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若是在太太面前也这般讨巧敷衍,早揭三层皮了。”瑶影瞪了那婆子们一眼。
那些婆子们吓得身子一颤,低头相觑不敢吱声儿。如蘅嘴角笑意凝滞,冷眼瞥了过去道:“可见嬷嬷们是年纪大了,咱们靖国府向来对下宽慈,既然身子骨跟不上了,倒不如都回去颐养天年来的好,没得让不知道的人说我们靖国府把人儿榨干了还不带放回本家的。”
那些婆子们一听唬的一跳,如今才晓得这三姑娘虽年纪不大,却也不是好蒙混的裹脚小娘子,连忙赔笑道:“哪能呢?身子骨都还硬朗呢,今儿是我们没分寸,以后再不敢了的,姑娘您是怜悯的菩萨心,还饶了我们这一遭儿。”
那些婆子们再贼精不过了的,这赖在靖国府多好,吃穿用度样样不愁,若是真回了本家颐养天年,倒不如在这儿来的自在。一听要放她们出去,自然忙不迭儿地请罪。
“再有下次,你们自个儿去老太太和太太跟前儿说吧。”
如蘅斜睨了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踏进里屋,那些婆子们一见,忙不迭儿地退了下去。
“怎么样了?”
如蘅抬眼瞧去,只见素纨软软靠在软枕上,阖着眼,脸色有些发白,鼻息声重,看着全身都没力气般。
“也不知怎么了,昨儿还好好的,今儿一起就病成这般。”双黛一边回话一边着急。
如蘅转头看向簇儿道:“去寻个大夫来给瞧瞧。”
那簇儿应声便要往下去,却被瑶影拦着迟疑道:“姑娘……”
如蘅偏头看去,看着瑶影欲说不说的样子才恍然醒悟,府里的丫头不比正经主子,一旦生了病,大多是要送回本家去养病,病好了才能回来伺候的。
可如今是大寒的天儿,素纨又是着了风寒,若是放回家还怎么养?吃穿用药再如何也比不了府里,再说只怕那家里还比不过屋外暖和,能养好什么病来?
想到这儿,如蘅微微思虑了一番方转头道:“那就去给太太回了,只说素纨着了点风,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吃一两剂药就能好,我这屋里缺人,素纨又是难得稳重的性子,一时离不开,就只留在府里看大夫便好了。”
“唉。”那簇儿一听转身就要出去。
“等等!”如蘅倏然出声,簇儿忙又转过身来停吩咐。
如蘅思虑一会子,便转头看向瑶影笑道:“罢了,还是你去吧,你那张巧嘴这会子正派上用场,就说昨晚素纨在风口里巴巴儿等我回府,不慎着了寒,悄悄的,别让太多人瞧出来,莫扰了老祖宗。”
瑶影抿嘴一笑,自然知道自家姑娘的意思,府里人多眼杂,自个儿院子里的人不闹,保不齐院子外面就有那有心人去搬弄,太太倒是没什么,若是传到老太太耳里,素纨是断断留不在府里的,老太太疼自家姑娘跟什么似地,哪里能允许留了病气儿在姑娘房里。
“好嘞,我这就去。”瑶影笑着便出去了。
等大夫一瞧,只道夜里着了寒,又因惊滞所致,加重了些,如蘅听大夫说并不是大病,心里也就松了口气儿。待看着双黛她们给素纨服了药,才从里屋出来。
这时只见佟母身边的花袭打了软帘进来,藕合色的绫缎袄,下面一条簇新的葱绿绣锦裙,油光光的髻儿,耳边的一对儿红玉坠子越发显得皮肤细嫩,嘴角微翘着笑道:“三姑娘。”
如蘅一瞧,忙上前牵住花袭笑道:“好姐姐,你怎么来了?倒是稀客。”
说着如蘅转头一边吩咐小丫头们上茶端点心,一边拉了花袭往炕上坐。
花袭笑着瞥了眼瑶影她们,再瞥了眼内屋笑道:“素纨呢?她可是离不开姑娘的,这会子怎反不见人影了。”
如蘅微一愣,再一瞧花袭的脸色,分明是晓得素纨的事了,花袭是老祖宗身边儿最亲近的,若是花袭晓得了,莫不是老祖宗也晓得了?如蘅眉间一蹙,抬头看向瑶影,瑶影也蹙眉不安的样子。
花袭早瞧着这主仆的眼色交换,再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如蘅一愣,转眼看到花袭吃吃笑的样子便知花袭是拿她们打趣,因此一鼓嘴嗔道:“好姐姐,你又哄我们。”
“这蹄子,尽拿我们做笑料了,看我不挠的你起不了身。”瑶影一边笑着一边就朝花袭去。
如蘅也不拦,只在一旁坐了笑看着,花袭被挠的靠在引枕上笑的直快喘不出气儿了,便翻身坐起来指着瑶影笑道:“好个没良心的,若不是我遮掩,你只当老太太还有不知道的?”
