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君北行 (无良的过客)

皇帝想不想长生不老？你去问问秦始皇就知道了。不只皇帝想，大臣也想啊。而且，想成仙成佛啊，就得修仙礼佛，放下世俗名利，对上级的威胁立马小了。上级能不高兴吗？唐僧师徒飞升的时候，声光效果十足，百姓那是都看见了。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们啊，成仙成佛那是不敢想了，求神佛保佑，没病没灾，可不是挺美的吗？

这么算下来，唐僧师徒不成为热门话题，那就没天理了。

这不，刚刚过去的人群为了唐僧师徒的功绩吹吹打打，还有个少年将这些变成了段子，打着快板，说唱着，好不欢快。坐在长安的酒馆，听着人们对唐僧师徒的吹捧，青萍冷笑连连。舒雅看着面前各色佳肴，脸色不是很好看。这让他们两个显得很不友善，与热闹的酒馆，格格不入。也正是因为他们的“不友好”，别的桌都满了，他们这儿没人过来求拼桌。

也不是没人来拼桌。一个俊俏的青年人走进了酒馆，直直地向着这边走了过来。这青年人的眼中只有青萍一个，舒雅这么大一只，竟连正眼都没得到一个。

青年人踟蹰了一下，说：“请问，可以搭个边儿吗？”他直视青萍，一副恭敬又紧张的模样。显然，这位是认识青萍的。

青萍低头看着杯中的茶水——他现在对酒水深恶痛绝，身处酒馆，也只是喝茶——似乎根本没发现有人在和他说话。

“请。”见青萍没有搭腔的意思，舒雅开口道。舒雅习惯与人为善，哪怕是敌人，只要没开打，她也能做到笑脸相迎。既然是故人，晾着人家，也太失礼了。反正，青萍也没反对，不是吗？

青萍依旧在研究那杯茶。

青年人深深地看了舒雅一眼，目光中带着惊讶。他规规矩矩地坐在桌边，盯着青萍，一言不发。

两个漂亮的男人，一个沉默地盯着另一个，另一个却将对方完全无视。原谅舒雅，面对这种情况，真的有很多人会想歪，不是吗？舒雅偏过头，将视线对准邻桌，眼角的余光时不时扫向身边的两位。

邻桌是一位老者和一个年轻的姑娘。他们的桌子上摆满了佳肴。那老者不吃的往嘴里塞着，那姑娘一脸无奈地看着，时不时的劝他吃慢点儿，小心噎到。老者不耐烦，告诉那姑娘，这一回，是要给她相亲。那姑娘一愣，随即大吃起来，吃相不提也罢。

“你怎在此？”青萍漫不经心地声音传来。

那青年人回答道：“将去探望妹妹，不知该带些什么，便四处看看。”

“你妹妹喜欢什么，你不知道？”青萍嘲讽着说，暗示青年人来此另有图谋。

“女儿家的心思，向来难猜。”青年人做出无奈的模样，说。

“女儿家么？舒雅，你也是女儿家，你说说，他该给他妹妹送些什么？”青萍对着装正经的好友说。

舒雅回头，想了想，说：“奇花异草，天材地宝？”早看出这个青年人不是凡人，她的回答也就不在常人的范畴中了。

青年人说：“妹妹有重宝护身，不需要这些。”

“金银珠宝，名家书画？”不管是文雅的，还是低俗的，都能满足了吧。

“小妹既不庸俗，亦不附庸风雅。”青年人答道。

“胭脂水粉，时新衣料？”女孩子爱打扮，这些总行吧。

“小妹天生丽质。而且，她不缺那些。”青年人说。

“那总不能送个男人吧。”舒雅叹道。

青年人面有怒色，道：“姑娘莫要玩笑。”

“那还能怎样？要不，你把青萍道友带去吧，女人喜欢，”舒雅意味深长地看了这青年人一眼，说，“男人也喜欢。”

青年人闻言，大惊失色，不知如何作答。

青萍将茶杯重重放下，说：“舒雅，你真的是女人吗？怎的回答得如此出人意表？”

舒雅不以为杵，淡淡地说：“我连人都不是，又怎么会是女人？”

青年人的目光在舒雅和青萍之间游移，一副惊疑不定的模样。

“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青萍斜睨着这青年人，不悦地说。

“呃，我……”青年人一脸为难。

“我们走吧。”青萍与舒雅招呼一声，起身离开。

“告辞。”舒雅对那青年人微微一笑，亦起身离开。

等着两人除了酒馆，青年人亦站起来。他正要离开，小二一溜小跑，来到他的身边。他笑得谄媚，手却紧紧抓住那个青年人，说：“刚刚那两位是客官的朋友的吧？他们还没结账呢。您看是不是……”

