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爹爹,我们在种荠菜。”
段老爷眼皮跳了跳:“……那你从花盆里拔掉的是什么?”
水遥:“唔??”←。←根本没注意。
广志:“老爷,是我拔的。水遥力气不够。”
还有不远处,管小菜园里的老阿伯嗓门很大:“哦哟,我早上刚刚种的菜秧怎么全被人拔出来了!”
……
水天清话,院静人销夏。
水遥穿着短衣短袖,睡在小床上,打滚:“喵呜,喵呜,喵呜。”
小广志把他张小案几搬在水遥床边,停下毛笔,看水遥:“……”
她还在滚:“喵呜,喵呜,喵呜。”
广志:“嗷呜,嗷呜,嗷呜!”
0.0
水遥一愣,爬起来:“喵呜喵呜!”
“嗷呜嗷呜!”
段老爷扶额:所有的熊孩子都是蛇精病。
……
他们稍大一点的时候,段老爷说:“小孩子玩是永远玩不够的,也该是时候念书作文了。”
可惜段水遥没有秉承她爹的文采,孙广志会作诗的时候,她连千字文都背不全,巴巴儿看着孙广志,十分崇拜他。
“小姐,我今天作了首小诗,念给你听。”
“嗯!”
“一去二三里,乡村四五家,儿童六七个,*十支花。”
啪!啪!啪!
段水遥拍她肥嘟嘟的巴掌,将人仰望之。
“小姐,小姐,老爷今天新教了一首诗,我背出来了,背给你听。”
“好!”
某人一气呵成:“*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段水遥眨巴眨巴眼睛,慢悠悠问:“跟屁虫,*一刻是什么意思?”
“老爷只教了我字怎么念,还没说意思,我去问问他!”
一溜小跑开去。
又,一溜小跑回来,“小姐,老爷说学习要一样一样来,一点一点进步,不能三心二意,你还没学会走路,就想跑,这样不对。所以等你把千字文倒背如流了,他再教你这些诗词的意思。”
段水遥点点头,背千字文去了。
段老爷痛定思痛,再不教他们这些不太好解释的东西。
……
段老爷出事的时候,段水遥和孙广志去了城外的小溪边摸鱼,段水遥玩得累了,是孙广志背着回来,她在孙广志的背上睡得香甜。结果看到衙门周围都是不认识的官兵,不让两个小孩进去。
孙广志那会儿较平常孩子懂事,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把段水遥背走,藏在隔街的角落里,又自己出去探听城里发生何事,才知道段老爷被抓。他要去找孙大,孙大却成了指认段老爷的证人,他反应极快,叫醒段水遥就欲往城外逃,可惜在街上碰到一个钦差大人,抓住段水遥,任她如何哭喊,直押去了白云城大牢里。
“跟屁虫,跟屁虫,呜呜呜……”两只小手一寸一寸分离,那样艰难又缓慢的分离,咬紧了牙关用尽了全力也无法挽回的分离,最是伤人肺腑。
十年前他没能保护好一个人,是因为那时的他太弱小。
十年后他既踏月而来,便是遇神杀神,见魔杀魔。
……
冷大公子揉了揉眉心,问段水遥:“他便是新来的京兆尹?”
“前两天我在京兆尹府门口看见他了,胡勒告诉我,跟屁虫就是新来的京兆尹。冷公子,怎么了?”十七岁的段水遥,没了小时候像小乌龟一样的慢吞吞,街扫的慢要挨打挨骂,饭吃得慢要饿肚子,她变成了一只小兔子。
冷大公子说:“来的太巧,往往就不是恰巧了。”
他让豆芽去查那个新来的京兆尹,自己又出去了。
非常熟门熟路的,去了京城大牢。
大王问:“如果一个姑娘有个小时候很要好的玩伴,现在又回来找她了,你们有什么办法对付那人?”不能直接杀,段水遥会伤心;不能留在眼前,看得人不爽;可又赶不走,怎么这么麻烦。
刀疤男:“男伴女伴?”
大王一个眼风扫过去,翻了个白眼,你说呢?
刀疤男“诶哟”一声,“这不是传说中的青梅竹马吗!这真*是世上最可怕的一对生物。没有之一。”大王你情路也是满坎坷的。
☆、024、算账
经过众人讨论,冷大公子总结出一个结论。
有时候他惯用的、直截了当办法,的确是不可行,便要采用迂回战术。
比如他要杀一个人,就冲上去告诉他,我为何要杀你,然后一刀毙命,笼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但是追姑娘不行,冲上去亲一口人家?非把姑娘吓跑,尤其是像段水遥这种,性子温吞里带着一丝警觉,一吓她肯定再不敢理你,所以得慢慢培养。再说对付青梅竹马,也是这个道理。硬上就是硬伤。
那如何个迂回法?
