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不许你再拿自己的皮肉不当皮肉!”他的小东西边包扎边道。
跪在他腿上,说话的热气扑洒在耳侧,他的全身不由得涌起一股燥热。
真的不能怪他,而是他对她完全没自制力可言。尤其此时,她的手在他身上忙碌,她又跪在他膝上。
“你这细皮嫩肉的,留下疤我可不爱了。”包扎完毕,正要收手,他倏然抓住,眼神危险。
“怀瑾,没有哪个男人会放任自己的
tang女人受伤的,如果有,那也不是男人。”他说着,俯首,一点点压下。
怀瑾看着他的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闭上了眼,双臂主动地环抱住他。
双唇接轨,春风化雨再到狂风暴雨。
经历过一场生死搏斗后,她知道他同她一样,都想更深一步的拥有彼此,安抚那颗始终没能完全安定的心。
※
宰相府
“舅舅,你应该知晓祈隽已经集结兵马要攻城了,快将虎符交于我去调兵,否则亡羊补牢,为时已晚。”谨言一身黑袍站在苏敬面前。
这是第一次,苏敬看到他的真正面目,真的很像,像及了当年的昭德皇后,他的母亲。
“殿下,老夫说过虎符必须要等到您登上大位后方可转交到您手上。”尽管身份已获得证明,但当他发现有理由可以拒绝时,才知道自己原来并不是那么一心想拥他为帝。
“你这老顽固!都什么时候了还顾虑那些!难道你想要看朔夜国亡在你手吗!”谨言忿然怒斥。
“请殿下见谅。”苏敬不卑不亢。
见苏敬不肯妥协,谨言面露阴狠,冷冷拂袖,“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无情了!阿奴!”
“你想要做什么!”苏敬冷静地质问,毫无畏惧已经来到身边的阿奴。
“做什么?舅舅,我等这一日等了半辈子,你说我怎能让你就这么轻易给毁了我的大计?”谨言冷笑,“这也是你逼我的,你怎么不想想当年我母后是如何惨死的?苏家又如何没落的?你居然仅仅因为一个怀疑就想再找出一个龙子来阻止我?呵!就算你找到了又如何?一切都已成定局,除非他是神,否则没法力挽狂澜!”
“你果然知道了!”苏敬定定看向他,“刘氓,刘公公也是你杀的?”
“没错!他会死也是因为你。你说你一大把年纪了,还瞎折腾什么呢?自家人就应该帮自家人不是吗?”
“燕王妃也是你掳走的?”
提到燕王妃,谨言便想起千棺冢的事,倏地面容狰狞。
“是我做的,我相信舅舅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六月初十,我要看到城门大开,全城跪地迎我入城!”
“老夫还是那句话!”苏敬挺直了背。
“看来你还在垂死挣扎,不过,这恐怕也由不得你!哈哈……”
说着,扬起黑色披风,君临天下般地带着胜券在握的笑容而去。
苏敬看着谨言离开,门外却留下了一人没带走,他知道,那人是为了留下来监视他。
接下来,只怕想做什么都难了。
※
激情落幕,怀瑾看着男人身上的伤口,后悔不已。
吻得不可开交时,她还记得要洗澡,结果他抱着她一起洗了鸳鸯浴。
真是不该放纵的。
“瞧你,又裂开了。”她披上衣裳起身,捡起方才情到浓时扫到地上的金疮药,回来给他重新处理伤口。
谁知,整个人被他勾搂入怀。
“别忙了。”他抬手拂开她额前汗湿的发丝,“不累的话……”
“想都别想!”怀瑾立即严肃拒绝。
他轻笑,“我是说不累的话不妨重新洗个澡,想哪去了,嗯?”
怀瑾懊恼地抡起粉拳轻捶他,“洗什么洗,转过去,趴着!”
“嗯,这个姿势我喜欢。”他话家常似地点点头,听话地翻身趴在床上。
怀瑾想到之前的画面,脸像火烧云。
这男人,真的很……欠揍!
偏偏每次说这种话都一副很正经,很认真,很无辜的样子。
但是,当她收拾好满脑子的旖旎后,打算认真替他上药时,目光一落在他的背上,她的脸更红了。
那上面的抓痕绝壁不是她抓的,一定是在千棺冢打斗时留下的,嗯,一定是这样!
