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早就想将这几个女人赶出府去,不过是碍于身份便浪费些粮食将她们养着,如今王妃亲自出手替本王料理了这女人,还料理得如此解气,本王为何要去阻止?”君熠寒此时心情颇好连说话唇角都不禁带着上扬的弧度,他家王妃竟然因为那个女人一句变相说他快要命不久矣的话而动怒,可见他如今在他家王妃心里的分量该有多重。
试想一下,一个女人从心心念念的盼着你死,不断的变着法折腾你死,到最后因为别人一句变相说你快死的话而动怒,这期间的心理转换,不是占据了她心里的位置能是什么?
君熠寒只觉心头无比的畅快,但忍不住又有些叹息,他家王妃真真是太善良了些,竟然如此轻易的就放过了这女人,若是他,他早就将这女人扔进了军营里去,当然,还是要扔的,不过得等那女人被轰出了王府后门再扔。
洛绯瞧着他眉梢眼角欢喜得快要飞起来的模样,凉凉道:“躲在夫人背后让夫人帮忙解决麻烦的男人算什么男人。”洛绯进一步的刺激着君熠寒出场。
然君熠寒却是瞧着他颇为意味深长的一笑,道:“你这种没有夫人的男人是不会懂的。”他瞧着洛绯瞬间黑了的脸,再甚是幸福的一叹,道:“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像本王这种躲在夫人背后让夫人帮忙解决麻烦的男人算是天下最有福分的男人。”他说完唇再极为明显的一撇道:“说了你们也不懂。”
白鹰深思,洛绯磨牙。
而墙头上踩着初九肩膀消停了些时日又开始出来蹦跶的楚欢则是单手扒拉住墙,另一手抚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满是崇拜的神情中夹杂着几分难以言明的惆怅,以前偷偷看的话本子中描写男子对女子动情时便会时常提到心跳加快重如擂鼓,如今她瞧着三嫂帅气的揍人风姿心头直如千万头烈马奔腾,难道……莫非……他喜欢上自己的三嫂了?
哎呀,妈呀!
楚欢被自己这个认知吓得一惊,“砰”然一声从初九肩头栽了下去,三两下手忙脚乱的爬起身连衣上的灰尘草屑都未来得及拍一拍,便顶着满脸灰鬼辇似的不顾后面初九的唤声撒丫子就跑。
然墙外的些微异动声却彻底被淹没在妙素的哭泣哀求里,对于极不合作又耍横的妙素明儿有些毛了,温暖终是有些烦了,她随手翻过页书道:“明儿,将她嘴赌上。”
“王妃,请饶过妙素妹妹。”一道清泠的女声如三月春风拂过众人耳畔,明艳天空下,一抹纤白身影衣袂飘飘踏花而来。
“玉瑶见过王妃。”那抹白影翩然落于温暖身前福了福声道,而妙素则宛如见了救星般三两下用力挣开明儿的钳制躲在她的背后,原本哭红泪湿的眼竟然带起三分挑衅瞧向温暖。
“玉瑶?”温暖眉眼微抬随即落于书上,淡淡道:“王爷的红颜知已。”
玉瑶抿唇浅浅一笑,算是应了这身份,至袖中拿出个纯白色的锦盒递给温暖道:“玉瑶出门了些时日,未赶上王爷的大婚之日,此番回来初次见到王妃,这是玉瑶特意给王妃准备的礼物,还望王妃喜欢。”
出门些时日未赶上大婚?
初次见面给她备的礼物?
她这是将这王府当成了自己的家,将她自己当成了这王府的女主人?
好个初次见面就喧宾夺主的女人!
第七十九章 她醋了
温暖淡淡笑了笑接过她递来的纯白锦盒打开瞧了瞧,里面竟是一支用极品血玉打造的玉簪且做工颇为精致,这一出手便是如此重的礼,这姑娘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倒是下足了本钱,她将锦盒递给明儿,对玉瑶道:“这礼物既是玉瑶姑娘的一翻心意,本王妃便收下了。”,又对明儿道:“明儿,去将我第二层抽屉中的锦盒拿来。”
玉瑶抿唇浅浅一笑道:“王妃叫我玉瑶便好。”
不过是句话的间隙明儿已效率极高的拿了温暖所说的锦盒递给她,温暖指尖微抬将锦盒打开对玉瑶道:“既然玉瑶姑娘送本王妃如此大礼,本王妃自当礼尚往来才是,这锦盒中的夜明珠你瞧瞧喜欢哪颗挑去便是,若是这里面的入不了玉瑶姑娘的眼,稍后我再让明儿去取些更好的来供玉瑶姑娘你挑选。”
她笑意语声温和随意,然玉瑶唇边的笑却是慢慢凝结,但却也不过眨眼的瞬间又恢复如初,瞧着那满盒随意一颗便能换她十来根血玉簪子的夜明珠竟颇为从容的真就挑了一颗,笑着对温暖道:“玉瑶喜欢这颗,多谢王妃。”
温暖瞧着她手中的那颗夜明珠,竟是挑了她盒子中最好的一颗,这玉瑶可真是没跟她有半分客气,生平第一次做亏本买卖,温暖觉得这笔亏损有必要向君熠寒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而白鹰及洛绯二人见温暖随随便便眼也不眨的拿出如此大盒夜明珠,心头突然对君熠寒有了些许羡慕,原来王妃如此富有,王爷真是走了狗屎运,竟取到一个美貌家世财富并存的王妃。
然君熠寒则表现的很是淡定,明月阁阁主的怪癖他可是有所耳闻,这几年中她怕是攒了不少夜明珠,这些应不过只是些入不了她眼的劣等品。
不过……他瞧着那院中透着几分翩然出尘不食人间烟火气息的白衣女子眉峰微皱。
院中,温暖淡笑着道:“玉瑶姑娘无需客气。”,随即起身掩唇打了个呵欠语带困意道:“今日本王妃有些乏了先去歇歇,改日闲时再请玉瑶姑娘赏花品茗。”
“那玉瑶便不打扰王妃休息了,这便告辞。”她说着的同时不动声色的对妙素使了个眼色,妙素立即跟在她身后打算离开。
“妙素。”温暖慵懒的声音中带着丝冷意道:“可要本王妃提醒你后门该怎么走?”
