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点了点头,对秦恂说道:“朝中之事还有秦大人和众位大人了。”
“殿下,言重了,为皇上尽忠,是臣等职责之内的事。”秦恂揖礼道。
李熙温润的脸上绽起一抹浅浅的笑。
皇宫被炸,这样大的事,昨天晚上便有许多大员连夜赶了过来,因着局势未明,吕皇后强势下令,除了几个宗室皇亲外和内阁成员外,其它人都被拒之宣武门外。
现在,天光大亮,不论是安抚这些人的情绪,还是处理朝事来说,都离不开以秦恂为首的内阁,李熙在客气的与秦恂说过几句话后,便神色恭敬的送了秦恂离开,他则转身朝殿门走去。
还未见殿,便听到一片凄凄哀哀的号哭之声,李熙几不可见的拧了拧眉头,下一瞬,收拾了脸上的神色,换了一副一脸沉痛的神情,这才准备进去,只是,他才抬脚,身后忽的便响起一道急切的声音。
“父皇,父皇……”
睿王李恺一身污糟的大步走了过来。
李熙步子一顿,回头朝李恺看去,“二皇弟,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去哪了?为什么现在才来?”
李恺步子一僵,脸色难看至极的看向李熙,大声道:“太子,本王还想问你,好端端的皇宫为什么就会被炸了?为什么所有人都出事了,偏就你和母后好端端的?”
李熙闻言,目光一寒,语气森然的说道:“二皇弟,本宫念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上,不计较你的不敬之罪,但……”
“好了,你不用跟我假惺惺的装什么兄弟情深了,父皇已经这个样子了,你又装给谁看呢?”李恺冷声打断李熙的话,怒道:“我现在只问你,我母妃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贵妃是怎么死的,你来问我,我问谁去?”李熙冷了脸,目光锐利的盯了李恺,“皇宫昨天一夜死了多少人,难道个个都要来问我?”
“哼!”
李恺才待要开口,殿内忽的便响起一片惊喜声。
“皇上醒了,皇上醒了!”
李熙神色一变,才要拾脚进去,李恺却突然大力一撞,将他撞向了一边,自已拔脚走了进去,一进内殿,李恺便嘶声哭了起来。
“父皇,您可要替母妃做主啊……”
屋子里零零散散跪下着的后妃们,听到李恺这一声号哭,不由齐齐抬头看了过来。
龙榻之上,永昌帝眉头蹙得好似一根扭紧的绳子,听到李恺这一声啼哭,不由便紧紧的攥住了身侧吕皇后握住他的手,失声问道:“徽瑜,贵妃她怎么了?”
吕皇后叹了口气,拿起帕子一边小心的拭着永昌帝额头上不断涌出的冷汗,一边轻声说道:“贵妃妹妹她,昨儿个夜里没了!”
“没了?”永昌帝目光茫然的看向吕皇后。
吕皇后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昨儿那样一场灾难,这宫里,能活下来的,都是前世不知道烧了多少高香的。”
说着话的功夫,李恺已经到了床榻前。
他“扑通”一声便跪在了榻下,伸手抓了永昌帝的胳膊,哭道:“父皇,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好端端的,皇宫便会被炸了?是谁这么大的胆子?为什么,我母妃他就会没了……”
话落,失声痛哭起来。
永昌帝听着李恺撕心裂肺的哭声,眼前闪过元贵妃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不由便长长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恺儿,你先起来说话。”
李恺却是摇头道:“不,母妃死得不明不白,儿臣……”
永昌帝闻言不由便皱起了眉头。
他才要开口,忽然之间就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太医,太医……”永昌帝慌乱的喊了起来,“朕的眼睛,朕的眼睛为什么什么都看不见了!”
一侧候着的太医连忙赶了过来。
原本哭着的李恺,听到永昌帝这一声惊呼,先是一怔,下一瞬,猛的失声道:“陈太医呢?为什么不是陈季庭给父皇诊治?”
被眼前陡然一黑给骇得惊慌失措的永昌帝蓦然听到李恺这一声喊,下意识的便抬手攥住了吕皇后的手,失声道:“皇后,陈季庭呢?”
“皇上,陈太医他,他……”吕皇后踌躇半响,最终咬牙道:“陈太医昨儿夜里也没有幸免于难!”
永昌帝顿时如被雷劈了一般,良久怔怔无言。
吕皇后一边握着他的手轻声劝解着,一边示意太医上前把脉会诊。
只就像之前秦恂说的那样,伤的必竟是脑袋,谁也不敢轻易拿主意,商量来商量去,不过就是开些清淤散血补气养神的方子。
李恺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忽然就有一种大势已去的感觉!
