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眼中一喜,手握成拳,猛地朝着那个地方打了下去,巨蟒发出剧烈的哀嚎声,在慌乱间,她的身体被巨蟒摔打在树上,她却不放手,拼命打着它致命的地方。
她强忍着剧痛,明白自己决不能在这一刻松手,在一番僵持之后,巨蟒最后挣扎着摔在了地上,身子还在不停的抽动着,少女从巨蟒身上滑下,身子瘫软般的在地上喘着粗气。
她抹过额上的汗水才发现两只手都受了伤,早已经是鲜血淋漓,原先立在一旁的四人却走了过来,熟练的划开蛇身,准备取下蛇胆。
这群披着人皮的禽兽,少女缓了口气,抓起地上的木棍猛地站起朝着那顶明黄色轿子走去,她一定要看看,有着这么铁石心肠的人究竟是何模样,轿帘被风带起,吹开了一丝缝隙。
她扬了扬手上的木棍,还没有接触到那人,木棍被一道看不到的气流折成两段,一抹银色明晃晃的出现在眼前,当她看清楚的时候却发现那竟是一条银钩。
银钩不偏不倚的刺穿了少女单薄的肩膀,血肉被刺穿的撕裂声,喑哑的有些让人头皮发麻,剧痛从肩膀开始蔓延到全身。
她还来不急惊叫出口,银钩已经被人连皮带肉抽走,鲜血贱了她满身,她不由苦笑,刚刚还在感叹这具身子完整,没想到这么快便受伤了。
她并不是第一次受伤,可这剧痛这具身体分明没有承受过,痛觉刺激着她身体的每条神经,额头上大颗大颗冷汗直冒,她死死咬住双唇,并没有溢出声来……
抬起血迹斑斑的手指,颤抖着朝那明黄色带金轿帘掀去。
帘子掀开,轿中阴暗,男人的身影隐没在阴暗之中,他一拢血色长袍罩体,身子斜倚在轿中,并未冠发,一头墨色发丝散了满袍,衣衫也只是松松垮垮搭在身上,胸前露出大片如玉肌肤,他一只手指托着脸颊,而另一只手指之上则是缠绕着银链钩子。
面如冠玉,白的毫无瑕疵,面容妖冶,正如他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一般,魅惑之意浓浓而来。
他的神色仿佛是刚刚醒来的慵懒之意,但是明晃晃的银钩之上还在往下一滴一滴淌着血,他极其优美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若你仔细观看,那笑容却并未达眼里,使人浑身升起一股凉意,背后犹如芒刺在背,彷若被猎人盯上的错觉。
她抬头,恰好对上一双漆黑的双眸,不过一眼,她整个人犹如被五雷轰顶了一般。
她单薄的身子微微摇曳,嘭的一声单膝跪地,她垂着脑袋,双手撑着那满是肮脏的泥土之中,身子不可抑止的颤抖着,眼中竟有雾气弥漫。
啪,一颗眼泪从眼中涌出,飞快的落在泥土之中消失不见,她怕,怕极了,可是她并不明白,自己分明是第一次和此人相见,可是那种惧怕之情却早已深深烙印在了她身体的每一寸。
她一咕噜爬起来,这个反映比起之前见到蛇了还要恐惧万分,忍着剧痛她拔腿就跑。
这个人分明从来没有见过,可是她的身体却在那一刻本能的产生了强烈的害怕,仿佛天要崩了,地也要塌了,她不顾一切的逃跑,仿佛那人是洪水猛兽般。
少女离开时被风带过,空气中传来了一股浓浓的腥味,在这腥味之中还隐隐夹杂着一丝丝香气,正是这抹香味,轿中的人猛地睁大了双眼。
“追。”不过一个字,所有人马上到了他的轿子周围,抬起轿子却如履平地,跑的飞快。
少女仿佛是见鬼了一般,没命的逃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决不能被他抓住,尽管她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逃,慌乱间,她滚下了山坡,身子早就不堪重负,她愣是怀着仅有的一丝清明滚到了平地。
耳边传来马蹄奔跑之声,她不顾身子的疼痛,赶紧爬了起来,手中随手捡起一粒石子,朝着骏马射去。
马儿嘶鸣,一人从马上坠落,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看见一个少女纵身跃上骏马,“哎,我的马!”少年焦急道。
“抱歉,借你骏马一用,他日必回归还。”说罢少女早就扬鞭策马疾驰而去,她肩膀上有一只红色朱砂蝶,这是白府之人的特征,想也没想的就朝白府奔去。
血色软轿停留,“爷,还要追么?”