“怒玉瑶唐突问一句,不知王妃因何缘由要将妙素妹妹赶出王府?”玉瑶拍了拍妙素的手示意她安心刚迈出的脚步停下回身浅笑着对温暖问道。
“一些琐碎的家务事,就不劳玉瑶姑娘操心了。”温暖语声沉了沉点到即止,她若再不识相,就算她是君熠寒的红颜知已,她可也绝不会手软。
玉瑶一窒,一句“家务事”便清清楚楚划明了她的界线,使得她下面的话生生的卡在喉中说不出来,她有些牵强的笑了笑道:“是玉瑶失礼了,但不知玉瑶能否为妙素妹妹向王妃讨个情面,求王妃再给妙素妹妹一次机会不要将她逐出王府。”
温暖笑了笑,笑意颇深,“不知玉瑶姑娘是以什么身份向本王妃讨这个情面?”
玉瑶再一窒,她不曾想这个看起来颇为温和的王妃说起话来竟这般直接,她这话要她如何回答?说她是王爷的红颜知已?说她是可在王府中随意居住的长客?
但这些身份似乎都不足已让她插手她所言的“家务事”,她已被这王妃无论是称谓还是言语都贴上了客人的标签。
玉瑶葱白如玉的指在袖中紧紧握起,面上却是极为歉意的笑了笑,她刚要开口,却有一道颇为惊讶的男声在她之前响起:“咦,王爷,你瞧那不是玉瑶姑娘么?”
白鹰笑容满面的对玉瑶道:“玉瑶,月余不见你可是越发的娇美动人了,难怪你离开的这些日子王爷时常惦记着你,盼着你回来。”
他话音刚落,只觉身周寒气四溢,遂赶紧不动身色的避到洛绯的旁边,然君熠寒却是立即瞧向温暖,他本以为温暖会生气,谁知她仍是那般淡然之态,丝毫不见动怒之色。
温暖不动怒,他心头却隐隐有些怒气升腾,洛绯跟白鹰眼神拼杀了半晌后,最终唇一撇接替了他的位置扶着君熠寒走向院中,玉瑶刚含笑迎上前去,却见君熠寒对她视而不见般禁自走向温暖,平日里清冷至极的寒王竟语声带着丝不易查觉的急切道:“夫人,为夫……”
“王爷与玉瑶姑娘阔别月余不见想必定有许多话要聊,刚巧我有些乏了就先去歇下了。”温暖直接打断君熠寒的话神情懒散的说道,随即不待他再开口转身步入屋内,大步跟上的明儿眼看着门板贴着自己眼睫毛被关上,她被拒之门外。
“王爷,我……”
“你刚回府想必也累了,先回去歇着罢。”君熠寒瞧着紧闭着的房门直接将她的话打断,再眸色一沉道:“白鹰,将妙素丢出府去。”
“王爷……”
“王妃既是本王的妻子,她的命令便是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置疑。”君熠寒再次毫不留情的打断玉瑶的话转身离去。
“姐姐,姐姐救我……”妙素见君熠寒竟然直接命令白鹰将她赶出去瞬间脑子一蒙,待被白鹰拖着走时她方回过神来赶紧向玉瑶求救。
玉瑶狠狠抽回自己被她抓住的衣袖,瞧了瞧君熠寒离去的方向,再瞧了瞧那扇紧闭的门,眸中冷意一闪而过。
而瞧着这幕戏上演的除了君熠寒白鹰洛绯楚欢外还有远处滕蔓后的紫娆及柔儿,此时戏曲落幕两人悄然转身离去。
柔儿低着头语中满是黯然之色道:“妙素姐姐竟被王爷亲自下令扔出府了,真可怜。”
“可怜?”紫娆冷然一笑,道:“她那纯粹是自作自受,以为玉瑶回来便能替她撑腰嚣张至极,却没想到玉瑶也不过如此。”她说到此顿了顿,甚是不屑道:“我原本也以为玉瑶回来局面会有所改善,倒不曾想到她竟如此不堪一击,看来……”她声音渐渐低下去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