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笑真如那阳光下飞舞着的雪花,晶莹剔透,精致到美好。
蒋暖清温婉的脸蛋越发的红了。
低着头道:“我观公子似乎身体生来有损,体寒难暖,今冬特别寒冷,做了一支暖袖,送与公子。
愿公子能暖意融融,融融尚可聊做念想。”
蒋暖清声音越说越低,孟言茉没有明耀的能耐,也就没听清。
只听到什么融的。
蒋暖清小字即为融融,这么做,是因为她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小字,却不敢宣之于口。
“融融?”
这么想,孟言茉就轻声念了出来,她的声音本是可以压低沙哑,此时念出这两个字有一种特殊的蜿蜒低流。
“阴公子”。
蒋暖清因着她叫出她的小字,晕上两颊,低低喊了一声,从身后贴身丫鬟手里拿过一个锦布包袱交到孟言茉手里。
孟言茉和她差不多高,此时蒋暖清低着头,就能看到她乌发云鬓的头顶。
孟言茉暗想,原来天下如她一般胆大的闺秀其实还是蛮多的,像大姐,像这位未来的皇后。
这若是收下,就是私相授受。
为了让蒋姑娘深深的记得自己,为了明耀的绿帽子戴牢点,为了必须不能自己一个人添堵。
反正她就是收下,这包袱肯定也带不出护国公府。
等蒋暖清等了半天疑惑的抬起头来。
孟言茉绽放一个模仿某人的笑,风流不羁微带着邪气,却在她过于清俊美貌的脸上,显得如男童般干净的温暖阳光。
虽是魅惑众生的笑容,却凭白的让人觉得有点恶作剧的可爱。
“蒋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有姑娘的心意,在下觉得心里已经很暖了,为了姑娘的好意,这暖袖却是收不得的。”
“虽然我很想收”。
这一句就很低了,还有点可怜委屈。
蒋暖清一下就觉得心里好疼。
“蒋姑娘,告辞”。
孟言茉走的很干脆,像是痛下决心一样的决然,身后的姑娘已经痴了。
要是问孟言茉这么祸害人家一个姑娘,羞不羞?惭愧不惭愧?
孟姑娘绝对会理直气壮的道:与其进宫后被某个臭男人迷的七荤八素,还不如自己先把人迷住。
要问为什么孟姑娘就这么笃定人家蒋暖清就会被某人给迷住。
这还用问吗。
自己这完全是走的某人的路子啊。
自己这个仿冒品都能把人迷住,派正品来,还不得把人心神都收了。
(孟姑娘终于在某人的折磨熏陶下默默黑化了,沫沫君表示好欣慰。
姑娘啊,你可挣点气吧。
必须不能一个人心塞啊。
在一旁看戏看的心塞到不行的沫沫君小拳头捶的桌子噼里啪啦。)
出了护国公府,孟言茉就赶下一场。
目的地:西宁侯府。
书房里,已经第十局了,别人是越败越不肯罢休,眼前的这好胜老头,已经连赢自己十局了,还不肯罢手。
本来对棋局就没什么天赋的孟言茉表示很痛苦。
人家是越赢越开心,眼前的老头倒是越赢脸色越难看。
瞧瞧那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
终于好胜的老头发飙了,把棋子往棋盘上一摔:“鸣哥儿,你是看不起老夫还是怎么地!盘盘都让老夫大获全胜。
老夫的棋下的真有那么臭吗!”
孟言茉盘坐在炕上,脸上很无力很冤屈。
第十次解释道:“我真没有让您啊”。
无奈,好胜老头儿压根不信。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书傲楼,和杨家的那丫头下的那盘棋惊险诡谲,怎么到老夫这就去平稳无奇。
和人姑娘下棋你就那么用心,陪我这个老头子下棋,你就敷衍了事?”
开始时只以为这老头好胜好强,接触后才知道这老头不但好胜还非得逼着别人认输不算,还得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真的是甘拜下风才算完。
孟言茉觉得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不然自己遇到的老头,除了祖父,怎么就没有正常的呢。
孟言茉正想着怎么告辞呢,就听到外面一阵喧闹声,好像还有仆妇争吵的声音。
西宁候当即就怒了。
有客在此,成何体统!
