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妈能劝得住自家姑娘,可对着这冷面的王爷,何妈可指挥不动了,明知道是王妃故意让王爷这么说的,何妈也无奈的很,望了一眼谢满月,“那我再去给王爷铺一床。”
这会儿谢满月不反对了,等小夫妻俩躺上床,吹熄了灯,乔瑾瑜睡在外头盖一床被子还老实,谢满月睡着里侧不安分了,抬脚钻到了他的被窝中,直接蹭到了腿上,被乔瑾瑜一手抓住。
谢满月蹬了蹬没松开,身子一挪一挪的,到了他的被窝里面。
屏风外何妈轻咳了声,谢满月抱住他的胳膊,闷头轻笑着,抬眼看他,乔瑾瑜无奈的很,口型道,“不要闹。”
谢满月哪里能听他的,故意着抬脚往他小腹上勾,特别的不老实,乔瑾瑜伸手去抓,她就用手摸摸他的胸口,惹的俩人都没睡意了,何妈在屏风外也睡不着,这屋子里这么安静,床上有点动静她都听到了。
何 妈起身,重重的咳了声,帷帐内安歇了下来,她满意的躺下去,殊不知此时帷帐内,乔瑾瑜的眼神早就不对了,谢满月引火烧身,嘴角扬着笑意,朝着帷帐那儿努了 努嘴,笑嘻嘻的低头在他嘴上亲了亲,感觉到抱着她腰的手收紧了几分,这才满意的窝在了他的手臂中,冲着他口型,“睡觉!”
乔瑾瑜此时就憋了这一股血气,好半响确定怀里的人是睡了这才松懈下精神,闭上眼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谢满月起来,乔瑾瑜已经赶早出门去了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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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满月也想去军营里看老爹,但这一回,何妈的态度强硬的很,头三月是关键,别说去军营了,出门都得尽量,军营里刀光剑影的容易冲煞到腹中的孩子,万一有什么差池可如何是好。
谢满月只好让霜降去一趟五营报个喜,还得派人去一趟许家,收到的请柬恐怕短时间内是没办法赴约了,只得再等等。
下午的时候谢满月先收到了许家那儿的贺喜礼,傍晚乔瑾瑜回来还带了一个大箱子,说是老爹让他带来的。
“岳丈说是送给还没出世的外孙。”乔瑾瑜打开箱子,里面都没整过,也不知道老爹是打了哪家的寨子留下的赏钱,满满一箱子金银珠宝,往里头看,成串的珍珠项链绕在一块儿,拎出来都是一团。
何妈命人抬下去,谢满月还有些恍恍惚惚的不太相信,从大夫诊断后到现在她都没觉得哪儿异样,坐下后望着他,“你说,大夫是不是诊断错了,大姐姐有身孕的时候,快两个月的时候就害喜的不行。”
她能吃能睡,都没觉得哪儿不对劲。
“大夫都说了人各有不一。”乔瑾瑜看她这傻傻呆呆的样子,抬手轻捏了捏她的脸颊,“也有不一样的,胖了点。”
谢满月嗔了他一眼,心里头还惦念着呢,结果没出两天,这腹中的孩子,献给了她铺天盖地的存在感。
......
一早起来乔瑾瑜轮着休沐,本来是要陪着她在府中走走,好不容易求得了何妈应允,她可以出门去隔壁的将军府看看,可这早食才刚下肚,前几天她琢磨着没动静,一晃,动静来了。
谢满月抱着面盆吐的昏天暗地。
似乎是这腹中的孩子不满意当娘的这么忽略他,又似乎是在强调自己的存在,谢满月念叨自己不吐不难受,没过两天,什么都来了。
谷雨送了温水过来,谢满月刚下一口没漱完,胃里一阵难受,涌上来又是干呕,她把早上吃的都吐了,都没什么可吐,本来精神熠熠的要出门,如今只能靠在床上恹恹然的委屈。
谢满月可怜巴巴的看着坐在那儿的乔瑾瑜,屋子里谷雨和霜降几个小丫头看在眼底,偷着乐,王妃自从有了身孕,整个人都娇气了,偏偏王妃自己一点儿没知觉,王爷乐在其中任由王妃撒娇,她们这一群伺候的,都赶着陪两个主子。
“难受。”谢满月靠在他身上,如今不吐了,可胃还难受,总是一阵一阵的泛着恶心。
“何妈煮了青柠茶,喝了解腥。”乔瑾瑜把茶端到她嘴边,谢满月就低头抿了一口,撇过脸去不要了。
“那我们躺会儿?”乔瑾瑜看她实在不舒服,抱着她到床上休息,谢满月娇气的要他陪着,“你不准走。”
这娇憨的语气,饶是谷雨她们听着都觉得有些受不住,乔瑾瑜一脸淡定,嗯了声,一手搂着她让她靠着,一手拿着一本书翻看。
何妈端着粥食进来的时候,王爷和王妃同看着一本书,王爷拿书,配合王妃的速度,一页页慢慢翻过来。
何妈把碗放下,乔瑾瑜端过来,“再吃点。”
谢满月摇头,闻着那味儿就更不舒服。
最后乔瑾瑜还是哄着她吃了小半碗,快点中午时,谢满月又吐了一回,躺在床上恹恹的睡着了。
......