瑶影停了手,如蘅一打眼看着花袭道:“姐姐的意思……”
花袭这才道:“你们前脚去大太太那请恩典,后脚便有人传到老太太那儿了。”
瑶影听了一急道:“我再小心不过了,竟还有那起子人能知道?莫非她们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你可怎么回的?”
花袭好似要说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逡巡了如蘅她们一眼,这才笑着道:“凭什么话要说给老太太听不是要我传的?我若不去传,谁会去多这个嘴?老太太房里玉笥我们几个玩的再好不过了,那其他的小丫头们,你指着她们敢去冒这个险做这等不讨好的事儿?”
如蘅抿嘴一笑,看着花袭道:“再没比你这样的好人了。”
花袭笑着看向瑶影她们三个道:“素纨,我,玉笥,还有这几个小蹄子打小玩一起,若是都不互相照拂着还指望谁去?”
瑶影她们都抿嘴一笑,花袭又转头看着如蘅道:“再者明知姑娘心疼素纨,我若再去替人传这话,那才是烂了心的。”
如蘅笑着拉了花袭的手道:“姐姐是最最的玻璃心,倒是有一起子没眼色的才是烂了心肝儿的。”
花袭敛了笑意看向里屋道:“素纨如何了?”
如蘅笑着道:“姐姐放心吧,大夫说了只是小病,养一两日就好了的。”
“虽说老太太不知道,可姑娘也得小心着点儿,别过了病气儿,否则老太太一心疼,就要怪我们这些丫头不会做事了。”花袭拉了如蘅道。
如蘅笑道:“姐姐放心吧,我让人烧一些个老陈醋,只当防防。”
花袭笑着进里屋看了一下素纨,便告辞道:“我可得走了,原是趁着老太太还在歇觉才偷偷来的,这会子老太太只怕要醒了。”
瑶影笑着道:“老太太是再离不开你的。”
花袭笑着给如蘅欠了身,便掀了帘子回去了。
瑶影道:“我原是再悄声不过了,竟还是没防住人。”
如蘅端起炕桌上的茶抿了一口,嘴角一勾,摩挲着杯上的花纹道:“若是一心想寻我们的过错,再小心也能寻来,原不怪你,再者…”
如蘅语中凝着冷意道:“指不定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谁能保了?”
瑶影道:“姑娘的意思是…”
如蘅抬手打断瑶影道:“我也不过是猜测,再说…”还有东院母子几双眼睛盯着的,谁都指不定。
如蘅瞥眼看向瑶影她们道:“你们都小心盯着屋外那些个丫头,尤其是那些婆子们,但凡是有那心术不正,吃里扒外的,直接打发了,我自会去给老太太和太太说。”
瑶影她们一听忙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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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心悸
更新时间2015-2-24 11:30:25 字数:4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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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两日吃了几服药,素纨果然精神好了许多,身子也没前几日那般软了筋骨般,东西也略微能吃下些了。
这日趁着素纨屋里无人,如蘅独自去了素纨房中,素纨一瞧,连忙就要起身,如蘅上前按下了素纨的身子,抚慰的笑道:“卧着吧,自家人没得这些礼,左右这会子没人。”
“姑娘…”见自家姑娘把自己当一家人,素纨眼中一红,噙着滚烫的泪水。
如蘅笑着坐在素纨床边,抬手抚了抚素纨的脸笑道:“果然,吃了一剂药,把那寒一激,退了身就好了,瞧着要不了两天就能好全了。”
素纨微微点头,嗫嚅着没说话。
如蘅凝神看着素纨,缓缓抬手抚上她的手沉声道:“素纨。”
素纨抬起头来,却见自家姑娘眼中浸着一丝无奈与苦涩道:“有些事不要憋在心里硬生生毁了自个儿身子,该忘掉的…就忘掉。”
“姑娘…”
素纨自是晓得自家姑娘说的什么,眼中浸着泪,看着面前的姑娘,却恍然想到了那夜,大太太也是这般的艰难,这般的酸涩。
如蘅抬手拦了素纨下面的话,只紧紧握住素纨的手深沉道:“你是我身边儿的人,饶是谁要拿你作伐子,也得过我这一关,那夜的事,你只当没见到,原本怎么过照旧怎么过,你且安心,没人能从我身边伤到任何一个人。”
素纨如何不知道自家姑娘这是担心自个儿,才用自己的承诺为她送一颗定心丸,素纨登时滚下泪来,回握住自家姑娘的手,语中坚定道:“姑娘,素纨打小伺候您,此生谁也不认,只认您一个主子,不论那夜的事我忘与不忘,此生素纨都会守在姑娘身边儿,替太太护着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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