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张易辰冷冷地问道。眉头紧蹙,一脸的冷若冰霜。
娜仁高娃心里一“咯噔”,这样的态度是怎么回事?一阵秋风从廊下卷过。娜仁高娃瑟瑟打了个寒噤。
张易辰解下自己的披风,大声唤出了侯伯勇。他将披风递给侯伯勇,道:“送她回去。”
侯伯勇恭敬地接过披风,向张易辰道了声:“属下遵命。”
张易辰遂不再看娜仁高娃,径自离去了。
娜仁高娃眼睁睁看着张易辰离去的背影,想追上去,奈何侯伯勇伸手拦住了她,他将披风披到娜仁高娃肩上,道:“侧王妃,奴才送您回王府吧!”
娜仁高娃一颤,侯伯勇喊她“侧王妃”!她转身疾步跑到廊下,蹲在水洼前,看见水里映现出的自己的面孔。不知何时,暴雨冲刷了她的易容术,她又恢复了她的本来面目。怪不得,张易辰对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她不禁恼怒地挥手打着那洼雨水,霎时,水花四溅,水里的面孔折皱破碎。
娜仁高娃回到王府之后,吉雅吓坏了,因为她不仅浑身湿透了,而且面孔雪白,双手冰凉。吉雅又是替她换上干净衣服,又是喂她喝姜汤,可是到了半夜里娜仁高娃仍旧发起了高烧。
吉雅去安品园拍门,却被丫鬟以王爷王妃已入睡不得打搅为由阻在了门外。娜仁高娃病势汹汹,吉雅忧心如焚,只能在门外跪着,又哭又求,终于吵醒了白云暖和张易辰。
安品园的大门开了,张易辰和白云暖出现在了大门口。他们还穿着睡衣,只在外头加了披风,头发各自散在肩上,分外美丽飘逸。
他们身后跟着真娘和打着灯笼的太监。
吉雅立即磕头乞求,哭得满脸是泪:“求求王爷王妃救救侧王妃吧,她病了,身子好烫,不请郎中的话,她会死的。”
白云暖侧头对张易辰道:“咱们去看看吧!”
张易辰点头。于是,吉雅急急走在前面,张易辰和白云暖走在中间,丫鬟太监们一旁浩浩荡荡跟了一队。一溜灯笼从安品园急急向可园而去。
到了可园,白云暖正要随吉雅进入里间,却被张易辰拉住了。
白云暖回头不解地看着张易辰,张易辰道:“娜仁高娃着凉了,恐过了病气给你,你别进去,万一被传染,还有三个孩子那么小,谁照顾?”
“难道你进去?”白云暖反问。
不待张易辰回答,真娘已经抢先道:“依奴婢说,王爷王妃都别进去了,奴婢进去看看侧王妃便好。”
于是,张易辰和白云暖便候在了暖阁里。
真娘随着吉雅入了里间。但见娜仁高娃已经病得迷迷糊糊,浑身滚烫,身子却不停地打着冷战。
“侧王妃不要害怕,已经派人去请郎中了,很快便来给侧王妃开药方了。”真娘好言好语安慰。
娜仁高娃却睁开血红的眼睛愤恨地看着她。适才,屋外张易辰和白云暖的对话,她人虽病着。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她病得如此严重。张易辰担心的却是自己会把病情传染给白云暖。
此刻,她心里藏满了怨恨。为什么老天爷对她如此不公?她只不过乞求一点点他的爱都做不到,甚至连怜悯同情都没有。他给她的只有绝情绝意!
真娘看见娜仁高娃的眼神很是吃了一惊。这个女子绝非善类,只怕比乐淑园那个疯子之前还要歹毒吧!
郎中来了,开方子,抓药熬药。终于让娜仁高娃喝上了药。
白云暖和张易辰一直在暖阁里坐到天明,娜仁高娃的烧退了。二人才起身离开。
清晨的空气清新无比,微风徐来,传送过来阵阵桂子花的香气。夫妻二人携手漫步在桂花林下,很是惬意浪漫。
“困了吧?”张易辰柔声问。
白云暖摇了摇头:“先头还有些困。现在闻到这桂子花香,闻到这清新的风的气息,人精神了不少。”白云暖站在湖畔。面朝湖水,张开双臂迎接东边冉冉升起的朝阳。沉醉地闭上了眼睛。
张易辰一旁看着,不禁心荡神驰。白衣飘飘的白云暖美若天仙,他每看一次,便要陶醉一次。想起娜仁高娃,他也知道自己绝情了点,心狠了点,可是自己一再强调过,他不可能去爱她的,今生今世他只爱白云暖一个人,她又为什么要硬挤进他和白云暖的二人世界里来,当个累人累己的三呢?
张易辰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虽然极轻极轻,白云暖还是听见了。
她睁开眼睛侧头看着张易辰道:“王爷,你怎么了?”
