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雅吸了口气,慢慢往里走去,大白天的,里面光线却不太好,蓝景明背对着何雅坐在靠窗的一个矮桌前,原来那窗子没开,上面蒙了一层高丽纸。
何雅这会儿顾不上高丽纸不高丽纸的,便走便说:“景明,我这次遇到麻烦了,你得帮我……”
蓝景明头都没抬,也没回身,只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何雅急了:“蓝景明,你别记着小时候的事儿了,我给你道歉,服输,以后你最大……”
蓝景明这才慢慢转过身子,本就逆光,何雅只看到他嘴角上翘。
但见她那么着急,蓝景明嘴一咧:“不逗你了,出什么事了?”视线落在何雅肚子上:“瞧你捧着肚子,难道和这有关,这里面……不是你男人的种?”
何雅伸手要去拍他,下面猛地一抽抽,疼的脸皱了起来:“你胡说什么!不是他的还是谁的!这也是你管的???”
蓝景明似乎皱了皱眉:“那你有什么事儿,最近外面传的最多的可就是蒋怀风死命在追求你,左右都比沈二强……”
“够了没有?”何雅打断他,“我这次是真有事,求求你别装了,老娘我快急死了。”
今个蓝景明竟格外难缠:“你有事儿回去找沈二啊,他才是你男人。”
原道何雅要发怒,哪知她半响无语,突然吐出一口气:“这事儿不能让他知道,知道就一锅端了。”
蓝景明:“什么一锅端?”
何雅叹了口气:“你先说你会帮我。”
蓝景明:“你总得说说看,至少也是我能办到的吧。”
何雅脸上再度出现犹豫,往前走了一步,突然又停住:“我……蒋……我和蒋怀风,唉……”
何雅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这事儿也太过惊世骇俗,真相也太凶残,万一走漏了风声,她和蓝景明十个脑袋也不够扛的。
她这样支支吾吾,蓝景明背在后面的手猛地攥了起来,面上却笑道:“原来还是和蒋怀风有关,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就算给沈二下毒我也得知道他好哪口吧?”
怎么总是蒋怀风蒋怀风的,何雅恼了:“我说了不是……我和蒋怀风什么事儿都没有,你怎么……”
何雅突然住了嘴,从窗子外面传来令人恐怖的嘶喊,女人的,嘶声竭底又似乎濒临死亡,还有,男人愤怒的吼声。女人是谁她听不出来,但男人的声音……她猛地看向蓝景明,蓝景明也正看着她,何雅猛地往后退去,口中惊呼:“你不是、你不是……怪不得这么奇怪……”
蓝景明突然欺身前行,何雅直往后退去,奈何门不知何时被关上了,她后背直抵着门板,一阵阵冷气从脚底升了上去。
“你不是……你是谁?”摸到肚子,何雅陡然来了勇气。
“我是谁,你不知道?”蓝景明嘴角一勾,怎么看怎么温和,连带语气,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是。(未完待续)
☆、110 生了
他一手扳着她下巴,力道大的她脖子生疼,那素白修长的中指之上,一汪碧水一样的翡翠扳指,何雅鼻子有些发酸:“沈澈,你这是干什么?吓死我了。”
沈澈反怒为笑,努力甩掉看见她眼中委屈时的心头突然出现的不忍,伸手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扔掉,让眼神像刀子一般:“这话该我问你,你来这儿干什么?勾搭一个蒋怀风不够……哦,我忘了,蓝景明可是你的干哥哥,怎么?嫌我没有满足你?”
他手顺着她下巴下移,纤细的脖子,温热滑腻的一段肌肤,故意从那曲线顶端滑过,立即感觉到指尖之下的战栗,待到隆起的肚子,安慰似的拍了拍:“还好,你总算把肚子给我留住了。”
何雅一直没有吭声,实难想象这话是从沈澈嘴里说出来的,这样低等粗鄙市井流氓一样猥琐的话竟然是沈澈说的?等到那手拍在她肚子上,她怀的好像不是孩子,而是一大团羞辱,她胸脯气的起伏不定,沈澈眼里含着笑,手复又上移,一面瞧着她,一面隔着衣衫揉搓她。
何雅感觉到脑仁都被炸开了,自己也不知怎么推开的沈澈,转身去开门,整个人却被沈澈拽住,往那窗户边拖去。
砰地一声,窗子被推开了,沈澈按着她脑袋往外看去。
何雅迫不得已看去,吓了一跳,黑压压的一群情绪激昂的人,中间一只大铁笼子,里面关着两个几乎赤身*的人,一个女的,一个男的。女的不认识,男的……不是蓝景明么?
中间一个矮胖子振臂一挥,对着那铁笼子喊:“奸夫淫妇,老子跟了你一个月,终于逮着了!”
