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明亮的月光,莫邪似乎看出凤霓裳的脸色不对劲,但是树木遮住光芒,留下的阴影落在凤霓裳的脸上,忽暗忽明。
“此时所来话长,你先将解药……给王爷送去,”凤霓裳说这话的时候,分外的感觉到胸口一阵疼痛,忍不住便蹙起了眉头,她怕莫邪看见,便立刻将脸转向一边,一手按住胸口,尽量将语气归于平常。
虽然凤霓裳极力的掩饰,但是还是被莫邪听出一丝异样,“王妃,你怎么了?”
“没事,你快去,”说完,凤霓裳不待莫邪再次出声,便举步离开,脚步声响起,莫邪也不敢多做停留,捏紧了手中的木盒,快速的离去。
位于北边灾区不远处的小镇上,莫生焦急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王爷,离王爷中毒已经好几天了,这些天王爷一直昏迷不醒,虽然每日按照王妃吩咐,给王爷服下两颗药丸,可是王爷的脸色依旧一天比一天难看,今日脸色变得有些青紫了,那嘴唇更是爬上了一层黑色,整个人憔悴不堪。
夜晚来临,令莫生焦躁不安,因为今夜出现了他们最不希望看见的月亮,他的心里真的很担心,担心王爷会受不住月寒的发作。
当月亮才刚刚出来的时候,明秋水的身体就开始发生了变化,一阵颤抖。
“王爷,你是不是很冷?”莫生看着王爷以着眼睛可以看见的速度在变化着,浑身就像冰一样的冷,时不时的听见王爷牙齿打颤的咯吱声。
莫生找来了很多被子,给王爷盖上,可是王爷依旧不停的颤抖,他的身上,温度也分外的底,随着满月挂在天空中,王爷的睫毛开始接起了寒冰。
莫生害怕王爷支撑不下去,又立刻找了很多盆炭火,房间里的温度已经很高了,莫生的额头都出现一层又一层的汗水,可是反观王爷依旧那么冰冷,就连眉毛上也凝结起寒冰。
“王爷,你一定要撑住,王妃很快就早来解药了,王爷!”莫生在王爷的耳边,不停的说道,希望能唤起王爷的反抗之心,不至于让月寒控制住心神。
随着夜越来越深,王爷的眉毛睫毛都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而伺候在一边的莫生,一遍又一遍不停的用着热毛巾将王爷脸上的冰擦掉,可是刚刚擦掉,那冰又凝结上了。
整个晚上,也不知道莫生换了多少次热水,当天空吐出第一丝鱼肚白的时候,莫生总算是看见了希望,而王爷眉毛上也没有结冰了,害怕的伸手探了探王爷的脉搏,虽然十分虚弱,但是总算让莫生送来一口气,王爷熬过月寒的第一次发作了。
第二天,太阳早早的出来了,莫生看见那轮火红的太阳,却十分的憎恶,他希望能下几天的雨就好了,人们都说白日里太阳当空,夜晚就皓月高挂。
莫生一天的祈求,也抵不过上天对人的考研,到了晚上的时候,月亮又现出了影子。
莫生又开始为王爷准备着昨夜一样的棉被,暖炉,还有一大盆的热水。
可是,今夜,王爷的毒似乎要凶狠得多,只见王爷的嘴变成了一片黑紫色,嘴上都凝结成冰了,整张脸上一片刺骨的冷。
不好,王爷的毒快要到达五脏六腑了,怎么办?
莫生探了探王爷的脉,心中的焦急,让他的手一阵又一阵的颤抖,就算是见惯了生死的他,想到王爷这些年来受到的苦,心中也不免一痛,祈祷着上天能让王爷渡过这一关。
夜很深了,莫生的手有些不灵活,那一层一层的冰,让他也恐惧了,简直不敢想象此时的王爷经历着怎样的痛苦。共名尤扛。
明秋水虽然昏迷了,可是依旧能感觉到那冷到心扉,冰到骨子里的寒气,血液中似乎有千千万万只针在刺着血管一般,痛,痛不欲生。
明秋水努力的忍,他一定要活着,还有人在等着他,他还有大仇未报,凭借这股毅力,明秋水挺着一次比一次更加凶猛的月寒侵袭。
每次痛到极致,明秋水就感觉不到痛一般,可是很快意识又传来那种痛,不断的摧毁着意志。
就在明秋水正经历着比刚才更为剧烈的痛时,房门被人打开了。
“解药,”莫邪一路上快马加鞭,可是还是不能以着最快的速度将解药送到王爷的手中,当夜晚来临,又看见那该死的月亮的时候,莫邪顿时着急了,便丢下了马,一路上用着轻功,不停的越过一座又一座的山,身上的力气也不断的耗尽,总算在还有一口气的时候,到了这里。
他也没有力气敲门,就直接撞开了房门,这话刚说完,便晕倒了。
莫生看见莫邪顿时就看见了希望一般,也来不及查看莫邪,就从他的手中拿出了解药,极快的将王爷扶起,将盒子里的解药放进了王爷的嘴里。
接着,便看见王爷脸上的冰消失不见了,那张黑色的唇,也恢复了原貌。
白日的皇宫里,
凤霓裳见了康安帝,向康安帝辞行,要回王府,康安帝第一句话还是询问着凤霓裳,月寒的解药找到没有。
凤霓裳却不敢将万贵妃下毒这件事情告诉康安帝,以着万贵妃的狡猾,即便是她将此事告诉皇上,皇上也会不了了之,因为她的身后还有万氏家族,凤霓裳只有找了一个理由,告知康安帝,月寒的解药,外面的人已经找到了,派人给庆王爷送去了。
康安帝放下心来,便命人将凤霓裳送出了皇宫,回到庆王府。
庆王府门外,如果儿早早的等在了门口,看着王妃的身影,便立刻上前,看着王妃的脸色十分的苍白,便开口关切的问道,“王妃,你怎么了?”
