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灵韵大步的走过去可是这里的一扇窗户没关紧,韩灵韵低头的时候眼角正好撇到里面,等扫到里面的情形之后韩灵韵不可置信的又抬头看了眼,等看清楚里面的情形之后,韩灵韵的身体再次僵住了,嘴唇哆嗦了一声。
韩灵韵这些日子里又碰到过西娘子几次,韩灵韵对西娘子免不了多注意了几分,西娘子无疑是漂亮的,当上花魁不单单要漂亮,但是要当上花魁没有漂亮是不行的,西娘子的容貌明艳至极,眼角的泪痣平添了一份妖娆,而这些日子又多了几分疲惫,在几分疲惫非但没有让西娘子的容貌折损,反而更添了几分姿色。
韩灵韵并不是在红袖坊遇到西娘子的,那次夜宿红袖坊是偶然,而她这几次遇到西娘子都是在千酒坊,西娘子每次路过的时候都是盘着高高的发鬓露出雪白的胸膛拎着酒壶招摇过市,懒洋洋的样子几乎要让所有男人看直了眼睛,女人在背后拧着自家汉子的肉咬牙切齿。
西娘子并没有认出韩灵韵来,毕竟她们只有一面之缘,韩灵韵更不可能主动打招呼了,他对西娘子的欣赏紧紧在于她在舞蹈上的天赋,毕竟她跳舞的样子实在是动人,对于这些日子的事情,韩灵韵也只是隐隐的遗憾罢了。
而无论哪次见到西娘子,她总是风姿绰约,极为注意仪表的,一举一动堪比大家闺秀,就是懒洋洋的拎着酒壶去打酒的样子也带着一股风情,而现在西娘子狼狈的样子让他情不自禁的皱紧了眉头。
西娘子整个人趴在地上,地上乱七八糟的有瓷器的碎片还有歪倒的胡椅,衣裳狼狈,世子则是高高在上的站着,韩灵韵只能瞧见世子的背影,看不清楚西娘子的模样,不过这也足够了,西娘子的指甲大概是崩断了,指尖流着血,却紧紧的拽着世子爷的下摆,眼睛毫无焦距,因为从韩灵韵的方向扫过,没有任何的动作,发鬓散乱,尖细的下巴上全是汗水。
韩灵韵僵住了身子,这和他想象中的场景并不太一样,不过这毕竟也是别人的*,韩灵韵却丝毫迈不开步子,眼睛也移不开,恍惚的就觉得西娘子最近消瘦的厉害,只是每次见她的时候她都是明艳至极,脸还是美丽动人,现在狼狈的时候才恍惚看清楚这位花魁最近消瘦的厉害。
现在神志不太清醒的西娘子卑微至极的趴在世子的身下,染血的手紧紧抓住世子的衣摆,一遍一遍的重复,“给我,给我……”
而那位世子爷几乎是嘲弄的伸出脚抵住西娘子的下巴,“啧啧,你这种样子真该让人看看,谁能想到光鲜亮丽的花魁西艳居然会是这种货色,现在你恐怕为了这一点东西,让你去伺候乞丐都会去干……”
西娘子的身体僵了下,似乎清醒了下,片刻后,理智又消失了,又开始一遍遍的重复,世子爷似乎柔情无限的道,“看看你这样子,接下来可怎么办啊,你已经过了二十了,估计等我走了之后你花魁的位置也没了,那就要去下一院里再去接客人,那可就不能任凭你挑了,那里的客人可也没有爷大方,到时候你岂不是要每天和人在床榻上做那些事,若是碰到了性情的古怪的客人可是要上刑的,你这细皮嫩肉的可是受不住,等你这身好皮肉没的差不多了,那就要沦落到最下面去了,那时候可是更惨,每天不接二十个客人你妈妈可是饶不了你的,什么乞丐啊农夫身上说不得就有病,你若是染上什么花柳病……”
韩灵韵再也听不下去了,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赶紧走了,韩灵韵这样的世家公子却是有年少轻狂醉眠美人膝的时候,在大昭,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也没人觉得这是风流,韩灵韵也去过,见识过不少的花魁,各种姿色,各色性情,只要你有钱,没有什么人点不到。
而在这群贵公子眼里见过的都是光鲜亮丽,美人都是善解人意的,世子说的那么阴暗恶心的事情让韩灵韵几乎胸口一阵翻涌,他几乎无法想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这个曾经让人千金求一舞的花魁身上。
而且韩灵韵对这位世子的观感再次下降,无论到底是什么原因,韩灵韵看着刚刚那情形,还有世子那轻松散漫的态度简直让人火大。
在前朝整个士族几乎垄断了整个上层阶层的时候也能看到这种情形,在士族的眼里,只有他们才是人上人,寒门子他们都看着有一股轻视之意,更遑论这种入了贱籍,生杀予夺都掌握在手心里,能看得起才怪,只是士族讲究风度,看不起也只会在心里脑子里,把这种态度放到台面上的只有那种底蕴特别浅的暴发户才会做。
而世子这般作态几乎已经让韩灵韵胸闷。
而他没看到在他走后,正在慢条斯理的说着像是预言一样的话的世子侧头往这里瞧了眼,眼底戏谑一闪即逝,再看向趴在地上还在哀求的西娘子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冷笑。
等韩灵韵再次瞧到西娘子的时候,她似乎又憔悴了些,锁骨伶仃,那种富贵奢华的裙子几乎撑不住了,整个人歪着树上,手里还拎着一个酒壶,醉意朦胧的很,瞧到韩灵韵之后手里的酒壶朝他挥了挥,懒洋洋的道,“介意过来陪我做做么?”
