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止下意识的举起双手:“我,是我。”脑门上的冷汗唰唰唰的冒出来,这力道绝对是私月无疑,太狠了。
“滚进来。”沈沾墨还没开口,私月倒先开了口。
“是。”慕止两眼一翻,死了,应了云风的吉言。
“我就是路过,将军饶命啊。”慕止一进营帐就躬身认错。
沈沾墨抬眼看着她,慕止这做贼心虚的样子哪点像是路过了,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路过?”私月挑了挑眉:“既然如此,那交给太子殿下处理,本将先行告退。”
什么?交给沈沾墨处理?慕止望着私月扬长而去的背影,对沈沾墨苦笑道:“太子殿下,末将现在是兵,你不能用以前的呢种方式处罚。”
沈沾墨冷哼一声,长袖一挥对她勾了勾手指:“本宫看的出来,来,过来坐。”沈沾墨说着对慕止拍了拍手边的毛毡。
慕止青筋跳了跳,乖巧的坐了过去,说实话她现在有一百个问题堵在嗓子眼里,随时都能问出来,但沈沾墨明显是不想告诉她,不然他早都会说,至少会告诉她,他们口中的沈俊赫是谁。
“听到了多少?”沈沾墨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将眼前的热茶推向慕止,淡淡的问道。
慕止抿了抿嘴,端起茶杯:“听到了,不少。”
沈沾墨叹了口气:“把问的欲望都压下去吧,我不罚你,你也别问我。”
慕止手中的茶杯瞬间有些灼热,沈沾墨很少这样跟自己说话,这样疏远又陌生的态度。兴许自己真的不该来偷听,她不能太自私,亦不能让一个有无数过去的君王把自己所有的一切痛楚,都重新揭开给自己看。
抿了口茶,慕止抬眼一笑:“我没准备问。”
沈沾墨一愣,这可不像慕止。
“我是比较担心宫里,这几天总会心神不宁的,等过了这一个月我想抽空回去一趟。”慕止吹了吹热茶,轻声道。
沈沾墨伸手将她的墨发绕在指尖,邪魅道:“不会有事,我已经嘱咐了阡陌,会帮忙照应。”
慕止咦了一声:“我怎么觉得你和沈阡陌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啊?”
沈沾墨轻轻的瞥了慕止一眼:“怎么就不好了?”
慕止低头想了想,细想来也对,沈沾墨一直跟莲妃的界限划分的很清楚,就算二皇子对立的是莲妃想必也不会迁怒到沈沾墨的身上。但也说不通啊,梁家旧部的事怎么解释?
“最讨厌这种复杂的东西了,反正我倒是觉得沈阡陌这货绝对不简单。表面与世无争,闲然自得但是他总给我一种很不安的感觉。”慕止自顾自的低着头嘟嘟囔囔。
沈沾墨贴近她笑道:“说什么呢,大点声。”
慕止斜着眼睛瞪了他一眼,不露声色的朝旁边挪了挪:“哪都有你的事,翼城的事你当真不管了?重卿的病好点了么?”
提及重卿,沈沾墨狼眸一深。
他当日只顾上的慕止,哪还顾得上重卿,重卿脱离危险自己便离开了,他不能给重卿任何错觉也不能对重卿太好,即便心有愧疚。
但这样的事,日后再也不会发生。
慕止见沈沾墨沉着眼睛不说话,终是轻轻的吸了口气:“你回去看看吧。”
沈沾墨这才抬起眼看着她,眼神中似笑非笑甚至狡邪,慕止眼睛一眯冷言道:“看什么看,你这是什么眼神?”
沈沾墨身子朝前倾了倾,伸手拽住慕止的胳膊就将她拽进了怀里:“爱妃吃醋了?”
慕止挣扎着要起身,但沈沾墨的力气之大自己挣扎了半天也没用咬牙切齿道:“吃你妹,我是这么小心的眼的人?”
沈沾墨笑道:“不是,你怎会是呢。”一句话说的叫一个千回百转。
慕止被她这么一说,红了脸,是!自己承认当她看见沈沾墨和重卿在翼城之上如此姿态时,心里极为的堵塞。
可是,这也是人之常情啊。夹投反亡。
慕止发现沈沾墨紧盯着自己看,脸更红了,推了推他的胸口,厉声道:“你这个变态,松开,我要去办正事了。”
沈沾墨将下巴顶在慕止的肩口,薄唇与她的娇容时不时的会有碰触,温热的呼吸遍及耳际:“什么正事比我还重要?”
虽然说慕止跟沈沾墨是有过那么一点肌肤之亲,但是她对于这种磨得自己热的喘不过气的暧昧气息,还是有点扛不住。
“我想学游泳。”声音有些柔软。
沈沾墨眼帘略低:“这个季节怕是学不成。”
“为什么?我不怕冷的。”慕止抗议。
“你是不怕,但你的身子怕。你自己这次也体会到了女子身子寒气入侵,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你这样折腾下去莫非是想断了我沈家的后?”
