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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嫡 (若相姒)


  “五弟,佟三姑娘不过十几岁的小娘子,倒比你虚了几岁,你又何必与她置气,冤家宜解不宜结,化干戈为玉帛岂不是更好?”四皇子挑眉看了这景儿,从旁替如蘅解围。
  如蘅微一抬眼,恰好碰到四皇子齐祯投过来的温和眼神,如蘅心上一颤,手中紧了紧,面上虽抿首表示感谢,心中却是冷笑那份虚情假意。
  然而这五皇子似是打定了主意要与她过不去一般,犹自看着酒杯懒懒道:“既是要赔罪,便拿出十分的诚意来,这般瞧着倒像是做戏了,可惜爷今儿看够了戏没兴趣,若是要赔罪,好!自个儿实打实喝下十杯酒,再亲自为爷斟上一杯酒,让爷饮了,爷便算了。”
  如蘅猛一抬眼,看到了五皇子唇瓣勾起的挑衅,那眼眸中的玩味更透的是暧、昧无礼,如蘅心下愠怒,手中紧紧抠着酒杯,却是极力压制。
  若她有武侠杂书里那般深厚的内力,这会子手中的酒杯只怕早已捏成了灰。当她是什么?家养的婢子?还是勾栏院的雏儿?若非这么多人生看着,如蘅早已抬手将酒杯撂到眼前的那张脸上。
  “五弟!”一个温沉的声音突然横插进来。
  太子齐毓端起案上的酒杯,犹自晃了晃,凝眼看着杯中的醇酿,温着声儿,语中不紧不慢道:“四弟说的对,不说旁的,只看上面坐着的皇后娘娘和惠娘娘的面儿上,这杯酒你也该喝了,五弟向来怜香惜玉,这会子让个稚嫩嫩的小娘子站了许久,叫人看着奇怪。今儿爷们儿难得一聚,合该高兴些。”
  说完齐毓转眼看向五皇子,悠然抬起手中的酒杯,唇角勾起道:“陪二哥共饮一杯,可好?”
  五皇子手中一滞,身子微微往前倾,眼睛渐渐微眯,眼神聚焦,直愣愣的盯着眼前的如蘅,手中紧紧攥着酒杯,指节也因用力而愈发分明,如蘅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危险与阴狠。
  就在这时,一晃神儿,五皇子唇瓣忽然勾起一抹笑意,转眼看向太子道:“二哥说的是,我不过是逗她玩儿罢了。”
  说完五皇子一勾眼转向如蘅,唇瓣转而一抹晦暗不明的笑意道:“爷今日高兴,便不与你计较。”
  说完齐礿便猛地一仰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亮给如蘅,“桄榔”酒杯被撂在桌上,“滴溜溜”顾自在案上打着转儿。
  这一幕极轻,别人没有注意到,如蘅却是收在了眼里。如蘅抬眼看过去,五皇子又懒懒靠回椅背,样子甚是无礼,挑眉勾起眼角看着如蘅,那眼中却是记恨与阴寒。
  如蘅知道这梁子已然结了,再无转圜的余地,便想着只要不进宫,见不着这些个皇家子弟,久而久之,许也就淡了,如此一想,如蘅便微一欠身道:“打搅了。”然后默然退了回去。
  待退回座位上,如蘅抬眼看了邻桌的人儿,杏黄三镶盘金色绣龙捻珠立领袍,束发嵌宝紫玉冠,琉璃宫灯下,如玉的侧颜若明若暗。手中淡淡把玩着酒杯,眼神瞥向舞台,嘴角勾起一抹悠远。
  虽是一桌之隔,如蘅却觉得好似隔了一层纱帘儿,就好像看“皮影戏”,说近却远。不知道究竟她是那戏中人,还是他。
  “奴婢谢太子爷解围。”
  骤然一声吴侬软语,齐毓微一愣,偏头看过去,只见小娘子乖乖巧巧坐在那,瞥头颔首,手中捻着裙带儿,明明就没看自个儿。
  若非小娘子猛地抬头,双眸打量着自己,齐毓以为方才是自己幻听,不由唇瓣勾笑:“不过举手之劳,五弟一向性子桀骜,姑娘也别放在心上。”
  小娘子没有出声儿,只又垂下头,微不可闻的点了点,便转头似是看着中间颤着腰肢儿的舞娘,灯光透过琉璃雕花宫灯,隐隐现现下,小娘子侧面五官娇娇俏俏,稚嫩嫩的好像一颗犹带雨露的嫣红樱桃,没错,是樱桃。想着那水嫩嫩的樱桃,一咬下去,酸汁儿带着甜,萦绕在舌尖,便不由想咬一口。
  齐毓为这突然蹦出来的想法也讶异了一把,再看那尚不知事儿的小娘子,不过是半大的小丫头,不由摇了摇头暗自笑着,端起案上的酒杯犹自饮了一口,忽然手中一顿,垂头看着手中的酒杯,许是这杏花汾酒才醉了人。如此齐毓便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顾自看着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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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佟母
更新时间2015-2-18 11:30:59 字数:3122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生总是如此,聚聚散散,离离合合,再热闹繁华,宴罢一刻,三三两两的四散退离,最终只剩了个空荡生冷的空架子。
  就像美极一瞬的烟火,最初的一道光亮冲破夜空,看烟火的人赞叹的低呼,“嘭”的一声,“噼里啪啦”的炸开,绚极整个夜空,人们的惊叹将烟火捧到极致,那般闪耀,灼目,最终却零落了星星点点,直至隐入夜幕,连微弱的星火也再看不到。
  宴罢,佟皇后按理摆驾回宫,只得派了身边的槿言亲自送佟母一行至宫门口,翠幄青紬车静静停在宫门处,如蘅姊妹坐在车里,佟如芜眼睛要睁不睁的,半身倾在引枕上,已然是昏昏欲睡。
  如蘅却是紧紧靠在车壁上,凑到车帘处,两眼精神的睁着,凝神静气,贴耳听着车外微弱的说话声儿。
  饶是如蘅如何凝神,也只听到断断续续的“…是难得的皇恩…娘娘一个人常常念叨着,虽不说出口…都是看在眼里的。”这是槿言姑姑的声音。
  如蘅使劲趴着车壁,就差把自己给嵌进去了,却仍然只弱弱听到佟母喟叹道:“…娘子小…也好,不然反倒怕惊了贵人们…福兮祸所伏,说不定这反倒是福。”
  就在如蘅郁闷自己没能长个招风耳时,后面一句却听得清清楚楚,只听得槿言姑姑叹息了一声道:“那宫里…老太君也晓得,皇后娘娘再是端稳能持,却也是难呐。”
  后面佟母的回应如蘅没有听到,如蘅只蹙眉顾自凝思,那宫里?是指的哪个宫?
