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之乱中有序 完结+番外 (迷路的小羊)
- 类型:青春同人
- 作者:迷路的小羊
- 入库:04.09
三字出口,还未有任何动作。
刁不同骤然只觉周身刺骨生寒,脚步一停,手中竹杖及时拄地,刹那掀起劲风。
忠烈府,受武林崇敬之地。
肃穆大门紧闭,并无守卫,却也不容闲人进入。这一刻,门外忽而踏足来人。青衣宽袖,青发布巾,清秀容貌,平淡宁静的表情。溪慕血手托一只陶罐,慢慢站在忠烈府门前,淡然沉思一瞬。
如果是阿秋,要进这道门,会用怎样的理由?
踏足向前,脚步不疾不徐,溪慕血神色淡定。
便来到门前,感觉门后倏然多出的隐晦气息,堂堂忠烈府怎么可能没有人看守……有人,才是对了。
溪慕血目光一闪,突然向前一掌拍出。
如果是秋玄聆,或许会用各种婉转之手段。
……可惜,阿溪便是阿溪。
溪慕血无此心机和耐性,唯一选择便是踏足向前,要战便战!
公开亭前,儒生腰际骤然升起无名杀机。
忠烈府外,溪慕血突兀抬手一掌轰向大门。
……而在异度魔城,阴阳日月昏原属之地。
似虚似实的魔火在佛剑分说以浑厚根基阻挡下,暂时无法再排出魔火肆掠,而与此同时一缕本该在中原吸取地气之魔火,带来某个讯息悄然回归魔城,霎时火中邪异魔魂骚乱,一声声人耳无法听闻的邪肆,似愤怒,似怀念,似畏惧,让城外熔岩受激荡而冲天撩起。
‘伊回来了。’
‘伊回来了!’
‘哼哼哈哈哈,伊回来了……’‘不能让伊回来!’‘叛徒,叛徒便该死亡——’
“天涯一杯酒,欲饮世情殊。扁舟心不系,江影任沉浮。”
而在中原某地,一处清澈江流,忽而凭空出现一道竹筏,筏上站立一道文雅蓝黑衣着头戴文冠的不凡身影,右手持壶,左手持杯,悠然饮酒作乐。
竹筏顺水漂流,不知来处,不知归处。
唯有筏上饮酒之人目中似若隐含一空风云,化名任沉浮之文雅男子轻声一笑,自言自语:“第一个目标,玄宗——”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娘:o(*^▽^*)o 过渡完毕。
秋:点头,正式进入刀戟~~
溪:不容易啊……
☆、不见秋风临,谁人动杀机
忽而有一日,彻夜映红半边天穹的火光消失了。
苦境大地,气温也略有下降,尽管已是深秋,气候依然像是春季。但无论怎样,该收获的作物也该收获,生活在最底层一眼看不尽武林事的百姓们开始欢欣,一时忘记不久前才遭受过的魔火侵略之痛。
无人知晓,便在天际火光消失之那日,有一道肃穆之白衣麻履银螺身影已自愿投入那无边业火,佛者释尽自身百年根基,以双掌张开气罩,一人之功将整座城向外扩张之火焰阻拦在魔城外围数十里。
正是佛剑分说,在经过圣域二僧指点后为阻魔火肆掠再临险境。
与此同时,曾遭魔火袭击无风无尘无欲天,脱俗仙子谈无欲只身一人离开无欲天,先去了一趟琉璃仙境,得知素还真已去圣域尚未归来,便直接遁光前往圆教村。
曾经那里是封印火焰魔城的三角佛脉之一,也曾是秋玄聆身陨之地。
如今秋风不再,玉琴无踪。
虽然并未受到魔火侵袭,圆教村地脉已毁,更失几分生机。曾经释出自身修为凝结成一玉笛以配合佛心压制对方魔气,纵然后来玉笛尽碎回归本体,谈无欲隐约之间也对秋玄聆之生死有着几分感应,虽然晦涩不明,却恰好让其心中产生疑虑。
踏足圆教村,感应四周氛围,顺着冥冥中一丝痕迹而行。
不知不觉,谈无欲已是顺着玉剑曾经存在过的路线行走,在离圆教村十里外的树林中稍稍停了停,再起步,已是来到第一处血案发生地。
荒废的村落,尸体已被人埋葬,徒留墙上地面褐红色痕迹叙说此地曾遭受过的凶厄。
微微风中带血腥,不同树林,此地残留有清晰之魔气。
谈无欲驻足村落,沉思片刻,缓缓起步。
遁光起,数日后,一身黑衣白发的道者脚步停留在一处断崖边。
因一柄玉剑而起之杀劫,虽然经手者皆名不经传,毕竟是有迹可循。最后的线索断在崖下,而崖下原本有一处村落,已被魔火吞噬,再无气息可循。
从圆教村到此地,接连向北而行,不经意中划出路线,可见玉剑是有目的朝向火焰魔城。到此线索虽断,谈无欲心中也有定数七八分。
秋玄聆原身出自何处,他和一莲托生相交多年,自然是无比清楚。
“麻烦……”
喃喃一句,谈无欲眉头不由微微皱起。如果秋玄聆还活着,只是隐身不出,又是有着怎样的目的。时值魔城乱世,纵然有傲笑红尘之情面在,谈无欲也绝不会忘记究竟是谁以血打开赦道——至于秋玄聆之死,谈无欲也从来不认为这只是一个偶然。
关于异度魔城,除去当年参与道境之战的佛门以及寥寥数名先天,苦境几乎无人知晓。
素还真既然已受玄宗道者受指点前去圣域,不如前往与之一会互通消息?曾经九峰莲潃真正见过属于魔之姿态,从那时秋玄聆口中,谈无欲多少也得知一些关于异度魔界从未在外流传过的隐秘,比如异度魔城之中,究竟有那几方势力。
鬼族封印不出,魔族擅长作战,唯有邪族隐身幕后,势力不可得知,作用隐晦未明,最让人隐约忌惮。秋玄聆之真身,岂非正是出自异度邪族?
