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止手脚一寸一寸冰凉,他去了孟亲王府,太子是知道的?那选妃提前他可否知道?慕止咬着牙齿,从怀里掏出一个浑圆的玉佩:“妖大人可在?”
半个时辰之后。
“慕止,你。”妖九伸着指着慕止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二殿下昨日是否去了太子殿。”慕止丝毫不忌讳的扬起眼看着妖九一字一句的问道。
“并未,但昨个晚上太子殿下来翌晨宫了,呆的还是挺久的。”妖九把慕止拉到无人的地方压低声音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为何选妃名册上还有我。”慕止冷笑。
“你说这话是何意?”妖九问。
“何意?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何意?”慕止将手中的白色玉佩扔给妖九,语气冰冷。
妖九眉心一蹙:“你一大清早穿成这样,顶着这样一张脸来朝我发什么疯,主子的事情岂是我们能过问的。”
“妖九。”从两人身后蓦然传来一声熟悉的温柔嗓音。
妖九眼神一深,他将慕止看了一眼,说不出是怜悯还是生气转身离开。
白七夜走过来在看见慕止的一瞬间,狭长的丹凤眼眯了眯,他轻轻的蹙起眉心,语气温柔腻人:“你这是怎么回事?”
“七夜,我把东西给二殿下了。”慕止轻声说。
“我知道。”白七夜依旧温声细语。
“可殿下答应我的似乎没有做到。”慕止抬眼,嘴角一抹嘲笑。
“殿下答应你会帮你,却没有说一定能做到,更何况,太子殿下执意要你,你要二殿下强行抢人不成?慕慕。”若说慕止一直把白七夜这种温柔的口气,当成是一种熟络的表现。
那么现在,这样的错觉都毁灭在这一句话里。
突然很想笑,慕止也当真笑了出来,她抬眼看着白七夜,笑着说:“七夜,你说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白七夜迟疑了一会,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伸手捻了些白色粉末,用冰凉的指尖触及慕止的耳际:“这个可以止痛,我说了,你是慕伯托付给我的,也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慕止依旧笑:“如果我想离开这里,你会帮我吗?”
白七夜的手指顿了顿又说:“我一直有句话想要问你,慕慕。”
“什么话?”
“你到底是谁?”白七夜将手中的瓷瓶轻轻的合上塞进慕止的手里。
然而这么轻巧的一句话却让慕止浑身僵硬,他,为什么会问这么一句话,他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纵使他和原来的慕止交集并不多,但还是察觉出来她们的不同了。
“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谁你不清楚?”慕止强装着镇定,回道。
“清楚。所以才问你,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慕伯的死才让你脾性大变,但无非这对于我们来说有利无弊。你进宫不久能走到这一步确实让我心惊,倘若你肯留在太子身边何愁帮不到二殿下,慕伯生前的托付你可还记得,如果你连这点忍耐都没有,着实让人怀疑你是否还是以前的慕止。”白七夜朝身后的树上靠了靠,双手环胸,慵懒道。
“从前的慕止纵使娇弱胆小,但,却极其听话。”白七夜又说。
慕止似乎这一刻才醒悟,她看着白七夜冷笑道:“你们从头到尾就没有想过让我逃过此劫,相反,巴不得我能选妃留在太子身边当你们的卧底是吗?而你说因为我才靠近二殿下也是假话,你问我我是谁,我想问问你,你是谁?”
