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从慕止身边经过一个极其平凡的男子,五官平庸,连衣服都是寻常百姓所着,他故意蹭过慕止的肩口,临经过前低声说了一句:“良辰美景虚设。”
慕止手上折扇一番,转身尾随为上,并用一副风流倜傥的姿态侧着脑袋轻轻接了一句:“更与何人说。”
跟着那个男子绕过繁茂的街道,七八个胡同,终于来到一个并不显眼的客栈前,这个客栈算不上上等,甚至只能说是中层,又是在这个并不好的地段里。
那男子到客栈前,朝周身看了一眼给慕止使了个眼色走了进去。
慕止也和姬雪等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迎面而来的小二笑脸迎上来:“几位爷,打尖还是住店啊?”
“找一个上等的厢房,我要和我几个兄弟好吃好喝。”慕止朗声道。
“得嘞,爷您楼上请。”
慕止进了厢房之后,就给姬雪使了个眼色,让她去通知白七夜。
不一会便见白七夜领着一个年过四旬的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国子方脸,眼神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个贤良忠臣。
“给尚书大人请安。”慕止给眼前男子完了弯腰。
那男子打量了慕止一圈,转过眼望向白七夜:“这是?”
白七夜嘴角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尚书大人不必紧张,自己人。”
尚书大人点点头,他似乎还没有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让他如何相信离国的皇上其实是易国的皇子,而自己国家的皇子就是眼前这个一直在浅潭试图侵犯离国的男子白七夜。
可方才的滴血认亲,确实显示了他和皇子是有血缘关系的,而且,苏千绝现在暴力成性,残忍至极,对于百姓之事也从来不放在心上,如今寒国岌岌可危,易国很有可能随时把矛头对准离国,国家危矣。
他在沉思到底要不要相信白七夜,借助他的力量反了,这样一来,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是离国的后嗣只要在反了苏千绝之后再否认白七夜是皇子,把自己身边的皇子扶上位就好了。
“尚书大人如果在这么迟疑不定,恐怕会误了时日呢。”慕止见尚书大人一直摇摆不定轻声道。
尚书大人朝慕止看了一眼,不满道:“国家大事,岂非儿戏,就算老臣相信他是我离国的后嗣,也不能如此轻举妄动,再者说了离国绝大数兵权都在皇上的手里。”
“尚书大人……尚书大人不好了。”几人正说着,突然从门外进来一个身着黑色锦衣的人。
尚书大人眉心一蹙,冷声道:“着急什么?有什么事慢慢说。”
“中书大人,去了。”那黑衣男子膝盖一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什么?”尚书大人从木椅上猛然起身,浑身颤抖:“到底怎么回事?”
“属下只知道昨日中书大人弹劾皇上不理民事,今日一早中书大人就……”那黑衣人见尚书大人浑身颤抖没有敢继续说。
“依我看来,皇上并非是因为弹劾之事,现在外面烽火连天,离国是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乱子的,皇上怕是已经知道朝中有想反自己的官臣,要一个一个杀掉了呢。”慕止火上浇油道。
“中书大人虽然不喜皇上所谓,但却跟老臣不同是个忠心的人啊!”尚书大人感叹道。
“忠心与否对于皇上来说可没有什么太大的用,他现在要的是把所有的兵权和势力全部自己掌控,把他觉得有危险的人一个一个拔光,以防后患。”白七夜冷哼一声。
尚书大人的手更抖了起来,连中书大人皇上都不相信,那自己呢?虽然皇上对他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因为他手上的权利不小。
若是在这样下去,恐怕皇上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现在朝中有不少老臣都跟他一样,效忠先皇,一心为离国,他绝不能让这个昏君一手遮天。
见尚书大人眼中带着杀意,慕止又说:“尚书大人一定也不希望看到百姓民不聊生吧,说句不该说的,七夜虽是离国人但有恩于沈沾墨,只要七夜能够登基,易国永远不会起兵离国。”
“什么?”尚书大人不可置信的看向慕止。
慕止点点头:“如今大人只有两条路,一,相信我们,二,死。”
片刻过后,慕止送走了尚书大人慵懒的滚到木椅上坐着伸了个懒腰,笑眯眯的看向白七夜:“你干嘛杀了中书大人啊,真是的。”
白七夜伸手在慕止额头上轻点:“你这副皮囊真是丑死了。”
慕止翻身拿过桌上的铜镜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照了半晌:“有吗?我觉得还好啊。”
“是谁说离国和易国永远不会开战的?”白七夜丹凤眼里带着笑意,他眯起眼睛看向慕止淡淡的问。
慕止正专心的研究着自己的新容,听到白七夜的话顿了顿,从铜镜后轻轻的露出头,笑的一脸无害:“我说的啊,嘿嘿。”
白七夜侧过眼没有再说话,慕止放下铜镜走向白七夜,伸手给他倒了一杯茶,歪着脑袋说:“其实我有想过的,在你拿回自己的国家,是否真的能和沈沾墨和好如初,但是七夜,如今走到这一步,你也定能看出沈沾墨对你的情义,纵使苏千绝跟沈沾墨的关系血浓于水,他也从未放下过你,莲妃错事,国家的仇恨在这一切结束之后就到此为止好吗?”
