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凌见他又莫名地吃起醋来,暗自摇头,随即说道,“云轻到如今都未出现,你不觉得奇怪?”
“最好一辈子都不出现。”司徒墨离冷冷地开口,“他若是出现了,小玉子岂不是日日都要围着他转,哪里还有你我的位子?”
“你要相信小玉子。”申屠凌叹了口气,显然这话听着有些自欺欺人。
司徒墨离冷哼一声,自然是听出了申屠凌那轻飘的语气,“你倒是很会自我安慰。”
申屠凌见他毫不留情地反驳着他,他早已经习惯司徒墨离的毒舌,不甚计较,而是淡淡地开口,“难道让我也与你一般吃些莫名其妙的醋?”
司徒墨离嘴角一撇,“只怪我没有你那等容人之量。”
申屠凌低笑地摇头,“好了,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我不过是玩笑罢了。”
司徒墨离也不再多言,不过却将云轻的事情放在了心上,的确如申屠凌所言,这云轻的确消失的无影无踪,连一丝的踪迹都无,像是不曾出现过一般。
如此便又过了几日,乾庸并无任何地动静,子伯与黎穆染却不能如此地等着,一旦等到他们粮草齐备,又缓过劲来,那么他们攻下的城池岂不是又要被他们重新夺回去?
黎穆染在营帐来回踱步,抬眸看向子伯,低声说道,“如今不能再等了。”
子伯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轻轻地抚摸着上面的纹路,随即小心地收起,“既然不能等,那便强攻。”
“你想到什么法子?”黎穆染双眸闪过一抹亮光,低声问道。
“你可知这座城池有何用处?”子伯看着黎穆染低声问道。
“自然知晓。”黎穆染接着说道,“当年,大骊开国皇帝是在这座城池起义,一路向西,才登上帝位。”
“不错。”子伯低声道,“故而,这座城池乃是大骊的福地,既然是福地自然是要好好护着,这做城池内外必定是机关重重,你我稍有不慎怕是便会中计。”
“那为何还要强攻呢?”黎穆染多少是学过一些奇门遁术,故而才会一直犹豫不出兵。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子伯起身指着沙盘上面的城池低声道,“这座城池衔接着大骊南北海运,倘若夺下这座城池,那便是断了大骊的水运。”
黎穆染仔细地沉吟了片刻,“出奇制胜。”
“不错。”子伯点头,“一面强攻,一面偷袭。”
“你想到如何偷袭了?”黎穆染见子伯这些时日一直待在营帐内不曾出去,便知晓他是想到了法子。
子伯看着他低声道,“冒险一试。”
“说来听听。”黎穆染双眸闪过一抹惊喜,迫不及待地开口。
子伯嘴角难得勾起一抹淡淡地笑容,随即附耳说着,黎穆染听罢之后却是倒吸一口凉气,“你如此做万一败了……”
子伯拍着他的肩膀,“你来诱敌,我带着人马偷袭。”
黎穆染有些踌躇,他不敢冒险,只因他很清楚,江山重要,可是在玉汝恒的心中,子伯的安危更重要,他犹豫地看着子伯,“我要好好想想。”
子伯知晓黎穆染的顾虑,他看着黎穆染,“你可知晓,时机一旦错过,便很难攻下。”
黎穆染紧抿着唇,手中握着佩剑,最终点头应道,“便按照你说的去办。”
“这才对。”子伯拍着他的肩膀,“事不宜迟,你我现在便做好准备。”
“也好。”黎穆染知晓战机一旦错过,他们便再难下手,更重要的是如今盛京内也是危机重重。
待二人准备好之后,黎穆染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地前往城楼下,他身着着银色铠甲,抬眸冷视着站在城楼上的乾庸,见他魁梧高大的身形,目光如炬,四目相对,却也是战火纷飞。
申屠乐站在乾庸身侧,双眸盯着黎穆染,嘴角勾起一抹轻蔑地笑意,低声道,“此处便交给奖金就了。”
“六公主殿下且放心。”乾庸淡淡地说道。
申屠乐转身下了城楼,当即便回了自己下榻之处。
这一处战火掀起,又是一场惨烈的杀戮。
那一处,玉汝恒与江铭珏正到了渡口,乘船前往西海之巅。
这是她与江铭珏第二次前往西海之巅,比起第一次自然是熟悉了许多,即便遇上风浪,却也是有惊无险。
如此一晃便是十日,三人顺利地抵达西海之巅,当重新落下的时候,远远看去却是一片高山峻岭,不见那巍峨的宫殿。
江铭珏面露疑惑,转眸看向玉汝恒,“小玉子,看来那宫殿当真是消失了。”
玉汝恒双眸微蹙,虽然料到此次前来怕是会有所不同,可是,看着身后的茫茫大海,还有眼前的这密林,她站在海边思忖着。
千瑾辰与江铭珏并未打扰她,而是安静地立在一旁等着她的决断。
