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按住她的唇,指腹摩挲着她的唇角,温润柔软让人流连难舍,李英知诱哄着她:“这回不疼了吧?”
谢安扶着脑袋定定看他:“嗯……”
“颐和真乖。”李英知赏了她一个吻。
轻容纱的披帛在两人纠缠间委顿在了谢安脚边,连带着袖衫衣角也被拉扯了下来,露出光裸的肩头,甚至连累得襦裙前的绸带松动,胸前一抹春雪若隐若现。
谢安一丝凉意都没有,她反而觉得热,真是太热了。
口干舌燥的李英知觉得此刻自己再无动于衷,这定力应该可以入深山参佛修道了。可他是个男人,还是个旷了许多年的大龄单身男。如此活色生香,他忽然恍悟,这哪是在煎熬谢安,分明是在煎熬自己的良心!
不过,良心这东西他好像也没有多少……
“颐和……”李英知握住她的肩,掌心下的温度烫进了他心里,他忍不住将唇轻轻贴上,来回摩擦“我若要了你,你会怨我吗?”
“嗯?”谢安迷蒙地歪头看着,模样十分可爱。
李英知忍不住笑了起来,凑上去亲了亲。
谢安没有抗拒,甚至牢牢抓着他的臂膀全身依偎进了他怀中。
李英知一喜,闲着的那只手不觉挑入衣内。
谢安无力靠着他,难受得翻天覆地的胃终于禁不住抽搐,哇的一声全吐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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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悠悠晃晃到了邵阳君府前,赶车的白露面目深沉,动也不动。这一路上虽然一层格门,一层厚帘挡得严实,但凭他打小训练出来的过人耳力,车中动静听得一清二楚,自家公子那禽兽般的循循善诱啊!谢家女郎若有似无的呢喃低吟啊,想一想就知道里面是怎么一个春意盎然的景象了。
太虐狗了!!!单身狗也是狗,爱护动物好吗!!!白露心酸得仰望天上繁星,从西市的桐花台过来也没多少时间,算一算,这个时候怕正是情浓意热时,贸然去打扰公子非得一剑砍了他不成。
他不打扰,自有人打扰。
阿肆在尚书府门口伸长脖子等了许久不见谢安来,好容易看见一辆红木车辆哒哒而来喜不自禁迎了上去,一细看愣了。马车差不多,但挂着的却是邵阳君府的灯笼,赶车的人也不是十五……
邵阳君是听说要回来了,但应还有段时日,隔壁府邸空了四年多,这深夜归来的是哪位贵人?
阿肆纳闷着,马车的格字们吱呀一声响动,白露一怔赶紧跃下马车,放好踩凳。阿肆探头看去,只见着个深衣男子怀中抱着个人款款而下,男子面如珠玉神情却阴冷得吓人,看也没未看两旁,径自大步入了邵阳君府。
怀中人裹着件长斗篷,拖拖拉拉看不出面目来,露出的一片云烟似的裙角绣着浅浅莲纹。等邵阳君府大门合上,阿肆醍醐灌顶醒了过来,今日小姐入朝时不正带着一件莲纹襦裙吗!!!
……
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她狗胆包天,吐在了自己身上!!!真当自己是泔水桶了是不,吐得那样酣畅淋漓,吐完后竟还嫌弃地将他一把推开。
李英知先前那股子的邪火全腾腾烧成了怒火,只想着把怀中这小王八蛋扔进池塘里醒了一醒!
四年前他没舍得,四年后他舍得了,只不过水是热水……
衣服没脱,发髻没解,李英知囫囵将谢安抛进了暖泉池中,哗啦一片水渍溅在脸上他人冷静了一些,见她沉不下去,反身即走:“叫两个侍女来伺候!”
“公,公子……”老管事战战兢兢道,“四年前您走时不是将府中侍女尽数遣散了吗……”
李英知一默,望着雾气弥漫中半浮半沉着的谢安:“去找一套衣裙来。”
老管事叠声应和,喜滋滋地转身而去。公子果然是公子,四年不见一回来就带了个娘子回来,大半夜的还共浴一池,这好事将近了喽!
老管事只说对了一半,李英知随后是进了池子,也将谢安剥得七七八八,只不过她那一吐吐得实在惊天骇地,直接将他所有念想吐了个一干二净。邵阳君大人心情恶劣地拎着谢安将她洗刷了一遍,四年没见她睡功不见,被丢上床时已然酣睡入梦。
“公子。”
“说。”
眼看李英知在桌边做了半天灯不熄,人不动,老管事着急啊,小心问道:“您的寝居整理完了,时辰不早,公子早些休息吧。”
“嗯。”干坐着生闷气床上睡死过去的人也不会知道,李英知赶了一天路又折腾了半夜满面倦容地站起来,将要离去却是一顿,改了心意,“不必了,今夜我就歇在这。”
老管事瞪大了眼睛,顿时乐得合不拢嘴。
蹲在屋檐上偷听的白露与白霜打着赌。
“我赌一月月银,公子今晚一定能大功得成!”
