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她哪还绝地下去。
可是……“鸿儿,你到底是为什么不娶妻?难道是相中了什么女子,怕爹娘不同意?”陆太太猜测着道:“这点你放心,咱们家本就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一般女子也不碍的。”
陆鸿侧目看向母亲,心中一动,不知怎么就问出口:“那带着别人家孩子的女人呢?”
“啊?这……”向来温柔好说话的陆太太也被难住了,结巴了一阵才道:“鸿儿,你又不是娶不上媳妇,这样不是让人在背后笑你吗?”
陆鸿听了,点点头。
确实是会被笑的,还是下属的休妻。可是……虽然之前想着,不是她,他就不要这个女人了,但为什么真知道了不是她,他还是不舍得呢!
陆太太见儿子点头,一颗不安地心才放下来。
就算是知道女人难为,她还是不想自己这么优秀的儿子娶一个拖油瓶的女人啊!
……
夜幕渐渐拉下。
玉竹林黑越越的一片,时有几段有力的风吹过,铃声悦耳。
容成独的卧房内,燃着明亮的烛火。
他的脸色很好,不再是像以前那样总是没有血色了。连王祥过来请脉,也大呼神奇,当时就很肯定地说:“王爷就这样好好保持,下官相信,病会慢慢地不药而愈的。”
因此这一整天,王府里的所有人都很高兴。
太妃娘娘甚至欣喜地赏了下人们每人一匹上等锦绸。
容成独心中的喜悦,却与这些人的大不相同的。
她这两天异常听话,关心他的饮食,关心他的身体,每天都会在早晨给他沏一杯竹花蜜。容成独时常觉得,她是如此的神奇,生下来就是因为他容成独也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有她如此相伴,不用王祥说,这两天下来,他也感觉到自己定会陪她到老了。
至于母妃前天曾去给了她颜色看,他当然知道了。甚至知道时,就有一股与母妃决裂地冲动。
他并非如此过刚之人,但是所有的事情,只要是关于她的,他就一点都不想妥协。不论对方是谁。
可他还是压制了这股冲动,毕竟那是一心为他的母亲。
不过他还是在午饭时,特地跟母亲说了:“儿子能如此,全是她这个人,还有她对我的用心,所以,儿子希望母妃不要用一些世俗的观点来评判她。”
他郑重地在一脸惊讶的母亲面前宣称:“母妃,她让我不再感到孤独,让我觉得自己也像个人一样,她就是我的药!”
容成独尽管可以一点都不在意母妃的看法,但还是希望她能得到母妃的认可。
所以他今天一天心情都很好,他相信母妃把他的话听到了心里。
不过今天她那里,他只早晨去了一次!正执笔勾勒一副复杂花纹的容成独,不禁顿住了笔。
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
这么晚了,还是别去了吧!
烛火映照下,他的容颜更加迷人。尤其是唇角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尽可与日月争辉。
容成独又低下头,继续勾勒花纹。
这花纹似花却又非花,但即使简单的墨线条,已经透露出富贵典雅气象。
这时碧瓦在外面轻声道:“王爷,金鳞求见。”
正专注于勾勒花纹的容成独,瞬间将笔放下,神情有些紧张地清冷吩咐道:“让他进来。”
容成独心中有些平静不下来,因为他知道,金鳞此来,必定会带来她的之前的生活消息。至于解决那点“忧患”,倒不怎么能让他在意了。
金鳞很快进来,远远地就下跪行礼。
容成独却没有让他立即起来,而是清冷地问道:“本王吩咐你三日即归,怎么会拖了四天之久。”
金鳞心中不停地擦汗,四天还久吗?
王爷是拿他们当神人吗?
不过却马上解释道:“回王爷的话,属下与金跃未到岳姑娘家乡,就发现了将军府陆东几人的踪迹,跟了他们才知晓,他们是奉命前去查探岳姑娘之事的。属下当即就与金跃片刻不停地向凉川赶去,提前他们半天赶到,将所有事情做了安排,等到他们回程,属下又与金跃安排妥当,这才回来。”
比起将军府的人,他们已经是神速了。
金鳞在心中暗暗想到。
容成独眼神蓦地暗了下来,双拳不禁握紧。好险!若不是事先安排,陆鸿那里又是有目的的查问,说不定这时他就得知她便是当年的女子了。
向来不称赞人的王爷,清淡地说道:“你们做的很好。”
金鳞很想大胆地问一句,王爷有奖赏吗?
