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九白了那人一眼,看来还是自己来吧,不过她转念一想,自己本来就是个孩子,对方也是个孩子而已,有什么男女之别的,她的思想太复杂了而已,这么一想心中倒也坦然。
飞快的除了男童的衣衫,那白皙的肌肤之上果然呈现大小不一的伤口,看那伙人定然是为了刺杀他而来,看来又是一个身世坎坷的孩子。
眼中并没有怜悯的神色,仍旧是一片漠然,有时候小天都觉得她不像是这个年龄的人,因为从她眼中时常流露出的目光并不是他所能够看得懂的,她还不过是几岁的孩子。
当然,她干的事却不是几岁孩子干的,收回了视线,继续烤鱼,架在火上的鱼已经被烧得滋滋作响,是不是还有鱼油滴入火中,火苗烧得更旺,不过只要有主子在,不管她看上去有多小,他都觉得莫名的安心,若不是如此,在她两岁毅然决然准备逃出栖霞时,他也不会听了她的话。
哥舒九并没有理会小天的目光,她只是将药膏涂在了男童的身上,在他手臂之上有一处稍微大一点的伤口,哥舒九顺势割破了一缕裙角为他包扎好,这才掩了他的衣衫。
“主子,鱼好了。”
“嗯。”哥舒九的心情并没有被影响,一口气吃了两大条,最后才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嘴,看见天边即将泛起的明亮,“走,咱们该回去了,我想母皇和父皇了。”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算是玩够了,我早就劝过你回去,如今你想通了便好。”小天的脸上呈现出一抹极为高兴的色彩,五年没回家了,好不容易盼着她学成归来,她不但没有归心似箭,反而整日四处游玩,终于等到她想通了这一天。
哥舒九一笑并不答,看着这个男童,她仿佛想到了在栖霞皇宫的那两人,这些年来会是怎么思念着她,肯定会担心她在外面过得好不好,会不会受伤。
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她吹了声口哨,一匹白马由远及近的跑来,哥舒九头也不回的飞跃上了马身,小天有些呆愣,“主子,你不是救了他么,怎么现在又不管他了?”
“难道我救了他一次,就要管他一辈子?”哥舒九反问。
“可是你好不容易才救了他,若是他又被人追杀怎么办,你的心血不就白费了?”小天不明白。
“小天,这个世上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他有他的命,天下人受苦受难的多了去了,难道我要一个个救不成?别傻了,每个人有手有脚,就该自力更生,我给他上的药他不久就会醒来,至于醒来之后会不会活下去便与我无关了,总不至于我要保护他一辈子,人,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有能力去保护自己,总是依靠别人是行不通的。”
小天似懂非懂的点头,哥舒九在马背上伸出了手将小天拉到了马上,马蹄声响起,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一男一女绝尘而去。
在她离开的片刻,躺在地上的人睁开了双眸,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在他的脸上,他费力的坐起身来,看着那远去的人,眼睛微微眯了眯。
方才她知道自己已经刚醒,还容不得自己说一句话便离开了,最后的话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人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够保护自己,总是依靠别人是行不通的。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原本以为他就算是成长的很早的人,却不料那个女童说出的话竟然更为成熟,看着肩上绕着的红绸,上面还用很怪异的手法打了一个类似蝴蝶的结,鼻尖嗅着那红绸,上面还残存着一缕幽香……
旁边的火堆旁还放了一条鱼,他嘴角轻笑,总有一天,我们会见面的。
第409章 父皇离世
重回栖霞,栖霞一如既往,天边红云潋滟光芒,美不胜收,她缓缓驶入皇宫之中,没有惊动任何人,拉着小天,悄无声息的回到了皇宫之中。
御书房内,女皇正埋首在案几旁批阅奏折,“母皇,儿臣回来了。”门突然被推开,一道童声响起,女皇手中毛笔一顿,折断成了两半,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人,已经不是五年前那小小的糯米丸子。
“九,九儿?”一别五年,仿若初见。
她已经扑到了女皇怀中,“母皇,儿臣不孝,儿臣回来了,这些年让你和父皇担心了。”
“你这傻孩子,从你小时候母皇便觉得你同常人不同,你一直都有自己的想法,可是你出走那时才两岁,身边只带了一个小天,你可知道外面是有多凶险,这些年母皇派去了多少人,愣是没有查到你的下落,若不是你每月的书信,母皇真的要急死了。”
