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也真争气呢……”三个儿子……白若兰笑着摇摇头。
“若是他们安分的做个外戚,看在母后和小时候的情分上,我何尝不希望欧阳家安好?”
白若兰愣住,捏了捏他的手心,说:“你不会是想……”
黎孜念摇头,道:“只是无法回到最初。欧阳家我如今看得上的就剩下远征侯欧阳穆,可是他最然同宗族不亲,却逃不过是欧阳岑嫡亲大哥的事实。我膈应欧阳雪,反感欧阳家所有女人!”他眯着眼睛,记忆仿佛回到了上辈子,若兰可是在靖远侯府长大的女孩,还不是被他们算计了。这其中或许有他们俩不成熟的原因,可是欧阳家绝对起了推泼助澜的作用,他做不到不去介意,每次想起若兰去世后若干年的孤独空虚,他就觉得害怕,害怕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害怕,他的兰兰会离她而去。
“若兰……”黎孜念忽的红着眼眶,孩子似的盯着她,说:“若有来生,一定要来寻我。你说我们以什么相识,就能立刻想起你。”
白若兰摸了摸他的脸庞,笑道:“呆子,哪里有什么前生今世是呢?”
“有的有的,若兰……我偷偷在肩膀上刻了一朵兰花,若是来生你听闻谁说肩膀有兰花,一定要去打听,我等你,只等你一个。”
白若兰急忙坐起身,伸手去扯开他肩膀上的亵衣,生气的说:“难怪你前几日裹的像是个粽子,你真是……真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你了。”
黎孜念却扬起笑颜,搂住她蹭了蹭,道:“一定要找到我,否则我会孤老终生。”
“若是你忘了我呢?”白若兰心里满满的感动,却忍不住调侃道。
“不会。”黎孜念目光坚定,声音忽的有些沙哑,说:“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比生命还重要,这世间万物,都不及你陪在我的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就陪着我即可,让我每日睁开眼睛可以看到你,让我每日闭上眼睛可以闻到你活着的气息,这便是我活着唯一的所求。”
白若兰望着黎孜念坚若磐石的表情,忽的哭了起来,她咬住下唇,用力点了点头。她的梦里一直时隐时现,那个红衣女子的一生,那个令人悲伤的故事。可是不管如何,感受着黎孜念的一往情深,她都决定选择忘记。
真真假假,你又如何分辨什么才是梦境,什么才是人生?
珍惜当下,难道不比任何事情重要吗?
我们总是习惯患得患失,可是姑娘,你知道吗?有些时候勇敢一点点,宽容一点点,给别人一个机会,何尝不是给自己重新选择的恩赐!
我们的生活都不会太圆满,所以才会有悲伤两个字的存在,可是爱是什么?
爱是抚平伤口的良药,它让我们慢慢长大,学会拥抱,学会承担,学会努力对一个人好……
黎孜念也哭了,他亲吻着白若兰泪眼模糊的脸颊,哽咽道:“若兰,你不知道,我守着你有多高兴,我每天都恨不得笑出声音,这世上没有什么比得过你的陪伴还重要。那些冰冷的夜,我心冷,那些难以言喻的悔恨,我心疼,哪怕是有一天我们熬不过这岁月,你也要在奈何桥上等等我,他们都说地府路难走,我不会让人你独自前行,我陪着你,不管在哪里……”
“别说了,你这个呆子!”白若兰用力咬住他的唇角,血腥的味道蔓延鼻尖,她的目光忽的清明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说:“你欠我的,慢慢还吧……”
夜已深,一切都显得寂静无声。
吉庆二年,皇后娘娘白若兰又诞下一子,圣人高兴,举国欢庆,大赦天下。他借此机会命人整合律例,修正了关于后宫一后四妃的名头。
至少在吉庆年间,除了皇后娘娘白若兰一人以外,后宫无妃。
吉庆三年,靖远侯去世,享年八十岁。太后娘娘悲痛欲绝,黎孜念象征性祭奠一番,转脸将南域西山军还给隋家,隋家武将正式回归朝堂。
远征侯欧阳穆的封地正好在靖远侯封地里面,新任靖远侯是并没有本是的白容容丈夫。靖远侯府内部势力面对两个侯爷,一分为二,渐渐生出家宅不和的传言……
吉庆五年,长公主被赐婚嫁给远征侯欧阳穆长子。欧阳穆长子逃婚,黎孜念大怒,对欧阳穆隔了心。送亲路上,长公主黎回心失踪,皇太子团团愤怒至极,寻人揍了欧阳穆长子,打断了他一条腿。为了让团团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皇帝,黎孜念待他颇为严苛,反倒是长公主黎回心疼他异常。