过了许久之后,玉汝恒拿出袖中的白玉芙蓉,咬破手指将血抵在白玉芙蓉上,而那白玉芙蓉却并无任何地反应,玉汝恒双眉微挑,随即收起。
按照书卷内所描述的,她带着江铭珏与千瑾辰向密林深处走去,不过走了一天一夜却一无所获,更是困在了这密林之中。
江铭珏抽出绢帕转身为她擦着额头的薄汗,转身看着眼前的密林,低声道,“这处像不像岳麓山。”
玉汝恒嘴角微勾,“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处。”
“不过,这密林却比岳麓山更诡异。”江铭珏警惕地看着四周,看向玉汝恒的神色,此刻依旧淡然,他不自觉地握着她微微出汗的手,彼此的温度缓缓地流淌着在心间,她反握着他的手,低声道,“我不信我走不出去。”
“我信你。”江铭珏给与她肯定与勇气。
玉汝恒看着如此的江铭珏,恨不得此刻便扑上去一亲芳泽,不过最后还是忍了下来,抬眸环顾着四周,干脆撩起衣摆便席地而坐。
江铭珏见她如此,以为她这是乏了,便自怀中解下水囊递给她,玉汝恒笑着接过,仰头喝了一口,在江铭珏接过水囊的时候,她突然倾身向前,将自己的唇印上,江铭珏只觉得吼间滑入一阵甘甜滋润着他的心田,他本就白嫩的脸颊在此刻泛着樱花般地粉嫩,连带着耳根都染上了绯红。
玉汝恒好笑地看着他心情极好,而后收起水囊,她惬意地平躺在草地上,仰头望着天空,蓝天白云,云卷云舒,倒是十分地悠然自得。
不知过了多久,玉汝恒缓缓地合起了双眸,袖中的白玉芙蓉在此刻散发着一阵红光,在江铭珏恍惚的时候,那白玉海棠映在了她的眉心,他睁大双眸看着,想要唤醒玉汝恒,抬起的手被弹了回去,他双眸一沉,只觉得奇怪。
千瑾辰站在一旁面露惊愕,看向玉汝恒时更多了几分地担忧。
江铭珏见玉汝恒面色平静,而眉心处散发着耀眼的红光,他再次地试探,却还是被弹了回去。
玉汝恒昏昏沉沉地飘离了出去,她如今亦是站在了大殿内,一如上次前来一般并无异样,不过此刻大殿中央立着一个人,那背影让她一阵恍惚,更是激动不已。
她连忙上前恭敬地跪在地上,“徒儿见过师父。”
背对着她的身影缓缓地转身,身着着一袭紫衣,及腰的青丝只用一根白色绸带绑着,容貌艳丽绝美,却透着不染尘埃的飘渺之气,倒是与师公有着几分的相似。
她朱唇轻启,话语像是越过千山万水飘来一般,听着那般的虚无缥缈,犹如幻境,“嫣儿可是看了书信?”
“是。”玉汝恒面色复杂,想起那书信的内容,她便觉得心头泛着阵阵地疼。
眼前的女子似是感觉到了她不同的气息,她随之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所能做的已经做了,以后的一切只能靠你。”
“师父,徒儿有一事不明。”玉汝恒心中明白,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无法挽回,而师父为她所做的太多,她又怎能再让师父连这点栖息之地都失去呢?
“我知晓你要问什么。”女子淡淡地开口,“没有爱哪里有恨,爱的越深恨得越深,伤得也越真。”
玉汝恒紧抿着唇,“师父,我与申屠尊之间又算什么呢?”
“不过是执念罢了。”女子的声音透着几分地无奈,“可还有不解之处?”
“师父,云轻可否真的存在?”直至现在她才知晓云轻也许不存在这个世上。
女子嘴角微勾,“存在也好,不存在也罢,只要在你心上那便足够。”
玉汝恒抬眸看向眼前的女子,徒留一阵叹息,“师父,您如此让徒儿越发地艰难。”
女子知晓玉汝恒所言为何,只因她并未得到想要的答案,“嫣儿,珍惜眼前人,你已经失去过一次了,切莫让自己失去第二次。”
玉汝恒的心微微一紧,还不等她再开口,便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她猛地睁开双眸,对上江铭珏担忧地双眸,她这才松了口气。
“小玉子,你适才?”江铭珏见她并未有丝毫的慌张,反而有种如释重负,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玉汝恒缓缓地起身,而她的额头隐约显现着一朵白色的芙蓉,那白玉芙蓉像是长在了她的眉心,再也无法出现。
“这到底是?”江铭珏越发地觉得奇怪,更是觉得玉汝恒似是有所不同。
玉汝恒将怀中的那本空白的书卷拿了出来,当打开之后,便看见第一页竟然出现了字迹,她双眸闪过一抹了然与惊喜,待看罢之后,第二页却是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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