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之前种种皆是嫔妾一时鬼迷心窍,嫔妾日后再也不敢了!”
柳如墨等的就是她这一句话,她早就把柳芝看得透彻,这女人若是不给她一点儿严重的警告,单是靠三言两语,怕是没那么容易止住她那些小心思。
“柳嫔,本官并非有意刁难你,而是你此番已然触及到了本官的底线,鉴于你是初次犯错,且未曾酿成大祸,本官便小惩大诫,放你一回,但有些话还是要再次叮嘱于你,女人聪明可以,但切不可心存邪念,尤其是把心思动到一些不该动的人身上!”
柳芝连连称是,不敢违背:“嫔妾谨记于心,再也不敢了!”
柳如墨两手相合,轻拍了两下,下一刻便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两个衣着统一的男子,在柳芝满目错愕的注视中直接将夏堇言从箱子里扯着立起来,蒙上黑布扛在肩头,转眼间又在她眼前消失了。
“国师大人,他们---”她想问那些人都是什么人,但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原因是她想到,以自己的身份,现在的情形。即便是她问了,国师大人也不会告诉她,那两个男子看上去身手极为敏捷,仅仅是三两下就将夏堇言给弄走,足以见他们的能力,国师大人手底下有这样的能者,她更是不敢招惹了。
“柳嫔可以把心收一收了!”柳如墨轻飘飘地说出这样一句话提点着柳芝。让她赶忙回神儿。把刚刚那些想法都甩在脑后。
“对了,本官还有一个忠告给柳嫔!”柳如墨顿了顿,继续说道:“柳如雪那肚子是假的。但本官奉劝柳嫔还是不要打那假肚子的主意,不然害的不会是她柳如雪,而是你自己!”
说完柳如墨便径自离开了,就好像她来只是为了敲打敲打柳芝。顺便带走夏堇言罢了。
而柳芝在她离开后,心下慢慢思索起来。她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自认为可以一举扳倒柳如雪的秘密,欺君之罪足以让柳如雪永无翻身之日,结果这会儿却被国师大人以忠告为由,让她不要去用这个秘密动柳如雪。她怎么甘心?
然而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她的确势单力薄,又不得皇上青睐,若是这种时候再惹恼了国师大人。她会不会和夏堇言一样,身败名裂之后再悄无声息地死去。尤其是夏堇言现在即便是死了,也不知道被那两个男子弄去了哪儿,若是扔在了荒郊野外,乱坟岗头......不!那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柳芝有些惊恐地摇着头,刚刚冒起来的一点点的不甘心的心思一瞬间就被压了下去,消失得丁点儿不剩。
夏堇言的逃狱也是神了,先是在没有人看到劫狱之人是谁的情况下从刑部大牢中消失不见,然后不管如何搜查都找不到她,这会儿不知道又是唱的哪一出,躲了几天不见之后,夏堇言又神神秘秘地突然出现在刑部大牢里,还是她的那间牢房,也还是她逃狱前所在的位置,狱卒们都以为自己眼花了,或者是脑子抽风了,夏堇言的逃狱就好像是他们这些人没睡醒做梦了一样,睡了一觉起来,这人犯还在牢里,压根儿就没跑!
夏堇言一出现,刑部尚书自然是在接了狱卒的汇报后急忙去见了皇上,说明了情况后,皇上也是吃惊不已,谁见过逃狱出去的人犯还有自己回来的道理?
但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夏堇言和她悄悄消失在牢中的情况一样的悄悄又回到牢中,只是鉴于她逃了一次,青远不打算再让她有下一次了,于是当即就下了旨,一杯毒酒,算是给她一个体面的死法儿,不必拉出去斩首了!
当听得夏堇言的尸身被夏大人一家领走的消息时,柳芝彻底地发懵了,国师大人的手段果然是不一样,如果是她,要是有这个能力处理夏堇言的尸身,自然是寻了一处埋了或者带去哪儿毁尸灭迹,而国师大人却是堂而皇之地当着所有人的面让夏堇言回了夏家!
在柳芝惶惶心悸的当口,龙傲宫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国师大人,朕此番做的如何?”青远笑着给柳如墨斟了一杯酒,问道。
柳如墨略微颔首,虚行一礼,随后应道:“皇上做得很好!”
得了柳如墨的夸奖,青远的心情就像是一霎那飞上了云端,高兴极了,端着酒杯仰头便一饮而尽,喝得甚是痛快利落!
“许菱凤最近的精神是越来越差了,朕会让太医继续为她诊治,柳如雪那边,却不知她那肚子处理得如何了!”青远再次饮尽了酒后,道出了他心中所想。
柳如墨想了想,回道:“因夏堇言入狱一事,夏大人与许大人已然生了嫌隙,现在夏堇言又死在狱中,由许大人通知他领回,他们二人的梁子就此结下,想必应是不会再如从前那般交情甚深了!”
