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对她这一脸惊喜的模样十分满意,眼中半含笑意,不注意形象而又潇洒自然地将旁边的一张椅子拉过,与她膝盖抵着膝盖地坐了,解释道:“当然,我找了三四个染布匠人,才将这花染上。”
他又说道:“自然是洗不掉的,以后你就不用做什么刺绣了,想要什么花样,或是图案,只是让人染出来就好了。”
她刺绣又不只是为了让衣服漂亮!不过这样能够把花直接印出来,确实很让人惊喜,要知道,还从没有人能把什么图样独立的染到布上呢!
“喜欢吗?”容成独见她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眼中笑意更甚,竟是宠溺地柔声问道。
“嗯”,岳筝应道:“这样以后做衣服就不用为刺绣麻烦了。”她又欣喜地喊了他一声:“独,你真厉害!这样的技艺流传后世,你会被好多人记住的。”
尽管很喜欢刺绣,但是她更能感觉到,这样的染布技艺,定是当今布业一个很大的变革。
从来人们都只会通染,一匹布只能染成一种颜色。这样能印上花的布,日后不定多受人追捧呢。
容成独却是淡淡地拧了拧眉,温柔的声调没变,却增添了些不可仰望的傲然之气:“我要别人记住干什么?你那脑子里都想的什么,我只是问你喜欢吗?”
岳筝一听,不满而又撒娇地看着他,却见他回视着她,声音柔的一时蛊惑人心:“你喜欢吗?”
“喜欢!”岳筝说道。其实她刚刚已经想着要把这样的染花布在自己将来的店铺内出售呢,只是看他这样子,不好商量啊!
“喜欢就好”,容成独点了点头,又问:“这两种花样,更喜欢哪个?”
岳筝将手中的两块纱再次看了一眼,看向他道:“都喜欢!”
“必须挑一个。”他有些命令道。
两个花样,真的都很漂亮,岳筝难以抉择地仔细看了会,终于举起右手上那块花纹似乎暗隐出一只凤鸟。
容成独见了,宠溺地伸手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魅惑道:“我也更看重这个,看来咱们真是情意相通了。”
岳筝现在已经习惯了他这种时不时地暧昧之语,忙将他的手拉下按住,自动忽略,讨好地笑道:“我能不能把这种染花的纱,作为我店中的招牌?”
虽然将要开个绣庄,她手下绣出来的东西,随意一件都比这种染出的要灵动,但是这染花的纱却是有一种绣花在上的纱所不具有的轻逸。
容成独登时不喜,睨了她一眼,语气中已透出点点清冷:“怎么?这是我特地做来,要送给你的?你倒是敢想?!不准。”
“不准就不准”,她低声咕哝道,抬手都放回他的手中,有些耍脾气道:“给你!”
容成独淡哼一声,就收起,颇为小心地将两块纱折了折,收到宽大的袖中。
看在岳筝眼里,这简直就是小气。暗暗鄙视,堂堂王爷的,竟这么小气!
容成独似看出她心中所想,茶色眸子再次流光点点,丝丝愉悦道:“难道你现在手中没钱了?连我要送给你的东西的主意都打?”
岳筝腾地起身,“你是不是就盼着我没钱呢?”说着绕过隔珑,去了里间,坐下在绣框边,引了碧青丝线,继续为绣图打底。
容成独跟着过来,站在她的身后,低头到她的颈边,不满道:“你看这东西的时间,比看我时间都长……”
岳筝语气凉凉,“我要拿它来参加三个月后的丝纱品鉴大会嘛!”
……
今天店铺已经基本上修整好了,只需再添些窗帘。
一阵冷风吹来,岳筝抬手拢了拢领口。招手让身后的小文走快些,她们刚才去拿了在另一条街上定做的窗帘。
小曲儿今天休息,她出来时便只带了小文,让天明在家陪着小家伙。小家伙本事要跟着她出来的,倒是店铺里挂了窗帘还需清扫一下,她就没让儿子跟着。
但现在的小曲儿却比以前粘人许多,撒娇耍赖地非要跟着,幸而天明机灵,拿了个蹴鞠哄着他去旁边玩了。
岳筝这才在这个空挡出来。
虽然现在小家伙儿脾气长了不少,但岳筝每每想起,还是欢喜多过头疼。小曲儿就是长了脾气,但性子还是好的。对于天明,几乎没甩过少爷脾气。
偶尔的小脾气,也多是在她这个娘亲跟前发发。
小文快走了两步,说道:“奶奶,这窗帘我自个儿过去挂了就行。天又冷,您就先回府吧。”两天跑下来,小文已经开朗大方许多。
最主要的还是,这种卖身为奴的生活,根本没有她想的那么可怕。奶奶总是笑意盈盈地,虽然有一个让人不跟近身的公子时常出入她们家,但只要不是撞到公子面前,还是很安全的。还有那个可爱的小少爷。
小文想着,不禁翘起了唇角。
岳筝对小文这两天的表现却是越来越满意了,王府里的人就是会调教人!