周围人喊:“浸猪笼,浸猪笼——”
震耳欲聋,笼子里面的蓝景明困兽犹斗。挣得笼子咯咯作响。但更多的棍棒从笼子缝隙里捅了进来,狠狠地戳在他脊梁上,腰上。甚至还有专意戳到他下身。
而那女人,则是抱成一团,用力将脸藏起来,但是棍棒同样无情地捣在她身上。一声声尖锐的哀鸣不时从她嘴里发出。
何雅声音发抖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可能……”
别说那女人没几分姿色,再有几分姿色。蓝景明也看不上眼啊。
话说出口,心里电光一闪,一望沈澈,她便从他眼里看明白了。
沈澈哼哼几声:“没想到吧。你这干哥哥的这处产业就在我们沈家宗地里。”
这么说,的确是沈澈做了手脚。他素来一个温和的人,从来都是任自己怎么撒脾气都是哄着。怎么突然……也是,他是统管暗使三司的人。未来要登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又怎么会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是她看低他了。
听着窗子下面的惨叫,何雅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澈,是我不对,求你快放了他……会弄死他的,伤了也不好,他可是武定候世子啊。”
沈澈道:“他犯了众怒,我也保不了他。”
被人冠上通奸之名,就算武定候世子又如何,法不责众,蓝景明在劫难逃。
何雅上前一步,抓住他袖子:“沈澈,求你了,我看着他长大……”
眼泪落在沈澈的袖子上,晕染出一朵朵水墨般的梅花,他应该怒火滔天,却难受的想拂袖而去。
他的妻子,何时将他放在过眼里?
不想她拽着他,似乎随时都能将他拽过去,沈澈后退了几步:“你说不说?”
说不说,他知道了什么?何雅费力思索:“我和蓝景明真的没什么,就是从小一块长大……”
沈澈怒极,一扬手,桌子搁着的玉瓷花瓶哗啦一声碎成千万片。
“哼,你不说,就这儿好好看着吧。”
外面声音愈大,何雅不想去看,却忍不住去看。不知何时,那矮胖子也动起手来,又狠又准地捣中女人,那女人先前还在尖叫,大约瞧见出手的是这胖子,竟没了声音,只用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他。
是了,这个时代,女人都是男人的私有物,像她这样整日抛头露面,胡作非为的,沈澈大概已经忍了她很久了吧。
她思绪飘扬,那矮胖子也被女人的目光震住,那是什么样的目光,他自从娶了这潘氏,家里虽有几房妾室,但也没再纳过别人,为什么潘氏要给他带这天下男人最以为耻的绿帽子!
他怒火冲天,不想知道也不想去问,手中木棍猛地向前一送,何雅听到木棍断裂的声音,和一声诡异的哀呼,低头一看,断裂的木棍刺在女人的心口,那女人身子猛地一抽搐,然后让被抽了筋似的一下子瘫了。
“啊——”她忍不住惊呼。
这一声惊呼,沈澈也吓了一跳,但仍是狠了狠心把脸扭到一边。
何雅叫道:“沈澈、沈澈、沈澈……”
一叠声的叫,沈澈心里像是一股股的浪掀过,却并不回头:“叫我作甚?”
“不好了,破了……”何雅微弱地道。
破了?什么破了?顺着何雅的视线,沈澈看到水滴滴答答地顺着她的裤管流在地上。
羊水破了!
沈澈一步上前抱着她发虚的身子急吼:“雅雅,你坚持住,快来人——”
何雅身子下面的抽疼一阵阵剧烈起来,怎么要生了,羊水破了是好还是坏,能生下来吗?
她不知道啊,她没生过!
但是这个当她突然又想起蓝景明来,抓紧了沈澈:“别要他的命,你现在弄不过武定侯……”
沈澈张口要吼她,却猛地一怔,在她心里,担心的是自己么?
他没回答何雅,抱着她急冲冲下楼。吩咐人立即去找稳婆。
事发突然,好在是在沈家宗地,很快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嬷嬷带着两个年轻媳妇被请来了。
蓝景明这处宅子的西厢房暂时被当做了产房,沈澈从午后开始一直徘徊在外面,等到天擦黑了,只见一盆盆水端进去,出来都成了红色。却一直没听到婴儿的哭声。而何雅痛苦的叫声也越来越弱,他急得两眼都是血丝,再不想承认。此刻心里全部都是懊恼,他是怎么了?对着她越来越不能冷静,他怎么能这样!
他思绪混乱,理不出个头绪来。到最后身子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还古怪地想为什么不是男人生孩子。到了最后,整个人蹲在地上盯着那紧闭的人一动不动,吓得玉砚也不敢开口来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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