚了。
玄奇抖了下,毫不犹豫的道:“成先生的唠叨算个鸟”。
“有公子在,成先生要建多少流涟阁没有。
那老头就是卖乖,臭矫情,到时我们组的人躲着他就完了”。
玄偃不在意的说道。
这就导致了玄偃悲惨的半年,以至于玄字组躲的人不是成先生而是他,因为他背后总有个时时存在的背后灵。
还是个一开口就让人内伤的背后灵。
未免及误伤,玄字组的人只好又庆幸又同情的看着玄偃恨不得找个梯子逃天上去。
这自然是后话。
锦衣卫的清场,偌大的地下销金窟里只剩四个人。
胡庸之和孟言茉同时抬头,才发现这里都没人了。
“你怎么了,这里的人呢?”
孟言茉疑惑的看着明照慌张的打量四周,并且抱紧自己的屁股。
“我怀疑皇兄在这周围”。
明照小声的对孟言茉耳语道。
“吓”。
孟言茉比明照还要慌张。
“刚刚有锦衣卫来封楼”。
原来是这样啊,孟言茉松了口气,这货能不能不吓人。
人吓人,吓死人。
又有点可惜,被封了啊。
她还想收回来呢。
“瞧你胆小样,放心,你皇兄现在没空来关注你”。
人家可是要忙着大婚呢。
“是哦,皇伯父明日就要下葬皇陵,皇兄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
“那刚才锦衣卫的人有看到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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