谢满月这一吐,一直吐到了快四个月的身孕,毫安这儿七月,雨季来临。
每年到了雨季是军营里最闲的一段日子,虽然只有短暂的一个来月时间,有时候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但对于每日需要操练的士兵来说,这也是不可多得的。
往年这个时候,毫安周边的村落里,百姓们都很高兴,期盼着雨水能降多一些,而毫安之外总是喜欢小动作闹的那些外族,雨季到来的时候,他们也忙着农作。
一年到头要是都光顾着打仗,岂不是要饿死。
所以大家都似是有共识,七月八月这段日子里,各地都会太平一些。
祁丰终于在这雨季的时候可以下床了,是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没有见到闺女,祁丰决定回将军府一趟,再来王府这儿小住几日。
谢满月让何妈额外收拾出了一间院子,祁丰来的第一天就偷偷拉着乔瑾瑜在前院那儿喝酒。
等谢满月赶过去看的时候,那儿桌子上已经有两个空坛子了,祁丰是一副酒足饭饱的模样,被谢满月现场抓包了,命人把酒都抬下去时还不忘记端着碗里的两口喝干净,一面劝着谢满月,“现在动不得气,你爹我都多少日子没碰酒了,你还不让我喝个痛快。”
谢满月从他手里夺了婉,眼尖的瞥见他的桌子旁还偷偷藏了一壶,朝着他伸手,“自己拿来。”
祁丰红着脸肉疼的很,不情不愿从桌子旁把偷偷留下的一小壶酒拿出来,谢满月夺过给了身后的谷雨,数了数桌子上的碗,“一个月的分量都喝没了,这一个月都不许喝酒!”
“那怎么行!”祁丰不答应,“这都好几个月了,不能再一个月。”
“军 医怎么说的,他可有答应了一次能喝这么多的,您如今只是行动自如,可没说内里的都已经恢复了,您看您现在举刀子还不行,还喝这么多的酒。”谢满月把桌子上 的都清干净,连祁老爹藏在自己屋子里的都给找了出来,一坛都没放过,看的祁老爹欲哭无泪,他说什么来着,早就该在军营里喝个痛快再过来的。
☆、第98章
????祁老爹在王府住了半月有余,还真是滴酒没沾到,多少年没有人这么管着他了,祁老爹尽管总是和谢满月拌嘴,但听着她碎碎念时,也总是乐在其中。
????酒没的喝了,翁婿俩坐下来,谢满月命人给他们沏了一壶普洱,祁丰觉得味道太淡,谢满月即刻让人送来了一罐子的盐,嫌淡啊,多加点盐就不淡了。
祁丰看的哭笑不得,对面的乔瑾瑜一脸正经相,端着杯子喝茶,权当什么都没瞧见。
这些天祁丰住在这儿,多是讲过去的事,有些事不记得了,讲了前面才记起后面,来来回回的,几个故事说了三两遍,祁丰不觉得腻,乔瑾瑜听着也不会不耐烦。
“你说的大木山,当年进去过一回,没有熟路的带进去,根本是找不着,我们进山的当天晚上就遇袭了,地利人和,他们把能占的优势都占尽了,后来各自退了一步,当时还和几大寨子约定,他们不出山闹事,朝廷这儿也不会进去大力清剿。”
祁丰喝了一口茶,转了口风,“不过依我看,皇上也不会多等了,最多再两年,大木山那里必定是要肃清干净,否则养虎为患,滋长成了灾可就棘手。”
“也许不用肃清,诏安也可以。”乔瑾瑜想起云岩寨那几个当家,“他们之中也有能人之士,若是能加以诏安就不会有所伤亡,里面住着的人,有一半是普通的百姓,他们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有抵挡的过这些。”
“就算只有一半,你可知道这些人当年都是犯了事才上山当土匪的。”祁丰摇头,“瑾瑜啊,你还嫩着,这人心不是你一面看着这么简单,他们助你和满月找到了人,可不代表他们就是什么善类。”
“当 年的案子,有几个我也看过。”乔瑾瑜有着另外的想法,“就说那陈恒,云岩寨的三当家,以前还是过了应试的人,殿试之前相依为命的亲姐姐被夫家害死,连同腹 中的孩子都没了,死的很惨烈,但当时没人给他们做主,那家人甚至对外传言,是他姐姐不守妇道,腹中的孩子也是孽种。”
“他都是过了应试的人官府如何得以不受理,倘若等他殿试归来,此时还能不做主?”
“不仅是杀人,还要拦着他前去殿试,天高皇帝远的,官府衙门和地头蛇都是一个鼻孔出气,后来,他夜闯姐夫家,手刃了他姐夫和那狼狈为奸一同污蔑的妾室,一把火烧了主屋,其实并没有烧全家,那不过是官府为了加重他的罪名后而胡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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