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君熠寒眸色一沉,抬袖掩住口鼻怒声道:“快出去!”
她还没发怒他倒率先发起怒来了?看来她得好好告诉他什么叫做二十一世纪的男女平等,她可不是一个唯丈夫命令的女人!
温暖含怒一笑,“出去?”,语落她一拳揍向君熠寒的腹部,下巴微抬女王般命令道:“现在立刻去床上躺着!”
她揍的气势汹汹,待到拳头落到他腹部时却剩下原本三分不到的力度,是以,向来智谋超群的寒王殿下君熠寒肚子并不疼但难得的脑子有些迟缓,他的夫人间然揍他?
“还不去?”温暖冷着脸扬了扬拳头。
君熠寒额头有些突突的跳,但却紧抿着唇角依言去床上躺着。
“没我的允许不许下床不许处理公务。”温暖再次命令。
“本王抗议……”
“抗议无效。”温暖直接出声打断,居高临下看着他指尖银针在他穴位上毫不犹豫的落下,这才略微满意道:“以防万一,还是做个安全措施比较稳妥。”
“人有三急。”君熠寒提醒道。
“找洛绯。”温暖头也不回打开门走了出去。
君熠寒瞧着被关的门紧抿的唇角扬起不可抑制的弧度,或许他被感染并非是件坏事,至少,他又向她心中迈进了一步。
安仁县内毒雾崖,温暖将绳索一头捆绑在崖边大树上,一头系在自己腰上,先是快速的降落,待到身周的黑雾渐浓时她放缓降落的速度开始延着崖壁一寸寸的寻找,掌中的夜明珠在浓愈的黑雾中可见度越来越小,有些地方甚至需要她凑近了仔细去看才能看清,黑雾崖上毒物众多,如此做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但她现在已顾不了这些。
既不能顺者而生,那便反其道行之!
他,绝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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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剖白心路历程
绳子长度已到了尽头,但她仍是没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弥漫的黑雾将她重重包裹,此时明智的做法绝对是先就着绳子上去再另作计较,但她却是直接将绳子从腰间解开,十指紧扣着崖壁如壁虎一般将身子紧紧的贴在壁上继续寻找。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就在她快要气力衰竭时,终于,在黑雾中散着着血红微光的箭毒草落入了她的眼中,她满是汗水因耗力过度而显得苍白的脸泛起抹笑意,忍着鼻间浓愈的腥臭味袖间银丝急射而出,不过眨眼间那株箭毒草便落在了她的掌中,她不作丝毫停留立即借着崖壁一个微凸处跃身而起。
身后沙沙声大作腥臭迅急袭来,温暖未回头袖间银针却如急风骤雨暴射而出,几个飞纵间她已出了黑雾眼急手快的抓住此前被解开的绳子,只要借助这绳子最后一跃到了崖上她的劣势便能扭转。
然她身子刚腾空而起,月色下一道刺眼的粗大“银鞭”却至黑雾中电闪而出缠住她的双足猛然下拉,崖边被绳子缠住的碗口大小的数干“喀嚓”一响竟出现了裂口,而她足下的“银鞭”却越缠越紧似要将她半截身子生生绞断,温暖眉头紧皱忍着腿上钻心巨痛,一手抓紧绳子,另一手将袖中药粉飞洒而出,瞬间浓愈的黑雾被隐藏在里面的东西搅得开始翻滚,温暖趁着腿上它力道松懈的间隙飞身往上。
“喀嚓”,清脆的断裂声传至温暖的耳中,碗大的树干连枝带叶向她头顶砸来,什么叫祸不单行,此刻她终于切身体会,刚落至崖边的足尖因身子后倾撤让躲避树干微顿,下一刻便凌空而起,她整个身子连带双手被狂怒穿雾而出的银蟒齐胸裹住,血盆大口带着浓烈的腥臭味携着涛天怒火朝她当头罩下。
生死霎那电光火石之间,还未待温暖感叹一句天要亡我便见晈晈明月下一抹欣长身影凌空掠起手中长剑冷光闪过眼前便是鲜血喷溅血雾迷漫,她在被蛇身紧缠耳边风声呼啸下坠的过程中,终于来得及感叹一句:果真是天要亡我!
温暖是在一阵肉香中醒来的,她揉着腰起身看着眼前火堆上架着烤得金黄冒油的野鸡,再看看四周花团锦簇落英缤纷,抬头瞧瞧湛蓝的天空耀眼的阳光,然后拿过烤好的野鸡闲然的开吃。
“味道可还好?”清冷的噪音带着丝压抑的怒气至丈余外响起。
“还不错。”温暖将啃完的鸡脖子吮了吮,这才神情很是不舍的抬了抬手中剩下的唯一一只鸡腿,“你饿不饿,要不要尝尝?”
