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她一定要更加夺得铃敏儿的心才是,只有这样她才能过上好日子。
铃敏儿回到寝宫,坐在铜镜边,动手解开了白布,瞬间,铜镜里就出现了一道深深的伤痕在左脸上,原本美丽的脸庞如今却是残缺了,铃敏儿一阵怒意在胸间澎湃,伸手就毁掉了眼前的铜镜,她的脸----
铃敏儿将宫中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稀巴烂,总算有些累了,才停下了动作,她带着恨意的眼睛落在满屋的狼藉上,贴身丫鬟阿花看见铃敏儿如此,低着头,忽然,脑中出现了一个主意,于是趁着公主不再砸东西的时候说了出来,“公主现在流行,刺花,公主的伤痕就像一支梅花的枝干,何不绣一支寒梅,更显公主的英气逼人?”
铃敏儿深深的看了阿花一眼,她也知道这伤口就算是愈合了,也会留下难堪的疤痕,她是要做西凤国女皇的人,怎么能容忍脸上的残缺,状似思索着阿花的建议,觉得可行,便点了点头,铃敏儿的性子十分冲动,说做马上就要做,于是便命阿花将宫中最好的纹身大夫带到她的面前。
就这样,铃敏儿的脸上绣出了一支含苞待放的梅花,花瓣如火,比以往更加妖艳了,这让铃敏儿十分满意。
铃敏儿因为脸上绣了梅花,不能见光线,整日躲在寝宫里,而凤清月也因为身上有伤一动就胸口疼,也没有去看铃敏儿,这样二人虽然在同一个宫中,也未曾见面。
话说,铃心与男宠玩了一天一夜,总算是觉得心情舒畅,凤清月之事倒是被铃心抛之脑后,加之当时,铃心出了手,她对自己的武功特别自信,能从她手心里活下之人,根本就没有,当然对于凤清月的去向也没有过问,她回到御书房,宫女告知她公主的丫鬟来找了她,宫女不知道公主的丫鬟找女皇所谓何事,铃心也因为太困了,便独自休息,也没有过问铃敏儿。
这样的日子过了五天,铃敏儿脸上绣的梅花也好了,而凤清月每日在御医的精心调养下,身上的伤也好了七八分了,阿花,时不时的提醒公主,该将凤清月送出宫了,可是铃敏儿觉得凤清月是进宫找自己受伤,也没有开口,又过了两天,这日,敏敏宫意外的来了一个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女皇铃心。
当时,凤清月还在吃午饭,听见正殿里传来一声异口同声的问安声,凤清月心生多疑,便命人去看发生了何事,当回来禀报的人,告诉她是女皇来敏敏宫时,顿时就吓得六神无主,对着伺候她的宫女们一番交代。
宫女们颔首答应,凤清月躲进了后面的一件有些陈旧的宫女寝殿里,耳朵仔细的听着外面。
铃敏儿看见母皇,今日怎么来她的宫殿了,有些纳闷,但是还是笑脸相迎了上去,“母皇,你怎么来了?”
西凤国在身上刺花也不是什么大事,而铃心看见铃敏儿脸上的梅花也未加多问。
铃心看着铃敏笑了笑,说道,“朕听说敏儿的宫中种有蝴蝶兰,特意来看看,敏儿,带路。”
铃心今日看奏折的时候,意外的收到了另一位男宠的信,说是他在敏敏宫发觉了有外人,当然铃心疑心很重,她倒不是担心铃敏会对她怎样,只是觉得很久没有来看铃敏了,而铃敏也没有来见她,不免有疑虑,所以借故来看看,自从铃敏被北漠国的明东辰那个之后,身边也没有一个男人,虽然在西凤国女人有个三宫六院也是正常,可是敏敏都十六岁了,宫里还没有男人,想她当年十六岁的时候,男人都玩了十几个了,不是她多心,她只有铃敏一个女儿,以后的传宗接代还得靠她,既然她宫中有人,不妨来看看,万一觉得是个不错的男人,也给他赐个身份。台投共巴。
“母皇----”铃敏儿想到蝴蝶兰在偏殿里,而偏殿里住着凤清月,这要是被母皇知道了,那还得了,就出声想要制止,但是刚喊出母皇,就被铃心打断了。
“敏儿,走吧,”铃心率先走了进去,铃敏儿跟在后面,心中挣扎了半响,才跟了上去。
铃心走进偏殿直往大床走去,意外的没有见到人影,心下疑惑,伸手就摸了摸床单,上面还有一丝余温,证明上面确实有人,警惕的寻了四周一眼,却没有发现可疑之人,于是又在偏殿里转了转,还是没有发现,铃心这人就是既然想要做一件事就绝对不会半途而废。
因为上次她让铃敏与明东辰成婚之事,惹出的不愉快,让她也不好直接问铃敏儿她身边的男子之事,便抬脚向后面走了去。
铃心站在下人的寝宫外,身形一顿,便向里面走去。
身边的铃敏儿的心更是跳到了嗓子眼上,而在里面的凤清月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身体都止不住的颤抖,忽然只觉眼前一亮,一个头戴金冠的身影走进了屋。
第二百二十八章 情人一枝梅
