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迷倒是什么意思?”淘淘不耻上问。
曹澄怜爱地摸着淘淘的头,眼里全是宠溺之情,解释着:“就是男人看到你,都喜欢你,都想娶你当老婆。就像爸爸被妈妈迷倒那样。对了,我的小淘淘,长大后想做什么?”
淘淘嗯了一下,又唔了一会儿,伸出双手,十指欢快地在床单上跳跃着,坚定地说:“爸爸,我长大后想当钢琴家。”
“哇,美女钢琴家,好棒的梦想哦。”阿澄还没说完,就被奕宁揪住了耳朵。
“钢琴家就钢琴家,干吗加个美女?好像我们淘淘靠的不是实力而是美貌。”奕宁拉起淘淘的手,继续说,“淘淘,妈妈不指望你成为多有出息的人,妈妈只盼着你能健康快乐地长大。”她暗暗发誓,决不让女儿受到一丁点的伤害。过去所有的痛苦,就由她一个人默默承受。
待淘淘睡着后,曹澄搂着奕宁的腰回到了卧室,开口问道:“老婆,有什么烦心事吗?”
奕宁闷闷不乐地回答:“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阿澄,下个礼拜是巴黎时尚周,公司想派我出国看秀展。”
“这不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吗?虽然你不在,我会睡不着,可是谁让我老婆是个才华横溢的设计师?我准了。”
“不是这个问题,”奕宁说出了萦绕在心中已久的困惑,“我已经被登记死亡了,怎么能出国?阿澄,我们的结婚证办得下来吗?”
曹澄让她稍等,从床头柜拿出一叠证件,一样一样的展示给奕宁看。有她被冻结过的毕业证、驾驶证、护照,还有户口。他笑着解释:“我爸跟警务上头非常熟。好哥们来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老婆,你又活过来了。”
奕宁兴奋到热泪盈眶,紧紧地抱着曹澄,不停地道谢。曹澄低头,轻吻着她的发丝,说领证后,她和淘淘的户口就会移到他名下。他会用他的臂弯,为她们撑起一片晴朗的天空。
……
巴黎的天空很美,一碧如洗,呈现出明丽的蔚蓝色。几朵白云悠悠地点缀在其中,像极了蜷缩熟睡的小白羊,煞是可爱。现在是当地时间下午三点,远在中国的阿澄和淘淘应该已经睡了吧。这一周,她辗转于各个秀场,收获了第一手的时尚资讯,心中对他们的思念却是越来越浓。
坐在巴黎歌剧院的台阶上,一边整理着资料,一边欣赏着充满法国文化气息的街头表演。在她的面前,坐着一对年近花甲的夫妇。老太太将头靠在老先生的肩上,老先生则紧握着老太太的手,时不时低头深深地亲吻一下。
奕宁扬起嘴角,几十年后,她和曹澄也能如此的相亲相爱吗?她脑补着老年版的曹澄,那时他长长的睫毛估计掉光了,酒窝都拉成皱纹了,拄了个拐杖,向她招招手,咧开没牙又透风的嘴,含糊不清地说:“老婆,你过来。”
想到这,奕宁不停地跺着脚,笑弯了腰。
晚上,她在和青年版的曹澄煲电话粥时,门铃响了。“阿澄,可能是room service,先挂了。”走到玄关,打开门,看到那张熟悉的笑脸,顿时傻眼了。
“阿澄,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曹澄关上门时,将她按在墙上,狠狠地吻住了她。
这一夜,奕宁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小别胜新婚。
正文 第54章 夏雪的秘密
“起床啦!到底要赖床赖到什么时候?”奕宁拉开窗帘,清晨的阳光直直地照到曹澄那张清俊的脸上。
曹澄皱了皱眉头,用手捂住刺眼的光线,翻过身,继续倒头大睡。奕宁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笑,钻进被窝里,挠他的痒痒。
曹澄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昨晚被你折腾的差点虚脱。乖,让我再补充点体力。”
“胡说!是谁差点要了谁的命?”奕宁握着小拳头,砸向了他的胸膛,嗔怪着,“以后不要在我洗澡时动手动脚,还有,不要在我后面——”她顿时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哦,我明白了,原来老婆你喜欢这种。”曹澄将她搂在胸前,心满意足地睁开眼,提议道:“我们要不要再重温下?现在。立刻。马上!”
