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天澈抱住她,笑容收敛了,黑眸中却是笑意深深。
不经意间,她好像对他越来越亲密了,比如此时,她被惹恼了便扑过来跳上他的身,抱住他的脖子,修长的腿紧紧勾着他的腰,撒气。
他喜欢她这般出自本能的亲密行为。
顺势着,抱她倒下,躺平,任她闹腾。
“叫你笑,叫你笑!”怀瑾闹欢了,骑在他身上,捏完脸改揪耳朵,谁叫她这辈子都没这么糗过。
祈天澈觉得刚压抑的欲.望又如熊熊烈火般燃起,伸手一把将她扯下来。
怀瑾猝不及防地扑上他的胸膛,抬眸,四目交接。
火光下,她在他黑亮的眸中看到炽热的火焰。
暧.昧就像这四周响起的火花一样,噼噼啪啪炸开。
顺应魔力,两人的唇缓缓靠近。
然而——
“肚子饿吗?”他忽然天外飞来一声,劈断这浪漫气氛。
怀瑾怔了下,想起这是小言里常有的台词,瞄了他一眼,小娇羞的点头。
“我也饿了。”他看着她,轻声说。
怀瑾激动得心砰砰狂跳,他接下来一定会说想吃的是……她。
男人在那方面就是比较坏!
然而,一个食盒递到眼前,“在同你父亲话别时,我让李培盛顺道去了趟宝食楼,有这个月的新菜,还有你爱吃的。”
怀瑾沸腾的血液瞬间被他一盆冷水浇灭,只差没张大嘴让人塞鸡蛋了。
按照小言套路,他不是应该说‘我也饿了
,可是,我想吃的是你‘吗?
他居然一本正经地拿出一食盒来,有些不解风情了吧。
是不是她那夜说没准备好,所以导致他变木了?
她所说的没准备好,其实是时刻都在准备着啊,顺其自然不就是时刻准备着吗?
而且,按照正常来说,刚才的气氛不是早该干柴烈.火了吗?何况先前她还撩.拨了他。
这男人,自制力真这么强?
“怀瑾!”祈天澈看到她怀疑的目光扫向下腹,不由得黑了脸,将她推开,坐起身把食盒里的膳食取出来,将筷子塞她手里,“用膳!”
怀瑾接过他递来的白米饭,脸红得几乎想把头埋到米饭里去。
他明明对她有反应的,而且还不小。
那一眼,使她感受到臀.下传来的压迫感,所以他才气急败坏地推开她。
不行了!她好想笑!
怀瑾也的确笑出来了,但是一笑,他就夹菜堵她。
祈天澈看她没心没肺的乐,开始担心自己再这样下去会不会憋坏身子,能清心,却不能控制自己对她的身子起反应。
唉!
……
烛光晚餐结束,怀瑾望了眼这宽敞的场地,两排火把照亮附近,前方依旧是一片黑暗,望不到头。
必定跟现代的骑马场有得拼,她开始后知后觉自己错过了一个很美好的机会。
仰头望天,月明星稀。
然后,她幽幽看向他,“祈天澈,改天你还要教我骑马。”
完全是命令式的口吻,尊贵如祈天澈却是淡淡点头,“好。”
怀瑾满意地笑了。
祈天澈在她身边躺下,以手坐枕,“你要我带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要求?”
“当然不是!”怀瑾也跟着躺下,男人的手臂很自动地伸出来给她做枕,她甜甜一笑,从怀里拿出那个荷包,但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嗯?”一个表示等待的单音,低沉得叫人怦然不已。
怀瑾觉得自己第一次出任务都没这么紧张。
终于,做了一番心理斗争后,她豁出去似的,把荷包拍在他胸膛上,不自在地说,“那啥……半路捡的,反正欠你一个,将就将就吧。”
祈天澈拿起胸口的东西一看,俊脸阴沉,猛地收回手臂,站起来,居高俯视她。
他的突然抽手让怀瑾脑袋没了枕头,直接落地,疼得她摸摸后脑,埋怨地抬头瞪他,却发现他看她的眼神有些不悦。
“怎么了?”她爬起来,站在他面前,不明就里。
祈天澈手上捏着别人不要的荷包,斩钉截铁地说,“怀瑾,我要的是专属。”
然后,手一挥,荷包以一个完美的弧线被抛入黑暗中。
怀瑾想阻止根本来不及,他抛得太决然,太快。
看着消失在黑暗里的荷包,她不明白。
那是她生平头一次拿针线。
那是她生平头一次把时间浪费在不值得的刺绣上。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那么用心地完成一份心意。
他却说弃就弃了。
心,有些凉。
“祈天澈,你……”她气不过地伸手揪起他的衣领,想问清楚他凭什么这么做,却在目光触及他怀里露出一角的帕子时顿住了。
这帕子的一角绣着一朵白梅,她当时还夸嫣儿绣得好漂亮,还说白梅比红梅好看。
原来,如此。
她懂了,明白了。
怀瑾松手,放开他,无所谓地耸肩而笑,“随便,反正也是捡别人不要的,不过,答应给你的荷包我也算做到了。”
说完,她飞身而去,根本不容身后的男人挽留。
“跟上去!”祈天澈收回顿在半空的手,冷声对黑暗命令。
<
p>心塞,刺疼。
那张小嘴真是不可爱,就不能好好跟他解释清楚吗?
