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光如此含情脉脉,与顾锦相似的面容上露出这样的神情,立刻令纪温文整个人都舒坦起来了。
再者,虽然不是顾锦,只是一张相似的面容,可是纪温文就是看不得这脸上淌下泪珠,他茶色的眼眸微微闪动,立刻柔和了表情,上前拉过了美人儿的手,慢慢地哄道:“别哭了,没事。”
他慢慢地将美人儿脸上的泪珠揩拭干净了,望着这张瓷白的面孔,眼波再次柔和了起来。
站在旁边的风玦瞬时呆住了,自家主子,竟然也有这样心疼的眸光?
就知道还是在意自己的!美人儿得意地划过一抹微笑,感受着纪温文的温柔,有些娇羞地推开了纪温文的手,反而低下头说道:“你方才那样对我,我真是有点伤心了。”话语娇滴滴的,而说话间更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十分地诱人。这勾起了纪温文的回忆,眸光更是柔和。
只是看着美人儿即便低头也带出的诱惑,以及这幅做作的姿态!纪温文皱了皱眉,从回忆中清醒,瞬时倒了胃口,茶色的眸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在心中叹了口气,假的终究是假的,永远都不会变成真的!
良久,纪温文才淡淡开口,眸光中的温柔也不见任何踪影,“你准备一下,准备好了,我自会给你安排。只要能进宫,你想要的一切都会有的。”
竟然要进宫,为什么?风玦眸中划过一丝诧异,却沉默着不出声,自家主子她很清楚,做下的决定是不会更改的。
美人儿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如此英俊的纪温文,更是在这几日被纪温文的温柔差点溺死,不由含泪说道:“主子,你何以这么狠心?我不要入宫,我只想跟您在一起。”
“你先出去。”纪温文看了一眼风玦,风玦立刻退下等在了屋外。
等了许久,屋内一直有着动静,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最终美人儿红着眼眶出来了。
风玦这才继续进去,面容依旧很冷,淡淡地禀告,“主子,你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已经办妥了。”想到那个染血的锦囊,风玦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哎!这对有情人,恐怕是惨了,除非……
“很好。”纪温文深深地吸了口气,俊美的面孔上带出一分笑意,连眼中的锐利都收敛了几分。
风玦思前想后,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看着纪温文心情甚好的模样,便不由开口询问,“只是,属下有一疑问。”
“你但说无妨。”纪温文只要一想到未来的日子,便不由自主地含笑,温和地看着风玦说道。
“主子,您为何知晓睿王会在那一日中箭?”如此神机妙算?风玦抬起眼睛,飞快地看了纪温文一眼。
却见纪温文脸上的笑意瞬时收敛干净了,双手收紧,似乎是狠狠地攥着袖口中的某物。
他怎么会知道?当然是顾锦的锦囊中所说!顾锦怎么会知道?难道是心意相通?
可恨!纪温文阴郁地抿了抿唇,茶色的眸中染上寒霜,脸上飞快地闪过浓浓煞气。不过,再怎么样,顾锦都是属于他的!
想到了最终的结果,他浅浅地勾起唇角,眼中含着几分邪魅,整张面容瞬时生动了起来,阴冷中带出无边的俊美,就像是带毒的罂粟在这一刻悄然绽放。
过了许久,醇厚的嗓音缓缓响起,“你不必知道。”
“是。”风玦立刻应下,诧异地看着自己的主子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阴冷,仿佛周身都满是寒芒,就像从冰窖里刚刚出来。
“对了,有一事,你上前附耳过来。”纪温文向着风玦招了招手。
风玦立刻上前,纪温文正准备说话,风玦却发现窗子微微一动,不对,不是风,是有人!
谁?是谁在那里!
“快出去看看。”纪温文也警惕地看着窗子,是谁在盯着他?
他茶色的眸子中闪过一道寒芒,淡淡地吩咐道:“追上就杀了他!”不管是谁,都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竟然是提前知晓睿王会遇险!不然,睿王的恩情没法获得,顾锦更是会不再信任!因为这其中的关节可想而知!
见着风玦迅速追了上去,纪温文深深地吸了口气,唯恐有失,便将袖口中顾锦给的锦囊扔进了火盆中,亲眼看着锦囊一点点被焚烧干净。
窗外的暗卫遵循扶风的话语,悄然隐蔽多时,方才纪温文送人入宫他并不留意,直到听到这样一个消息,原来睿王遇险有人早就知道了!才准备回去禀告,却没想到会在撤退时被人发现。
他整个人都几乎隐没在这黑暗中,动作更是练得轻之又轻,却依旧被发觉了,看来这喊话的女人功夫比他还高。想到这里,暗卫心头一紧,忙不迭几个闪身窜出,消失在黑夜中。
还敢跑!果然是有人,想到自己方才与自家主子的谈话,难道都被此人听到了?若非那一点小小的动静,她根本没法发现屋外竟然有人在听!此人隐蔽手法真是出色,是谁派来的?
