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奶妈想到。为自家小姐忿忿不平,只觉得筝娘太戏弄人。
容成独看了岳筝一眼,戏谑地轻声道:“筝筝,你莫非是恼羞成怒?月无人……?”
听他这拖着疑问的长音,岳筝连忙道:“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就不要问了。”立即又很热情地对李朝玉道:“李先生不用如此客气,不知令堂现在可好?”
李朝玉面对这与王爷比肩的女子,恭敬地回道:“劳岳夫人记挂,家母现在已经大好。倒是我,这答谢显然太迟了。”
岳筝笑了笑,道:“李先生太客气了,况且这事情本与我也没什么关系,您这答谢,只回到月无人那里便好了。”
“不不不”,李朝玉连忙道:“若非岳夫人赠……。”
“举手之劳”,岳筝连忙打断他的话,——她知道身边这男人的心结,只看这院内半点种花草的地方都没留,就一清二楚——,说道:“不敢居功。”
李朝玉忙住了口。
容成独挑眉轻笑,被她如此护着的感觉还不错。不过那月无人与她到底什么关系?马上却又听到她说道:“李先生,鲁奶妈,快请屋里坐吧。”
岳筝猛然惊觉自己被刚才的情景乱了心绪,这么长时间也没请人屋里坐下,就连忙这么说、只是他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让她很不舒服。
容成独稍一用力,让她紧贴在身侧,也开口道:“不知李先生都送了些什么谢礼?但是她恐怕一时没时间看了,你令人随意放下就行,我们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李朝玉听得是又惶恐又受宠若惊,从京城得官以来,这位只有几面之缘的王爷什么时候说过这么多话?“是,王爷尽管先行。”李朝玉躬身说道。
没容岳筝说话,容成独就拉着她离开。
“干嘛去?”岳筝急问道。
他似嘲的语调,“真是不长记性!”
“家里的门还没锁呢。”
“金鳞,找个人等会儿过来锁门。”出了大门,容成独对从地底下冒出来的金鳞吩咐道。
……
鲁奶妈看着渐渐走远的人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去可得提醒小姐,千万别为这筝娘牵线了。
李朝玉看着下人手中捧得红色礼盒,老脸一红,丢脸丢到这个天人般的王爷面前来了。不行,这些东西绝对得换。
此时一个褐衣下人上前问道:“老爷,王爷的意思,是把这些东西随意放在这里?”同时指了指石子路。
李朝玉更觉头大,呵斥一声道:“快快,把这些东西都送家去,换别的来。”
“换什么?”下人不明白地问。
“快马家里去,把我收藏的一些字画拿来”,李朝玉想了想说道,瞧了眼一旁的鲁奶妈,又把这下人往身边招了招:“还有我注的越朝大家马明的一套集子也拿过来。”
仆人惊异地看了眼自家老爷,那套集子可是天下读书人科考之前都梦想得到的一套科辅书,绝对有价无市。但是……不过……王爷家里的人需要吗?
李朝玉哪能看不出这下人的想法,不禁骂了声:“蠢物!”他虽然已是名扬天下,但是得到王爷的赏识,便是得到了皇室的认可,此后他的手稿保存在皇室藏书院不愁矣。
虽然凭着他的名声,也能够为自己的手稿在皇室藏书院争一席之地,但是有了王爷的赏识,不是更多了一层保障?
下人听了,唯唯退去。
……
却说金鳞,得了命令,风一样刮到王府,抓了金风去后对门看门去。然后便急忙到了王太医处,一进门就喊道:“王祥,快走了。”
当王爷的护卫,特别是当这个清冷的突然坠入情网的王爷的护卫,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金鳞心想道。昨天施压金川第一茶楼,还没刚拿到房契,不知人家楼里人搬完没有呢,王爷就急着去讨好心上人!
可怜的茶楼掌柜,好好地做着生意,就遭遇到这晴天霹雳。
更可怜的是他,王爷的身体又不适合外出,有个三长两短他的俸禄又得被扣……
王祥正在制作山楂丸,颇为悠闲地转着小磨撵,专注于手上工作的同时,慢悠悠地对这个疾风一样的侍卫道:“放心放心,王爷昨天特地来拿了防止突然病发的丸药,你又不是不知道?”