青年人：“……”等他付了帐，急冲冲地出门，早不见了青萍和舒雅的影子。他怅然一叹，转身离去。

此时，舒雅和青萍正走在另一条街道上。

“刚刚那个，是你的朋友？”舒雅说。

“高攀不起。”青萍冷哼道。→_→你不觉得你这回答，很像闹别扭吗，青萍道友？

“人家彬彬有礼，长得也是一表人才，怎么被你这般嫌弃？”舒雅叹道。

“你喜欢？送你！”青萍说。→_→你这样回答，舒雅真的误会咯，青萍道友~

“有些事，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心平气和的想一想，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也就过去了。”帮青萍脑补一大溜情史，舒雅劝道。

“没什么好说的。”青萍冷冷地说。他完全不知道，在舒雅心中，他已经从反社会报社魔王，降级为失恋后的黑化青年……他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见青萍如此，舒雅也不再追问。刚刚一番对话，让她突然有了逛街的兴致。在集市上，舒雅再次见到了那个青年人，隔着熙攘的人群，依稀见到他似乎在和小贩争论什么。青萍也看见了，他面色不悦，拉着舒雅走开了。

直到天色见晚，舒雅兴致终于淡去。路过花街柳巷的时候，青萍还紧张了一番，生怕舒雅对这个起了兴致。他当然不会知道，这种地方舒雅早就逛遍了。在宵禁之前，他们寻了一处客栈，住了进去。

舒雅不需要睡觉，住客栈也不是为了休息。只是，她发现，这客栈的房间，她呆不下去了。

隔壁住了一男一女，是什么关系不好说，行那尴尬事，弄得好大声，完全不知道收敛。一国之都，藏龙卧虎，不少修道之士藏匿其中。舒雅自知以妖身修道，使出的法术带着妖气，怕会惹人注意，便没施法隔绝声音。她被吵得烦了，敲了敲墙壁。隔壁的声音停了一瞬，随即以更大声回应。

……这是什么素质！！！

好吧，能拉着女人在外面开房的人的品格，确实不值得期待。

忍住帮隔壁的找几个“好朋友”的冲动，舒雅沉着脸，走出房间，发现青萍也没在自己屋里呆着。他正与一个男人说话，脸色阴沉的可怕。他说话的对象背对着舒雅，看那人身形，有点儿眼熟。

见到舒雅，青萍收敛了怒色。与他相对的那位似有所觉，回头——这不正是白天那个青年人吗？那人向舒雅拱了拱手。

“怎么了？”青萍问道。

“隔壁的太不讲究，叫人不得安生。”舒雅蹙眉道。

“哦，”青萍点了点头，随即对那青年人说，“你和她换换吧。”

“……是。”青年人说。

“多谢。”舒雅微笑着说，“我那里没什么东西，你直接过去就行。”顺带投以怜悯的目光。

青年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吗？他脑补了一大堆血腥事件，完全没想到，这个敢和某人嬉闹的妖仙，被凡人的脸皮打败了。

到了那青年人的房间，舒雅发现，他原来就住在青萍的隔壁。是巧合还是特意安排？自己是不是做了不讨喜的事情？用一秒钟纠结，舒雅安安稳稳地住了进来。死道友不死贫道，就算是惹人厌了，她也不要回原来那个房间了。

第二天一大早，舒雅来到大堂，见到了那个青年人。他的脸色不太好。舒雅对他微笑，笑容中的善意破表。后者一僵，默默低头。

不多时，青萍也下来了。他似笑非笑地看了那青年人一眼。因为某些原因，某人不能安心的设下隔音结界，想用些小手段让隔壁的人安静，不想对方也有几分本事，竟没奏效。再折腾，动静就大了，于是，某人不得不忍耐，一忍就忍了一个晚上。

他三人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看着某个方向。谁说神仙不八卦？他们好想看看昨天那对激情四射的男女是何方神圣。

片刻之后，那个房间的门打开了，一个包养得宜的中年人走了出来。这人看起来帅气又有钱，身上还带着那么一点儿贵气，似乎来头不小。他匆匆忙忙地关了门，到楼下结了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来是对野鸳鸯。挺猛的呢……”

“那是，不然怎么在这种地方风流？”

“那男人家里肯定有只母老虎……”

“小点儿声，那男的可了不得呢，我跟你们说……”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看来听到实况转播的不在少数。他们或遮遮掩掩，或大大方方地关注着那个房间，想看看那么浪的女人是个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