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杜姨娘那惬意养胎的样子,心里的火气就更大了。
“就你一个卑贱的商户之女,也配怀我爹的孩子,也配让你的孩子姓孟?
真是贱人就会有这么贱的奢望,你就是再晒太阳,再养好胎,生下来的也是个卑贱的种。
永远都是顶不起门户的庶子。
你还有脸带着你的奴婢秧子出现在我的面前,真是不要脸。”
孟言晴来到杜姨娘的身边,语气恶毒的骂道。
“我就是再不要脸,也没在做姑娘的时候就被男人抱过,没在水里被男人摸了身子。
还差点逼死自己的庶妹,五小姐,你说我们两个谁更不要脸?”
杜姨娘咯咯一笑,提起孟言晴最不希望别人知道的事。
孟言晴上元节落水被人救起,和让孟言惜替嫁的事情,族里的人知道的不多,但也不少。
起码几家内门嫡枝都是知道的。
杜姨娘有银子就有门路打听到。
孟言晴听她的话,一张白脸涨的通红,她多希望别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她前几天跟着孟老太太去族里,那些族姐妹们看着她的鄙夷的眼神她都能感觉到。
还有那个五婶刘氏,在祖母寿宴的时候,还跟祖母打听,一脸巴结的想替她娘家侄子定下自己。
可是祖母这次主动露出想要结亲的意思,她却一口推诿道:她侄儿年纪还下,想念书读出了功名后再考虑婚事。
这些是她偷听到的,她甚至已经能想象到等这件事被刘氏那个大嘴巴传出来后,族里的人更要笑话她了。
肯定那个因为守孝被退亲的孟言心也会笑话自己的。
她和孟言茉就是一丘之貉。
“你说什么,你这个贱妇,你敢这么胡说八道,我告诉父亲,把你撵回杜家”。
对,告诉父亲,父亲已经下了封口令,府里没人再敢提起,这个贱人竟然敢提。
“你去告诉啊,看你父亲会不会怪我,你父亲为了我,连你母亲都关了起来,又怎么会因为我说了几句实话急要撵我呢。”
杜丽娘的话有插中了孟言晴的痛脚。
看着孟言晴气的双眼泛红,却依然对自己没有什么动作。
杜丽娘继续激怒她道:“五小姐,被男人抱着的滋味是不是让你很舒服?
在水里的时候,那男人有没有称你惊慌,就摸到你的敏感的地方呢?
你一个大姑娘被人抱了身子,不知道你以后的相公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休了你?”
杜丽娘暗示以后她有可能会去跟孟言晴的相公告诉这件事。
杜丽娘的话露骨且下,流,换另一个大家小姐早就该羞愤而死了。
“你这个贱人,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孟言晴气急扬起手,要朝她的脸上扇去。
杜丽娘身边的心腹丫鬟得了她的吩咐,也没有上前去拦,只装作很慌张的模样。
“你敢打我?我可是怀着你爹的孩子的,打了我,看老爷怎么治你”。
杜丽娘把脸主动凑过去,嘴上还继续激她,那脸上得意依仗的神情,刺痛了孟言晴的眼。
孟言晴的巴掌就要落下,她忽然止住了。
因为她想到这样在外面的情景,肯定有不少丫鬟看着,回头这贱妇只要有个好歹,再赖在她身上,她爹肯定也会生她的气。
她不能这么做,她娘现在受爹的冷落,她不能再做让爹生气的事。
只要自己讨了祖母和爹的喜欢,她娘迟早会重新管理孟府。
杜丽娘眼角看到孟文尚的身影已经朝这边走过来了,孟言晴却忽然止住了势头。
不能再耽误了,不然等老爷到跟前,孟言晴肯定不会当着老爷的面打自己的。
“五小姐,太太被老爷冷落,真的不管奴婢的事啊,你放过奴婢吧。
奴婢还怀着老爷的孩子呢,奴婢伤着不打紧,你要是伤到了老爷的子嗣,这可怎么得了啊,他怎么来说都是你的弟弟啊。
你怎么能这么心狠啊。要置你这未出世的弟弟死地啊”。
杜丽娘边喊叫着,然后趁孟言晴被她忽然的大喊大叫惊住的瞬间,用左手隐秘的拉了孟言晴的衣袖。
本来杜丽娘的脸就在孟言晴扬起的巴掌下面。
杜丽娘的脸蹭在了她的手上,然后在裙子里的脚自己绊住自己,斜刺刺就朝巴掌的方向下猛的倒去。
从刚进入视野里的孟文尚那个角度看来,就像是孟言晴一把掌扇的杜姨娘飞倒了去。
而这时候,刚走到丽纱院前的孟言茉一行正好是和孟文尚是对着的路的另一头。
所以她看到的正是杜姨娘拉着孟言晴的衣袖,让孟言晴的手噌到了她的脸。
“丽娘”。
