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便去了太后那处诉苦:“姑妈,那个白九卿心思太沉重了,昨日我同她一起来给你请安,谁知她在半路就装病,我还好意叫她回去,后来在太医院的小渣子捎来消息,宁太医为她开的不过是去肝火的药,同心悸和头痛一点干系都没有,她特意装病让皇上去探望她,还不来和你请安,简直就没将你放在眼中。”
太后冷眉一扫,“竟有此事?昨日哀家还体谅她身子单薄,不同她计较,想不到她初来乍到心眼便这样多,以后还得了。”
“千真万确,她的的确确是装病的,姑妈,你一定要好好惩治惩治她。”许秋兰煽风点火,恨不得马上下命令将她就地正法了。
一会儿的时间,宫中大大小小的嫔妃倒是来了不少,“哟,这新来的清妃倒是好大的胆子,连着两日不来给太后娘娘请安。”一位绿色宫装的美人说道,她乃是四位贵妃之一的玉贵妃,一向最是墙头草。
太后眼眸略深,沉声道:“清荷,你到翠微宫走一趟,替哀家好好慰问慰问这位好大架子的清妃娘娘,看她是不是真的病入膏肓了。”
“是,太后娘娘,奴婢马上就去。”太后身畔的一位掌事姑姑回道,就准备离开。
“多谢太后娘娘牵挂,臣妾身子已经没有大碍。”一道平静的女声传来,众人一惊,转头看去,门口出现一位黄衫女子,头发简单的挽了一个髻,斜插两支步摇,眉心画了一片梅花,脸色淡施薄粉,妆容清新而又大方。
关键是这梅花妆在宫中是被禁止的,为何?这是前皇后的特例,只要有关于前皇后所喜欢的一切,宫中女子皆不可以效仿,她从入宫起便是一个例外。
白九卿根本不知道,前世她就喜欢这梅花妆,所以今日特地点了一朵梅花,想不到那些人都盯着她,大概是她晚来了吧,其她女子有的在心中偷笑,若是皇上看了定然会极为生气,曾经有个嫔妃画了这妆,无意中被皇上看见,当时就被贬为宫女了。
所以有心之人并没有告诉她这一点,“臣妾参见太后娘娘。”九卿淡然而来,无视所有人的心思。
“看清妃你肤色白皙,究竟是身子哪不舒服啊?”太后并没有让她起身,甚至没有赐座之意,这摆明了是要责罚她了,九卿无奈,这个老东西,前世就和自己过不去,今世还是如此。
“启禀太后娘娘,臣妾素来有些心悸之症,所以昨日未曾前来给太后请安,还请太后娘娘宽恕。”她禀去心中的不爽,声音平和道,毕竟是在宫中呆过的人,早就习惯了这一套。
“原来如此,那清妃可是要好好保重身子,哀家近日也是有些不舒服,听说抄写经文会为人祈福,既然清妃也有宿疾,不如将那《心经》、《金刚经》抄写百遍,为你我祈福,说不定得我佛庇佑,你我二人都会身体康健了,清妃意下如何?”
太后便是对她心存不满,找着借口来惩罚她呢,其她嫔妃们嘴都快咧到耳后去了,九卿在心中冷笑,为她祈福,就她这种蛇蝎心肠,不诅咒她也就罢了。
秋禾和绿衣两人面色交集,秋禾就差点冲上去说自己代劳了,浣月见状,忙拉了拉她的袖子,头轻轻摇动,秋禾无奈,只得等着看九卿怎么回答。
这时耳畔传来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太后眼眸微闪,他竟是亲自来了,皇帝寻常根本不会踏足她这里,今日这清妃一来请安他便出现了,还真是害怕自己对她怎样么?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人们眼前,他该是下了早朝就来的,连身上的朝服都没有换,行色匆匆,许秋兰心中更是狠狠的恨了九卿几眼。
“臣妾(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大屋子的人忙开始行礼。
“都起来吧。”夙千隐冷冷道,从进来之时他便看见九卿跪在地上,心中更冷。
九卿跪在地上,听到他前来,他怎会在这个时辰过来?难不成和过去一般,是来看自己的好戏?众人都已经起来,而九卿迟迟未动。
“清妃喜欢跪着不成?”夙千隐沉声问道。
“太后娘娘还未让臣妾起身,臣妾不敢起。”九卿微微抬起头,对上他的眼,太后在心中惊叹,这丫头好手段,故意如此,脸上未免有些尴尬。
“瞧哀家这记性,还不给清妃娘娘赐座,”太后忙打了个圆场。
“瞧你们一个个如此严肃的模样,刚刚是谈论了什么话题,现在都不做声了?”夙千隐直觉这太后定是在背后搞鬼。
“太后娘娘刚刚正在和臣妾商量,让臣妾为娘娘抄写经文祈福呢,臣妾刚想答应,皇上你就来了。”九卿见众人都不做声,才淡淡出口。
夙千隐当即便明白了,这太后果然是对她心怀不轨,脸上倒也没有其他表情,“母后,九卿这两日身体不适,恐怕无法抄写经文,既是要祈福,换个人效果也是一样的,婉妃,你是母后的亲侄女,由你代劳的话恐怕效果还要好些。”
