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
“是。”金花点点头应了一声,转头再次看向那男人,就要动手。
“等等。”荣华忽然又叫住她。
金花住了手,奇怪的扭头看她。又怎么啦?
荣华眉头紧锁,走到男人身旁,蹲下,犹豫的伸出手指轻轻戳戳他因为失血过多而略显苍白的妖孽脸庞,一副很是为难的模样,喃喃自语:“就这么让你死了,是不是也太便宜你了?”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眼见着耽搁的时间有些久了,八两忍不住在旁边提醒:“公主,要再不走,怕是要赶不上进城。”
“好。”荣华倏地起了身,向八两指指那男人,“把他给我抬上车去。”
八两几个俱是一脸诧异。
“公主这是打算救他了?”金花意外问。
银花也跟着好奇问:“可他不是公主的仇人吗?”
荣华不怀好意的森森笑笑:“活着其实不定比死好受。”
金花银花同时不由浑身一个寒颤,看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心生怜悯。那还真不如就在这儿死了算了呢。
八两很快将男人搬上了马车,快马加鞭往城里赶。
荣华坐在马车里,看着躺在身边半死不活的男人,贼兮兮、阴森森笑了一路,也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看的金花银花都不由自主寒毛直立。
混蛋,色胚,以后有你好受的。
可让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是,之后没过多久,她就后悔极了这会儿一念之差做下的决定。她本意是想要带他回去好好折磨他,出出当年的那两口恶气的,可没想到后来每每被气的跳脚的都是她。
赶他走?
他不肯走了,呜呜……
**
一路紧赶慢赶,他们终于还是赶在关城门前回了城,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因为走的急,荣华也没来得及让人回公主府知会一声,眼见着天黑都没见主子回来,琥珀可是急坏了,在门口急的团团转,一见马车回来,立刻急匆匆迎了上去。
“公主,你可算回来了,这是跑哪儿去了?怎么也不知会一声,可是急死我了。”
荣华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抱歉的看着琥珀道:“对不起,姑姑,出了趟城,走的急,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
琥珀诧异:“公主突然出城去干什么?”
“这个我待会儿再跟姑姑说。”荣华说着话,人却并不从马车上下来,只很快吩咐道,“现在姑姑你先去把我那院的后罩房给收拾出来,还有,马上派人去把姚太医请来。”
“怎么突然要请姚太医?”琥珀只当是荣华哪里不舒服,很是担心,“公主你有哪儿不舒服吗?”
“不是我。”荣华摇摇头,却也来不及细说,冲门口站着的九贯招了招手,“九贯,把侧门门槛拆了。”
琥珀见荣华着急,便暂且忍住所有的好奇,没再多问,按照荣华的吩咐,很快分派了人手下去做事。
九贯手脚麻利拆了侧门的门槛,八两随即直接驾了车进了府。
荣华住的正院的后罩房是空着的,一直没人住,不过平常都是有人收拾的,还算干净,随便拾掇一下就立刻能住人。
当马车进到正院的时候,琥珀已经差不多收拾好,站在正院门口等着他们了。
☆、第107章 引狼入室(五)
琥珀知道这次荣华是带了什么人回来了,却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带回来的是个男人,而且还浑身是血。
当看到八两将人从马车上抱下来的时候,她惊讶的不得了:“这、这是怎么回事?他是什么人?”
“不清楚,路上捡的。”荣华很快说着,就紧跟在八两身后,往后罩房去了。
“捡的?”琥珀脸上掩不住的震惊。真的只是捡的吗?她家公主可不是那种见了人遇难就会随便往府里扒拉的滥好人,而且竟然还将人安置在了她住的院子的后罩房里,这可是个陌生的大男人。实在太诡异了。
她拦住想要紧跟上去的银花:“银花,这男人是怎么回事?真的是捡的?毂”
银花点点头,默了片刻,眼珠子咕噜一转,又凑到她耳边添了一句:“公主还说是她的仇人,不共戴天呢。”
“仇人?”琥珀更觉诧异,“我怎么一点儿不知道?”要知道,她可是自打公主出生就跟在旁边了,除了当年重伤在鸡鸣寺休养的那段时间,几乎从来不曾与她长久远离过,怎么竟然不知道她还有个仇人铨?
“姑姑也不知道吗?”银花也觉意外,“那男人身上还带了公主的玉佩呢。”她一边说着,一边比划,“是一块牡丹花形状的玉佩,花心还缀了红宝石的,可漂亮了。”
“牡丹花形状的玉佩?”琥珀听着眉头更皱紧了几分。她倒确实记的她家公主有这么块玉佩,是公主快周岁的时候,娘娘亲自画了图样,让她找匠人雕的,是绽放的牡丹,寓意花开富贵、富贵荣华,盼着小公主一生顺遂,美满幸福。给暮朝殿下则是一方麒麟。不过小公主的玉佩好像早在大王村的时候就已经遗失不见了,怎么又会到个男人身上去的?