“至于柳如雪,她那肚子不瞒皇上说,臣用了些药制着她的血脉,即便是她想设计诬赖她人害她落胎都是不行,所以皇上放心,她暂时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听了柳如墨这般解释,青远放心了,又聊到了他看过的那些画像和名册上,“国师这些时日应该也在考虑是否再次择选后妃的事情吧?”
在看到柳如墨点头后,青远眉毛一挑,“朕已看过画像和名册,对那些女人的身家背景也都大致了解过了,想问一问国师这边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他会主动去了解这些,着实让柳如墨有些讶异,毕竟她还记得上一次让他选妃,他冲她怒目而视,发怒的场面现在还记忆犹新,难不成是他选妃选上瘾了?这一次不用她催着逼着,他自己就开始给自己张罗起来了。
即使心里头思绪转了一圈,柳如墨仍是回答得滴水不漏:“皇上有心是国之福事,臣也深感欣慰,但依臣所见,目前尚不是最佳的时机,所以选妃一事恐会再拖上一拖!”
原本像个等着柳如墨夸奖的小孩子一样的青远,在听到柳如墨说暂时不用选女人了,他脸上的喜色顿时收敛,眉毛一横,张口便问:“为什么?”他难得想的明白,还自以为是为她分忧地看了那么多枯燥的名册,结果她却说暂时不需要了?那不是说他做了无用功了?
柳如墨一看青远的表情,便猜到了他的心思,莞尔一笑,安抚着他:“皇上无须着急,待臣将许大人对刑部的掌控稍作瓦解之后,便需要皇上以择选后妃为名,提拔一些官员进入刑部顶替原有的一些官员,到时候提携官员也有个合适的名头,不至于使得外人猜测皇上的心意。”
听了柳如墨的解释,青远的不高兴散去,“那朕就等着听国师的好消息!”
你以为他心急着选女人入宫啊?当然不是!
他巴不得没有这些个女人在宫里呢!虽说皇宫很大,多几个女人住在宫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平日里又不是天天会见,但毕竟入了宫便挂着他的女人的名义,怎么说都会让他自己有些膈应,当然,外人只会说道着他这个皇上,才登基没多久,就一连选了两次妃,指不定都有人开始在背地里骂他好色昏庸了呢!
再者便是女人多了是非也多,当初和柳如墨定下夏堇言她们三个入宫,就是打算从女人之间的耍心眼斗狠上为切入点,由后宫的纷争入手慢慢瓦解前朝的势力结盟,但经过这三个月,他也算是见识了一二,这女人要是耍起心计来,可真是什么手段都有的,尽管他一直是处在她们的算计之外的,但经过柳如墨的知会和解说,他看得也是大开眼界,毕竟自幼他就离宫,对于后宫的争斗没怎么见识。
而柳如墨也让他觉得,她更加成熟稳重了,就像是跳出局外,由她执掌棋局一般,把这些女人牢牢地控制在她的计划里,他看到了她处理一些细小差误时的从容不迫,也看到了她处理大问题时的果敢立断,不知不觉地似乎又深陷了几分。
柳如墨也不是对青远的变化全然不知的,她只是懒得去做回应,而且青远这人,你不回应的情况下他还会有些顾忌,但你若是回应的话,即便是一点点的小回应,他也能想出一堆想法来,然后自以为自己猜中了你的心思,然后更加狂热。
就像今天她赴约来陪他饮酒商谈,若是他不先寻了话茬儿,她几乎不怎么主动开口说什么,而对他斟的酒,顶多就是抿上几下,不会如他那样一杯一杯地无所顾忌。L
☆、第268章 又见“离墨”
第268章又见“离墨”
青远喝得猛,自然醉得也快,不多时就用手撑着脑袋,侧着脸醉眼惺忪地盯着柳如墨,也不说话,只是咧着嘴笑着,那双眼睛却是片刻都不曾移开,看得柳如墨饶是再淡然,也有些不适了,于是站起身来就要离开,哪知青远借着酒劲上头,一把就拉住柳如墨的衣袖,力道大而突然地差点儿没把柳如墨直接拽倒,嘴里喃喃着:“如墨,别走,再陪我待一会儿!”
“皇上,你醉了!”柳如墨一边掰着青远攥着自己衣袖的手,一边冷然地强调着。
青远却是根本都听不进去,只是将手越攥越紧,另一只手更是趁机勾住了柳如墨的胳膊,将她往自己怀里扯。
柳如墨霎时冷下脸来,“来人!”
在这一声喊出来的同时,利落地一针把青远给放倒,她腰间一直都留着几根银针,以备不时之需,倒是没想到今天会用在青远身上,而青远因为醉得有些迷糊了,又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拉扯柳如墨衣袖上,所以柳如墨几乎没怎么费力气就把他给放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