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素的穴道一解,整个人就栽倒在床上,全身的每个关节都泛着酸痛感,一晚上晾着,又维持着一个动作,导致她全身酸麻得厉害,而经过昨晚上玄清子的一番恐吓,她是学乖了,不敢再出言不逊了。
眼看着玄清子满意地退开来穿好鞋,然后慢条斯理地梳洗,当着她的面戴好面罩,她一双眼睛就没敢多眨过。
“来人啊!早膳什么时候端过来?”玄清子朝着门外喊着,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渐渐行远,他知道,走了的人应该是给他们取饭菜去了,也就不着急了。
瑶素缓了好一会儿,手脚才好受了一点儿,一边儿提防地看着玄清子,一边儿整理好自己的衣裳,挪到床边儿上穿好鞋,尽可能地避开玄清子老远地去梳洗,然后随意把长发拢着。
“嗬!我说过了,即便你脱光了我对你也没有丝毫兴趣,你这样躲着是什么意思?”
玄清子实在看不过她这副样子,像是一只惊弓之鸟一样,和昨天那伶牙俐齿试图讽刺他的女人完全不一样,暗暗摇头,这女人也真是不惊吓,才不过几下子就把她吓成这副德性了,不知道柳如墨的胆子是不是也和这柳如雪一样,如果是一样的话,估计他要失望透顶了......
瑶素嗫喏着唇瓣想说什么,但是离得玄清子老远,又是扒着书架掩着自己,所以玄清子听不清她想说什么,正张了张嘴要问她,这边儿房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然后便是安知煜的下属端着托盘进来,把饭菜放在了桌上,一句话也没有说,搁置下来就转身出了去,接着便是上锁的声音传来。
玄清子见瑶素还是那副避他如蛇蝎的样子,也不打算理会她了,桌上饭菜的香味儿勾--引着他的味蕾,比瑶素那女人可有吸引力多了,于是自顾自地拿了筷子在手,夹着饭菜吃着,然后端着粥再喝上两口,风卷残云一样地干掉了桌上所有的饭菜。
“咕噜”一声细微的声音传入耳中,玄清子喝粥的动作一顿,缓缓放下手看向声音的来源处,瑶素正望着他这边儿,但仍然保持着扒着书架的姿势,可她的肚子却一下下抗议着发出“咕噜”的声音,玄清子嗤笑一声,道:“饿了?”
转而可惜地垂眸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半碗粥,道:“刚才你不过来,我以为你不饿呢,就勉为其难地帮你把那份儿也吃了,现在撑得厉害,你却饿了,真是啊......”
瑶素不敢发脾气,可肚子里的怨念却多了不少。
不过这样的怨念没有停留多久,就在玄清子喝完剩下的粥之后没多久,房门就再一次打开了,然后玄清子就被带了出去,紧跟着又有人送来了一份饭菜,瑶素左右看看,房门已经关上,玄清子应该不会这么快被送回来,于是放下了心,走过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想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但自从柳如墨回了国师府,原先的柳如雪就没有了好日子过,紧跟着她占去了柳如雪的身躯,还以为能够替她翻牌呢,没想到柳如墨却是花凛,还被离墨护着,到头来她变得更加狼狈,竟然沦落到被一个丑陋无比的男人羞辱,这样的经历哪怕是她当初被离墨贬下凡去困在花界时都不曾有过!
玄清子被带去见安知煜,经过一夜,安知煜也和皇帝商量好了对策,眼下将玄清子找来,就是说明一番他们的决定。
“安家主的意思是不需要我了?”玄清子对于安知煜的这个决定挑眉不解地问。
安知煜点头,“皇上已经放弃了此次对柳氏一族的探究,所以你自然就没有用处了,想想吧,看在你也算尽心尽力的份上,我可以让你自己选一个死法儿!”
言下之意便是玄清子非死不可了,玄清子不急不缓地道:“其实死法儿如何不重要,最终都是一个结果,所以安家主叫我来也不是让我选择自己的死法儿的,您都已经决定了,哪还轮得到我选?”
安知煜哈哈大笑:“你倒是聪明!”
没错,早膳里他就让人动了手脚,这个玄清子不是个老实的人,所以未免他再横生枝节,安知煜就提前让人备好了所有,也就可以防着玄清子狗急了跳墙的做法。
可惜的是玄清子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就在安知煜笑声刚起的时候,脖子上突然多出来一只手,那只手紧紧扼着安知煜的脖颈,一瞬间就让他失去了呼吸,胸腔激烈地起伏开来,“你--你怎么--可能!”安知煜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眼角微微弯着,似乎是在笑话他的玄清子。
玄清子的手逐渐加大的力道,却还是好心给他解答着:“安家主,我既然愿意与你合作,那么自然有这份儿能耐与你抗衡,你以为你下在早膳里那所谓的宫廷秘药就能毒死我?可惜了,我玩儿毒的时候,你们安家怕还没有发家呢!”L
☆、第333章 引狼入室?