“别想了,”比较了解谢安的白霜叹气,“公子今晚最多摸摸小手,吃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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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光大亮,谢安醒来时浑身痛得像被马车来回碾了几百遍,胳膊不是自己的胳膊,腿不是自己的腿。脑袋尚留着昨夜醉酒时的余痛,静了静神想起今日沐修,于是她毫无负担地翻了身准备再眯了个回笼觉。
这一翻身,枕上的陌生香气让她有些不解,等试着动动手脚,那种怪异的感觉更清晰了。她心慢慢凉了下来,再战战兢兢地伸手摸了一摸,确定自己手下那具身躯不着寸缕。
她惊得浑身发毛,霍然睁开眼来掀了被子,不料那人动作比她先发制人撩开被褥一个翻身将她压了个正着,带着睡意的慵懒声音响在头顶上方:“大清早的闹什么闹?昨夜还没摸够?好好睡觉!”
谢安瞬间阵亡……
怎么会是李英知!!!!!
☆、第四十五章
酒后乱性!四个硕大无比的字生生烙在谢安脑海里,还是和李英知乱在了一张床上!不是被压得纹丝不动,谢安脸红得滴血,直想一头撞死在墙上,省得一睁眼对着的就是李英知餍足而回味着的可恨脸庞!
身上的人全然不知她的羞愤,“辛苦”了一夜而微红的凤眼轻眯成一条缝:“怎么又不动了?”
谢安怎么不想动啊!她恨不能一脚直接把这趁人之危的祸害踹下床去,最好踹他个断子绝孙!奈何稍微有丝动弹便碰到了他光裸的身子上,惹得她倒嘶一口气只能装作根木头懂也不敢动:“你,你先下去!”
“呵……”熟悉的轻笑,三分嘲弄七分愉悦,李英知捏起她的脸,几乎贴着她的唇,佯作委屈道:“谢尚书,您昨夜缠着闹着非要临幸本君,怎么,一觉醒来,吃干抹净就不想认账了?”
“……”谢安的心彻底凉了个透,醉后的记忆随着他的话慢慢复苏。昨夜她在桐花阁饮的酒并不多,虽说萧桐可能出于让她尽兴的“好意”动了些手脚,但出来时她已清醒了大半,本不应醉得神志不清和李英知滚到了一张床上啊。慢着,她记起了那个突兀出现在马车中的男子和他手中的醒酒汤……
没得跑了,定是那碗“醒酒汤”成就的“好事”!
谢安边在心里把萧桐给千刀万剐了,边勉力冷静自若道:“邵阳君是在开玩笑吗?这种事说到底是我吃亏你得了好,莫非还要我负责不成?”
“是吗?”李英知莫名地冷笑了声,冷不丁在谢安腰间狠狠掐了一把。
掐得她险些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叫骂完,身子一僵,李英知那只浪荡的手不轻不重地在她腰间捏了会,竟渐行向下滑去,暧昧地笼在腰臀之间。
谢安成日同帮大老爷们混在一个朝堂,素话荤话没少听,春宫图之类的因猎奇也猥琐地偷偷瞧过。但听过瞧过是一回事,亲身经历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谢安一急,条件反射地屈膝猛顶了过去。
李英知反应极快,侧身堪堪避过,顺势揽过她的人一把扣在怀里,双腿一夹夹得她动弹不得:“啧啧啧,好狠的心啊。颐和,你可知道,刚刚你那一顶,可差点顶掉了你下半辈子的幸福了。”
谢安再次受制于他,恼恨到了极点,顾不得什么形象破口大骂:““谁他娘的要和你过下半生啊!放开我!”
李英知正色:“你毁了本君清白,必须要对本君负责。”
谢安还要再骂,李英知一句话让她歇气儿了:“谢尚书若是不肯,那本君只能求陛下给我做主了。”
都说横的怕狠的,狠的怕混的。谢安今儿算是遇到了个混账到极点的混子了,无论她是冷脸热脸好声相商,李英知一口咬定非要她负责不可,否则便要让全天下人知道她堂堂兵部尚书强逼了他李英知一介良家少男春风一度。
少男,谢安气得发笑:“邵阳君年近而立之年,风流名声远近皆知,还敢称自己是良家少男?”
李英知悠闲淡定,笑得有些暧昧:“是不是你昨晚不是试过了吗?”
初醒时的慌乱过去了,谢安想着木已成舟再计较也回不到昨晚事发之前,索性如萧桐所说,男人狎妓取乐女人也可,就当做及时行乐发了回春梦罢了。人恹恹地躺在床上,没再和李英知折腾。
李英知见状,便再无他动作,左右他占够了便宜,再逗下去怕真恼了她少不得要他费劲哄。又看她一声不吭地将唇咬得发白,心中一软,犹豫着要不要与她解释清楚得了。这丫头糊涂得可以,真对男女情事一窍不通,做了没做自己丁点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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