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时候,自己以保护父皇,诛逆之名攻入皇宫,名正言顺的就可以捉拿太子,父皇的身体已经抗不了多久了。到时候情况混乱,太子夺权心切,再伤到了皇帝,给他按上一个“弑父”的罪名,太子就大失人心,就算左相右相都支持太子,也难以服众。
可倘若自己此时被太子围困,太子打他以措手不及,虽然太子是要背上一个弑父杀兄的罪名,可名声有什么要紧?大权则会彻底的落入太子手中!
决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太子!自己多年的谋划,决不能付诸东流。 须臾之间,贤王就理清了思路,抬眼看向廉世远。
一向听闻廉世远喜文厌武,不得廉将军喜欢,上面更有一个嫡长的哥哥压在头上,他便更是不受重视。
想来他必定对廉将军及兄长多有不满,投靠自己,也是理所应当。
想到这里,贤王便不再犹豫。跟着廉世远,就出了承乾殿。
这时候,已经有更多的御林军向承乾殿涌来。
黑衣人死伤大半。
廉世远护着贤王,边退边打,向宫外逃去。
这时更遇见一队御林军,领头之人正是周密。
廉世远挥剑欲上,被贤王拦住。
却见周密行至贤王面前,抱拳言道:“参见王爷!”
廉世远这才知道,御林军都尉周密也是贤王的人。
“王爷请走西直门,其他城门都被皇上下令封锁,属下镇守西直门。”周密说道。
贤王在廉世远周密等人的护送之下,从西直门顺利的出了皇宫。
他要趁着太子还为来得及对贤王府下手之时,回一趟贤王府。
贤王从京城离开,只带走了府中一个人,此人却不是贤王妃,而是廉葭葭。
原本他还要带走蓝袍道士,就是为皇帝炼制长寿丹的张贺龄,回到府中却到处寻不见他。
时间不多,找不到他人,也只能作罢。
贤王离京,却是躲去了京城百里之外的南山密林深处。
原来藏在南山密林之中,贤王囤有精锐之师,竟有两万之众。兵器精良,战斗力也十分强悍。
廉葭葭被贤王带着一路奔波,更有南山密林不能骑马,只能徒步穿行,贤王可不是会怜香惜玉之人。
廉葭葭跟着他到达密林之中时,已经快要散架,原本华丽的衣衫,只剩下破布挂在身上,衣服连原本的颜色都看不出了,她的脸更是被划伤了好几处,身上也有林子划伤的血道子。
不过在她看到贤王秘密囤积的精锐之师时,觉得一切都值了。
她是要做皇后的,不历经磨难怎么能坐上那国母的位置呢?
廉葭葭看着校场上动作干净利落整齐划一,却寂寂只能听闻风声吹过兵器划出的声响,听不得一丝窃窃私语之声的军队,顿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好像这些军队不只是贤王的,更是她廉葭葭的一样。
廉葭葭终于明白贤王为什么需要那么多的钱财了,这么一批军队的给养可不是个小数目,单看他们的配置就是要花上大价钱的,每日里操练下来的损耗,招兵买马什么不需要花钱?幸好是她有来自现代的经验,为贤王找到了一处金矿,否则贤王哪有那么充足的资金来养军队?
想到这些人每日吃的用的钱都是靠自己发现的金矿来提供,廉葭葭就有一种这军队有一半是属于自己的感觉。
这当然也是贤王为什么会在危机时刻,带上廉葭葭离开的原因。
看着廉葭葭一脸幸福娇羞且又有些意气风发的表情,他在心中却是嗤笑。将廉葭葭带在身边,不过是怕她被太子抓去,看她的样子也是没有什么操守的,万一供出了金矿的位置,岂不是一大损失。
可倘若一剑杀了她,又实在可惜,她简直像是自己的财星,会吸纳金银一般,在自己困窘之时,提供了后继有力的财力保障。
没有理会一脸憧憬的廉葭葭。
贤王召集将领到他的营帐之内开会。
这夜有无数身影,趁着夜色,寂静无声的向南山之外行进。
御书房。
皇帝坐在御案之后,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子及寿王。
一地的狼藉,无人敢上前收拾。
“贤王离京了?”皇帝初闻居然有黑衣人闯入皇宫大内,救走了被他关在承乾殿的贤王,震怒非常。命御林军把守各个宫门,一定要捉住贤王,不曾想御林军中亦有贤王的党羽,竟将贤王放出宫去。
太子跪在地上,以头触地,“父皇息怒,贤王此举,或是有误会也说不定。”
慕容御静静的跪着,既不抬头,也不说话。
皇帝审视的目光在太子与寿王身上扫过。
贤王不臣之心,昭然若揭。一向被贤王排挤的太子,此时却为贤王求情。因服用长寿丹已经中毒,性子越发急躁,且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皇帝此时此刻,觉得太子也十分可疑。
丹砂会影响人的神智,如今皇上已经不死当初神智清明,有昏聩之象。皇帝心中所想,一向不和的两个儿子,如今一个跑了,一个在自己面前求情。这是想要里应外合,谋权篡位?