奕宁笑嘻嘻地跳开了。陪曹澄吃早饭时,她又一次问起了淘淘的病。前几天,淘淘发高烧,她不在身边照顾,可把她急坏了。
“没事了。吃了退烧药,现在健康的跟头小蛮牛。”曹澄喝了一口咖啡,又说,“淘淘好像很怕打针。阿洛用糖果哄了半天,都不肯让她打。”
“可能是小时候在医院看多了,看怕了。你知道的,她三岁前都住在医院的杂物间里。”奕宁回想起那段艰辛的生活,微微叹了口气。
曹澄握着她的手,郑重地告诉奕宁,一切苦难都已过去,有他在,他会让淘淘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小孩,让奕宁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
阳光被梧桐葱葱郁郁的树叶簇拥着洒落下来,在路面上投下点点光斑。两人踩着那光斑,沿着塞纳河慢跑。
奕宁不得不承认,曹澄实在是精力旺盛,居然脸不红气不喘。她累得不行,只好坐在一旁的长椅上,遥望着艾菲尔铁塔,再一次倾倒于这座充满浪漫气息的城市。“阿澄,我们来这里度蜜月吧。”
“好哇,正好淘淘也放暑假了,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好好地把法国玩个遍。”曹澄伸手,搂住奕宁的肩膀,告诉她,云南那边的酒店即将收购完毕。他准备婚后带她和淘淘去风景如画的丽江生活,只是奕宁得放弃刚刚步入正轨的事业,让她考虑下。
“不用考虑了。我愿意放弃。阿澄,我随你到天涯海角。”奕宁回答的很是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
曹澄枕着奕宁的大腿躺下,笑着说:“我在丽江看中了一套栋湖边别墅。春天,我们一起在树下看樱花。夏天,我们听着孩子们在湖边玩水的笑声。秋天,我们一起酿菊花酒。到了冬天,我就像现在这样,躺在你的腿上,听着你念叨孩子们又调皮不听话,念叨物价又上涨了,念叨腰变粗了,穿不上漂亮裙子。我想就那样生活,就那样老下去。”
奕宁在脑海中描绘着曹澄所说的画面,不知不觉笑了出声。她抚摸着曹澄的脸,展望着美好的未来:“早上,做好早餐后,我叫你和孩子们起床,然后亲手给你系领带。中午,收拾孩子们的玩具,把他们赶去睡午觉。傍晚,我们一起在湖边散步,给孩子们讲我们以前的故事。到了晚上,你搂着我,跟我抱怨酒店哪位客人挑三拣四,哪位员工丢三落四,说着老掉牙的笑话,讲着让我起鸡皮疙瘩的情话。阿澄,我想过那样的生活!”
脚下那片轻盈的羽毛乘着微风徐徐升上了天空,随风舞出轻盈的身姿,慢慢地飘向蓝天白云间。
*****
周振昊摆弄着时宇送给他的医疗玩具,让时宇躺在床上,给他当实验体,又是听心音又是打针。他伸出食指,往鼻梁上推了推,仿若那上方架了副眼镜,老气横秋地说:“这位病人,你的病已经被我治好了。下一位。”
时宇被他的滑稽模样逗乐了,抱起他,思考了一下,严肃地问道:“小昊,长大后要不要跟着干爹学医?”
周振昊摇了摇头,不无遗憾地回答着:“前几天淘淘生病,没来上学。今天我跟淘淘约好,长大后要成为医生,这样她就再也不会生病了。可是爸爸一定不会同意的。”
时宇揉了揉周振昊的头发,沉默了许久,开口了:“小昊,能叫我一声爸爸吗?你知道的,干爹其实也是爸爸的一种。”
周振昊再次摇了摇头,肯定地说:“干爹就是干爹,爸爸就是爸爸。”见时宇不是很开心,赶紧又补充道,“干爹你别生气,我好喜欢你。妈妈经常对我说,要对干爹你好,要一辈子孝顺干爹,要把干爹当成爸爸一样敬重。”
时宇眼圈一红,清了清酸涩的喉咙,勉强笑道:“干爹这一生犯了很多错误,唯一做的正确的事就是留住了你。小昊一定要善待淘淘,来赎爸爸和妈妈对她犯下的罪。”
时宇见他听得云里雾里,不多做解释,起身离开时,发现了一直躲在门口偷听的苏恬。
苏恬来不及擦去眼泪,别过头,沙哑的说了声“对不起”。
时宇见四下再无旁人,把苏恬拉到卧室,轻轻擦拭掉她脸上的泪水,再一次卑微地恳求着:“苏恬,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放弃一切,承担所有骂名,带你和儿子到国外生活。和起暄离婚吧。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了。”
苏恬闻言,面无表情地推开他。这六年,“周太太”这个称呼已经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血液里。她要穿最奢侈的衣服,拎最名牌的包,参加最顶级的聚会,接受女人们对她艳羡嫉妒的目光。她宁愿放弃她挚爱的男人,也不愿放弃现在这种童话般的生活。谁要是敢动“周太太”这三个字,那她一定会向他展示自己最绝情最冷血的一面。
“苏恬,我只问你一句,你难道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吗?难道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时宇从苏恬漠然的脸得到了答案,苦笑了下,深一步浅一步,黯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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