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森的脸一下子红了一大片,一直延伸到脖子上去,云莘见状,笑道:“大哥,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好半晌,云森才抬起头来道:“小妹,我的心思,就那么容易看出来吗?若是你看出了,那是不是代表旁人也看出了?师父她,知不知道呢?”
云莘笑笑,“大哥你别担心,我看出来,是因为咱俩总是在一起,旁人是看不出的。”
云森这才稍稍松口气,却仍是脸色红着,云莘道:“大哥,你当真喜欢冷颜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云森顿了顿,道:“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可是就是觉得她有些不一样,跟我认识的女子都不一样,我觉得她特别好,可是哪里好,我却一点都说不上来。”
云莘看着云森傻乎乎的模样,笑着道:“没事的大哥,这种事情急不来,你慢慢来。”
云森看着云莘,慢慢道:“小妹,你说冷姑娘她,会看得上我吗?”
云莘扬扬下巴,“如何看不上?大哥这么好,肯定能啊。”
云森有些羞涩的笑了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冷姑娘她……一直性子很淡,对于什么事情好像都是一副态度,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云莘听了这话,也是皱眉想了想,道:“大哥放心好了,这事情本来就没有一下子成了的,都是慢慢的,循序渐进嘛,你别一股脑的,把人家吓着了,反正现在在冷颜身边的只有你,你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放宽心好了,我也会帮你的。”
云森听云莘这么说,十分开心,连连点头。
云莘送云森出去,回了屋子后想起云森刚才高兴的神情,云莘觉得也十分开心,云森是她大哥,一直护着她相信她,如今能看见云森这样发自内心开心的笑着,实在是比任何事都让云莘高兴了。
这边周玉蓉精神恍惚的去了她二叔周祥镇的家里,周祥镇的婆娘刘氏没有好脸色,正叉着腰大骂着,见了周玉蓉进去,刘氏呸了一口,“又来一个!”
周祥镇皱着眉头,虽然心里不满,却还是顾及着面子,冲着刘氏道:“赶紧的回屋去做饭去,在外头瞎嚷嚷啥啊。”
刘氏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的转身进了去,周祥瑞看着这一幕,心里也不好受,上前几步道:“二弟,别让弟妹做饭了,我们来时都吃了干粮了,就找个地方睡一晚上,等明早起大早就走。”
听了这话,本来走进厨房的刘氏又折了回来,笑着道:“那行那行,那赶紧来吧,就睡一旁的那小屋里就成。”
周祥镇有些不好意思,却被刘氏连连翻了好几个白眼,给堵了回来,没有作声。
这小屋也是放酒的屋子,冷的很,刘氏搬了好几床破破烂烂的被褥来,王桂花看了,觉得有些嫌弃,可也不敢多说什么。
等到刘氏走了,王桂花这才道:“孩子他爹,你瞧瞧二弟妹的脸色,哪有客人来了就这么招呼的……”
周玉蓉神色戚戚,道:“娘,你别说了,二叔一家子本来就不待见咱们。”
王桂花板着脸,“这事儿都怪云莘,要不是她,书文不会进大牢,咱们也不用在这里……”
周玉蓉没有帮腔,只是静静的坐在角落里,周祥瑞听了,道:“行了吧你,你咋的不说说书文这孩子自己去找人家麻烦呢。”
王桂花撇撇嘴,“书文如今被关在大牢里,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有没有饭吃?早知道,俺当初死活也不同意他去念书,念啥书啊,就做个普通小老百姓就挺好的,娶个媳妇生个孙子,俺们家还能添丁进口的……”
周祥瑞摆摆手,“行了行了,赶紧睡吧,明早还得起个大早呢。”
王桂花点点头,几人便进了被窝睡觉了。
翌日一大早,周祥瑞和王桂花周玉蓉三人便从周祥镇家里出来,去了县衙门口,等着周书文出来。
寒冬腊月的天气,到处都是冷的要死,三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县衙的大门缓缓打开,两个官兵推着周书文走了出来。
王桂花一见周书文出来,急忙跑上前去,那官兵看了看周祥瑞几人,道:“回去吧,以后记得好好教育,别再出来犯错了。”
周祥瑞忙不迭的点头,扶着周书文走了出来。
只不过是一晚上而已,周书文的脸色就憔悴了许多,整个人都颓废了下来。
王桂花拿着从家里带来的大衣给周书文披上,道:“书文啊,肚子饿不饿啊?咱们这会儿就回家,娘给你煮饭吃。”
周书文像是傻了一样,目光呆滞着,也不答应也不点头,像是听不见王桂花的话。
王桂花急了,推着周书文的身子道:“书文啊,书文你怎么了啊……你别吓唬娘啊……”
周祥瑞看了看,道:“书文,你咋了说句话,别这么不说话……”
周祥瑞的话还起了点作用,周书文哑着嗓子,道:“爹娘,我没事,就是头晕,咱们回家吧。”
王桂花急忙点头,道:“孩子他爹,你赶紧去雇辆牛车,咱们这会儿就回去。”
周祥瑞点头。
几人回了家,周书文便坐在炕头上一言不发,周祥瑞没有责怪他,叹了口气便走了出去。
王桂花忙活着给周书文做饭吃,孟氏见了,撇着嘴道:“真是稀罕,好好的人还进了大牢,我说大孙子啊,你这是咋的?书读不成了,就得学人家作奸犯科啊……”
周书文呆滞着,也不做声。
周玉蓉道:“奶,您就别说了,我哥难受着呢。”
孟氏皱眉,声音也拔高了,“哎呦你这小丫头片子,咋的跟奶奶说话呢?”