如此……
“来往琉璃仙境——”
而被人一路叨念的“玉剑”,此时却正在公开亭。
公开亭前,曾在北域受黄泉赎夜姬之害的众多武林人士出于义愤,围攻放言要替公孙月一肩担下仇恨的阴川蝴蝶君。却不料蝴蝶君之刀法本就属于武林顶尖,在场众人不但受慑于蝴蝶君之气势,反而连区区三名杀手也赶不上。阴川蝴蝶君放话完毕而走,正各自羞惭的武林人为鼓起勇气不失复仇之心,被一名突然前来的绿衫白纱巾目盲之人提醒“笏君卿”三字,便在这一刻,无人能够预料到的杀机突兀浮起。
杀机,正出自围观众人之外的一名普通儒生腰际。
毫无征兆,当手持竹杖的目盲绿衫人刁不同察觉冷风袭来,虽及时变动杖风但欲要躲避已是来不及。
仅仅刹那,围观众人只觉眼前一花。
本该独自立于人群三丈外的儒生已是毫无声息立足刁不同身前,左手轻描淡写扬起一柄三尺三寸长之玉剑,动作宛如文人持笔点墨般,静静将玉剑剑尖指在目盲绿衫人之咽喉处,杀意不显,唯有此刻当事人才能感觉到一份锐利冰寒直入骨髓之恶意,让人瞬间脊背发冷内心起波澜。
此时寂静,一滴冷汗,悄然顺着鬓角流入刁不同领口往下。
“抱歉……”儒生微微抬眼一句:“吾这剑,似是有些不听使唤。”儒生不解心双眉轩长面容俊朗,笑容不显之时自有一种浩然正气,此刻微微垂眸凝视手中玉剑,声音颇有涵养,虽然语气听起来肃然认真,配合此人动作却偏偏让人觉得……这儒生是否是成心。
刁不同此刻就是这样想的。
他虽目盲,反应却不差,当即拄杖出言喝道:“你这人以剑指吾,是何居心?是否对忠烈王笏……呃——”一句话未完,带有挑拨之意的“不满”二字还未出口,刁不同突然心中大骇,只觉喉口猛地一凉。
看在四周武林人眼中,就是刚才还在解释的儒生一言不发扬剑杀人,身形如幻影刹那随剑走,手中那看似装饰的晶莹玉剑不偏不倚划过绿衫目盲者之咽喉。剑无锋,锋锐却是剑身蕴含之剑意。白光过,红芒现血光,刁不同手中竹杖落地,死死瞪大一双唯见黑暗之眼,抬手似要抓向自己咽喉,却见咽喉喷洒一腔热血,人已直直倒地身亡。
死亡来得太快,也许刁不同自己也并未想过,这儒生竟是当真敢杀人。
儒生不解心一愣,就发现自己已是手持玉剑立在刁不同身后,长剑斜指地,剑尖微颤玉身流泻一道鲜红。不解心表情不动,深深吸气,缓缓转身,目光不偏不倚扫过在场众人。
四周众人齐齐后退,无一人敢拂此时儒生之虎须。
“吾……”不解心动了动唇,还未从自己杀人一事中回过神,本能肃然神情想要出声解释。
便在此刻手中玉剑嗡然一震,一行狂草锋锐逼人之字迹赫然出现在地上刁不同之尸体旁,字迹深入泥土,混合地上血迹刺目鲜红:
【吾想杀人,便杀了!】简短话语,由字迹透露不羁之狂意,风吹过,带来几分冷意。
配合此刻儒生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无人会以为这字不是他写的。
……但确实不是他写的。
不解心脸色骤然转冷,凝眉低头看向手中玉剑。剑身微颤,似若不屑而不满,让儒生不由再度忍住情绪,深深吸一口气。
抬头他冷眼旁观四周人之各异表情,心知再解释也无用。冷哼一声,儒生不解心直接转身做出傲然之姿大步离去,手中玉剑一直以一个比较僵硬的姿势指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