韩灵韵犹豫了下,坐了过去。
☆、53|52|3.23|家
而已经宽衣解带的准备就寝的重锦这会儿也正在听夏至说起来这位从京城来的侯府少爷。
夏至倒是感慨的和平常人不太一样,“西娘子当初是多少达官贵人的座上宾,多少富商想请她上门献舞都不行,现在……”
现在居然都裸着大腿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了,就像是以前高高在上的仙子一下子掉落了泥潭,这段日子纵然被那位侯府世子一掷千金,在她身上花了不少,但是等那位侯府世子回到京城之后,那西娘子的处境肯定和以前有天壤之别。
毕竟西娘子虽然算是妓,但是作为花魁,舞技无双,为人有点傲气,想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对得不到的人男人总是觉得有那么点稀罕,等西娘子这么自贬身价的一弄,估计之前环绕在身上的光环就全都破灭了,那一些不同也完全没了,而这一点不同没了,那花魁的位置估计也保不住了。
重锦,“所以啊,真的是傻透了……”
夏至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对了,郭大郎给您送了帖子过来,韩家的嫡长孙从京城求学回来了,正巧沉香公子也在蜀州,自从入了冬,举办的宴会越来越少了,说是在聚贤酒楼办一次赛诗会,韩家郎君和沉香公子也会到,问您要不要去?”
重锦,“沉香公子不是不见客的么,他倒是好本事,居然能把沉香公子请到。”
不咸不淡的说了两句重锦就停了等着夏至给她宽衣。
夏至却是犹疑的道,“小娘子,到时候那个侯府世子会不会到啊?”
重锦,“八成少不了,郭家郎君八面玲珑,怎么会犯这么小的错误。”
纵然是侯府,在京城那片地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像郭娘子和祁王妃出身的侯府,已经没落的不行了,也只能哄哄外面的人了,而这位侯府世子可不太一般,光是从他肆无忌惮挥金如土的架势里就能看出来这位世子爷家世定是显赫,不然光装点门面还来不及,哪里能抽出这么的多银钱供他挥霍。
而等见到这位刚来蜀州一个月就让所有的流言围绕的世子的时候,重锦倒是小小的惊吓了下,毕竟这位世子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穿的是深紫色的长袍,袖口上华丽的滚边,头戴紫玉冠,腰带下面缀着四五个玉坠,看起来好一副富贵锦绣的样子,身边有两个貌美的侍女侍候着,也没见半点轻浮的举止,和传言里那么骄奢淫逸的世子倒是有些不一样。
这位世子爷见着了重锦,也只是意思意思的站起来行了个礼,之后就没半点搭理的意思,男客女客是用个四扇半透明的屏风隔开的,里面坐的女客,外面才是男客,本来里面还有些细微的说笑声,大概是碍于男客,今日的娘子们说笑都分外的矜持,轻声细语也不为过,而等重锦刚进去,细微的声音就不见了,每个人低眉敛目。
重锦好像未曾察觉一般直接坐到了主坐上,笑意盈盈的看过去,“刚刚在说什么,我听着挺热闹的。”
郭九娘刚刚缓和的脸立刻就变的生硬起来了。
正在大家尴尬的时候,外面又传来声音,“沉香公子到了!”
在场的几乎是除了重锦之外的小娘子都忍不住的往屏风后面看去,毕竟是沉香公子啊,声明遐迩的沉香公子。
姚二娘低着头从沉香公子身后站出来,低声说了句,“表哥,我先和阿妹进去了。”
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让里里外外的人全都听到了。
在做的小娘子忍不住的互相看了一下,谁都没想到姚二娘居然是沉香公子的表妹,重锦倒是一下子想起来在望月书院里站在秋海棠下面的俊美少年。
等姚二娘和姚三娘进来,立刻有小娘子迫不及待的凑过去,“二娘,你居然认识沉香公子?!”
姚二娘脸上浮上一层红晕,“阿娘和表哥的阿娘是表兄妹,表哥来蜀州姨母不放心,就让表哥借住在我家。”
发问的小娘子脸上立刻露出一丝的嫉妒,不过很快的克制了下去,“那你快说说,沉香公子真的像传言里说的那样博学多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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