原本慕止刚有些减缓的尴尬之意,被沈沾墨这么一说,蹭的脸又红了起来。
“慕慕,你的脸好红,热吗?”沈沾墨最喜欢慕止这样敏感,又害羞的样子,他的薄唇朝前倾了倾落在慕止的脸颊上,舌尖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滑过。
“啊,你干什么?”慕止捂着脸,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跟你说话啊。”
“那你干嘛……”舔,慕止对这个字有点难以启齿。
沈沾墨邪魅的笑意堆满俊脸:“嗯?我?怎么?”
“你!!”
“报!十万火急,皇后凤体薨逝,请太子殿下与良娣及时回宫。”营帐外,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响起。
慕止感觉沈沾墨抱着自己的身子蓦然僵硬,薨?死!
皇后,死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何为深情
营帐外,来通报的士兵被孟情歌狠狠的揪住衣领,她瞪大了眼睛颤抖的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皇后……皇后娘娘薨了。”士兵惊恐道。
孟情歌手上的力度没有减少半分:“何时的事,怎会这么突然?”
“末将不知,是从天城传来的消息。末将只负责通报,具体的,郡主可以去问私月将军。”小兵生怕孟情歌一时间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将自己撕裂。
“私月……对,私月。”孟情歌魂不守舍的一把桑开跪在地上的小兵,撒丫子往私月的营帐奔去。
慕止和沈沾墨从营帐里走出来,慕止望着孟情歌的背影心里咯噔一声,无数个记忆的碎片撞进脑子里,情歌这是?
沈沾墨对小兵摆摆手:“下去吧。”
“是,太子殿下。”
慕止细眉蹙起:“皇后娘娘已经被革职了管理六宫之事,她不是一向不离开自己的宫殿很少沾染是非的吗?怎会。”
沈沾墨狼眸眯了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白色的哈气将他整张脸罩的模糊:“该来的总会来。”
慕止心中的不安加大。似乎有什么秘密要破茧而出,她正准备接话就看见私月和孟情歌迎面走来。
沈沾墨身子朝身后的营帐靠了靠,似笑非笑的看着私月:“没什么想说的?”
私月朝孟情歌斜睨了一眼:“殿下这边请。”
沈沾墨和私月一前一后的离开,徒留身子还在颤抖的孟情歌,慕止轻轻叹了口气搂住了她的胳膊:“情歌。”
孟情歌的身子朝慕止贴了贴,反手把她抱在怀里,肩膀剧烈的颤抖起来。
“情歌。你喜欢的人是二皇子是吗?”慕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有些不可置信,按常理来说早就应该知道的啊,可为什么自己说出来还是让自己都吃惊。
孟情歌的肩膀颤抖的更剧烈了,她紧紧的咬着唇角:“皇兄,一定很难过。”
慕止伸手抚上她的头,轻声道:“人死不能复生,逝者已矣生者坚强。”
孟情歌却突然推开了慕止,她蹙起眉道:“坚强?你知道皇兄有多坚强吗?他从俊赫皇兄死后就在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一面,多少年了!这么多年,明明咫尺相隔却不能相见的感受你可懂?可我没有见过他哭过一次,甚至。”
孟情歌说到这里突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甚至在为自己的母亲一直赎罪。赎去她做的罪孽,就是希望她能在日后的生活中安稳一生,皇兄不同于太子殿下,他从来没有求过任何事。连皇上怕是也快了忘了他吧。”
慕止脑海中展露出沈阡陌的身影,那个永远漫不经心像是在广袤辽远漫步的少年。那个从来都是温文尔雅,不骄不怒的少年,本以为他是故意装成那副姿态,原来。
他真的无欲不求,除去白七夜做的事。沈阡陌确实没有做过任何威胁到沈沾墨的事,而沈沾墨亦是如此,就算知道白七夜是动用了他的力量才谋得的这一切,就算知道沈阡陌有一天会跟自己对立。
却还是只防御,不主动攻击,他们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默契。
慕止轻轻的摇摇头:“情歌,我不懂。”
孟情歌身子晃了晃,膝盖一弯就蹲在了地上,她抱着自己的双腿哽咽道:“我也不懂,我不懂皇后为何要与莲妃娘娘共夺江山,我不懂为何皇后娘娘为何早已知道皇兄不爱江山,却还是做了这么多的错事,而最终还是皇兄来承担,连现在的死都要皇兄一个人承担。”
慕止眉心轻轻蹙起,除了自己和白七夜,莲妃和二皇子以及沈沾墨。
普天之下的人怕还是误以为梁家的事实咎由自取,但这件事就算牵扯到皇后也不至于沦为情歌口中十恶不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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