刀疤男给他列了几种办法:
其一,离间法。让俩人造成误会,关系疏离。(刀疤男:大王,这个你大约是不屑去做的。大王点头。)
其二,强势插入法。介入青梅竹马之间,那么只有两种可能,当两个人青梅竹马可是没有开花结果,要么是双方或者其中一方还未醒悟到“我其实是喜欢他”的这个心意,要么是真的对对方不感冒,你介入了,打破了那个平衡,你就等那姑娘自己想明白,我到底是喜欢竹马,还是不喜欢竹马,之后,成败便已分。(刀疤男:大王,坐以待毙不是你的风格。大王亦点头。)
其三,便是拔萝卜再按萝卜法。今天两个坑里种了两个萝卜,你把一个萝卜拔掉,再给他按一个萝卜。(大王:啥意思?)
刀疤男:“冷少宫主,你可知道有什么姑娘也喜欢这竹马的不?”
冷大公子明白了!豁然开朗。
但是他又冷脸,“你加个也字,是什么意思?”
刀疤男浑身一抖,跪地磕头,泪流双行。大王,看在我这么鞠躬尽力的份上,饶我一命!
正好冷琤琤修书来问儿子齐国传国玉玺找的如何,冷大公子便如实相告,爹!玉玺没找着,媳妇好像快找着了呢。
冷琤琤回信:追姑娘,要无所不用其极。
冷大公子再一次受教,但对他爹的办法,还留着三分余地,因着他也是个没娘的孩子。如若冷琤琤追姑娘的办法管用,敢问他娘又为何要离开了他们?
※
这天晚上,豆芽拿着张纸回来,对冷屠袖说,“公子,查到了。”
“说。”
“圣武令在青崖宫手里的消息,是京城一个师爷在地下赌场里传出来的。随即还有飞鸽传书,把消息告诉了五大门派。那个师爷,便是京兆尹府上那个一直跟进跟出的吴师爷。”
“吴师爷什么来路,查过没?”冷屠袖一听,*又是跟京兆尹有关,脑门上的青筋突突突地跳。
豆芽回:“吴师爷不好赌,只去过那赌场一次,他也不会武功,与武林中人并没有往来,想来是有人指使他这么去说的。”
“孙广志?”
豆芽点头,“这孙大人,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因着皇上的妹妹荣华公主十分中意这位。”
冷屠袖挑眉,忽然找到了什么重点。
那夜在清道司,他撞见孙广志和张监官“苟且”,继而得知张监官是受他指使诬告他和段水遥劫走了黄花大闺女。后来,段水遥在城北救下孙广志,发现此人是段府故人。孙广志接近段水遥的目的,是为了加害段水遥?不,冷大公子以其男人敏锐的直觉,断定孙广志不是为了害段水遥,那他又是为了什么?
他决定去翻一下京兆尹府的高墙。
还有刀疤男教给他的第一条办法,离间法。哼,他要去告诉段水遥,是孙广志指使张监官诬告他们的!看段水遥怎么想孙广志。(刀疤男:大王,你将将那股不屑的神情,敢不敢再演示一遍?)
孙广志还未睡下,坐在案边,刚写完一封信。察觉屋外有动静,将信送入抽屉中,屏息凝视。冷屠袖没打算偷偷摸摸潜进来,除了上回半夜摸过段水遥的房间,他从来都是正大光明行事。他一脚踹开孙广志的房门,“嘭”。
孙大人风华依旧,如谪仙一般不食人间烟火。见冷大公子,微微一笑,“少宫主这么晚来找在下,不知所为何事?”孙广志穿了一身白衣,冷屠袖乍一眼看他,就觉得这人身材不错。细看他面容,已觉几分眼熟,实在是孙广志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
“来打你。”冷大公子言简意赅,行动派。
两人在房中第三次较量起来,冷屠袖的功夫虽在孙广志之上,但孙广志也没让冷大公子占到什么便宜,毕竟打架不是光靠身手好。冷大公子承认,若一定要比较,孙广志是个读书人,心思比他深,心眼比他多,手段比他厉害。可是世上的事情,从来没有绝对。
冷屠袖虚晃一下,出腿直击孙大人胯下,孙广志皱眉,堪堪避过要命的一击,又发现某人已出手直朝他面门而来,那本是一拳,孙广志侧脸,不料冷屠袖临时变换手法,正好从另一面扇了一巴掌上来。
啪!
一声脆响。
孙大人脑袋嗡嗡作响,有些晕,有些回不过味。
“失手。”冷大公子本来是想变拳头抡他面颊的,奈何出手太快,孙广志这一侧脸等于是把脸凑上来让他扇,他都没来得及把五根手指拗成拳头。扇人巴掌是女人才做的事儿,冷大公子这点节操倒还不至于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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