她揣着一肚子的疑惑,很快也往后罩房去了。
后罩房里,那男人已经被安放到了床上,荣华眉头深锁站在一旁,仿佛很着急很担心的样子。
琥珀看着心里头不由打了个突。公主真的不清楚这男人是谁吗?那又为何会如此担心?
荣华见琥珀来了,拉了她去床边看:“姑姑你来看看,他身上很多的伤口,是不是要先清理一下?”
琥珀过去一看,眉头也不由打了个结。隔着衣服,暂看不出伤重如何,不过上头的伤口怕是不会少。
她吩咐金花银花去取了剪子、棉花、纱布、烈酒和金疮药,还让端了盆水来。
东西拿来后,她先拿了剪子将男人身上被血浸透的衣服戗开了,光上身露出的那大大小小、横横竖竖的伤口就令得周围在场看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倒吸了一口凉气。真都快体无完肤了,真不知道他怎么挨过来的?
琥珀是连修罗场都见识过的,看到这些吓人的伤口,倒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扯了干净的棉布,浸湿了,先小心翼翼避开那些伤口,擦着男人身上的污迹。
“姑姑,他……死不了吧?”荣华在旁看着不由皱了眉,问。
“伤口虽多,但大多没有伤到要害,现在还没死,应该就死不掉了。”琥珀说着,忍不住扭头看了她一眼,问,“公主当真不清楚他的身份来历?”
荣华点点头“嗯”了一声。她跟他虽然勉强算是老相识了,但身份来历什么的,都还是一概不知的,她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是秦国人。
琥珀低了头继续专注手中的动作,嘴巴却没停:“可我听银花说,他身上有公主的那枚牡丹花玉佩……”
荣华没想到她已经知道了,意外怔了一下,转头瞪了银花一眼。这多嘴的丫头。
银花一吓,忙低了头,悄无声息躲在一旁吭都不敢吭一声。
“其实小时候在大王村的时候,我曾经见过他一次。”反正瞒不住,荣华便照实说了,“姑姑还记得大王村那王小虎抢了暮朝的玉麒麟,我找他揍了一顿的那件事吧?”
琥珀想了想,唇边弯起一抹笑,点点头:“记得,公主还因此被娘娘禁了足。”
忆起往事,荣华也笑了:“就是那次,被这家伙正好经过撞上了,起了几句口舌,他就把我的玉佩抢走了,我可是一直记恨到现在了呢。怕挨骂也没敢跟美人娘说实话。”
“原来是这样。”琥珀明白过来,松了口气,说,“刚才看公主那么担心他的样子,我还以为公主跟他有什么呢?倒是我想岔了。”
“跟他有什么?”荣华略一怔忡,很快气红了脸,“谁会跟这色胚有什么?”
色胚?琥珀闻言,忍不住又抬眸看了她一眼,眼里含着些意味不明的情绪。不是就小时候见过一次吗?怎么还知道他是个色胚了?
荣华没发觉琥珀眼里的异常,还在气咻咻继续说着:“我倒确实是担心他,怕他死了,白费我那么大劲儿把人拖回来,以前的帐也没法跟他算。”
看着她气冲冲的模样,琥珀没忍住低声笑了起来。这可还是她头一次见她家的霸道公主被气成这样。她转眸看看床上的男人,光就模样来说,倒是跟她家公主挺般配的。
过了不多久,姚太医就也到了,看到床上男人的伤势,亦是一惊,很快仔细检查了一番。
“怎么样,姚伯伯?他死不了吧?”荣华在旁看着问。
姚太医亦是天衣中人,时任太医院院判,今年七十多了,须发皆白,不过身体还硬朗的很,就算背着个沉重的药箱,依旧行走如风。
“现在还活着,就死不了了。”姚太医面上起初露出的惊讶神色已褪了去,镇定自若的在床边坐下,脱了外袍,挽起袖子,打开药箱,开始给男人处理伤口。
他先拿棉布沾了烈酒清理的伤口,也幸亏男人现在昏迷不醒着,暂时没有知觉,要不然,光这清理伤口,估计就要疼的他去了半条命,要知道,他身上的伤口横七竖八、大大小小有数十条呢,光清理就要费多半个时辰。清理好伤口,还要涂药包扎,小的伤口还好,抹上药,包好就成了,大的伤口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他肚子上、背上、腿上还有三四条伤的极深的伤口,皮肉外翻,有两条甚至深的都能看到白生生的骨头了。姚太医就直接用针并特质的肠线,帮他将伤口缝合上了,再抹药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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