第333章引狼入室?
安知煜闻言,目眦欲裂,被玄清子掐着脖子提起来,双脚离地之后,呼吸越加困难起来,可玄清子却更加肆意地笑着,“安家主,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到了现在都没有人来救你?”
安知煜被玄清子说中了心事儿,此时原本就因为呼吸困难涨红的脸更加爆红起来,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着,显然已经快要窒息了,外面院子里都是他的人手,为什么他和玄清子在房里这么大的动静,却还是没有人赶来?
眼看着安知煜直翻白眼儿,已经出不来气儿了,玄清子倏然松开钳制着他脖子的手,安知煜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晕眩着倒地不起,“咳咳--咳”剧烈地咳嗽伴随着大量新鲜的空气涌入胸腔,安知煜不可抑制地咳嗽得更加厉害,他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了一圈淤色,青紫交加的样子看上去实在骇人。
玄清子蹲下身去,看着安知煜,“好心”地伸手去给他理了理因为挣扎而弄乱了的衣襟,然后对安知煜道:“安家主,我有心与你合作,你却这样让我伤心,可是我现在还不想要你的性命,所以呢,这一次算你命大!”
站起来拍了拍手,玄清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安知煜,说道:“但愿你运气很好,不要再碰到我,不然下一次我可就不见得会手下留情,饶你一命了!”
刚刚从死亡边缘被拉回来的安知煜只是捂着胸口喘息着,缓和着,听到玄清子的话,想开口,脖子上的疼痛感像是撕裂了他的声带一般。哪怕是他想要发出声音都会痛到眼前发黑,只得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脚步声逐渐远去,玄清子的背影终于消失在安知煜眼前,安知煜撑身坐起,目光越加冷了下来,看来这一次是他失策了。竟然引狼入室。招来了这么一个身手利落,手段毒辣的人,玄清子刚刚那些话他都听到了。毒药看来是对他没有什么用了,可是不杀了他,他迟早会把这一次辰国从中用手段劫走柳如雪的事情曝出去的。
“来人啊!”安知煜缓了好一会儿,又喝了好几口茶水。才觉得喉咙处的火辣疼痛感觉稍稍淡了一些,当即对着外面喊着下属。
“属下叩见家主!”一行六个衣着统一的男子跪倒在安知煜面前。拱手行礼道。
“玄清子在何处?”安知煜问着,玄清子从他这儿出去之后,不见得会这么轻易地离开,现在虽然杀不了玄清子。但还是要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免得坏事儿了可就不好了。
“启禀家主,玄清子刚刚出府去了!”其中一名下属拱手禀告道。
安知煜惊愕不已。当即急声问道:“我不是下令了,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府上吗?”
那名下属也是一惊。忙伏地身躯请罪道:“属下该死,属下看到玄清子拿着家主的令牌,就没有拦住他!”
安知煜闻言,先倏地站起来在身上摸索着寻找,片刻之后,黑着脸深吸了一口气,吩咐道:“派人立刻全城搜捕玄清子,一旦看到死生勿论!”他的令牌乃是皇上赐的,可以饶命一条儿,没想到竟然会被玄清子偷走,还是不知不觉地偷走了。
玄清子当真是留不得了,这个男人似乎当真有几分能耐,下毒他吃了却没有任何事儿,还掩藏着自己会武功的事实,更是连他都敢动手,可见这个人怕是也不惧怕朝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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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煜断然是想不到,在他刚刚差点儿被玄清子给掐死的时候,柳如墨正和青离悠闲自在地散着步。
柳如墨现在仍然戴着青离给她准备的面具,看上去倒是别有一番风情,沈柔一大早就极为有眼色地把南书也给忽悠走了,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人。
柳如墨是第一次来北疆,这里是青离在北疆的一处别院,比起在青国的离王府,这个别院更具风韵,青离携着柳如墨走在小道儿上,随处可见的皆是一种奇特的花儿,没开的花苞像是一个个绿色的豆子,小小的圆润的,上面布满了细细的绒毛,而开了的花儿却是另一副样子——淡淡的粉色花朵儿,一根根粉色的绒毛组成了花朵儿的头冠,将一颗绿色的圆圆的珠子包裹在其中,单是一朵看上去有些像蒲公英,但是这样大片大片地开过去,一派壮观的景象。
柳如墨的手不知何时被青离给握了去,轻轻地与她十指交扣着,柳如墨的心思都在那些不知名字的花儿身上了,一时也就没有发现自己和青离已经成了一副亲密无间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