周玉蓉绷着脸,“你听就听,不听就不听!”
孟氏气急,嚷嚷着,“老大,老大,你快来看看,你这一群儿女这得要反了啊……”
周祥瑞烦着,怒道:“娘,您行行好吧,家里够乱的了,您要是觉得家里不好,那就去二弟那里待着去!”
说完,也不理孟氏的反应,自己转身出了门。
孟氏气得不行,可家里没一个人理她,孟氏拍了拍胸口,咬了咬牙也不做声了。
云莘起了身,端着盆出去漱口,云萍正坐在窗前梳头发,云莘笑了笑,端了盆走了进去,道:“大姐,我来帮你吧。”
云萍有些尴尬,扯着发簪道:“我还是学不会,大姐可真笨……”
云莘笑笑,“我也是学了好久才学会的呢,没事,慢慢学,大不了以后买个丫头给你,专门伺候你梳头。”
云萍一愣,急忙道:“那可不行,多浪费啊……”
云莘捂着嘴笑,“不买也行,以后我专门给你梳头。”
云萍忍不住笑了笑,说话的这会儿,云莘已经手脚麻利的给云萍挽好了发髻,云莘笑着道:“大姐,你瞧,好看不?”
云萍笑着点头,“小妹,你这手艺可真好。”
云莘笑笑,道:“去洗洗脸准备吃饭吧。”
云莘洗完脸,想起墨司临说的早饭要去他房里,云莘想了想,便去了墨司临的屋子。
伸手推门进去,墨司临正洗完脸,湿漉漉的脸上带着一丝雾蒙蒙的美意,云莘看的痴了,这厮,皮相未免太好了一点。
墨司临转头,就看见了云莘,墨司临道:“傻了?站那么远干嘛?过来。”
“哦……”云莘点点头,走了过去,站在墨司临身前。
墨司临伸手给她诊脉,过了一会儿,才道:“没什么大碍了。”
云莘笑笑,“小的早就说过啦,真的没事儿了。”
墨司临点点头,道:“今儿个去茶楼么?”
云莘在墨司临对面坐下,点点头道:“去茶楼看看新茶怎么样了,顺便对一下最近的账目,免得有什么遗漏。”
墨司临点点头,“早去早回。”
云莘含笑点头。
正在这时,至轩就端上了早饭,熬得粘稠的白粥加上一应小点心和小菜,云莘吃完,正要起身离开,墨司临就道:“喝了药再走。”
云莘皱眉,“公子,小的都没事儿了,还喝什么药啊?”
墨司临看着她,“这叫巩固!”
云莘撇嘴,“公子,不需要巩固,小的都好了啊……”
墨司临皱眉,“听话,喝了这一次,以后都不喝了。”
云莘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成不成,这药实在是太苦了,而且很恶心,不喝不喝,打死我也不喝……”
一边说着,云莘一边双手捂着嘴巴往后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墨司临。
墨司临被她萌萌的眼神看的心里软了软,笑道:“过来。”
云莘摇摇头,墨司临仍旧是微笑着,“听话,云莘——”
他每次叫她的时候,总是会拖长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含着一些暧昧的成分,让云莘不忍拒绝。
云莘一小步一小步的走了过去,坐在墨司临身边。
墨司临伸手从抽屉里拿了乳糖出来,道:“乖,喝一口,吃一块,好不好?”
云莘摇头。
墨司临不发怒,仍是哄着她,“喝了才能好,要不然万一又复发怎么办?听话……来……”
云莘许是被墨司临温柔的表情给诱哄了,鬼使神差的喝了一口,又吃了一块墨司临递来的乳糖。
药汁很苦,苦到云莘都想吐出来,可是乳糖又很甜,甜的云莘眼睛都眯了起来,墨司临温柔的目光看着她,语气轻柔温和,带着淡淡菩提子香味的指尖像是一根导电的小铁丝一样,一碰到,她就感觉浑身酸软,像是触电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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