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对着干?她哪有那资格?
周芷清将视线调转过来,望了仙芝半天,才道:“好,如你所愿。”
晚间严真瑞过来。
周芷清酝酿了半天,还是没动。好在严真瑞似乎一下子打通了人督二脉,和她也不讲什么规矩礼仪,上来就直奔主题。
两人只要一接,周芷清就是刺猬上身,也不管会受到什么惩罚,总之手上和长了刀子一样往他身上招呼。
他到有所顾忌,挠哪儿都成,就是不能挠脸和脖颈,否则便十倍还之。周芷清虽有蛮勇,却不傻,见讨不到便宜,只好改变策略。
这一顿折腾下来,她最先败下阵来,头一阵一阵的晕,整个人躺在汗水里,一闭眼就能死过去。
严真瑞临走前说了一句:“明儿见见你爹吧。”
周芷清动了动,终究体力不济,还是没回应。
严真瑞现在不留宿了,他虽说不怕,可枕边人睡着的是个吃人的霸王花,他也犯怵。谁知道几时她犯病了,真一刀捅了他?
他倒不是怕,男人么,流几滴血也没什么,就周芷清和个小弱鸡似的,算她狠,一刀捅下去,也未必捅得准。可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一把将她撕了怎么办?
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情绪,从前还觉得愤懑,觉得她有眼跟没有一样,待在他身边却和看不见他这人似的。但始终以为,她这一生也只能待在他身边,她的命运、前程、荣辱、富贵,都把握在他的手里。
可没想到有一天她会逃,而且逃成功了,连永远离开他都差点小她给办成了。
他自是不敢掉以轻心,但同时也想明白了一点:既然舍不得叫她滚蛋,那就物尽其用。
物尽其用的不是只她,还有她爹……周品这个人,要说也算个奇才。严真瑞虽然离开京城离开得早,可不代表他对京城的人一无所知。
周品是个什么样的官,他不做评判,说起来,他不是不懂,每回周品朝人开刀,要说那人冤枉,绝对不可能。
确实有几个清流中的硬骨头,那也不是他说灭族就能灭的,还不是得益于父皇的授意?每次搬开几块石头,父皇的国策就能顺利实施好几年。
他只是没想到父皇会这么快就卸磨杀驴。
可不管怎么说,周品是个人才,很显然他不会再跟着父皇,那不如跟了自己。
周芷清的软肋是她的家人,反过来周品的软肋就是他两个女儿。
周芷兰就不用说了,有陈涵正在自己手里呢,周品没什么可担忧的,毕竟那个女儿一向明理温顺,他放心得多。
但周芷清就不同,周品绝对比严真瑞要了解得多,也就更担心得多。
严真瑞已经见过周品了,他这个人最识时务,既得了救命之恩,就没有装糊涂的道理,三言两语,便满口投诚。
严真瑞不说信也不说不信。
要一个人忠诚有很多法子,可对于周品这样的人来说,光是救他的命没用,把周芷清推出去,他势必要比现在诚心得多。(未完待续)
ps:病了,好难受……明天不知道有没有更,我先趴一会儿去。
☆、第169章、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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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芷清很早就被折腾醒了,睁开眼,就对上严真瑞那张俊美却失控的脸。她厌烦的一扭脸,躲过了他的唇。
她一反常态的柔顺,严真瑞却仍然折腾了一个多时辰。
等到周芷清从浴桶里出来,腿软的站都站不住。
严真瑞还说风凉话:“你要是身子不适,那就改天再见你爹娘好了。”
周芷清不理他,只慵懒的坐在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湿漉漉的长发。她觉得累,虽说这长发又黑又亮,不失为最漂亮的一个部位,可她厌烦了这种拖累。她用手比划着黑发的长度,心里琢磨:剪到这里挺好的。
她拿着剪子摆弄,看的严真瑞心惊肉跳,他有心跳起来夺过剪子,又怕失手伤了周芷清,只在一旁冷笑道:“周芷清,你以为一把剪刀能做什么?除了亲者痛仇者快,你以为你能翻云覆雨?”