但太子一向听话孝顺,且前一阵子一直被软禁在东宫,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过,直到今日才被放出来,而太子被放出之时,贤王已经被看管在承乾殿,两个儿子应该没有密谋的时机。
太子在皇帝心中印象一向不算太差,皇帝深思片刻,说道:“太子,朕命你带你东林军,前去搜查贤王府邸,将贤王的妻儿家眷都压至牢中。”
太子闻言犹豫一瞬,“儿臣遵旨。”岛布鸟巴。
躬身退出了御书房。
皇帝看着太子离开的背影,心中想到,贤王此时不在京中,让太子动用他自己的人马,搜查贤王府。一有试探之意,二是太子即便真和贤王连成一气,也不见得他们的同盟就有多么牢固,此一举,让藏匿的贤王得知,定会以为太子违背盟约,趁火打劫。
得知贤王进献的所谓长寿丹是夺命的毒药的皇帝,此时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了,连自己的儿子都开始算计起来。
慕容御仍旧跪在地上,皇帝没发话,他便没有起身。
皇帝转眼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另一个儿子,眼神幽深。
“你不想要朕的位置么?”
慕容御一愣,缓缓抬头看着皇帝。
“父皇觉得这个位置坐的轻松么?”
皇帝静默的看着慕容御,半晌,说道:“虽不轻松,却乃天下至尊之位,睥睨苍生,无可匹敌。”
慕容御却淡淡的开口,“儿臣没有睥睨苍生的雄心壮志,儿臣自小随师父四处游历,随性惯了,只愿同心爱之人泛舟湖上,安享静好岁月时光。”
“哼,没志气,若不是你长的像朕,朕真是要怀疑你究竟是不是朕的儿子!”皇帝冷哼一声。
慕容御的脸色却难看了几分,母妃已经不在这么多年了,父皇这话讽刺自己倒是无所谓,却难免对母妃有诋毁抹黑之意,实在刺耳。
见挑不起寿王争夺皇位之意,皇帝很是有些失望。
一直觉得寿王与太子关系良好,十分欣慰的皇帝,此时却认为连成一气的儿子对自己都是威胁,唯有让他们争执起来,自己才能高枕无忧。
“你出去吧!”
皇帝摆摆手,不想在看见这个儿子。
慕容御冷着脸,出了御书房,看在父皇老了,且中了毒的份上,他就不计较他刚才的失言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七章 心冷
太子亲帅叁百东林军将贤王府团团围住,并将贤王府翻了个底朝天,就是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搜出金银财宝无数。婢女随从尽数壓入大牢。
贤王妃魏采邑哭成了泥,贤王匆匆离府,不带走她,竟只带走了廉葭葭那个贱人。
魏采邑看着自己怀中刚刚一歲多的男童,恨不得掐死他,却想起这男童并非廉葭葭亲生,自己更是一日日亲眼看着孩子长大,如今看着孩子纯净依赖的眼神。哪里真狠得下心来。
“娘亲……”男童声音软糯,小小軟软的身子紧紧贴着魏采邑。
魏采邑刚擦干的泪又滚滚而下。
心顿时软了下来,将男童抱在怀中。
“娘亲……”男童惊慌的在魏采邑怀中,將小脸儿贴在她的脸上,並抬起小手,笨拙的为她抹着眼泪。
此时贤王府的其他屋子都被翻完,为有主院正房的门紧闭着,东林军未擅自闯入。
魏采邑就抱着一岁多的慕容贺,并奶娘和她的贴身婢女,在正房之中,忐忑不安。
太子亲自来到主院,看着屋门紧闭的正房。眸光清冷。
正房之内。毕竟是贤王正妻,贤王妃,没有太子的命令,东林军不敢擅自用强。
太子听到屋内传出阵阵压抑的哭泣之声。迫使自己心肠冷硬,母后在世时常说他是妇人之仁,如今母后不在了,他必须使得自己更冷毅,才能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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