张易辰落寞笑笑,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白云暖上前握住了张易辰的手,仰着头看着他道:“是为了娜仁高娃的事情,王爷感到沮丧而气馁对吗?王爷害怕自己对她好,便是伤害了我。其实,没有女人愿意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可是王爷咱们再不情愿她也已经嫁进来了,她现在是你的侧王妃啊!所以,王爷,阿暖不会那么自私的。这雍王府内不能再出第二个晴歌了。而且娜仁高娃是蒙古公主,你与她是政治联姻,你们好,那蒙汉关系便融洽,你们若不好,蒙汉之间也不会和睦,就像萨仁高娃和肃王之间一样,差一点就挑起了战争。所以王爷不要只顾着阿暖,还要顾一顾大局。”
白云暖说完,张易辰满心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他将白云暖紧紧拥入了怀中,像抱住了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阿暖,你是我最好最好的妻子,今生今世,我辜负任何人,都不能辜负你。”
白云暖的泪幸福地落下来,她伸出双手也回抱住了张易辰。
远远的桂子树下站着摇摇晃晃的娜仁高娃,愤恨的、憋屈的泪在她眼里拼命转着,却没有落下来。
“公主,你的身子还很虚弱,咱们回去好好歇着吧!”吉雅乞求。娜仁高娃却置若罔闻。
晨风之中,她憔悴得像一朵被秋风掠夺了光华的残菊,摇摇晃晃,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张易辰,就算我病得快要死了,你亦不肯多看我一眼。你的眼里心里全是白云暖,你这样对我,叫我怎能不恨不痛?张易辰,你等着,我一定会叫白云暖好看的!你不是心疼她吗?我一定会让你为了她心疼而死!L
☆、第三百一十八章 颠鸾倒凤
章乃春自从见了假白云暖,回到章府之后,每日都乐陶陶的。他对着府内的桂子林,笑嘻嘻道:“雨墨说过这桂花是花中月老,看来还真是,桂花时节又逢卿,怎么不叫人喜不自禁……”
说到高兴处,还用戏腔唱了起来。
紫藤带着已经五岁大的章冕走了过来,小声道:“你爹今天难得心情好,你赶紧过去让他抱抱。”
章冕很是不情愿,抱着紫藤的腰不肯过去。
章乃春从前对紫藤的确是温柔体贴过,可那是因为白云暖的一年之约便可嫁他之故。后来,皇帝赐婚,一年之约夭折,章乃春很是自暴自弃,又开始穿梭与风月场所,对紫藤母子也就怠慢了。而紫藤与章乃春的其他小妾不同,其他小妾皆出身于欢场之中,浸淫过风尘,自然放得下身段,紫藤的性子是泼辣的,又跟过白云暖,难免清高,所以并不肯取悦章乃春,也自恃生了章冕,老有所依,对男女之事也看得淡。而章乃春对她,因是白云暖的婢女,又生下了唯一的儿子,虽然没了床笫之乐,但也不会抛弃,反而到了上京还带着她。
此刻,章乃春正在桂子树下优哉游哉哼着小曲儿,见紫藤和章冕站在不远处腻腻歪歪的,便向章冕伸手道:“冕哥儿,过来!爹爹给你买糖吃。”
“娘说糖吃多了,对牙口不好。”章冕紧紧抓住紫藤的衣裳不放手,就是不肯迈步亲近章乃春。
章乃春也不生气,自己走了过来,道:“你爹我什么时候多请你吃糖了,今儿个你爹我心情高兴。”说着便来拉章冕。章冕却较上劲了,死活不去,末了还踩了章乃春的鞋子一脚,章乃春被踩疼了,放了手,骂道:“你这熊孩子!”
“我娘喜欢你,我可不喜欢你!”章冕朝章乃春扮了个鬼脸便跑走了。
章乃春不悦地看着紫藤。数落道:“你看看。你都把他宠成了什么样,无法无天的,自个儿老子都不尊重。”
“那还不是你平常不够疼他!”紫藤鼻子里冷哼一声。“你但凡把花在雨墨那些人身上的心思分一半儿给他,他也不至于对你这个老子这样!”
章乃春好笑道:“你这是替冕哥儿吃醋呢,还是自己吃醋?”
章乃春目光里藏着挑逗的意思,紫藤难得对他使女儿家的小性子。他便也觉得物以稀为贵,伸手捏住了紫藤的下巴。却被紫藤一下拍开了。
“没的这样恶心,等下要是让你的雨墨小心肝看到了,有我苦头吃呢!”紫藤啐了章乃春一口。
章乃春道:“干嘛这样?人家雨墨在我面前可从来都说你的好,你们都是跟过阿暖的。何必这样?”
紫藤才不领雨墨的情:“我跟我们家小姐时,可不知道我们小姐还有个丫头叫雨墨,所以我跟雨墨之间没感情。下回。她要是再在爷跟前说我好话,麻烦爷替我转告她。省省吧,两面三刀尽会在爷跟前做姿态,我听着都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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