除却了这个女皇身份之外,她只是个娘亲而已,会为她夜不能寐,会想她念她,现在看到她回来心中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哥舒九一言不发,任由着她的安抚,“母皇,儿臣没事,当年儿臣便留下书信,儿臣只是为了外出历练,如今历练回来,自然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你若再赶跑,母皇就打折了你的腿,你快些去看看你父皇,他也想你想的紧。”女皇掩了掩眼中的眼泪,这丫头回来就好。
哥舒九点点头,正准备从她怀中退出,耳畔又听到女皇补充了一句:“对了,浅儿来看你了,这五年来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前来,年年你都不在家,今年总该是在了,切莫又让他白走一趟,”
原本喜滋滋的哥舒九,一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不好了,当初为何她那般绝决的离开,就是受了刺激,浅鹤一身好武艺,自己决不能落了下风才出去寻师,想不到回来又要见到他了。
心中有些沉闷,她喃喃的道了一声,便朝着父皇的寝宫走去,女皇在她身后提了喃喃自语:“真是奇怪了,分明记得两人从小是很要好的,怎么九儿突然好想很不喜欢浅儿似的。”
对于哥舒九而言,她最想念的便是双亲,甚至在回来的时候还想过这五年是不是自己有弟弟妹妹了,可是母皇的信中只字未提,作为皇室来说,怎么都不可能只是她一脉的。
作为他们唯一的女儿,可想而知这些年他们是有多思念着自己,哥舒九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不少。
这才体会到了归心似箭的感觉,足尖轻点,仿若一道红光便落到了院中,奇怪的是今日父皇的殿前为何没有一人,即便是一向喜好清净的父皇也不至于没有一个人伺候啊。
这个时间他大约是在书房作画吧,哥舒九径直朝着书房走去,推开书房的门,里面空无一人。
她都转悠了一圈,怎么不见父皇的影子,总不至于在午睡吧,她又轻手轻脚的朝着寝殿走去,她准备悄悄的吓父皇一跳,他一定不知道自己今日悄悄跑回来了。
嘴角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容,顽皮的像只小猫,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经过门边时,还嘀咕了一句,这些侍卫奴才都去哪了,居然没有一个在门外服侍等候,整个寝殿死一般的沉寂。
哥舒九推开了寝殿大门,“吱呀……”
这门的声音今日听上去都有些刺耳,她缓缓走了进去,室内的熏香早已经燃尽,香灰积满了香炉。
安静的地上可以清晰传来她的脚步声,她加快了脚步,心中已经生了不安,她的感觉向来十分准确。
快步走到床榻前,看到床榻之中有一人影若隐若现,“父皇,儿臣回来了。”她唤了一声,她的父皇向来睡觉不会睡得很死。
……
床上的人没有丝毫动弹,她撩开幔帐,看着里面的中年男人恬静的睡着,似乎在做着一个美梦。
嘴角诡异的勾起,哥舒九轻轻摇了摇他,“父皇,儿臣回来了,父皇……”
床上的人仍旧纹丝未动,她小心颤抖着手指朝着他的鼻息下探去,身子在这一刻好似被冰冻住了一般。
“父皇,父皇,你醒来看看儿臣啊!”
她绝不会知道,自己这一回来等到的便是父皇离世,女皇深受打击,派人彻查此事,不管是明查还是暗查,竟然没有查到一丝端倪。
下葬那天,哥舒九一身缟素,看着灵柩葬入皇陵,她手中的指甲狠狠的蜷入掌心,待掌心被刺得血花滴落她也不觉得痛苦。
她恨自己为何不早些回来,要在路上贪玩,她恨自己虽然猜测父皇是中毒死的,可是她完全不知道他是中了什么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入土下葬。
原本同父皇关系极好的母皇却永远失了颜色,好似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哥舒九唯一庆幸的是自己还陪在她身边。
从那天起,她已经意识到了很多东西,尽管才七岁,她逐渐涉入朝政,掌握实权,她走这五年,女皇将消息瞒得滴水不漏,只说她在潜心专研书籍,不希望被人打扰,本来就是个孩子,所以也没有太多人关注,只当她是神童,这么小就喜欢钻研。
安葬好父皇的身体之后,她先是彻底肃清皇宫中的势力,那天的事情发生的太过巧合,为何这么大的一个寝宫竟然没有一人。
重新布局皇宫,私下训练暗卫和死士,着手寻找忠心耿耿的人,她开始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她相信只有等自己足够强了才能够保护想要保护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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