即便是祈隽不要的,只要她解释得让他满意,他就会要。
唉!明明生她的气,明明难受,却因她突然的转身离去而心慌。
轻叹,低头抚平被她扯开的衣襟,然而,怀里露出来的东西却叫他怔住了。
……
到了就寝时间,祈天澈才踏入寝宫。
然而,床上却没有她,他微微蹙眉,转身,着急出去寻人。
“包子,她去哪了?”夜这么深了她还不回来睡?不是一直嚷嚷着坚持睡美容觉的吗?
经过她解释,他明白她所谓的美容觉是早睡养皮肤的意思。
包子支支吾吾,指了指房顶。
“胡闹!深更露重的,你怎么伺候的!”祈天澈冷声斥责,说着就出去逮人。
“殿下,娘娘不是在外头。”包子急忙道。
祈天澈眉头皱得更深,李培盛都跟着跺脚,上去叫她快些说。
包子索性跑进寝宫,指向屋顶。
随后跟进来的祈天澈抬头望去,皱眉。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大约与他体型一般长的绸布吊在屋顶,粗细适中的绳子均匀的编织在布的两端,然后用比较结实的粗绳栓在房梁上。
而她就睡在里面,上面盖一层软被,高枕无忧!
他看的是心惊肉跳!
见主子脸色阴沉,李培盛悄悄把包子拉出去,顺便求解。
包子也是耸肩不懂。娘娘回来后就叫她去尚衣局那边弄这些东西,之后看明白用途后也是吓了一大跳,可是娘娘好像心情不太好,她就不敢多问了。
“怀瑾,下来!”祈天澈冷厉地命令。
她以为跑那么高去睡他就拿她没办法了是吗?
若是绳子不小心断了,她就不怕跌死吗?
然而,上面的人充耳不闻,闷头装睡。
“我不介意李培盛带我上去。”
“……”
被子动了一下下,像秋千一样摇晃,他的心也跟着紧绷。
无奈,他软了声,“你在上头不好睡。”
她还未入睡前总爱翻来覆去,直到找到个适合她当下心情的姿势才睡得着,睡在那个连翻身都难的鬼东西里,她睡得着才怪。
就算要戒掉他的怀抱也不用这般玩命。
“我会去书房睡。”他说完,转身,去书房。
他才走,吊床上的人儿立即坐起来,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捶枕头泄愤。
她这样做是不是正好应了他想要跟她分房睡的念头?
哼!谁在乎,滚到似雪院去睡更好!
负气地腹诽,怀瑾抱着枕头飞身降落,直接跳上.床去,抱着被子滚了个来回,四仰八叉地占据大床。
然而,这一.夜,书房,一豆烛火,彻夜未熄。
寝宫里,有人同样是数羊数到天明……
※
早膳,承阳殿的女主人难得的早起跟大家同用。
因为皇太孙视嫣然郡主为家人,所以用膳大多时候都在一块用。
但是,今日,太孙妃明显的无精打采,从进入饭厅坐下后就一直哈欠连连,连满桌丰富的早膳都引不起她的兴趣了,最后,手上的筷子笔直地戳在面前的那碗粥里,眼皮子拉下,一下一下地拜佛,看着还真是有些担心她会一脸埋进粥里去。
果然,还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
只见她筷子一倒,那颗小脑袋真的直直往碗里栽去,大家有些不忍直视。
然而,滑稽的画面并没有发生,因为,一只大手妥妥地挡下那颗睡着了的小脑袋,避免她用脸喝粥。
大家惊叹,明明是完全无视,专心用膳,却能
在关键时候淡定出手,难道他们的爷眼睛长得跟别人不一样?
祈天澈把她的头抬高,屈指一弹,瞌睡的人儿睁开沉重的眼皮子,揉着脑门,起床气发作,“谁弹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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