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愣了半响,玉华才问道:“郡公爷原来房内伺候的丫鬟没过来吗?”
阿生连忙回答道:“奴婢刚才问了那小厮一句,郡公爷平日里起居好像并不用丫鬟的,也多是歇在外院的,都是那小厮贴身伺候。”
如此可就有些让人为难,玉华想了想,便吩咐道:“那你二人去试一试吧,若搬得动他,就替郡公爷换身衣服,若是真的搬不动,也就算了,待郡公爷自己醒过来再说吧。”
阿生两人应了便上去试了试,那李纪头冲里脚冲外的趴着,且整个人硬邦邦死沉沉的,哪里移的动分毫啊,且他浑身上下酒气热气直往外冒,阿生阿蛮两个都还是没开脸的姑娘家,只试了几下便涨红了脸败下阵来。
玉华见状,便也不再管他,让阿蛮替李纪盖了一床被子后,便命她二人服侍自己去沐浴更衣了。
等玉华梳洗完毕,换好了一身大红软稠寝衣出来,床上的李纪已经是鼾声阵阵,阿生见状,脸上不由有些慌乱,小声问玉华可要去外院找那主事的肖嬷嬷和喜婆进来。
玉华思忖了片刻,说道:“不用了,你们吩咐厨房里备些醒酒汤,端到内院的灶上热着待用,你们二人轮换着在外屋值夜,都稍微惊醒着些,等郡公爷醒过来再做打算吧。”
见玉华面上不见丝毫的慌乱和羞涩,那阿生也放下了心来,又看了床上的李纪一眼,便与阿蛮两个一起轻手轻脚的退下了,阿蛮则一直跟在阿生旁边未做声,直到走到那屏风边上时,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玉华,玉华冲她微微点了点头,她便也加快脚步跟着出去了。
此时房内只剩下了玉华立在桌旁,红烛灯火影射之下,虽是红绡春帐、玉山珠宝,却仍是显得冷冷清清的,她扭身看了一眼房间东面的广榻,又看了看趴在床上熟睡的李纪,犹疑了片刻,还是从那榻上抱起了一张兽皮拼接的毛毯,移步往那床边走去了。
那李纪斜着占据了大半个床铺,玉华在外侧实在无法安歇,只能跨过他的身子,来到了床内侧,好在这千工床十分宽敞,玉华生的又苗条,于角落处蜷曲着倒也能躺下,她尽力缩着身子离开那李纪身体约有一尺的距离,拉过毛毯盖好,略微出了会儿神,便缓缓的合上了眼睛。
这一天折腾下来,玉华也早是身心俱疲,开始还觉得李纪的鼾声嘈杂、酒气熏人,只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却已经是昏昏然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少时间,玉华只觉得自己身上沉重的不行,手脚都被什么硬物死死压住了,连气也喘不过来,她还只当自己被噩梦魇住了,扭着身子用力挣扎起来,谁知这一动之下,忽然便觉得一双滚烫的大手直接伸进了自己的小衣里。
玉华一惊,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便看到李纪硕大的身子死死的压在自己身上,她心里虽然又慌又怕,却也知道这终究是无法回避的事情,便尽量软下身子来想让自己舒服些。
那李纪整个人覆在她身上,头却伸在一旁,玉华的口鼻只能将将到他的肩膀,并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玉华只觉得自己被他压的就快要断气了,便试着伸手去推搡那李纪,嘴里轻轻喊着:“郡公爷、郡公爷……”
谁知那李纪并没任何回应,只是手下一味的大力动作了起来,他双手极大,又十分的粗糙,好像一把就能掐断玉华的腰肢一般,此时上下胡乱的狠狠掐揉着,所到之处,都是火辣辣的痛,玉华开始还强忍着,后来实在熬不过那刀割般的痛去,便又挣扎着去看李纪的脸,略微提高了声音叫着他的名字,可仍是没有人答应。
等玉华好不容易硬是探出头来一看,却是吓了一跳,那李纪的脸半垂在枕头上,脸上泛红,眼睛却还是紧紧闭着的,好似人并未醒来的样子,玉华此时已经实在是被压的要晕厥过去了,便使出全身的力气用劲将那李纪往旁边推去,她本不抱着指望能逃脱出来,那李纪实在太过高大结实,谁知一推之下,那李纪正好也动了动身子,便从玉华身上慢慢滑了下去,裹着被子滚到了一旁。
玉华手脚一得了自由,马上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半响,身边却又响起了李纪的鼾声来,玉华此时也没空去管他,她自己身上小衣在刚才纠缠之时,已经被那李纪弄了个乱七八糟,如今身上只剩下一条肚兜和中裤,里衣与长裤都不知道被他裹挟到哪里去了,玉华掩着身子想去他被子里面翻找一下,身子才刚动一动,便不由痛的嘶叫了一声。
玉华伸手摸着痛处,低头一瞧,自己都吓了一跳,她露在外面的肌肤上,此时横七竖八都是红肿淤痕,她本来就生的皮子雪白,那些痕迹看着就越发唬人。玉华探手轻轻去触,却疼的打了一个哆嗦。
