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饿了,有东西吃没有?”正当我神游天外快触到那个真相的时候,妖孽突然一松手,身子一飘移,然后他的下巴便落在了我肩膀上。而殷勤更是走过我,朝着我身后那辆刚来的车舆走去。
压根不在意我被妖孽挟持!当然,鬼使神差的,妖孽似乎也放弃了挟持我为人质的打算。
僵硬的侧转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大美人我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他这又是什么动作?
“对了小乖乖,你叫什么名字?我还记得你做的糕点很美味,现在还有吗?”妖孽见我沉默,双手更是诡异的搁在了我腰上,那么圈着我靠着我,好似我和他关系多好似的。
“夫人,他是晋国执掌兵权的中军元帅兼执政大夫赵宣子,四年前以三十六岁幼龄便当上晋国六卿之首,如今更是晋国的无冕之王,举天之下,不论何国国君都不得不给他三分面子……现在株林已经不能待,若想活命我们都得离开……”殷勤如数家珍的把妖孽的底子揭出来,然后也不管我的死活跃身上车,不意外,车内就是他的宝贝青女。
“晋国的无冕之王?四年前是三十六岁?还幼龄。”晋国是这个时候的霸主,自从晋文公重耳和楚国城濮之战后便奠定了霸主之位,如今晋文公卒,晋灵公年幼,再加上晋文公卒后晋国的大夫权臣一个个死去,这晋国便完全落入刚入朝却仗着父亲赵衰就手握大权的正卿赵宣子之手。霸国的无冕之王?各诸侯国都得给他三分颜面?这些都是什么啊!嘴角抽了抽,看着我身后这张妖孽容颜,我再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大叔,这么说你今年四十岁了吧?”。
“怎么?看着不像?”眨眨眼,将他长又直的睫毛来回刷着我的脸颊,他回我回得一本正经。妖孽果真不愧是妖孽,不然怎么懂得长生之法?
之后,有妖坐镇,我们一行人便坐上我的宝马气势凛然的冲出了株林,回头看着我亲手打造的桃源世界,我以为我今生再也不会入株林,但我以为毕竟只是我以为,在那个道貌岸然衣冠禽兽的设定下,就算逃了一次,我又怎么可能永远的逃出他的手掌心呢?
正当我坐着我的宝马带着我的一大群宝贝离开株林的时候,在陈国都城宛丘的高台之上,一方高桌上摆满了鼎尊牛羊的祭品,而祭品之前的蒲团之上跪着一个虔诚的老人,他头戴玉旒身着黑色礼服,一张年老的面孔上尽是苍老的寞然。他身旁一左一右站着两人,一个身着白衫看上去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另外一个则手执龟壳身着特殊符文的长袍,白衫者神情淡然,长袍者面带忧色。
高台之下便是足足有十来阶的长石梯,由上往下看去,石梯平接着地面,地面左边竖起了一根根高竖的锦旗,用朱砂画着不知名的符文,而在那一根根锦旗中央,有一个和天台同高的圆台,圆台只留一个身材强壮的握刀侍卫,地上有一个画着不知名符号的图形。
众人表情肃穆,场面静得针落可闻。
☆、第十二章 巫族秘术,血蛭噬命
突然,一身染鲜血的侍卫踉跄着闯进来,众人惊讶,都小声讨论起来,侍卫则气息微弱道:“晋国正卿赵宣子杀尽我等,救、救走了妖姬!”。话落,他捂住伤口的手一松,身子往前一趔趄倒地,看来是失血过多昏倒了。
“赵宣子?多年来我们与晋楚两国夹缝中生存,数月前楚国攻破我们壶丘,今天赵宣子又自君上手中夺走妖姬,他们还真当这天下没人能制住他们吗!君上,臣以为我陈国该弃晋与楚盟,好好和晋国来一次硬仗!之后我们便可以专心防御楚国。”一个身着铠甲的武官一听到是赵宣子劫走了顿时火冒三丈,口喷白沫,激昂得很。
“君上万万不可,今日乃杀妖姬祭天的天时之机错过不得。当务之急是将赵宣子和妖姬一块擒住,他赵宣子再怎么厉害也是依赖于他的身份,如今他只身进了我陈国,只要君上调大军拦截赵宣子妖姬一行,不仅破了妖姬祸国的天命还擒住赵宣子扬威诸侯国,请君上速遣大军追击!”长袍者比较理智,对着蒲团上跪着的陈君深深一个大礼,然后低眸看了眼对面的白衫之人,继而道。
半响沉默,继而,陈君开口了,“巫大夫,你怎么看?”。
闻陈君问白衫者屈巫臣,众人面上呈现各种表情,而屈巫臣则面色不动,低了低弓着的身子,轻启薄唇,顿时,如玉扣石头般传来悦耳的嗓音,“臣以为太卜所言甚是,天时之机不可失,此时该出兵拦截妖姬好杜绝祸国之天命。”。
