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这一个动作,便让私月对她的印象产生了物极必反的效应,她好像对于这些事情并不是很在意。或者说是对已经发生的事情适应能力太强。
私月低了低下巴,做到了扇流韵对面:“按道理来说,这个时候我应该称赞你的,不过你脑子确实不怎么好使。”
扇流韵正有一下没一下的蘸墨,听到私月的话对他挑了挑眉角:“你的意思是说我头不行?”
“也可以这么理解。”
“你懂个屁。”扇流韵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苏妙戈已经把自己的节奏全部打乱,真是家贼难防。
私月并不生气。似乎知道了她是女生,让私月有了另外一种想法,至少当初的厌恶烟消云散,这么看来这个女人确实有点意思。
“你居然把苏家的仇恨归结给墨王和皇上,就算你知道你苏家确实当诛!”
扇流韵手上的笔用力的握紧,她已经许多年不曾想起这件事,而如今这层伤疤被揭开,不过她很清楚早就该揭开。
深吸了一口气,扇流韵仰起头笑道:“你不用给我讲什么大道理,就算你把我的事情告诉沈沾墨也无妨,这件事他迟早会知道。”
私月耸耸肩:“为什么要给一个,注定要失败却还偏执自欺欺人的人来做救世主。我没这么无趣。”
“注定?我从来不信这世上有注定这一说。”
“你很清楚,选择慕止你能报仇但也一定会输。”
“私月,你是不是吃撑了?你是不是不给我捅刀子,你就极其不爽啊?嗯?”扇流韵一把将手上的笔甩在桌子上。再好的脾性也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不知为何,看到扇流韵这样生气,私月心里竟然有一点高兴,他扬唇道:“本将军只是想让你看清现实,免得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追悔莫及。”
扇流韵终于第一次在私月面前露出了杀气。那种她从来不曾展露的杀气,语气冰冷的让人颤抖:“一场空?我早就一场空了,那么赔上所有人在陪我空一次又何妨呢。”
私月并不忌惮现在扇流韵身上的杀气,但他却着实震惊扇流韵的功夫,居然这么深不可测,一个女子能有如此功夫,怕是在这三国都无人能及。
“苏家叛国在先,虽说没有造成不可弥补的错事,但掐死在萌芽里是最明智的选择,在这一点毋庸置疑。”
“更毋庸置疑的是屠杀的手法吧私月大将军,我父亲一个属下的过失被无限的夸大,拟造渲染以至于要杀尽我苏家百口,试问那些无辜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何错之有?我,何错之有?”
私月被问的一堵,他不能否认苏家的罪过,但也无法否认可能在这件事情上,被莲妃和皇上动了手脚,毕竟前朝重臣偏于先帝,而如今的皇上手段太过阴狠。
扇流韵朗声一笑,惊天风华:“我做的所有的事情,并非是为了自己,这世上每个人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需要理由的,而那些理由最后都会被世人理解,就算皇上和莲妃亦是如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慕止,沈沾墨,白七夜,甚至重卿!可是我扇流韵不需要。”
私月的心口突然涌进了,一团冰凉带着刺痛的潮流,这让他这辈子第一次有了些失态,他看着扇流韵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问:“你为什么不需要。”
扇流韵启唇一笑:“因为她们都需要,所以,我不需要。”
好像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慕止,只不过是两个极端,那么的异曲同工却又物极必反。
而另一边,慕止一直在被困惑在自己脑海中的疑问,折磨的无法入睡。
她在床上折腾了半晌,最终还是一把掀开被子,闯进了沈沾墨的房间。
沈沾墨正坐在床上想事,听到动静心里咯噔一声,用最快的速度将面具戴上,几乎是下一秒慕止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把你面具摘下来。”慕止一只手掀着帘帐,一双闪亮的瞳仁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沈沾墨知道刚才自己的举动,一定让慕止有所怀疑,但现在自己并没有贴那麻烦的人皮面具,慕止让他摘下人皮面具不是要逼自己提早暴露自己的身份吗。
“小慕爷,你这是梦游了?还是你的错觉又来了?”沈沾墨修长的双腿伸展在床上随意的交叉,他的身子靠着身后的墙壁,语气极为恭敬。
慕止也觉得自己唐突,明明扇流韵已经给他讲清楚了无名的身份,可那种极其熟悉的错觉还是挥之不去,相处的时间越长自己越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悸动。
她一点也不想承认,在自己没有放下沈沾墨的同时,居然会对一个跟他相像的人产生好感,这该死的好感!