她才把小文和天明领到家中的第二天。一早上就过来的容成独,跟着要去做饭的她刚刚到了厨房,就每日一赖地要亲她,这当儿却被慌忙过来帮忙的小文撞见。
然后他就无半点不自在地将她放开,背手踱出厨房,清冷的目光扫过吓得跪在那里的小文,就缓步离开。
一刻钟不到,他再次回来,身后就跟着碧瓦。
“从今天开始,跟着她学规矩。”他这么对小文道。
倒没想到,才这么几天。一开始畏畏缩缩的小姑娘,就大方起来。岳筝看了眼身旁的小姑娘,笑道:“店铺修整好了,我还没过去瞧瞧呢。去看看哪里还有不合适的,也好趁早改了。”
“是”,小文应道。
走到一家临街的小酒楼边时,从二楼的窗子上,直直掉下了一朵白芙蓉,正砸在岳筝怀中。
抬头,一个多月不见的月无人,正依窗抱臂,看着她挑眉痞笑。
岳筝心中火大,这个月无人,还敢出现在她的面前?若不是她忙着又是安家,又是找店铺的,还被他那么看着,当她不会去找这个男人啊!
从李朝玉开始,就接连不断地有人会找上门要什么白芙蓉,几乎每天都能接待一两个。从张府搬出来,这样的来求白芙蓉的人竟然还能找到她?
要知道从张府出来时,不堪其扰的她已经再三与再晴说了,不论什么人过来问,都不要把她的新住址透露出来。
好啊!她还没在玉弯巷住下的第三天,半晌午,就被金川一户据说什么什么家的人敲开了门。“月神医说,要岳娘子的白芙蓉一朵,才肯出手。”
岳筝当时就气得咬牙,之前不堪其扰的她曾让张府的下人把白芙蓉花瓣在大街上吆喝着洒了许多。
他不是见芙蓉花瓣才救人吗?那么就洒的满大街都是,小伤寒的病人也救去吧。
但是谁想到,后来再求过来的人都是说要一朵才行。
不忍心拒绝这些造了病痛的人,岳筝却还是忍不住要问,他们是怎么找到她的?
将手中的白芙蓉狠狠一捏,上面的男人双手撑了窗栏,低头喊她道:“岳娘子,上来叙叙!”
“小文,你先去店里。”说过,岳筝就迈步进了小酒楼。
------题外话------
不要嫌字数少,熬夜写的。
西决定以后每天都要去学校上晚自习了,所以决定每天熬夜写点。嫌慢的亲,可以赞一个星期看一次。我周六日会多写多更的,大家体谅些吧。
困死了,今天早晨我五点就起了,睡觉去。
☆、087 叙叙
“美人儿,哪个院的,来陪爷喝一杯!”
刚刚迈步进去,迎面而来就听到一个醉醺醺的声音。
看向那个拿着酒杯摇摇晃晃地从桌边站起,然后朝着她走来的中年男子,岳筝只觉心中微微一缩,心底腾起一种恐惧的情绪。
但是她很快镇定下来,小酒楼这个大堂内,也坐着不少的人,所以并不怕这人会胡来。
岳筝微微一侧,躲离了路都走不稳地向她扑过来的男人。此人穿着,衣料中等的一身彰显富贵的衣衫,但此时看她躲开,便大嚷道:“你躲什么躲,一个窑姐儿,摆什么臭架子。”
听到这话,岳筝冷凝了双眸,却并不想与这酒醉之人计较,便冷声说道:“你认错人了。”
“什么认错人……?”那人一双醉眼锁在她的身上,依旧怒嚷嚷的。
这时酒楼的小二连忙上前,将这站在那里一晃三摇的男人给掺住了,好声好气着嬉皮笑脸道:“娄爷,娄爷!您真看错了,这可是好人家的娘子。您要什么样的女人,我给叫去。”
岳筝仍忍不住紧缩双眉,却没忘在这当口向楼梯口走去。
倒不想那人根本不听小二哥的劝解,仍旧一味地大喊道:“管她是不是好人家的女人,爷我要定了。”说着就推开小二,要过来拉岳筝,嘴里说着:“过来陪爷喝两杯!”
小二被猛地推开,脸色不好地朝这娄爷做了一个看不起地撇嘴动作,却又连忙拉住道:“娄爷,您这样,不是让我们酒楼难做吗?我们只是金川城一个小酒馆,经不起您这么折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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