吉庆七年,黎回心重新下嫁,却是许配给欧阳穆不受宠的小儿子,这却是另外一个故事了。只知道那个小儿子虽然是个粗汉子,却待公主殿下忠犬异常,其他女子皆入不得他的眼睛,为了长公主,连兄长和父亲欧阳穆都得罪死了……
吉庆九年。团团殿下年满十六岁,正是登基为帝,国号昌盛。
九年来,黎孜念关心民政,不论出身善用贤才,除了政事以外皇帝生活比老百姓还要简单枯燥,就是守着皇后娘娘白若兰过小日子。
所以这九年来,是大黎国最为平稳安顺的九年……
当一切尘埃落定,白若兰和黎孜念起程回荆州。
该放手的,终归要学会放手。
孩子是雏鹰,不可能呵护一辈子。
清晨,夕阳的余晖照亮了石板路的水珠,闪闪发亮,黎孜念攥着白若兰的手,说:“昨夜下雨,下了一整夜。我起来关了窗户,怕吵着你。”
白若兰轻笑,说:“你又一夜没睡吧。”
黎孜念没吱声,转移话题道:“我们上路吧。”
白若兰犹豫片刻,嗯了一声,说:“孜念,你知道吗?最好的救赎是便是陪伴……你不要再担心害怕了,前面是一座桥,我答应陪你一起走。”
片刻,黎孜念泪流满面。
他握紧了她的手,道:“走吧。若每个人的最终都是一钵黄土,你无需等我,我会随风追着你,总是会找到的。若兰,你不是我的命,你就是我的一辈子啊……”
白若兰垂下眼眸,豁然的笑了。
前路漫漫,别让仇恨彼此伤害,模糊了活着的初心。
一座桥,美人如画,笑似桃花,男子俊逸非凡,贵气天成,明亮的暖阳冲破云层,雨停了,天空变得碧蓝如洗,映衬女子清澈的眼睛闪耀着别样的光芒,那男子的眼瞳,好像墨,深邃沈静,闪着无法克制的水花。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全文终。
☆、110 番外②(上)
窗外,午后的阳光特别明亮,青石板地面上映射着树木的影子,阴晴不定。琐碎的日光透过枝干和树叶的缝隙倾洒而下,仿佛是脸上那无法摸出的瘢痕,密密麻麻,一个个圆点,看着闹心。
黎回心从院子里折返回来,坐在梳妆台前,发了会呆。
她侧身回头看了一眼黎孜念,父皇依然睡着,于是她的目光又回到镜子中的自己。
一张精致漂亮的鹅蛋脸,眉眼如画,自然卷起的睫毛,仿若绸缎似的墨色长发,还有一双深黑色的瞳孔。父皇特别爱看她,尤其是这双眼睛,说是像极了她的娘亲,唯一的区别是她的娘亲总是带着充满阳光的暖意。而她自己呢,则是过度早熟的漠然。似乎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懂得了自我掩饰,习惯性在不开心的时候展开笑颜,腻味在母后身旁,说着自己都不信的甜言蜜语。
她的目的很单纯,就是希望母后不要那么难过了……
她曾经很讨厌生下大皇子的王才人,一切的源头都是她,母亲心里的结,一道越不过去的沟壑。可是当大皇子去世,父皇处置了王才人以后,她又觉得很迷茫,父皇和母后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为什么明明相爱的两个人,最终变成了这般模样。
若说深爱,为何情伤。
若说不爱,又怎么放不下。像个活死人,她看着心疼难过……
“殿下。”大宫女晋宁轻手轻脚走了过来,说:“皇上睡着了,公主殿下何不去休息。”
黎回心摇摇头,卷翘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轻声道:“晋宁姑姑,你说父皇这般活着,是不是还不如去了。”
晋宁脸色大变,低声道:“殿下,这种话万别再说了。”
黎回心叹了口气,道:“只是不明白,既然彼此这般在乎,又干嘛将日子过成这样。”
晋宁心疼的看着黎回心,说:“不要想了,日头正热,我服侍殿下休息会吧。”
嘎吱一声,屋门被推开,一个像是团子的东西貌似被台阶绊了一下,滚了进来。
他抬起头,瞬间撇嘴,作势大哭。黎回心跑过去按住他的嘴巴,道:“你哭一试试,吵醒父皇他会大发脾气的。”
小男孩想起了冷漠的父亲,立刻闭上嘴巴。
他眉眼清秀,圆滚滚的眼睛转来转去,哽咽道:“姐,我不是睡觉嬷嬷又吓唬我来的。我就假装睡着了,然后跑出来。”
黎回心一阵头大,这男孩是皇祖母欧阳雪眼里的心疙瘩,德妃娘娘欧阳春的儿子,三皇子黎定轩。他这性子不知道随了谁,活泼好动,就没个安分时候。尤其是和他娘亲欧阳春关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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