……
暗淡的月光下,容成独步履急切,清冷的眼眸中,翻搅着的全是心疼:她曾经食不果腹,她曾经受尽千人辱骂,她曾经因受人觊觎差一点流血而亡,她曾经一路乞讨南来,看人脸色、栖居破庙……
只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叙述,听在他耳中,却每一个字都像刺一样狠狠地嵌入他的心中。
容成独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心竟也能脆弱到这种地步。
没有带一个人,他独自来到那扇门前。想马上见到她。
透过门缝,依希能看到透出来的亮光。他抬手敲门,喊道:“筝筝”。
当喊出她的名字时,心中疼痛地难以忍受。清凉的夜色里,他的额上竟渗出了密密的汗珠。
正在灯下飞针走线的岳筝,听到隐隐地喊自己的名字的声音,不可置信地向外看了看。
床上侧躺着的小家伙,这时也猛地坐了起来,谨慎而又疑惑道:“娘亲,好像有人敲门。”
岳筝好笑地看着如此警惕的小家伙,安慰道:“没事,是容成叔叔。”以前家里,就常常会有这种半夜撞门的事情发生,儿子是被吓怕了吧。
小曲儿皱了皱眉毛,不满意道:“他为什么晚上还要来我们家?”
岳筝怔了怔,语气不自然道:“可能是有事吧,娘亲出去看看。你早点睡,明天还要跟着玄儿去上学呢。”
小曲儿从今天开始,已经正式开始上课了。因为一时间也买不到合适的人,就暂时先让他跟着张玄一起上下学。
小曲儿听此,乖乖地点了点头,拉着被子静静地躺下,却看着岳筝道:“娘亲,你要马上回来。”
“好”,岳筝笑着应道,拿着旁边的一个灯烛点燃,端着灯出去。
看着一星光亮越来越近,还有耳边越来越清晰地脚步声,容成独只觉心中一阵抽紧,不敢见她,不知道看见她会说什么话。
他一侧身倚了墙壁,深深吸了一口气。
门吱呀一声开了。
岳筝没看到人,正要问,就被一个怀抱拥住,按到门框上。灯掉在地上,熄灭了。随即她感到一个带着凉意,轻轻颤抖的吻落在了唇角。
他清冷、淡雅的然而却又浓烈的一股让人伤心的气息狠狠地包裹住她。
岳筝连忙将他推开,小声道:“你干什么呢?”
容成独双手捧住她的脖颈,食指却悄悄顺着衣领缝隙探入摩挲着,突然他身躯一震,声音沙哑道:“突然间就很想你,筝筝,可不可以让我狠狠地吻你?”
不容岳筝回答,他同样有些颤抖的舌头就打开了她的唇瓣。
一寸寸的掠夺,带着一点点的安慰,与她的唇舌交缠在一起。
他温润的指节依旧占有性地停在她的脖颈两侧。
岳筝也不自觉地伸开双臂,紧紧地圈住他的腰身。
他的呼吸一下子浊重起来,富有侵略性的嘴唇一瞬间就离开了她的唇舌,沿着下颔,一点点吻到她的竖领包裹着的颈子。
但他却一点都没有意识到遇到了阻碍,灵活地牙齿正将纽扣一点点咬开。
岳筝只感觉心如雷鸣,搂住他的清冷有力的腰身的双臂,也不自觉地一点点收紧,她的呼吸也开始浊重。
在暗淡的月光下,静悄悄的夜间。
他们都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岳筝被迫而又顺从地仰着头,好像是为了方便他的行为。
这个时候的她,已经不会思考了。
只是从他那么激烈地吻她开始,就忘记了一切。
忽而,她感到他的舌尖在她的颈边打转。不觉嘤咛一声,浑身无力地就要倒下。
她听到了他低沉的笑声,她软下来的腰身被一道有力的手臂紧紧箍住。
他只是刚刚那么一笑,马上就又专心致志地投入到她的脖颈。
岳筝感觉就要呼吸不过来了,却在这时听到屋里传来儿子不安的声音:“娘亲,娘亲。”
她一下子神智清明,手忙脚乱地将他推开。
容成独虽然暗恼,却并不用力禁锢她。颇有些顺从地收了手,退开一步。
岳筝不安地抬手握住被解开了三颗纽扣的领口,平顺了一下呼吸,竟可能自然的大声道:“娘这就回去了。”
听到了曲儿乖乖地应了一声,又喊道:“娘亲快点。”她这才拍了拍刚才高度紧张的胸口,真的害怕儿子会跑出来,她又该怎么解释?
岳筝看向眼前模模糊糊的人影轻声道:“你大晚上过来有什么事吗?”
他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好听极了,他上前一步,攥住她的手道:“没事,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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