  宫里是个最受不住秘密的地方,每一丝砖缝儿许都透着触角,前一句话刚说出口,只怕后脚就传遍了六宫,如蘅居了十几年的中宫,自然是深有体会。
  如蘅已能在脑海中浮现方才的景儿,槿言姑姑虽没说出来,只怕会趁着黑夜里朝某个方向努努嘴儿,佟母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如蘅想了一会儿,能让见过大风大浪,稳居后位多年的佟皇后觉得难的,只怕没别的,只有宸华宫的正主儿,今日宫宴上潋滟夺目,尊贵得意的荣贵妃了,其余四妃在佟皇后面前,再厉害也是翻不起风浪的。
  荣贵妃却不一样,家世不弱,育有皇子,更有圣眷,好似所有的福气都巴巴儿地去了马氏那。
  皇帝册封的这个“荣”字儿可用的真好,除了尊贵无双的后位,所有的尊荣都让马氏占尽了。若非佟皇后与皇帝是少年夫妻,这许多年走过来,在皇帝心中留下了重要的位置,只怕这日子过不好。
  若是搁在前世的如蘅身上,只怕也应对不及,相比于如今的佟皇后,前世的她坐镇后、宫,至少没有这样一个荣贵妃摆在面前硌眼硌心的,只有一个皇贵妃佟如荞,却不过是个庶妹,就算她佟如荞心里再不甘,明面儿上照样得靠着她佟如蘅过,靠着她靖国府才能挺起腰子,哪里敢这般张扬跋扈,得意的就差翘起尾巴了。
  如蘅正顾自凝思着,却听得车马外悉悉索索的衣袂声,如蘅心“腾”的一跳,忙靠在车壁上,阖了眼装睡。
  佟母一掀开轿帘儿,看到的便是这番场景,两个小娘子一个歪在引枕上,另一个斜在车壁上,都舒缓的呼着气儿,看起来困极了的样子。
  佟母唇角不由扬起慈和的笑意,扶了宫人的手,一倾身进了马车,刚坐稳,听得“咕噜咕噜”马车碾过青砖的声音。
  一阵衣料悉悉索索下,两个小娘子都悠悠要转醒的样子,佟如芜却是迷迷糊糊地呢喃了两句,又睡过去了。
  如蘅揉了揉迷蒙的眼睛,看向身旁的佟母软声软气道:“老祖宗,到家了么?”
  佟母爱怜的揽了如蘅入怀:“还有一会儿呢,怎么?又想母亲了?”
  小娘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头,蹭了一蹭,窝进佟母温暖的怀中,佟母嘴角扬起笑意,揽着如蘅的手紧了紧,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如蘅的髻儿道:“平日里看着小小的,没想到咱们的三娘在皇上面前也不发怵,小嘴儿吧嗒吧嗒倒是跟蹦豆子一样,更让老祖宗没想到的是三娘还敢违了皇上的圣命,今儿可是把老祖宗的一颗心都吓得好久揣不回肚子里去。”
  如蘅到底是心怀愧疚的,前世里佟皇后对她的好,她这辈子也是忘不掉的,如今的她又如何不知佟皇后的辛酸,虽然坐在世间女子最尊贵的位子上,却终究是高处不胜寒,如蘅是在那位子上坐过的,自然深深地体会到了从前历代的皇帝为何自称“寡人”,历代的太后为何自称一声“孤”。因为你一旦坐上别人无法企及的高位,就注定是无人比肩,你只能俯看众生,却也注定是孤独,清冷的。
  今日皇帝提出伴读之事时,佟皇后眼中乍然的生动与欣喜如蘅都是看在眼里的,她知道,这对于深宫打磨多年,喜怒不形于色的佟皇后意味着内心该有多么激动,就像是惊涛拍岸,海浪卷沙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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