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似太子那样,对皇上毕恭毕敬的,他们相处时有些像朋友。
好像穆戎很知道皇上喜欢什么,也乐于让皇上满足这种兴趣。
皇上高兴了,又道:“朕今日叫你来,还有件东西送与你,你们二人出去看看。”
透着几分神秘。
姜蕙很是好奇,走到殿外一看,只见庭中不知何时放置了一座八人抬的大轿,金镶玉嵌,看起来极为奢华。
皇上笑眯眯道:“你们两个成亲了,那以前的轿子就嫌小了,两个人怎么坐?便是有马车,那也不舒服,朕就不爱坐马车,颠得难受,这轿子是朕特意命人做了送与你们的。”
这真是一件贴心的礼物!
穆戎笑道:“多谢父皇,有这轿子,儿臣定是不想坐马车的了。”
父亲关心自己,作为儿子自然很喜欢,他拉着姜蕙道:“一会儿咱们就坐了回去。”暗地里捏捏她的手,耳语道,“里面放一床软被,睡着都行,做什么都好。”
姜蕙娇嗔的回捏他的手:“讨厌,殿下在想什么呢。”
见小两口甜甜蜜蜜的,皇上摆摆手:“朕也无旁的事情,你们这就回罢。”
姜蕙倒是提起太子妃:“难得来了,儿媳想去看看,还有皇祖母,母后。”
皇上笑笑:“你有这份心,便去看看罢。”
都来宫里了,只拜见皇上,旁人知道了,定是不好,姜蕙自是要一个个都去请个安的,其实做儿媳妇并不难,将心比心,遇到什么事儿都想着就行了。
穆戎命人抬起轿子。
轿子一动,发出“叮铃铃”的声音。
姜蕙听到,循着声音走过去,原来轿子上头挂着八个金铃呢。
瞬间,记忆好像被打开了一个缺口。
上辈子,她有次从曹大姑手里逃出来,摔在官道上,那日就见过这样一顶轿子,它在她身边停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了。可谁料走了一段路,突然又折回来。
她那时如惊弓之鸟,莫名的觉得危险,爬起来就往旁边的树林跑了去。
那日,难不成便是这顶轿子了?
难道他上辈子,在曹大姑那里,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她,所以才会毫不犹豫的带她走了?
她回过神,看向穆戎。
可他从不曾提过,他便是什么都不爱说,什么都放在心里。
她一点不明白他。
穆戎被她看得皱了皱眉:“怎么了?”
“无甚。”她暗地里叹口气。
二人上了轿子。
那八个轿夫抬得稳稳的。
姜蕙坐在轿子里,才越发觉得这轿子大,竟然真能躺下来,她笑嘻嘻道:“像半大的厢房了,不过轿夫抬得够沉的,咱们以后出门真坐这个,不晓得多少人看。”
“有些官员的轿子比这还大,没见识。”穆戎捏捏她鼻子。
姜蕙惊讶:“我确实没见过呢。”她顿一顿,“那太子殿下有这种轿子吗?”
假使太子没有,他有,那不是又得遭来嫉恨?
穆戎道:“自然有了。”他躺下来,伸手拍拍前面的地方,“过来。”
姜蕙脸一红:“干什么,在宫里呢。”
“叫你过来就过来。”他语气沉了沉。
她只得坐过去,他一把搂住她,从头到脚给摸了一遍。
她吓得一点不敢发出声音。
穆戎做完这刺激的事,也老实了,不老实也不行,一会儿憋死自己。
到得慈心宫,二人去给皇太后请安,皇后也在,见到他们来,笑道:“皇上赏了轿子给你们,坐起来如何?”
“舒服极了,刚才试了一回。”穆戎笑。
皇太后的目光却没那么柔和,她当然知道自己儿子干什么了,是要穆戎去户部协理衙门事务。她这儿子啊,真是不怕天下大乱,一味宠着穆戎,就不怕他这心大了,将来与太子兄弟相残?