“怎么回事!”一声喝声,外面守着的小丫鬟立即进来,不安禀道:“奴婢也不知何事,听着好像是五小姐和三小姐的声音”。
两位小姐一向拔尖好强,不想今日争吵的声音传到了这里来。
“把三少爷喊来”。
西宁侯无意下棋了,孟言茉松了口气,看着要处理家事,自己在这似乎不太合适,对着老侯爷道:“晚辈先告辞了”。
“等会儿,让驰哥儿送你”。
西宁侯自忖在客人面前丢了面子,把曹驰叫过来,问清缘由,就是想让孟言茉知道他们侯府绝不是没有规矩浅薄的那种人家。
怎么能这么让孟言茉带着这种印象离开。
孟言茉没有想到这老头是这种想法,只想着这老头看来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曹驰进来就看到孟言茉长身玉立,风姿逼人,倒是一愣,自从上次见面后,后来他和曹咏还去官带桥找他游玩。
可惜守门的小厮告诉说这人出去云游去了。
想不到今日却是见到。
“吵吵嚷嚷的,成何规矩,怎么回事!”
西宁侯拉长了脸,把处在惊艳中的曹驰拉回神。
“五妹和三妹因为裁衣服的事情有点小争执”。
曹驰小声回道。客人在此,祖父您真要刨根问底吗。
“裁衣服有针线局管事管着,她们争什么!”
老侯爷一点不见外,继续问。
曹驰有点尴尬,看的孟言茉也有点不好意思杵在这了。
“三姐儿和五姐儿孝顺,祖母高兴,就开口赏给她们一人一匹烟霞罗,可开了库房,只有一匹,两人这才争了起来”。
曹驰越回越觉得发窘,棱角分明的蜜色脸颊隐隐有红色。
孟言茉听到这也算听明白了,西宁侯府的家底远不前了,老侯爷和老夫人大概不管庶务,所以不是很清楚。
也是,西宁侯的族人子弟在抄题里的位置多数是在京卫所里,那里的位置是要而不贵,又不与朝中大臣,地方官员们寒暄经营。
唯一的收入只有奉银和祖田。
供应着偌大的家族消耗,早该只有空架子了。
有多少世家大族外人看着煊赫,内里却不如外表光鲜,只是有的家族是不争气,子弟们纨绔,这西宁侯府却是不善经营的关系。
一个和明氏同样悠久,底蕴十足的家族,现在却因为穿衣,两个嫡小姐争吵不顾体面,也是一种悲哀。
“真是放肆!
把她两个给我关宗祠里去,七天内不准送饭,有谁敢偷偷送饭,立即给我打出府去”。
西宁侯爷气的要命,他知道老妻一向对内宅的孙女们多是纵容宠惯,不想已经养成这样的地步。
曹驰闭上眼,丢人都丢这个地步了,索性一下说完吧。
“祖母恐怕不会同意,孙儿这也不敢把两位妹妹带走”。
“反了,反了”。
西宁侯气的一抖一抖的,大怒道:“把你老子给我叫来。”
于是越站越往边角里努力忽略自己存在的孟言茉不得已的看了场家庭大戏。
先是西宁侯爷中气十足的把西宁侯世子大骂了一顿,然后把世子夫人,也就是曹驰的娘又骂了一顿。
最后是自己的老妻,直骂的泪如雨下,最后赌气道要带着儿子媳妇回金陵娘家去。
西宁侯怒声道:“你前脚走,我后脚就把休书送过去,大媳妇,你要走就跟着你婆婆走,我们训儿娶不回来贤妻,写封休书的能耐还是有的”。
直说的世子夫妻两人大冬天的跪在院子里。
看着侯爷的老妻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孟言茉默默的当壁花,暗道:这老头真是够绝的,也不怕把自己整成孤家寡人。
最后整场大戏,以老侯爷的完胜告结,老侯爷夫人被剥夺了管家大权,说是让静养,其实是因为养残了几个孙女的惩罚,被关起来了。
人都下去了,孟言茉着实尴尬,宁愿继续当壁花。
这默默把人家的家务事看个底掉,真不是她太八卦的原因啊。
西宁侯发火发的太投入,早就把孟言茉给忘了,此时一看到眼前似乎从墙壁里钻出来的人,老脸上也一瞬间闪过尴尬。
咳咳两声,正要说话,孟言茉抢先说道:“刚才想着侯爷下的残谱,实在是高明,这一沉思就忘记了时辰,都这个时辰了啊。
呵呵呵”。
干笑两声,证明自己什么都没看到,没注意。
西宁侯,曹驰:“……”
孟姑娘,你那刚被八点档大戏刺激的八卦之光大亮的眼睛是肿么回事,啊!喂!
小丫鬟匆匆来报,脸上还一副惊恐的模样。
西宁侯刚消的怒火又噌的下点燃。
“这么惊慌干什么!”
“回,回,回侯爷,三,三小姐,说受不了这等羞辱,喝药自尽了”。
小丫鬟缓口气,终于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了。
什么!
孟言茉也瞪大眼,终于明白西宁侯老夫人是怎么辣手摧花,养残孙女的了。
被祖父罚跪宗祠,怎么能算是什么羞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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