“无需愧疚,这是你满意的表现。”淡淡的声音响起,男人根本都没回头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就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
“祈天澈,请问,你能给我闭嘴一下吗?”咬牙切齿。
“原来我的怀瑾不爱听实话。”某男点头,当真闭嘴了。
怀瑾气得掐了下他的腰,才继续动手为他上药。
赶紧将肩背上的伤弄好,她让他翻过身来。
“嗯,原来我的怀瑾敢做不敢当。”男人一转过身来就似笑非笑。
怀瑾气得把手里的药瓶砸过去,“自己上。”
祈天澈将她捞回怀中,把药塞回她手中,讨好地看着她。
怀瑾受不了他惑人的眼,张手去挡,还是心软地拿回药瓶细心给他上药。
他坚定地搂着她,任她这样给他的手臂上药。
看着她心疼皱眉的样子,嘴角始终上扬。
“怀瑾。”他的下巴抵上她的肩窝,“我有事要同你说。”
“说吧,手抬一下。”怀瑾的注意力根本没在这上面。
祈天澈看了下她,伸手从她怀中掏出那块玉佩,指腹在上面反复摩裟,犹豫了半响,才道,“是关于你师父的。”
“我师父?我师父什么事?”怀瑾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秋离枫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了,他应该是担心她因为师父的不信任而难过,打算开解她吧。
“你知道这块玉佩如何来的吗?”祈天澈问。
怀瑾帮他包好伤口,顺势靠入他怀中,拿起他手上的玉佩,“不就是你趁我不知道偷偷送给我的吗?我知道,你送我的一定都是不凡之物。说吧,这次又是什么来历?”
连送她的定情腰佩都是能安神的神木雕刻而成,啧啧,只差没替她摘星揽月了。
“不是我送的。”
淡淡的声音让怀瑾轻松的心情顿时消失,她错愕地看向他,“不是你送的?”
祈天澈点头,他不想瞒她任何事,哪怕这件事他有多么不想。
“还记得那夜出现的刺客吗?”
怀瑾点头,“记得,后来我知道那是师父,是为了劫走那个假的月朗帝。你该不会是说……”
“对,这玉佩是秋离枫送给你的,你该知道他是天机老人的传人。”
怀瑾回想当时,忽然画面定格在某处。
是她追出门后,那个刺客一掌袭击她胸口的那一刻!
就是在那一刻,秋离枫把玉佩放进她怀里的吗?
后来,她便想也没想的以为是祈天澈偷偷放进她怀里的?
“祈天澈,我真的不知道,我一直以为……”她看向自己的男人,不断摇头。
“我知道。”祈天澈拥紧她,光知道自己不知道自己受人恩惠就这样在意了,若是接下来他说的,她又该怎样的内疚?
“师父也真是的,都不说。”怀瑾埋怨,“既然不是你送的,那我也不要戴着了。”
说着,她就要取下玉佩。
祈天澈按住她的手,阻止她,“别急,听我说完。”
“还有别的我不知道的吗?”他脸色好凝重的样子。
祈天澈定定地看着她,点点头,大掌包裹住她拿玉佩的手,“这玉佩叫锁魂玉,顾名思义,贴身佩戴可以起到锁魂的功效。”
怀瑾的心忽然收紧,她的直觉告诉她,接下来祈天澈要说的是很严重的事。
“白日我在听风楼里见到龙飞,才知道这锁魂玉在你身上之前,一直由你师父秋离枫贴身佩戴了二十余年。”祈天澈握紧她变得紧张的手,亲吻了下她的颊边,缓解她的紧张,才继而道,“龙飞说,这玉佩万万不能离开你师父的身子,一旦离开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样的后果?!”怀瑾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迫切地追问。
“你今日也看到你师父追杀你了,那就是后果。龙飞说,自失去玉佩后,他的记忆力一日不如一日,有时候前一刻钟还记得的事,下一刻就忘了,有时候昨日才见过的人今日就不记得了,最后,会忘记自己是谁,要做什么。因为什么都不记得,什么
都不懂,进而痴痴呆呆。”
怀瑾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像是摸到了蜂尾针般地松手,任握在掌中的玉佩吊在胸口。
玉佩的温润感仿佛要灼伤她的手。
她真的从来没想过这玉佩竟是这样来的,用秋离枫的痴呆换来的。
原来,在某个镇的时候,他真的是找不到客栈的路。
难怪,他干净的眼中总是时不时流露出茫然之色。
难怪,他那么轻易就相信了她是他杀母仇人这件事。
难怪,他杀她的时候可以毫不犹豫,因为,谨言一定只让他记得她是他的杀母仇人这件事!
“怀瑾,是我逼他这么做的。”所以,不用自责。
怀瑾摇头,“你逼他?你也是才知道,你若知道的话,你定然不会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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