“不必。”轿中的人却半眯着眼,手指紧握着。
第3章 白府风波
她一路纵马狂奔,既然她已经没有了去处,只得先回了白府。
然而当她带着鲜血淋漓的身体敲开白府大门之时,终是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
从前见到自己尚且还要下跪磕头唤自己一声皇后娘娘的白相,似乎刚下朝归来,身着官服,虎虎生威,好不威风,尤其是见到她之时,所说的那句话。
“孽畜,你还敢回来,来人,把她抓起来!”冷情冷意,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她的伤势。
她本就失血过多的身体更是几乎摇摇欲坠,面对家丁走上前来复杂的神色,她心中无奈,早知如此,她又怎会选择回来白府。
“放开,我自己会走。”她冷冷道,本来准备架着她的家丁竟有些惧意的站在了她的身旁,分不清是因为她的神色,还是她那满身的伤痕。
花厅。
她看着座上围了一圈的人,而她矗立在正中,余光扫过坐着的人,除去大夫人之外,还有几位涂脂抹粉的姨太太,这白相还真是艳福不浅。
视线触及到一位黄衫女子之时,她在看到自己的那个瞬间脸色变了又变,仿佛是见到鬼了一般,这女人肯定有问题。
而黄衫女子旁边则是坐了一位褐色衣衫的男子,男子从自己进来起嘴角便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右手拇指之上佩戴着一直幽紫玉石戒子,每隔一会儿,他便习惯性的转动着玉戒。
她在宫中呆的时日并不短,最是会察言观色,白家的女儿身上都是有一只朱砂蝶的,所以她毫不犹豫来到了白府。
本想借助白府先养好自己的伤势,可这一来不止没有人理会她的伤势,甚至所有人对她都是如此冷漠的态度。
她在众人表情中只看到了嘲讽,怜悯,讥笑,还有黄衫女子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慌乱。
脑中疑问闪过,既然是白家女儿,为何众人对她是这种态度,而且还被人扔在了乱坟岗,白相的样子显然也不知道这件事,难道这具身体是被人暗害了?
还在思索之时,“跪下!”白相严厉道,情况一片肃穆,看着架势,倒不是对于未归女儿的担忧相待,反而是毫不留情的审判了。
从前都是别人跪她,而如今竟然要她下跪,她心中自然有些不快,失血过多的她,脸上本就苍白,但她眉头都没有皱上半分,一脸傲然之色,众人只觉分明她容颜未改,却换了一身的傲骨之意。
她伫立场中,虽然她点了止血穴道,身体还隐隐有着剧痛,她强忍剧痛,站直了身体,郎朗道:“我并未做错事,为何要跪?”白九卿此话一出,四周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一向怯弱的连头都不敢抬起的人,今日这是怎么了?居然敢顶嘴了,有些人竟然下意识朝着窗外看去,这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白相显然也被她的反问吓了一跳,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叱着:“大胆,这一趟出去你倒是翅膀长硬了,敢和我顶嘴了,来人,将这个逆女给我跪下。”
说着从身后走上来两个五大三粗的家丁,若换做以前,她动动小手指也能将这两人弄死,可是现在不仅没有丝毫武功,而且还带着伤痛的她明显是做不到的。
她扫了两人一眼,眼中冰冷似雪,“你们敢。”那时她身上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气,这股气势生生将两人吓得伫立不前,面面相觑,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们愣着干什么,她若不跪,就打折她的腿,看她跪不跪。”白相气的吹胡子瞪眼,在这个家中他就是权威,又有何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虽然仍旧可以看见她身上狼狈不堪,肩胛处虽然被她止住了鲜血,但是仍旧血迹斑斑,但不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而已,打折了大不了他养她一辈子,他要让所有人知道,这个家,谁说了算。
她在心中心中叹了口气,幸好这人不是她的亲爹,不然她早就伤心而亡,那两人得了白相的命令,心中也有了底气。
“对不住了二小姐。”两人俯身朝着她肩膀按去。
“谁要打折小卿儿的腿?”正在气氛僵硬之时,门口传来了一道沙哑的苍老女声,所有人听到这个声音,脸上随即一愣。
她转过脸去,看着门口站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衣着朴素,但是手中却握着一支九头蛇仗,满脸皱纹,但是气色却是很好。
她身旁站着两个小丫头,丫头本想搀扶她进来,她却随手摆脱了丫头的搀扶,自己虎虎生威的走了进来,还真是个倔强的老太太,九卿在心中想着。
“咳……娘,外面风大,你不在佛堂念经,过来干什么?若是待会儿受了凉,那可是罪过了。”刚刚还气的吹胡子瞪眼的白相,在看到她的时候,脸色瞬间就缓和了下来,其他人也是行礼的行礼,让座的让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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