金鳞差点跳脚,把剑放在王祥脖子上,压低声音道:“你这老小子,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也知道这类药,对王爷的身体损害极大。况且外面又是那样人多味杂,王爷今天又坚持不坐轿子,到时万一病发,后果如何,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再说了,被太妃娘娘知道你竟敢违抗命令偷偷给王爷那药,三条命都不够你的。”
王祥倒是一点都不慌张,还是那样转着小磨撵,不在意道:“金鳞啊,你这个人太较真。王爷现在是身在情中,心绪绵绵,用那么一点损害身体的药,也是无妨的。这人啊,活着太较真了,就无趣了。”
此药名为“夺味”,是曾经几位太医为医治容成独的怪病而研制出来的一味药。用了此药,并非闻不到味道,只是能一时把那些“刺激”性气味对他身体造成的影响暂时摒离。但是药效消失的十二个时辰之后,却会被双倍的反噬。
当时此药一出,因为不知这一情况,容成独曾连用三天,不再病发,身体状况每日愈下。停了药,几位太医才发现这样的情况。就算那时及时停药,他还是缠绵病榻一月之久。
昨天初听到王爷要这药时,王祥也是心肝一颤。只是当看到自己照料了这么多年的王爷从未流露出的一瞬间温柔神情,他当时就不想以王爷的身体好为名义来劝谏了。
这个虽是谪仙一般的人,但王祥却清楚他有着常人一般抵不过病痛的身体。与生俱来的傲然之气和敏捷的智慧,让他远高于常人。但是他还是希望看到王爷多些平常人的情绪,爱憎……
只有精神气质上与平凡之人接近了,血肉之躯才会更加结实。
“你瞧着吧,接下来王爷的身体只会越来越好。”王祥还在摇头晃脑地说着,却被金鳞一下子揪住领子拖着走了。
金鳞气道:“快走,再发你这谬论,京都狱司就等着你呢。”
“你倒是让我把这山楂丸做好了再说啊!”王祥喊道。
……
大街上,人来人往。
岳筝看着不远一堆,不远一堆的女子,很不满意地瞪了身边的男人一眼。
出个门用得着收拾的那么吸引人吗?
他今日就连头发也一改往日随散地只系一条丝带之状,很正式地束了温青白的玉冠。乌黑一头青丝,与这流光淡淡地珍珠灰布料相映衬,俊美、流傥、飘逸,然后如霜。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冰冷如霜的感觉,更是吸引周遭少女的心。谁个不想温暖了这个冰美男,让他的笑颜只因自己而绽放?
岳筝想着,他看着她翘起嘴角,又握住了她好不容易才得了自由的手。
岳筝连忙摇了摇头,可是谁能想到这个男人那一大堆藏在这如霜气质之下的坏脾气,目中无人、猜测多疑、独断专行……
“在想我什么呢?”容成独突然问道。
岳筝摇头,她看人也挺准的嘛。
“不是在想我的好吧?”他又问道,虽是疑问语气,却又相当地肯定。
岳筝想问他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然而却突然轻笑着点头。
容成独也不料她如此坦然,倒无奈一笑。这时旁边正好一辆推车擦过,他顺势把她往身边一拉,同时轻声道:“多想想吧,这不好最希望得到你的垂爱呢。”
岳筝恨恨地再给他加上了一条,不知羞耻!
而后面的金鳞,完全没有前面正跟心上人谈情的王爷轻松,看到那推车擦过时,连忙竖起一身毛地按住了腰间的剑。
而后证明虚惊一场,金鳞呼了一口气。幸而当初那窝刺客被端了,不然他今天不得忙死了!
推车擦过,岳筝就忙推开容成独,并警告道:“外面呢,你注意着自己的言行!”
容成独轻笑:“筝筝的意思,在家里就不用注意言行了?”
砰!啪!
岳筝看过去,不禁同情地抚了抚额头。
这是第几个了?
打从走到有人的地方,已经接连着好几个小姑娘不看路地或是撞到树,或是摔倒了。
而这原因,就是身边的这个男人。
这时,满脸娇羞的一位姑娘,手执了几朵鲜红的月季,冲到跟前就道:“公子,这是奴特地从家里摘下的,送给你……”
就在这一瞬,岳筝连想都没想地就掂起脚尖抬袖挡住了他的鼻子。
不过还没等她让那女子走开,风一般过来的金鳞揪住就远远地扔到了一边,那几朵花更是被他用掌力甩到了看不到的地方。
“找死啊!”金鳞吼道:“你想死老子还不想呢。”
服用过“夺味”,若是压制不住而病发,那简直就是来势汹汹,是以金鳞如此胆颤。
就连一直很悠闲的王祥,也忍不住紧张地快步过来。
岳筝感觉到,那女子冲过来的一瞬间,他眼神的猛一涣散,身体也是猛然一沉。岳筝心怵,忙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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