铃心的脚刚踏进宫女的寝宫,就见一抹身影从榻上下地,女人跪在地上,头低下。声音带着害怕,“奴婢……见过女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清月跪在地上。弯着的身躯呈现出一抹惶恐,似乎十分害怕看见铃心,因为铃心来得突然,凤清月也来不及更换宫女的衣衫,此时还是一身寝衣加身,这样不注重仪容的宫女,铃心是十分厌恶的。
果然,铃心的眉头一蹙,这样晴天白日,宫女不穿宫装做事还在榻上休息,难道真是宫中的事情太少,让她寻着偷懒的机会。
“大胆的东西。竟然不去做事,偷偷在寝宫睡觉,说,你是哪个部门的?”铃心的黑眸凌厉万分的落在凤清月的头顶,那寸寸如利刃的冷光,令凤清月的背脊一阵发凉,身体里还残留着铃心当初那一掌落下的痕迹,深入骨髓的痛令她记忆犹新。身体抖得越加厉害了,就像筛糠似的。
“母皇。不就是一个宫女,可别气坏了身体。”一向似宫女为无物的铃敏儿居然为了一个宫女开口,这令铃心的疑惑又加深了几许,她的眸光在铃敏儿与跪在地上的宫女间游走,总觉得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她十分不喜的味道,到底是哪里有问题,铃心暂时也说不出,但是她做事一向皆是全凭喜好,不喜欢的东西碍眼便是毁掉。
“你抬起头来,”此时,方才还是乌云满天,瞬间就云破天开,太阳露出了脸,屋外的光线洒进了房间,让原本昏暗的房间亮了起来,铃心也将这个寝宫看了个透彻,此时的她看见跪在地上的宫女,从侧面来看,这个女人一副娇弱之态完全不似宫女那般。
凤清月不敢违逆女皇的命令,便抬起了头,仅是一个左脸就令铃心产生出一丝妒忌,她的宫中可不养这样的狐狸精,正要开口,而铃心身边的铃敏儿的心就更加紧张了,她已经看见母皇的脸色变了,隐约可见嗜血前的预兆。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此时的凤清月微微侧过右脸,只见一条血痕赫然出现在那张原本美丽的脸庞上,那伤痕还留下一段长长的痕迹,显得宫女的脸,一半是天上仙,一半是地狱鬼。
一阵唏嘘声而起,似乎有些诧异看见这样一个人,而铃心看着这样的凤清月,一时倒也没有认出她便是那个与男宠勾搭在一起的女人,只要没有美丽的脸,她就构不成任何的危险,当下她虽然不开口惩处这个宫女,但是还是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这个宫女简直就是侮辱了她至高无上的眼睛。
“你怎么不去做事,躲在这里,像什么话,来人----”凤清月知道自己再不出声,就要被铃心当垃圾一样处理了,而她的伤就白受了。台讽记才。
“女皇饶命啊,奴婢是方才出去办事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脸,公主可怜奴婢就让奴婢在房间里休息,方才女皇到来,奴婢唯恐惊扰了凤眼,才不敢出门,求女皇饶命。”
方才,凤清月躲在被子里,听见铃心的脚步声,吓得不能自以,害怕她认出她便是与男宠在一起的女人,害怕她杀了她,又怕被铃敏知道她与男人有关系,于是便用指甲划破了脸,为了活命,只能选择轻的毁容,这样女皇也认不出她,而铃敏也不会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事。
“是啊,母皇,孩儿也是看她可怜,女人的脸可是十分重要的,看她伤得那么重,便让她休息一日了,”铃敏虽然疑惑凤清月为何会划破了脸,但是眼前站着母皇,一切还是等应付了母皇再说。
铃心疑惑的看了看铃敏,又看了看那个跪在地上发抖的宫女,想到这里是铃敏的宫殿,她安排一个受伤的宫女也是常事。
“还不谢女皇陛下,”铃敏立刻对着凤清月说道,她的意思就是告诉凤清月,母皇是不会惩罚她了。
“谢谢,女皇陛下!”凤清月俯下身体,跪趴在地上,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
铃心一甩衣袖,似乎有些不悦,本来她是想来看看铃敏是不是真的有喜欢的男人了,如果此事当真,她便做个顺水人情,将她喜欢的男人封个万户侯,尽快替他们将婚事办了,这样能让铃敏早日诞下皇嗣,北漠国传来消息明东辰与皇后死了,北漠的明景帝身体也不行了,北漠的江山一定会落在那个二皇子手中,她知道二皇子所娶的女人便是凤霓裳,而凤霓裳的模样,令她心生怯意,因为她与她长得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