“我让你把面具摘下来,立刻马上。”
“用不用我在你跪下?面具实在是取不得。”沈沾墨并不知道现在暴露身份,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也许慕止会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那么自己非但没有知道慕止的过去,甚至不能再留在她身边。
他越是不取,慕止越是心中疑惑加重,不依不饶:“我没有别的要求,就要你把面具取下来。”
沈沾墨真是恨透了慕止这股倔强的性子,自己若是不取慕止肯定会用强的,即便自己的功夫比她高,但一旦暴露更是棘手。
“这样好了,属下跟小慕爷做一个交易?”
“说。”慕止一心想确认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感觉,还管得上什么交易。
沈沾墨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
慕止眉头稍蹙,却还是尽量稳住了自己的心神,顺势就坐在了沈沾墨旁边:“说吧,什么交易。”
沈沾墨尽量不去看慕止,这是他最后的机会:“虽然我并不知道,你现在究竟对墨王还有多少情谊,以至于要打破天机阁的规矩来揭开我的面具,但是小慕爷一定知道,一旦我的面具被你揭开,那么我就背弃了主上。”
慕止原本被自己的情绪大乱,一时间竟忽略了这个问题,秘士的面具确实只有扇流韵可以看,而自己承认了他的身份,又怎能如此唐突的让他打开面具。
“我知道了。”慕止有些妥协,可又有些不甘。
沈沾墨知道慕止心中的感觉,放手一搏未必不好:“不过,如果是我自己自愿,并且保住这个秘密,主上也不会知道。”
慕止心中矛盾大增,他竟然这么说,就应该不是沈沾墨,若是他应该会借此时机继续戴着面具的,不,他也没有理由是沈沾墨,沈沾墨怎会给她下跪,怎会受尽折磨的待在自己身边亦无所求。状上台血。
“我只是。”慕止启唇,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其实我也想知道你过去的事情,不如这样,你把你的过去讲给我听,我把面具摘下来给你看。”
慕止微愣:“你为什么想知道我的过去?”
沈沾墨的身子朝后靠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你告诉我之后,我告诉你。”
其实慕止并不想谈及自己的过去,三年前的一切就像一个灾难,然而她也想知道眼前的无名,到底是怎么想的,说出来也并没有危害。
“三年前,有很多事情我不必说,你也一定知道。”
慕止轻轻的抬起头,她的眼神里有种破碎的光亮,就像是回忆一般,她开口了。
三年前的一幕幕就像被重新呈现了一般,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并没有那么详细但每件事都那么刻骨铭心。
从打赢了边境之战到受易国背弃,从重卿、苏妙戈、皇上、莲妃的堵截,到孟情歌秦诗落的叛变,从她对沈沾墨的满怀期待到不得已推开。
每一件事情,都从她的嘴里,眼里,滴落在床褥上的眼泪里表现了出来。
唯独有一件事,她连想起来都是钻心刻骨的痛,而那件事她没有说。
可沈沾墨并不傻,他不认为这样的挫折,绝处逢生能让慕止痛苦这么久,可他竟不忍心在追问。
“我失态了。”慕止用手指将眼泪拭净,她看向沈沾墨笑道:“我原本以为,过去的事情在被提起来我会受不了,可如今,也算是谢谢你。”
沈沾墨轻轻的侧着头,他的双拳一直紧紧的攥着,慕止的每一句话听在自己心里,就像一把利刃,他知道她万般艰难,却没有想过如此艰难。
而那些时候,自己竟没有守在他身边,若他是慕止怕也对自己失望至极,那些时候,她究竟该有多需要他。
似乎是看出了沈沾墨的震惊,慕止反倒用这些事压住了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她对沈沾墨弯眼一笑:“我讲完了,告诉我你为什么想知道?”
沈沾墨的眼眶有些红,他的声音沙哑又低沉,磁性的好像要渗进人的骨髓里:“我想把我错过的,你的曾经都,补回来。”
第一百八十五章 旧情难却
慕止的身子猛然顿住,就算他曾经怀疑过无名可能就是沈沾墨,但也是单单只凭着自己莫名的感觉,可是这一刻。
有一万种情愫全部涌进头顶,她分明气势汹汹的进来想让他揭开面具。而如今却不敢在看他一眼。
啪,细小的破裂声让慕止不由自主的朝沈沾墨看去,那张黑色的面具依旧扣在他的俊容上,只是从面具低端流出几滴腥红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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