眼前这般光景,玉华也是实在没有料到,她不由扭头狠狠瞪了一眼身边躺着的那人,李纪却是只管鼾声大作,睡的十分香甜,身上的酒气仍是熏的人直犯恶心,好似那些酒没喝进他肚里,倒像是全都倒在他衣裳上了一样。
左思右想了半天,玉华还是没叫阿蛮她们进来,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也实在不好见人,还好脚下那兽毛毯子还在,她缓缓移动身子,将那毯子拖过来轻轻盖在身上,便又重新倒了下去,这李纪一番折腾之下,倒把半个床都让了出来,玉华终于可以伸展开手脚躺下了,虽然动一动身上就到处痛的厉害,但她整个人实在疲惫的不行,刚合上眼睛,便晕睡了过去。
玉华这一觉竟然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待房内有阳光照进来,才悠悠的型转过来,她睁开言躺了半响,才意识到自己此时身在何处,不由一个机灵就坐起身来,扭头一看,身边却已经是空了,而一个高大的背影正坐在床沿上慢腾腾的自己穿衣,赫然正是那定国郡公李纪。
一时间玉华呆坐在那里,十分手足无措,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招呼那郡公爷,她此时身上衣衫不整,紧紧裹着兽皮毯子,十分的狼狈,而她与这李纪二人虽然已经同床共枕一夜,有了肌肤之亲,却是连一句话也没说过,那李纪甚至连醒都没有醒过,二人虽已是夫妻,却仍是两个完全陌生的人,房内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可只这样楞了片刻后,玉华便立即觉出了不对劲来,那李纪虽然背对自己,可自己这样翻身坐起,又是找衣服,又是拉被子的,他一个武艺高强之人,又怎会毫无察觉呢,若是他已经察觉了,却又为何这样背对自己置之不理呢?
玉华略犹疑了一下,便张口想要叫他,可等她正要出声之时,那李纪却突然先说话了,他并不是要对玉华说什么,而是冲着外屋喊道:“谁在外边,去叫那喜婆进来吧!”
一听这话,玉华一双美目顿时就瞪圆了,一颗心咚咚的狂跳起来,她下意识的便伸手在那床上胡乱摸索了一阵,半响,便抓出了一方雪白的锦缎帕子,那帕子此时虽被揉搓的乱七八糟有如菜干,却仍是干干净净、雪白的一片。
李纪仿佛这才听到背后的动静,他缓缓回过头来,看着玉华,却是轻轻的一扯嘴角,露出一个笑来,而玉华此时也正好从那帕子上移开了目光,抬头看了过来。
李纪转过来的这边脸,正好是有疤的那面,此时他笑起来,牵动着疤痕越发分明,连那笑容也带了几分邪气,而他一双明亮狭长的凤眼里面,哪里还有什么贪恋痴迷,甚至连一丝丝热气都没有,只清清冷冷的漠然看着玉华不动。
门口传来了有些凌乱的脚步声,应该是那喜婆被叫了过来,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进来了,玉华却突然开口说道:“郡公爷,你还是叫外面的人先等一等吧!”
李纪本来冰山一样的脸上此时也不由一顿,而后便有些好笑似的一挑眉,轻声问道:“哦,请问县主,这又是为何呢?”
玉华手里仍是紧紧捏着那方雪白锦帕,脸上虽然毫无血色,却也不见有多少慌乱,她裹着被子跪起身往前挪了挪,凑到了李纪跟前,压低声音,柔声说道:“郡公爷可知,五娘,乃是回鹘人……”
☆、第119章 拿捏
李纪在玉华开口叫住他的时候,想到过很多种可能,想着她可能会破口大骂,想着她可能会崩溃大哭,甚至想到她可能会吓的直接晕了过去,可是现在,李纪显然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几乎是本能的,他便脱口反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玉华的清亮异常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李纪,启唇微微一笑,那娇媚的笑容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讥诮意味:
“郡公爷您这是没听清楚呢,还是被吓到了呢,五娘刚才说,五娘身上流着回鹘人的血,五娘的亲娘,并不是什么落魄秀才的女儿,而是那回鹘舞女,曾由我亲爹崔泽观取了一个汉名,叫做赵蜜儿的,在隆庆之乱前,也是那安邑坊里颇有名气的宠姬,如今虽然知道她的老下人并不多了,但若郡公爷您有心想要追查,那是一定能查的到些蛛丝马迹的。”
李纪听玉华说的有头有尾、有根有据的,这才慢慢缓过神来,一时间心里倒是信了个七八分,而此时那房门口已经传来喜婆尖细的通禀之声,李纪马上提高声音回道:“你们都暂且先于门外候着吧,等我传唤了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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