风玦清冷的眉眼一动,施展轻功,迅速追了上去!
暗卫隐蔽手法最为高超,轻功略略逊色,却没想到这个女人轻功更好,眼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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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 归来!两人见面【精】
“咦?这是哪里?”顾锦心头一动,微微讶异。今日天色很好,正因为想要多了解自己的家,她便随意在沈府走着看着,却不知何时走到了沈府的外围。
只见这儿四处毫无人影,只是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院子,在这样荒凉的地儿伫立着,显得异常的醒目。
这房子里到底有什么?心中的好奇心驱使着顾锦,她不由走上前去,轻轻推开了小院子的大门。
院子中一条青石小路通往屋内,而屋子上竟然悬挂着一个匾额,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大字——“沈氏宗祠”。
竟然是沈府的祠堂!
顾锦屏息凝神地打量着四周,院中荒草凄凄,而屋子的木雕额枋上刻着一幅幅图案,线条豪放大气。
她走上青石小路,一点点走了进去,看到了屋内的景象。
“啊!”饶是冷静的她,都不由发出一声低低的呼叫。
屋子内与外围的温煦生动截然不同!这里是摆着一张大大的供奉桌子,上面摆着各色的水果与馒头,而桌子后面是一排一排的红木雕成的牌位。一排又一排,就像是一双双眼睛,正威严地看着不请自来的顾锦,令她背后蓦地升起一层冷汗。
供奉的桌子前放着一个蒲团,蒲团中间已经凹陷了下去,显然是被人跪得时间长了。
桌上还点着几柱香,袅袅地升腾着,神秘而氤氲。阴风不时吹过,排位边点着的星星点点烛火,随着风飘忽闪动,明明灭灭,更添上一层阴森鬼气。
阳光根本照射不到这里,整个屋子都弥漫着阴冷气息!
这是她的列祖列宗,有什么好怕的?顾锦深吸口气,终于克制住内心的不安,上前两步看起这些排位。
后面的几排倒是很正常,有故去的顾锦祖父与父亲等人,名字纷纷出现在了排位之上。
然而最前面的一排,却只放了一个排位。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个排位上面什么字都没刻,竟然是无名!
顾锦正待细看,却听到一声重重的脚步声远远地传来,有人来了?她这样闯祠堂被人发现肯定要引来怀疑,惊惧之下,她连忙躲到了供奉的桌子底下。
一双绣着金丝的暗紫色绣花鞋出现了,顾锦微微皱起眉头,这鞋她有几分熟悉,似乎是见过的。
想了一会,顾锦这才恍然大悟,这绣花鞋是她的祖母所穿的啊!来人是老夫人!
既然是自己的祖母,早知道就不躲着了,只是她跑来了自家的祠堂再贸然出来,肯定会惹自己祖母生气,顾锦只好咬着唇,继续躲着。
从她的角度看去,能看到老夫人慢慢地跪倒在蒲团之上,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原来蒲团被跪地这幅模样,是老夫人所为。
老夫人磕了几个头之后,双手合十,闭着眼睛淡淡地说道,“主子保佑,人已经找回来了。”
人找回来了?说的是她吗?顾锦凤眸一动。
却见着暗紫色绣花鞋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难道,她被发现了?顾锦心中一紧,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
绣花鞋停了下来,却是老夫人在供奉桌前站定了,伸手不知道拿了什么,更不知道在干些什么!顾锦心中万分好奇,竖起了耳朵听着。
“砰!”轻轻的一声,似乎是拿起排位的声音,老夫人似乎拿起了哪个排位,从怀中拿出了手绢,轻轻地擦着,发出摩擦的声音。
老夫人擦着排位,眼眶已经红了,声音有些颤抖,落在顾锦的耳中就是带着哭腔,只听得她慢慢地说着,“主子,奴对不起你,有些事情,也只能到了地下再向你请罪了。”
联想起之前所见的无名排位,顾锦猛地有了想法,这,这无名排位该不会就是老夫人口中的主子吧?那到底是什么事情要让祖母去地下请罪?祖母的耳朵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