“司马大人,听到了吗!还不快率兵追击!”得屈巫臣之言陈君二话不思考就下命。
“君上,司马大人乃妖姬的夫君,这一年甚少上朝,如今怕是和妖姬一块逃亡了。”依旧是那位穿铠甲的武官,他面上染喜,看来是往日觊觎夏御叔的司马之位已久,今次得了机会想夺兵权。
“君上,司马大人昨夜便回到了宛丘,他是妖姬的夫君,自然由他擒拿妖姬最有把握。”太卜看来是要和那个武官卯上了。
“太卜不是观星象卜龟壳吗,为何会知道司马大人昨夜便回了宛丘,何况,昨夜是我巡城,根本就没见到司马回宛丘,太卜口出诳语就不怕辱了君上威严……”武官话落,第一个面上皲裂的人就是白衫淡然者——申公巫臣。太卜观他表情不对,这才知道武官所言属实,便闭了嘴不再与他争执。
之后,一场潜伏水面的暗流便过去,天台上发生的这一切眼神交流,怕是无人知晓。
殷勤,正是从此开始完全的背离了申公巫臣,投入了我的阵营。此时的我却不知殷勤为了报恩暗地里为我做了多少事,更不知道,其实那个白衣翩然的人向来都是心狠手辣的,他从一开始给我设定的结局就是——祭天而死。
追兵后至,我们一行人有三辆车马,我和妖孽大叔一辆宝马,殷勤和青女一辆铜车,荷华和甘蓝不知为何死命要跟着我说在路上好伺候我,没办法又给她们加了一辆。至于株林里的其他人,则命她们分尽林中财宝,去留随她们愿意。
从陈国到晋国,说近也近,说远也远,不过一条黄河之间罢了。
而从陈国株林到陈国黄河南岸,我们有一天疾奔的路程,而且这一天的路程还是在没人阻拦万事顺风的前提下。时间紧急,我们只得快马加鞭马不停蹄。
“夫人夫人,青女突然头痛欲裂全身颤栗不止,求求夫人快救了青女!”正当我驾车驾得满头大汗之际殷勤驾着铜车从侧面追上,满耳马蹄落地声中也夹杂着一个女子凄厉的痛喊声,二话不说,我立马拉住缰绳停下车。
“怎么回事?为什么青女突然会痛成这样?”跃下马车跨上殷勤的铜车,我听着青女的痛喊声实在是心悸,到底是什么痛会让她痛成这样?!
“啊痒,痛,痛呜呜呜……南儿你在哪里……”一走进车厢便看到青女倒在车板上蜷缩着自己,一双手更是死死的箍着她的头部,头发不知道被她扯掉多少。相处这么久,我怎么说都对这一个疯癫的女子生了几分同情,此刻看着她这般痛苦我也来不及把脉诊断,直接挽起衣袖便给她施针止痛。
见青女的情绪渐渐稳定,我这才静下心来为青女把脉,然而事情的结果完全出乎我的预料。“殷勤,青女神志不清真正原因你是不是没告诉过我?”对于这个发现我有点气闷,治病救人就要病人据实情以告,若他隐瞒病因那不仅会妨碍治疗还会使医师断错症。
“夫人!是不是青女体内的血蛭又复活了?”皱着眉轻抚着青女的后背,殷勤寞然出声。
“既然知道她体内有活物为什么一直以来都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人体内长期住着活物会使得病人神志不清!”简直是被他气死了,是不是青女不被血蛭咬成这副痛态他就不准备让我知道!拂掉殷勤的手,我下车让荷华和甘蓝都检查一遍所携的物什,结果逃亡得急忙一点药都没带。
“据我所知血蛭是楚国巫族所有,要杀死人体内的血蛭除了开颅,至今别无他法。不过开颅即意味着人亡,所以说,凡是被下了血蛭着,无解。”悠哉惬意的横躺在我席梦思上,妖孽大叔很好意思的搜刮着我的备用糕点,瞧瞧他那副妖孽纵横的样子,我烦躁得厉害,要不是看在今后得靠他庇护我们我一定上前拍掉他的悠哉。
“谁说开颅就活不了了,只要伤口处理恰当不让它感染,病人一样可以活。”想起现代的那些外科手术,我不加反应便反驳。
“夫人,你能救青女?我就知道若是世上还有能救青女的,那人一定是夫人……”关心则乱,殷勤其实本是一个伟岸的大丈夫,只是这些年担忧青女大部分都呈现呆傻样。叹了一口气,我很抱歉的和殷勤说我救不了她,开颅是一个很大的挑战,而中医出身的我自认没那个勇气。
正当我们陷入迷途准备继续前行的时候,青女体内的活物冲破了我的抵制再度开始活跃起来,而青女则痛苦万分的叫起来。
“夫人,青女以前都好好的怎么现在突然病发?”荷华话一落,所有人都陷入沉默,最后还是妖孽大叔打破沉默,“看来,我们的行踪都在屈巫臣的监视下。血蛭是他下的,只要血蛭不死,他便可以透过血蛭窥探到我们,是他为了追踪我们诱发了血蛭的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