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诰道:“人已经放出来了,东西呢?”菲雨扶着菲雪往外走:“待我们走出山门,我自会将东西交给你。”徐知诰心里话,谅你们也不敢玩什么花样。他一努嘴,守在门口磨刀霍霍的几个人闪开一条路,菲雨扶着菲雪一步步的走出锦云寺。
刚一出山门,徐知诰追问:“东西呢?”菲雨头也不回:“就在你那御赐的鸟笼里。”徐知诰一边急步往回走,一边吩咐:“别留活口!”几个杀手提着朴刀朝菲雨他们步步追过去。
徐知诰回到屋里,打开笼门,笼底果然有一个黑色的盒子,他急忙拿出盒子,果然,羁縻符端端正正的躺在里面。徐知诰心中大喜,他将羁縻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正了正衣冠,阔步往锦云寺外走去。
几位杀手将菲雨和菲雪围在当中。徐知诰捋捋髯,一派的成竹在胸,月朗风清,他哈哈笑着:“雪儿,虽说你等不到我给你位分了,但你的情分我会一直记得,所以,我会让你们姐妹团聚,在那边也好有个伴!”说完,他眼光一凛,收了笑容,退后两步,上了马,绝尘而去。
几个杀手冲上来,对着菲雨与菲雪一顿乱砍,菲雪牢牢将菲雨护在身下,她在菲雨耳边说:“对不起,雨儿!”菲雪的背后被刺中了好几刀,她身体一阵剧痛,扑倒在地上,裹着菲雨滚下山坡。
菲雨的面部和脖颈都中了刀,她望着旋转的天地,默念:“佑仁,对不起,蓝衣,对不起!”她心中一悲:“孩子,娘对不起你!”头嗡的一声,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佑仁正在路边的茶馆歇息,此次收账很顺利,提前了半天。忽然,他一阵心悸,手里的茶杯竟无故的掉在地上,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他赶忙付了茶钱,翻身上马,赶回家中。
刚到门前,他翻身下马,推开门朗声喊:“菲儿,菲儿!”老妈子从厨房里出来,看见他,一施礼:“公子!”佑仁问:“菲儿呢?”
老妈子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说:“娘子说要到城外去一趟。”佑仁问:“我不在的这两天,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老妈子说:“昨天晚饭的时候,有个姑娘来找娘子,俩人出去了,娘子一宿没回来,今天晌午娘子回来,说是要去城外啊!”
佑仁眼眉一紧:“什么样的姑娘?”老妈子忙说:“长得跟画上的一样,特别漂亮的!”
佑仁转身出了小院,飞身上马,刚跑了没几步,一辆马车停在他面前,蓝衣探出头:“佑仁哥哥!”
佑仁忙带住马缰绳:“蓝衣!”蓝衣从马车里下来:“菲雨呢?”
佑仁忙道:“听家里的陈妈说到城外去了!”
蓝衣跺脚:“她拿了假的羁縻,菲雪昨天下午出去,没有回来,我来找她,菲雨跟我去了飞红阁,菲雪把假的羁縻交给我,菲雨可能拿着去找她了!”
佑仁问:“去了哪里?”
蓝衣想了想:“我听飞红阁的侍女说了一句,仿佛城外有个什么云寺?”佑仁一边快马加鞭,一边说:“可能出事了,我去找她!”说完,绝尘而去。
佑仁一路疾驰来到锦云寺,天色已经晚了,他悄悄翻墙入院,寺内空无一人,坟墓一般的锦云寺在夜里更像是鬼魅出没的地方,佑仁没敢点灯,只借着微弱的月光,一路穿过呜咽的槐树林。
乌黑的正厅里,他推开门,只有一个硕大的鸟笼,他在屋里听了许久,一片死寂,隐约中,他瞧见角落里有个白玉坛子,他走过去,月光下,惨白没有人形的一张脸,两个空洞的眼睛,直直盯着他,佑仁吓得一身冷汗,身上得衣服瞬间湿透了,白玉坛子里的人彘已经死去多时。他在锦云寺里找了个遍,连个人影都没见。
佑仁只好趁着夜色下山,寂静的山路上只有马蹄的哒哒声。忽然,马儿哼哼了几句,裹足不前,在原地不停得转圈。佑仁带了几次,马儿就是不走。佑仁只好下马,马儿仰首在原地踏着碎步,咴咴的叫。
佑仁很纳闷,拿出火折子点了一个粗壮的树枝做火把,他四下一照,那里正好是一个山坡。马儿仿佛很焦急的来回踱步,佑仁小心翼翼的走下山坡,影影绰绰中,山坡下卧着两个人。
他心里一紧,赶忙跑下去,菲雨和菲雪满身是血的卧在草地上。佑仁赶忙将满脸是血的菲雨抱在怀里,用手一探,微弱的呼吸。再一探菲雪,早就没了呼吸,他轻轻呼唤:“菲儿,菲儿!”赶忙抱着菲雨爬上山坡,翻身上马,往城里去。
菲雨的脸上全是血,一道深深的刀疤纵穿脸颊,脖子上也是一道割痕。佑仁紧紧将菲雨护在胸前,一路疾驰,来到一家医馆前。他翻身下马,急急的擂响医馆的大门,三更时分,咣咣咣的擂门声,格外的响。
大夫一看浑身是血的菲雨,吓得白胡子乱颤,赶忙将佑仁让进屋里。等点着了灯,哆哆嗦嗦的给菲雨看了伤,吓了一跳:“公子,这位娘子怕是中了毒吧!”