可是……他紧紧的攥住了袖笼里的手,不,他不能就这样认输,若不能放手一博,他便是死也不甘心!
“皇后,熙儿呢?”
永昌帝在沉默良久,又听了太医们的一番陈词滥调后,抬头对吕皇后问道。
吕皇后抬头睃了眼站在殿门处,正目光复杂看来的李熙,稍倾,回头,语声温柔的对永昌帝说道:“皇上,熙儿在呢,您要跟他说话吗?”
永昌帝点了点头。
吕皇后便略抬了声音,对李熙说道:“熙儿,你过来,你父皇有话要跟你说。”
李熙踩着步子,一步一步上前。
他所经之处,跪着的宫人也好,后妃也罢,无不悄然挪开,不多时,他身前便是一条直直通向永昌帝的路。
李熙唇角噙了抹几不可见的笑意,缓缓走到永昌帝跟前,跪在了李恺身侧,轻声开口道:“父皇,儿臣在。”
龙榻之上的永昌帝,吃力的抬起身子,一字一句问道:“可曾找到燕离和容锦的尸体?”
“回父皇的话,侍卫们还在清理,目前发掘出来的尸体里,还没有他二人!”李熙轻声说道。
“找,给朕找!”永昌帝啼牙切齿的说道:“哪怕是掘地三尺,哪怕是翻遍整个皇宫,都要把他二人找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父皇。”李熙轻声应道。
------题外话------
几乎以为又要三千党,虽然晚了点,总算还不沦落。
这几天,请亲们多多包涵一下,等某文理顺了,就会恢复万更的!
☆、04出大事了
城门大开。
马车绝尘而去。
怀里的郦昭仪悠悠醒来,一醒转,便四下环顾,待不见容锦所乘马车踪影,当下一把攥住了李欢,哆嗦着嘴唇说道:“欢儿,母妃看,看见燕无暇了!”
李欢眉头一蹙,霍然看向脸如白纸的郦昭仪。
燕无暇?!
郦昭仪拼命的点头,颤了声音说道:“欢儿,必须尽快找到你父亲,告诉他,燕离没死,不但没死还找到了燕无暇。你父亲想要玉玲珑冒充燕无暇之女的计划怕是行不通了,不但如此,怕是还有杀身之祸。”
李欢拍了拍惊慌不已的郦昭仪,轻声说道:“我知道了,您别怕,一切有我呢。”
紧紧揪着李欢衣襟的郦昭仪咽了咽干干的喉咙,目光惶惶的看向神色从容的李欢,“欢儿,燕离他,他怕是已经知道你的身世了。”
李欢微垂的眉眼间掠过一抹冷色。
耳边响起之前燕离的那一番话,眉眼之间缓缓染上一抹霜冷,目光掠过城门处一片狼藉的尸首,转而看向街道两边探头探脑往这边打量的百姓。
“王爷,”灰衣人跃了回来,对李欢说道:“他们已经出城了。”
李欢点了点头。
目光幽幽的看着城门外绝尘而去的马车,稍倾,淡淡道:“我们也走。”
郦昭仪霍然看向李欢。
他们也走?走?去哪儿?“欢儿……”
“您适才昏迷之时,燕离已经当众喝破我的身世,只怕,再不多时便要传进皇宫。”李欢温声对脸色惨白的郦昭仪,说道:“孩儿早有安排,母妃,您不必惊惶。”
“可是,你父亲……”
“他昨夜已经出城,燕离一时半会儿赶不上,孩儿安置好您后,便去寻他。”李欢说道。
郦昭仪这才点了点头。
李欢转身喊了一侧的侍卫上前,吩咐道:“你去跟秦总管说一声,我有事,要出城一段时日,你让他替我收拾些换洗的衣服,即刻赶上来。”
“是,王爷。”
侍卫转身往王府跑去报信。
李欢微微拢了拢怀里的郦昭仪,用轻得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母妃,再好好看一眼京都吧,这一走,什么时候再回来,就不知道了。”
郦昭仪闻言眼泪忽然就扑擞擞的直往下掉。
她虽然不是生于京都,长于京都,但却在这京都生活了半辈子,突然就说要离开,且归期难定,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
七天后,离京都五百里地的乐亭县地界一处树林里。
休息了一夜,容锦才要起身才准备继续赶路,却在撩起帐蓬的那一瞬,蓦然一僵,下一瞬,她缓缓的放下手里的帘子,微微仰起下颌,脚步轻盈的走了出去。
竟不知何时,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雪踩在脚下发出“沙沙”的声音,昨天还是萧萧瑟瑟的树林,只一个晚上的间便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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