不过兴许已经是这般了。
皇太后头疼,暗地里揉了揉胸口,与穆戎道:“你跟着秦大人学学也是好事,又是才大婚,便留几月,到得下半年,还是回衡阳去,那边无人管着,总不是个事儿。”
“母后……”皇后一愣。
皇太后不给她说话:“你向来明事理,不必我这做祖母的多说,你父皇也顺着你,你要去衡阳,谁也不能拦着。”
那是在暗示穆戎自己提出来去衡阳。
姜蕙侧头,瞧了他一眼。
难怪后来他还是去衡阳了,看来其中与皇太后的关系很大。
穆戎微微一笑:“皇祖母说的是。”
“离得远了,谁也舍不得,可民间还有句话说远香近臭,孩子们大了,总有自己的家的。”她是对着皇后说的,“只要得空回来聚一聚便是了,烨儿不也是嘛,别说国了,家都有家的规矩。”
皇后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反驳皇太后,勉强应了声是。
皇太后又笑着看看姜蕙:“今日来,正好叫御医看看,开些方子调养下身体,等去了衡阳,你也可为戎儿开枝散叶了。”
她吩咐宫人去请御医。
御医给姜蕙看了看:“王妃娘娘身体甚好,只有些虚火,吃些养阴清热的便可。”一边就开了方子。
姜蕙问起太子妃。
皇后看她很关心,笑道:“上回动了些胎气,如今已经好了,只常困乏,爱睡的很。”
“那儿媳倒不方便打搅她呢。”
说得几句,他们便告辞走了。
皇后这才与皇太后道:“戎儿常年不在京城的,如今难得回来,儿媳倒是不舍得他又去衡阳。”
“糊涂!”皇太后这回再不能容忍了,“你也真是糊涂!戎儿这般聪明的人留在京城,将来早晚惹出事端,你不看看恭帝,惠帝时,龙子相争,死了多少人?我先前还觉你聪敏,可也怎么向着皇上了,他什么性子你不知?你留了戎儿下来,那炎儿如何?早晚要死一个,你倒是给我选一个,叫谁去死!”
皇后浑身一震:“母后,他二人兄弟和睦,又不是恭帝时……”
“你如今头脑也不清醒,回去与我好好想想。”皇太后责令,“切莫因疼这孩子,害了他了!”
皇后看皇太后大怒,也不敢说了,站起来告辞。
回去的路上,她暗暗叹了口气。
田嬷嬷看她伤神,轻声劝道:“太后娘娘说得也甚是有理,一山不容二虎啊。”
皇后摇摇头:“假使炎儿与戎儿和睦,便是住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可若不是,便是戎儿去了衡阳又能如何?刚才母后提起惠帝,那时的常德王便是退居常德,后来还是被惠帝杀了。假使这是命,怎么也逃不了。”
田嬷嬷怔了怔。
她原以为皇后不曾想清楚,原来却也不是。
可二人之间的敌对越来越强烈,总是不好的,田嬷嬷道:“常德王先前也是有了夺位的心了。”
皇后叹口气:“容我再想想。”
却说穆戎与姜蕙坐了轿子回去,一路上,穆戎没说什么话。
姜蕙知道,必是因皇太后了。
他这人,实在太过显眼,做事高调,又岂会不惹得皇太后注意?倒不知后来到底是因何,他回了京都,还能把太子毒死?她想来想去,也寻不到一点记忆。
她知道的太少了。
如今也帮不了他。
回到王府,穆戎自去书房,她到里间换了家常衣服,去了几支首饰,轻松些了才出来,见到桌上放着的绸缎,上头才绣了一半的鱼戏水,她伸手拿了起来。
当她把针线穿过去,忽地想起上辈子,也绣过一个荷包给他。
那时自己尚且心悦他,情窦初开,即便只是个奴婢,还想着与他恩恩爱爱,白头偕老,所以亲手绣了一幅燕子双飞图,送与他时,满心的欢喜,也满是憧憬。
谁料他看得一眼,脸色越来越难看,忽地就扔在地上,拂袖走了。
可怜自己那时哭得伤心,觉得他为此厌恶了自己。
姜蕙想着,嘴角撇了撇,她抽空编个同心结垂在香囊下头,倒不知这回送与他,他又会怎么样了?
她叫银桂拿红绸线来。
到得第二日,穆戎要去户部,也像个官老爷般了,早早就起来,天刚蒙蒙亮,姜蕙就被他弄醒,抬头时,他已经穿好衣服了,与她道:“本王要去衙门,你还不起来伺候呢?”
姜蕙气得头疼,哪有这样的!
又不是她去做事。
不过是协理,弄得那么大动静,好了不得,还要她伺候吃饭。
见她傻愣着,穆戎更是不高兴。
寻常夫妻,相公第一日去衙门,作为妻子不用丈夫说,都得高高兴兴的早些起来,她倒是好,睡得死沉死沉的,一点不担心自己,可见离他期望的还早呢。
他沉下脸,伸手拽她:“以后每日都陪本王用饭。”
那是一点懒觉都没有了,姜蕙磨磨蹭蹭穿衣服。
“照你这样,本王得最后一个到衙门。”
“你昨儿又没说。”姜蕙抱怨,“你昨儿还……”
到底是谁知道要早起,还折腾她的?
穆戎道:“那本王怎么起得来?本王用得力气,你能比?”
当着丫环的面,姜蕙的脸都燥红了,一推他:“你出去,我很快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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