白七夜微微仰起头,看着一本正经的慕止忍不住伸手想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但他只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我们该走了。”
模凌两可的答案,慕止哼唧了一声转身扔下白七夜扬长而去,白七夜在她身后低低的笑出了声音。
第二百五十四章 离国大乱
慕止等人刚回到临城就听到了易国胜仗而归的消息,浅潭本就是玛门给白七夜的势力,如今易国胜仗在他们看来,就像是本国凯旋一般。
这也让慕止略感欣慰,至少现在看来他们和易国。白七夜和沈沾墨还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慕止站在临城的眺望台上,俯视着脚下芸芸众生思绪被拉扯的很远。
“小慕爷,离国乱了。”姬雪她将手上的信件递给慕止,难得话音里带着笑意。斤双肠巴。
慕止接过信件,薄唇也勾了勾:“让阁士们静观其变,必要的时候就出手吧。”
“是。”姬雪弯起眼睛躬身退下。
慕止眼前猛然掠过一阵凉风,一抹青色身影从自己眼前飞过稳稳的落在了她身边,语气里带着厌恶和焦急:“孟情歌出事了。”
慕止狐疑的看了扇流韵一眼:“有你在,怎么会出事?”
“她被人下了毒,我怀疑她趁我们不注意去见过重卿。”扇流韵说着就一把扯住慕止的胳膊,从眺望台上跳了下去。
若换了别人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但慕止落地的一瞬间就像没事人一样气沉丹田的问:“什么毒?”
扇流韵顿了顿,一字一句的说:“流子散。”
慕止的脚步顿了顿,别过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扇流韵。流子散?那不是和流子汤是一样的功效,只不过发作的时间会有点长,难怪这些日子都从孟情歌身上看不出端倪。
孟情歌本就喝过一次,但因为断魂汤冲掉了药性,重卿如今这么做是为了保住孟情歌的命,还是要让孟情歌痛不欲生,她再有两个月,最多三个月就可以安然的诞下一子了。重卿偏偏用选这种两个月才后发作的药下给孟情歌。
“去看看。”慕止闷闷道。
一间并不奢华,却极其别致的厢房里,血红的床榻上一抹粉红色身影就像红莲一般绽放开来,她精致的容颜因为疼痛惨白一片。大颗大颗的汗渍顺着额角滴落在墨发间。
纤细的手指狠狠的搅着床单。美目通红。
慕止走到孟情歌床边,俯下身子冷冷的看着她淡淡问:“疼吗?”
“我的肚子好疼,慕慕,你说过会帮我……会帮我保住我的孩子的,你说过的,救救我。”孟情歌睁得通红的双眼,伸手揪住了慕止的衣袖,哽咽道。
慕止想甩开她,但还是压抑着胸口迸射出来的怒火,嘲讽道:“到现在还觉得重卿可怜?”
孟情歌的身子猛然一僵。她不可置信的张了张嘴,喘着粗气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重卿,为什么会提到重卿。”
慕止眼神猛然骤冷:“你去见她了。”慕止这句话说的是称述句而非疑问句。
孟情歌的眼神有些躲避,她垂下眼睛难耐的哽咽道:“没有……我没有见她。”
慕止这才一把甩开孟情歌的手,淡淡道:“那若是这样,我便也不知道还有谁能对你在我眼皮子低下潜入浅潭对你下毒了。”
孟情歌的手无力的垂在床榻一侧,她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又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得诡异的轻轻笑了出来:“呵呵,原来她是这个意思。”
她不说,慕止便也不问只说:“她给你下的是流子散,药效和流子汤一样,你的命保住了,但是孩子,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不。”孟情歌突然歇斯底里的嘶吼出声,她两眼通红声音因为尖锐而变得沙哑:“她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可怜她才去给她送水喝的,她为何要恩将仇报!为何要害死我的孩子!!”
听到这里,慕止就懂了,她俯下身子低声道:“情歌,我可告诉过你,人是半分善良不得的,嗯?没有人会感激你的善良,她们只会变本加厉,你就算自己学不会看我也能看懂半分吧,若是她重卿还有一点人性,我为何要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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