周芷清闻言就是一顿,很想给他一个大白眼,说一句您想多了。她可没想自戗,也没想着用把破剪刀就能捅了他。
周芷清也不说话,把剪刀撂到一旁,往脸上涂涂抹抹。
不得不说,她手艺实在是差,涂了半天,脸上白的白,红的红,薄厚不均,十分惨不忍睹。就是一双秀眉,被她鼓捣的也是一粗一细,一高一低。换件白衣,直接就可以去扮白无常了。
偏周芷清毫无自觉,一点儿没有沮丧,反倒自得其乐。甚至还时不时挑挑眉,嘟嘟嘴,做个鬼脸。
严真瑞上前,劈手夺了她炭笔,盯着镜子里和鬼画符一样的女人,道:“洗了去,难看死了。”
周芷清垂眸不和他对视。仍然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脸上抹抹划划:难看就能看。又不是给你看的。
严真瑞知道她是故意的,从铜盆里拿了毛巾,也不拧干水。直接捂到了周芷清的脸上。周芷清被捂得上不来气,伸手去拨他的手。严真瑞恶作剧心起,用力的在她脸上使劲摩擦,疼得周芷清唔的叫出来。
他把毛巾从周芷清脸上拿下来。对着一张白净的小脸道:“人不人,鬼不鬼。你就想让你爹娘看到这模样的你?”
周芷清啪一下把手里的东西摔到梳妆台上,转身就走:要你管。
两个人吃早饭时倒是消停,可严真瑞无端端生事,非得要周芷清给她添饭。她不动,那她也就别想吃。
周芷清生了一肚子气,连个早饭都没吃饱。坐到殿上等周品时,整个人都是有气无力的。
严真瑞一伸手就掐着她的腰将她抱了过来。按坐到自己膝上,俯在她耳边道:“周芷清,你打算一辈子都不跟本王说话了么?”
周芷清挠着他横在自己腰间的手:干吗这么用力?快勒死她了。
严真瑞自是不会叫她挠上,一只手轻轻松松的就将她两只不安分的小手都握在了一处。他冷笑:“既是你不打算开口,要舌头何用?直接割了得了。”
周芷清一时也拿不准他只是在威胁还是真打算这么做,没想好怎么应对,只能沉默不语。严真瑞的手攀上来,捏住了她的下巴,周芷清一躲,脸颊被他扭得生疼。
正闹着,乔管事上前回话:“周品求见。”
他现在连个官职都没有,又是个已经死了被除了名的人,就算他是周芷清的亲爹,再大的恭敬也就只能这样了。
严真瑞道:“宣。”
周芷清愣了愣:就这么宣?她猛的用力搡了一把严真瑞,和火烧屁股似的从他腿上跳下去。严真瑞不防,身子后仰,松了手。周芷清用力过猛,整个人就半跪到地上,膝盖疼得她眼泪都要飞出来了。
可此刻也顾不得,忙正襟危坐,就怕严真瑞再行不端。
周品头发花白,身上的衣裳倒还干净,但总是透着点儿颓废。他进门时步履蹒跚,当真有点垂暮之年的感受。
周芷清眼泪唰一下就流了出来。
父亲连五十都不到,从前意气风发,那是多举止儒雅的一个人,可现在?说是丧家之犬也不为过。就算他活着,他也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了,或许这后半生,都要躲在暗无天日的角落,任人鱼肉。
她跳起来朝着周品扑过去:“爹——”
周品步子微顿,却只是掠过周芷清,并不看她,而是恭敬的向严真瑞行叩拜大礼:“罪民周品,参见宴王爷。”
严真瑞眼睛一直盯着周芷清,见她仿若无措的孩童,只是红着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周品,这心里就有气。你说她也不蠢,她怎么就不明白,要想让她爹过得好,只能求自己么?她在那把地瞪出两个窟窿来有什么用?
面对这么蠢的周芷清,严真瑞只能捂着腮帮子倒吸气。
他一抬手,道:“周大人不必客气。”
周品似乎毫无意外,只笑笑道:“多谢王爷。”
有人搬了椅子,周品坐了,这才看着周芷清,道:“王爷面前,不得放肆。”
周芷清眼睁睁的望着他,手都伸出去了,却又不得不缩回去,周品眼神清澈,带着宠溺,对严真瑞道:“小女顽劣,又任性,只怕给王爷惹了不少麻烦,还请王爷万务和她一般见识。”
周芷清只能缩回自己座位上,看着这两个男人旁若无人的说着虚伪的客套话。从头到尾,父亲似乎只看了她那么两眼,替她说了一句话,再之后,便再也没瞅过她。
她有心想问问娘怎么样了,在哪儿,他是怎么到这来的,可根本没机会。
周品临告辞前,朝着严真瑞再行一礼,道:“罪民自知死有余辜,能得王爷搭救,感激涕零,此生再无余憾,只有这一个女儿,恳请王爷稍加照拂。若她自己不争气,说不得那是她自寻死路,罪民无话可说,但凡有一分生机,求王爷高抬贵手。”
严真瑞道:“周大人多虑了,令爱冰雪聪明,于大事上最有主见,不必周大人忧虑。说到照拂,不过举手之劳,可日子过得好与不好,全在各人,您说呢?”
周品暗叹,知道全在周芷清身上,他亦无话可说,只能自己有一分力就出一分力,剩下的,他也无可耐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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