许秋兰万万没有想到他竟是话锋一转就转到了自己身上,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本要挑起太后和白九卿的战争,哪知皇上会突然前来。
脸色微变,也只得点点头:“这是臣妾的荣幸。”
第42章 故地重游
连着三晚他都夜夜到访,只是大多时候他都在一旁批阅奏折,若是累了便趴在桌上小憩一会儿,这日九卿并没有睡着,她披着单衣起来,看着熟睡的男子,晕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洒下一片柔和的投影。
平常那般冷漠的人在这个时候看着才会有一丝温暖,九卿看着熟睡的男子,轻叹了口气,昨日他是担心自己被太后欺负,所以才会刻意去救她吧。
若是那时他也能够这样不问缘由的保护着自己,自己和他怎么可能走到这一步,男子的眼下一片乌青,近几日都没有怎么睡觉。
他分明夜夜来此,却从来没有要碰她的意思,甚至连她同床共枕都没有,偏偏宫中所有人都误以为君王贪恋她的身子,已经连续几日夜宿她的翠微宫了。
若他只是为了做戏给别人看,又何必处处维护着自己,这个人,她是越来越看不清楚了,原先想要报仇的心思也开始有了犹豫。
夜风起,窗棂未关,寒风吹得烛火摇曳,桌上的纸被吹得纷乱,她忙关上了窗,为他整理好了桌上的奏章,就如同曾经数次为他所做的那样。
或许,那时他是有苦衷呢?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在脑中响起,她看着熟睡的男子,平时疑心最重,现在在她面前却睡的如此踏实,哪怕是她曾经数次想要刺杀他,但是他对她仍旧没有戒心,又或者是他有那个自信,她动不了他。
九卿再次叹息了一口气,自打进宫开始,她们之间就开始变得扑朔迷离,看来她必须要赶紧去凰鸾殿一趟,她拿了一条薄毯小心翼翼的披在了他身上。
“阿九……”男子脱口而出,那几乎呢喃的声音让她手指一顿,他叫的是谁?自己还是……?
夙千隐却没有再说话,九卿吹熄了蜡烛,静卧在床上,不一会儿才睡着,天快蒙蒙亮之时,夙千隐方才醒来,看着披在自己身上的薄毯,嘴角绽开了一抹笑容。
阿九,是否在你的心中,对我已经没有那么恨了?夙千隐走到九卿面前,为她掖好被子,在她额上烙下一吻,眼眸贪恋的看了一眼一眼,似是怎么也舍不得离开。
“皇上,时辰差不多了。”林子夜极为小声的声音传来,夙千隐瞬间收起了脸上的那抹宠溺之情,再起身之时,脸上早已经换上了另外一幅冷漠的模样,他从容的从屋中走出,声音极小,生怕惊醒了熟睡的女子。
这个世上没有人看得见真实的他是何模样,他永远都是那一个沉稳默然,任谁也看不透的少年天子。
他这一离开,便再也没有来过,三日的恩宠仿佛只是一场梦境,第四日的晚上,他没来……
第五日,他也没来……
“娘娘,是不是你将皇上得罪了啊,他怎么两日都不曾来过了。”秋禾性子单纯,直接了当的问道。
九卿脸色平淡,心中却有些难以察觉的失落,不过这不正是帝王么?他的人又怎会时常只在一人那里。不过这样倒好,他不对自己莫名其妙的示好,她的心才不会变得纷乱。
今夜行动便是最好,待到夜幕降临,所有人都睡着之时,她披上了外衫,悄悄溜了出去,这宫中的防守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哪里有明卫,哪里有暗岗,侍卫们多久交接一次她都了然于心。
她一路躲躲藏藏,倒也十分顺利的到了凰鸾阁,站在那大门之外,心中一片复杂,说起来她离开的也不算太久,但是心中却感觉离开了好久好久了一般。
来到门前,上面大大的一个封字十分碍眼,她扯下封条,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缓缓开了。沉重的门就如同此刻她沉重的心情一般,宽大的长袍拖地,风带起了她的衣袂,院中的一切都没有变化,桃花开得正好,仿佛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一般,故地重游,心情格外沉重。
宫中一个人都不在,她不知道宫中的那些人都到了那里,这几****曾经旁敲侧击的朝着浣月打听过,不过浣月以自己曾经在浣衣院当差消息不灵通为由没有告诉她,在这宫中有很多不能说的便成了禁言,那么定是那个人下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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