“没事,”凤霓裳不想让如果儿为她担心,便快步的走回霓裳阁,她现在需要好好的静一静,万氏到底给她喝了什么药。
昨夜,她回到住处,身体就像有千万只虫蚁在撕咬一般,很痛,痛的让她不停的在床上翻滚,当身体撞击到硬物的时候,才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止,可是很快,身体又传来那种痛,不停的折磨着她。
到了今日早晨的时候,凤霓裳醒来才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上的衣衫一片湿儒,她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整理好自己,见了康安帝,便想要极快的回府,看能不能找到病因。
凤霓裳的脚步十分的快,如果儿几乎要小跑才能追上凤霓裳,当凤霓裳踏进霓裳阁,便伸手关上了房门,“你就在外面,”此时凤霓裳已经没有多余的话来对如果儿说,因为昨夜好不容易才退却的痛,又袭来了。
“小姐----”如果儿见到王妃与着以往不同的待遇对她,让她眼眶一红,暗自伤心道,是不是王妃不要她了,僵硬的站立在门口,红着眼睛盯着紧闭的房门。
凤霓裳所中的蛊,是一种极为狠利的蛊,这只蛊被月寒养着,一方面不但有着月寒的毒性,还有着蛊的嗜血性,当它在中了月寒之人的身体里,它不会有任何的动作,就像在它的母体里一般,一点也不躁动,但是只要它一旦进入了一个新鲜的场地,在一个没有中月寒之毒的人身体里,就会变得格外的躁动,就像怎么也吸食不饱一般,一直不停的吃,直到将这具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喝完。
凤霓裳刚走到里间,脚步一顿,心脏上一阵剧痛传来,身体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接着又是那一股熟悉的痛不欲生,她不停的在地上翻滚,手指紧紧的扣住手心,都渗出了血来,嘴唇被咬破了,依旧无法减轻身体上的痛,她似乎能感觉到心口的位置上,一个物体正不断的啃咬着她的血肉,血液中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一般。
第一百六十七章 脱衣服的异动
如果儿听见房间里发出的声响,有些担心,不禁开口,“小姐。你怎么了?”
她说完,作势要推开房门,凤霓裳似乎预见如果儿即将要做出的动作,眉头皱得紧紧的,手指死死的扣住手心,抑制住那撕心裂肺之痛,万一被如果儿看见了,只会是多一个人伤心罢了,凤霓裳大声说道,“不准进来!”
如果儿的手都贴在门上了,最后还是缓缓的放下,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伤心,难道王妃真的不要她了吗?
凤霓裳来不及思考其它,身体又被那股疼痛占据,汗水一层又一层。衣衫也尽湿透了。共吐阵号。
就在凤霓裳疼得快要昏厥过去之时,屋顶上极快的落下一抹玄色的身影,他看见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凤霓裳。
她的眉头紧锁,原本娇嫩的唇瓣已经被咬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显得触目惊心。
男子立刻便将地上的凤霓裳抱起,放在怀中,对着她身体上的几个部位点了下去,原本紧闭着眼睛的凤霓裳。也不觉颤抖了几次睫毛,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模糊的视线让她看不清楚,但是却给她一种安定的感觉。
凤霓裳身体上的痛楚缓缓隐去,可是刚才毒发,已经耗去了她所以的力气,此时一旦松懈,身体就如同抽丝了一般,软软的再次昏厥了过去。
而抱着凤霓裳的男子。就是玄冰,他刚从外地办事回来,刚到落月坊,从红姑那里知道庆王爷被害之事,而凤霓裳正在为他筹备解药。原本是想要看看他能不能帮她忙,却没有想到他一来,就看见这样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