“慕慕,我和你才能称为你们,可懂?不管我是谁,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便一定会护你安好,留在太子身边是你唯一的选择。”白七夜微微的抬起了头,他的眼神一半留在慕止身上,一半放空。
“这是我梁家的事,为何你比我还。”慕止的话还没说完,白七夜的眼神就彻底的落了下来。
他看着她,那双永远像一泉清水的般的眼眸里略起波澜,他堵住慕止的话接道:“可还记得你那日问我,我的双亲都死了,我可难过?我不难过,可我要毁了他们的人难过。不止要难过,要痛不欲生。”
慕止感觉阳光直直的射进了自己眼里,刺得她不敢直视,也是这一刻慕止才明白,她即便拥有了这幅身体的记忆,顶替了她的人生,却依旧不再是从前的慕止。
她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纵使有记忆还是无法感同身受,无法撇开前世的自己磨灭所有的理智忍辱负重的做一个救世主,她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
她除了对慕云和沈沾墨有所亏欠,不欠这世上任何一个人的,她也不在是爱慕白七夜,懦弱听话的慕止,她如今为了还慕云一个恩情,走到这一步已经算是极致。
慕止突然感觉浑身的病痛都被抽空了一般,不痛不痒,无关紧要。
她鼻子有些酸,犹记得这个少年那日对她说,等我回来。
那个时候,慕止是真的觉得,他会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轻轻的完了弯腰,慕止对白七夜福了福身,轻轻启唇笑道:“我相信你一定有这个能力,只可惜我做不到,倘若你还认我这个亲人,我不奢求你能护我,只求即便我一定会死,你只要看着不要放箭就好。”
言毕,起身绕过白七夜,抬头挺胸的走了出去。
慕止耳际清清淡淡的药草味还残留在空气中,随着清风吹进白七夜的鼻尖,他身子完全贴在身后的树上。
白七夜抬起头望着苍穹眉眼深深的弯起,嘴角上扬声音沙哑:“你要我如何看着。”
第三十四章 战前准备
慕止从翌晨宫昂首挺胸的的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出来,一路被指指点点,还未走回藏书阁就已经被发现她消失的侍卫团团的围了起来。
并不温暖的刺眼阳光倾泻而下,慕止一身淡粉色宫女锦衣长裙紧贴腰身。
匆忙之间梳理的发髻有些许碎发飘在耳际,她红肿微胀的娇容看不出原来的精细。只有那双眼睛漆黑的像无尽深渊。
但即便如此,认识她的人还是一眼可以分辨出来。
“慕大人这是何意?”打头的侍卫不卑不亢的走到慕止面前低声道,一身黑色锦衣严谨威风。
他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女子,明明被选上是件高兴的事,现在所有的小主哪个不是着急忙慌的梳妆打扮,偏偏慕止大清早的玩失踪,还失踪到二皇子宫。
慕止启唇一笑:“本官何意还需要向你解释?”
话落不急不稳的朝前走,打头侍卫咬了咬牙却不敢发火,这可是被太子钦点的人若真是被纳了妃自己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让众人让开了一条路。
“大人,你这是一大早是闹得哪出啊,可是吓死奴婢了。”巧语急匆匆的从前方迈着小碎步跑来,一脸的惊慌里笑意甚浓。
若说慕止以前还有演戏容忍的耐心。那么现在完全荡然无存。
她一把甩开虚情假意的拥上来想要扶着她的巧语,眼神一冷:“滚开。”
所有人被震得一惊,连巧语都半天反应不过来。
慕止这是疯了?以前即便在如何,在旁人面前她还是懂得演一出好戏,但现在,似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
她这一大清早就跑来翌晨宫是干什么?而现在的表现是什么意思,带着好奇巧语沉着眼睛又跟在了慕止身后。
半个时辰之后。整个皇宫都传出了慕止的闲言碎语,被太子看上的女人,一夜染上怪疾面容惊恐,选妃的早晨穿着宫女的服饰从了翌晨宫私会了二殿下的隐士妖九。
什么样的话都有,怎么难听怎么传。一传十十传百,再传到慕止这里时,早已污秽不堪。
秦诗落和巧言也听闻,匆匆赶到藏书阁的时候。
慕止刚梳妆完毕,她脸上本就是药物所致,只不过解药的分量不重所以迟迟不见好。回来又服了药,现在看上去好了不少但依旧没有了当初的倾世容颜。
慕止面对着铜镜而坐,长发披肩。头上的玉簪煞是好看。小蝶将最后的手帕递给慕止,弯腰低语:“大人,已经好了,诗落和巧言姐姐来了。大人要见吗?”
慕止从头至尾一直垂着眼,听到这句话才微微抬起了眼角:“让她们进来吧。”
片刻之后,秦诗落和巧言踏进屋,虽然今早早有耳闻慕止的事,但如今见了她原本绝世容颜现在这副样子还是心里一惊。
慕止此刻正一副慵懒的样子靠着身后的木桌,一只手枕在身后的桌沿上。一只手玩着手上的薄纱手帕,见她们进来扬了扬唇角:“坐吧,就算你们不来我也正要让人去寻你们。”
秦诗落和巧言听到慕止的话都身子一僵,不知为何,慕止今日虽然容貌变了些却不足以让她们惊奇,但好像连人都蓦然变了一般。
她现在的姿态,神色,包括语气都处处透露戾气,仿佛原来那个忍辱负重,低声下气,温和温柔的慕止是她们的幻觉一般。
安安静静的坐下。
慕止把手上的手帕在指尖绕了绕:“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早上宫里传的我也多多少少听了。所谓人无杀虎心,虎有伤人意,一点不假。”
抬起眼角看向巧言,巧言再看向慕止眼神时心里一震,她这个眼神她从未看过,好像可以将人看穿一般,莫非她知道了什么,尽量极力掩饰却还是略带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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