她见君熠寒唇角紧抿冷然的盯着她,不以为意的撕下块肉塞进嘴里,语声有些含糊道:“看来王爷是不饿,那我便不客气了。”
君熠寒瞧着她淡然无谓毫无半点知错的模样心头怒火高涨,昨晚若是他晚来片刻……他心头高涨的怒火生生的被泼下一桶冰水,冷的他全身发寒,他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那股冰冷,冷声道:“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
“知道。”温暖一本正经的点头,将最后一块鸡肉塞进嘴里,“吃鸡肉。”,说完不再理会他瞬间铁青的脸走到一旁的河边去净手,净完手后直接选了颗枝枒长得颇好的桃树躺在上面睡觉至始至终未曾看他一眼。
她生气了!
君熠寒终于意识到了她这淡漠态度所代表的含意,可他心头又何尝不气,当他看见她差点被葬身蟒腹时,当他看见她坠下悬崖时,那种心神俱裂恐慌至极的感觉他想他这辈子都不愿再去体会但却也永生不会忘记。他瞧着温暖纤瘦的背影眸中冷意怒火渐渐被无奈怜惜替换,却又在这无奈怜惜中心间越发柔软,她为了他甚至可以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如此,算不算她已经爱上了他?
他眸色微睑飞身跃至离温暖丈余远的一颗树上背对她躺下,这才抬袖拭去唇角溢出的血渍,握拳抵在唇上将那欲冲口而出的咳嗽声给生生压了回去。
许是时光太过宁静,许是这氛围太过美好,君熠寒泛起丝困意,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本就已感染瘟疫再动用内力冲破银针封锁的穴道后又受了内伤,温暖收回把脉的指尖,眸色复杂的看着君熠寒,她真恨不得将他再狠狠揍一顿,可想到那生死危机关头他如神一般突然出现凌空斩银蟒救下他,再这内伤算来应是她坠崖后他毫不犹豫的纵身跃下垫在她身下所致,如此想着,她一腔的怒意不知不觉便已消散心头紧缩的难受。
她缓缓俯身而下,唇渐渐凑近他略显苍白的薄唇。
“你在干什么?”她的唇刚要与他的唇相贴他眼帘微掀紧接着突然睁开眼皱眉将头扭向一边掩口低声喝道。
“吻你!”温暖眸中升起股恼意,直接压在他身上伸手快如闪电的扒开他掩唇的衣袖毫不客气的吻了下去,浑似一个强占少女便宜的恶霸。
他从出现在她眼前便一直刻意的与她保持距离,她现在就非将这距离打破不可!
君熠寒有些惊愕的看着眼前如此生猛霸道的温暖,但那惊愕也仅仅是电光火石的瞬间,既然她不惧那他又何所惧,如此这般亲近就算不愿她被感染也由不得他了,他又何必推拒主动送上门来的美味。
他眸底笑意连连唇角微勾,伸掌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更加贴进自己,唇舌更是立即拿回了主动权。
经过君熠寒的唇舌洗礼温暖仍是没有感染瘟疫,但君熠寒却发起了高烧皮肤开始红肿,如所有瘟疫患者一样开始按照瘟疫深入发展流程表上的进度前行,并没有因为他是王爷的身份而被特殊对待加快或是放慢速度。
两人所处地方虽如世外桃源般,但却也仅限于中央这块小地方,四周除开一面是毒雾崖外其它三面围绕的是连绵不绝的大山,毒雾崖上危机重重再加之毒雾弥漫崖避陡峭,温暖根本无法带着受了内伤已开始因瘟疫出现短暂昏迷的君熠寒上去,而另三面的大山更是不能进,先不论大山内危机比毒雾崖高出几倍不止,单就这样的大山只要进去一迷路想要出来以她的辨路水平只怕是难如登天。
现如今只剩下唯一的一条可选择的路——顺着河流走,有水的地方就有人家,只要顺着这条河走就一定能走出去。
最初君熠寒昏睡的时间短还能大部分时间自己走路,但越到后面他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便换成大部分时间由温暖背着他赶路。
日夜兼程整整走了两天两夜,温暖腿已如灌铅般沉重但仍是背着君熠寒不停的向前移动,纵然君熠寒已陷入昏睡中她仍是不停的与他说着话就算不能让他一直保持清醒但至少能不让他睡的太沉。
“喂,君熠寒,你知不知道,其实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挺惊艳的,一直听着世人对你容貌的赞叹,但当亲眼见到你后我才知道原来那些赞叹之词是多么的浅漏,根本不足以形容你容貌的十分之一。”
“最开始没有轻视你,可越到后来的接触越发现我仍是轻视你了,一次次的败在你的手上也不算丢脸。”
“赤水上我是故意将你踢下水的,却没想到竟被你给带下了水连带着受了场罪,可也是这次我开始怀疑你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