佑仁急问:“什么毒?”
大夫忙给菲雨搭脉,半晌,他嚯的站起来:“哎呀呀!你家娘子是有了身孕的啊!”佑仁点点头:“是的!”
大夫赶紧给佑仁施了一礼:“公子,在下才疏学浅,医术不精,这个毒在下没见过啊,不敢贸然给解啊,再说,怕毒解不了,再伤了娘子和腹中胎儿的性命啊!”
佑仁心急如焚,他想了一下:“有马车吗?”大夫点点头,让家人去备马车了。
那大夫拿出两颗丸药塞进菲雨的口中:“这个只能暂时缓缓,公子还是请尽快另请高明,别耽误了你家娘子的病情啊!”佑仁道了谢,轻轻将菲雨放在车上,跳上马车,赶往相州有闲庄。
马不停蹄一夜一天,终于在第三天二更时分来到有闲庄。有闲庄里一片寂静,大家都在安睡,急急的敲门声将楚信从睡梦中惊醒。他赶忙披衣开门,门刚一开,佑仁就抱着菲雨满头大汗的撞进来。
看见楚信,佑仁也不停步往内跑,一路朗声喊道:“楚师叔!楚师叔!”楚寻听到喊声,赶忙出来,一看佑仁怀中血人一般的菲雨,大惊失色。赶忙将佑仁让进房中,他一边给菲雨诊脉,一边问佑仁发生了什么事?
佑仁将事情简单明了的说了,楚寻赶忙吩咐人取来银针,又吩咐人将拔毒的膏药一并拿来。
佑仁说:“师叔,菲儿有了身孕了!”楚寻点点头:“我知道,你放心吧,我尽量保住她们母子平安!”佑仁撩袍跪下,给楚寻郑重的磕了头。
楚寻眼眉一紧,将他扶起道:“菲雨中了尸毒。”
“尸毒?”佑仁一惊。
楚寻道:“她脸上、脖颈上的刀伤,就是让浸了尸毒的刀砍伤的!”佑仁想起自己在锦云寺看到的茂密妖冶的槐树林,和那具人彘,不禁头皮发麻,额上冒出冷汗。
有闲庄灯火通明,三天三夜,楚寻不眠不休,为菲雨驱毒疗伤,佑仁守在她身旁,寸步不离。
而此时此刻广陵城里的飞红阁,终于迎来南吴最尊贵的客人。
第十七章 碧落黄泉(三)结局 上
更新时间2015-8-21 16:58:16 字数:2358
周末快乐,拜谢:牧夫?玄戈,不语安然,铁血大隐赠送了礼物,拜谢:天意狂为,臻空,不在乎也的评价票,拜谢:在书评区留言鼓励支持的各位书友,拜谢推荐收藏点击的各位好友们,长揖拜谢!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捧场!本书今明两天贴出最终章,多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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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佑仁分手,蓝衣乘着马车刚到飞红阁,侍女丑儿就迎上来:“红袖姑娘,您可算回来了!”
蓝衣问:“怎么了,可是阁主回来了?”
丑儿摇摇头:“方才,宫里来人了,说是三日后,主上要来咱们飞红阁看您跳舞!”
蓝衣心跳空了一拍,终于来了。她点点头:“这是好事,我们赶紧快些准备三日后迎驾吧!”丑儿答应了一声,去准备了。
蓝衣回到房间,呆呆的坐在桌前,这一天她等了好久了,终于,手刃仇人的日子到了。她打开抽屉,拿出雪肤玉容膏,正是这盒玉容膏,帮助菲雪恢复了如玉的肌肤。而这盒玉容膏,能短暂的使人易容,虽只有两三个时辰,但对她来说,这两三个时辰已经够了。
三日后,飞红阁迎来贵客,一早红袖就让丫鬟仆人将楼上楼下,庭前屋后打扫的干干净净,里里外外的纱幔全部换成新的。丑儿问:“姑娘,为什么都要换成新的呢?那可是年前阁主刚换的,得好些银子呢!”
红袖对镜描妆:“换新的不好么,或者明日,咱们飞红阁就名满天下了。”
下午,徐知诰带着众多侍卫将整个飞红阁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个遍。华灯初上,杨溥坐着龙辇,前呼后拥而来。红袖携飞红阁所有舞姬侍女小厮跪倒路旁,山呼万岁,迎驾。
杨溥看见一袭艳红的红袖,眼神深邃:“红袖姑娘,有劳了。”红袖低首,轻启朱唇,语气柔的似水:“红袖不敢受,我飞红阁能有这等荣耀,是主上的垂怜。”杨溥一笑,径直被抬了进去。
飞红阁花团锦簇,金碧辉煌,杨溥立在堂上,笑道:“真气派呀!”红袖立于其身后:“迎接圣驾,岂敢以陋舍茅屋污了主上的眼。”杨溥回头看红袖,红袖低着首,鸦睫低垂。杨溥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红袖秋波一转,盈盈一笑,肌肤胜雪,红唇娇艳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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