孟文尚慌忙跑了过来,扶起倒在地上的杜丽娘。
“老爷,妾肚子好痛,老爷,孩子,孩子不能有事”。
杜丽娘虚弱的在孟文尚的臂弯里道。
孟文尚朝她的裙子上看去,只见裙子被染红了。
他惊慌的喊道:“来才,快,快去请大夫”。
孟言晴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很快她就想清楚对她骂的话,一直不敢反抗的杜姨娘今天为什么反常了。
虽然她为杜姨娘拿自己孩子的命来栽赃她的狠心而心惊,可是她迅速想到的是不能让她爹被杜姨娘蒙蔽了。
孟言晴抬起自己的袖子,她刚才被杜丽娘拉着袖子的方向,她转过头,就看到了孟言茉一行人。
怎么会是她!。
孟言晴皱紧了眉毛。她爹不会相信自己的丫鬟的话,杜丽娘的丫鬟就更不会说实话了。
难道如今唯一看到真相的竟然只有孟言茉那个贱丫头了吗。
“孟言晴,你是我孟文尚的嫡女,我向来疼爱你,可不是要把你养成这样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你真是让我失望透了。
你就和你那个拎不清的娘一样,让人心烦,心厌之极”。
孟文尚怒目对着孟言晴喝到,语气是孟言晴从来都没有听过的厌恶。
孟言晴纵使再是要强,心毒,可也终归是个豆蔻少女,被父亲这样当众喝骂,而且父亲还这样说她的母亲,一点情面都不留。
看着周围的下人,尤其是不远处的孟言茉。
孟言晴立即红了眼珠,眼泪硬是没有流下。
“老爷,现在不是责怪五小姐的时候,还是先把杜姨娘抱进屋子里去吧,这在外面也不好看”。
孟文尚身边的管事劝道。
不一会儿,郎中请来了。诊脉了半响。
出了内间,看着孟文尚道:“孟老爷,胎儿的心脉已停,已是胎死腹中。
为今之计,还是要赶紧把死胎催离母体为当务之要”。
郎中的话,让孟文尚心里也很难受。
黄莺当即痛哭流涕,跪在孟文尚脚边:“老爷,姨娘这回要伤心死了,她是多么期盼着小少爷的降生啊”。
又过了一个时辰,杜丽娘在服下大夫开的药后,把死胎产了下来。
婆子把那生下来就浑身青紫的死胎用块布包了严实,出了产房。
“老爷,是个成型的男胎,您要不要看一眼?”
婆子小声的询问道,这种接生死胎的事情实在是晦气,要不是孟府的门第,她是怎么都不会接这样的产妇。
孟文尚一脸憔悴的摆摆手,又唤过来才道:“小少爷的棺椁给订上最好的,按照嫡子的规矩给下葬”。
“老爷,这,恐怕族里不会同意的”。
本来庶子上族谱就不容易,何况还是个出生就夭折的婴孩?
入不了族谱就不是孟家的族人,死后也不能进祖坟茔地。入不了祖坟的乡人,死后就是游魂野鬼,受不了亲人的祭奠,在阴间也要被小鬼,阎差欺负。
这样的死胎在普通百姓家,那都是扔乱葬岗的。
富贵人家,也只是随便找个地方就埋了。
因为人们认为这种夭折的孩童最是晦气的,葬入祖坟,只会坏了风水,连累族人的运道。
所以婴孩夭折,都是随便下葬的。
孟文尚订最好的棺椁已是过分的疼爱了,还要以孟家嫡枝嫡子的身份葬入祖坟,别说是孟家这样的家世,就是乡绅小吏家都是不可能的。
“罢了,你看着办理吧,记着不要委屈了他。
请人给他做场法事超度,再到潭柘寺捐五百两香油钱,替他点个长明灯,让他好好的走上黄泉路,好早些投胎吧”。
孟文尚刚才的话也是一时悲伤才说的,说过就知道自己的话太为难了。
他这么难过,也是因为他亲眼目睹了是自己的嫡女害死了自己的儿子,这种看着亲骨肉相残的情景,让他一瞬间都没了精神。
“老爷,如今府里的账房都被大老爷派人看管了起来,再也动不了一分。
这五百两的银子莫说是现在这府里紧张的样子,就是平时也得到老太太那领了牌子,才能支出来啊。”
管事虽不懂这几天孟府出了什么大事,不过看府里的几个老爷们,都是步履匆匆的焦急样子,也知道是出了什么大事。
孟文尚这才忽然想起孟家现在的处境,孟文冒这几天一直在联络官场同僚,还有三弟在衙门也是,试图从官衙里按照商人的价格买出一批官盐。
先把这批窟窿给填上,可是孟家的所有银子,这两天还在清点,账房先生正在从庄子上和府上的铺子里调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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