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欧阳霖真的非常想弄清楚,为什么自己这么惨而翼王却可以无所顾忌。
欧阳烨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个孽子,有脸问自己是否亲生!
“你就是这么看待事情的?”欧阳烨忍了再忍实是心寒如冰,自己一手养大的嫡子,为了嫡子健康长成不被后院乱七八糟的女*害,一直等到儿子长大才有的续弦,且还是明面上装样子的摆设,自己的一番苦心,为了嫡子所作出的一切皆在其问出是否亲子一言中支离破碎,自己教养出来的儿子竟是如此的不堪,将所有的过错所有的不满所有的怨愤都推到自己这个付出良多的父亲身上,这比养了只白眼狼更令自己寒心,所有的好转变成变了味的质疑。真不知道欧阳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打哪看出来自己对翼王青睐有佳甚至有做过那些莫虚有的事?
“难道不是?”欧阳霖将憋在心里的话尽数道出,心里轻快不少。
欧阳烨仔细端详儿子不再温文尔雅的面容,透出一抹冷嘲伴随着无以宣之于口的涩然,自己身为人父得有多失败才会养出这么一个忤逆不孝的孽子。
再多的解释已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欧阳霖认定的事说再多也无用,欧阳华心冷了不想多说半句。摆了摆手叫其赶紧的消失在自己面前。眼不见心不烦。
欧阳霖见父亲不答,心里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这不已经辩无可辩到了相顾无言的地步。真相原是如此的滑稽可笑,枉费自己不惜豁出去所有,为丞相府谋求更多,却抵不过一个已经高高在上的翼王。
自己之于翼王确实非常渺小微不足道。但是自己有能力有信心向所有轻视自己的人证明自己有不输于翼王的手段,总有一日自己会让父亲刮目相看。等着瞧,看谁才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没有说一句缓和之言的欧阳霖大步流星的离开书房,这里所承载着带给自己的多是无数次的斥责与警告,早就不想呆下去。
没有丝毫回身为长辈告退的礼数。毫不留恋的匆匆离去,自也未曾得见欧阳烨被自己的一番真相气的吐了血,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双眼放空久久无声,好似死去一般透着苍白的腐朽。
过了好一会。欧阳烨眼中有了焦距,取了帕子抹去嘴角处微干的血迹,叫来阿远扶自己回房休息,将看到的所有听到的所有都忘掉。
阿远暗恨的咬牙切齿,极度想敲开欧阳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草,大逆不道的话也敢不过脑子的说出来,简直不知耻,一点是非都分不清,将相爷气吐了血,自己若有子如此早就气得上前将其打死,此等孽子不配活在世上。
可怜相爷含辛茹苦养大的嫡子,到头来反咬自己一口,阿远为相爷不值,可自己一个奴才人微言轻没有资格置喙相爷的家务事。
这样不行,阿远去请了大夫,不管相爷愿意与否都要看过才可放心,丞相府就靠相爷一人撑着。
大夫来了之后只说要好好静养,心放宽想些喜乐之事,自然而然就会好,又开了两济药早晚各一剂。
欧阳烨苦笑,自己真能放下心的时候怕是要到告老之时,所谓的无官一身轻便是如此。
自己走了留下美名,但自己无能的儿子只需一件事就将以往铺垫好的根基毁于一旦,不愿看到欧阳家大厦将倾,必须扼制住,唯有一法可行,已不在意嫡子的怨恨恶语相向,保其一命已是念在父子一场的情分上,以后若仍不安分,那便斩断这份不被嫡子注重的父子情吧,已经够了,对得起自己的心足矣。
欧阳霖一通负气发泄出去之后,尤自不觉自己闯下无以弥补的大祸,心里面仍在埋怨父亲的偏向,对自己的冷言冷语。
思及之前对翼王出手的事,起初自己也不愿参与其中,无奈大皇子娶了两位有背景家世的妻妾,没了欧阳芸的牵线搭桥,本就处于表面的关系已经不够看,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只能豁出去。
是翼王先目空一切不拿亲人当人看,作绝了一切又何必怪他下狠手,正所谓一报还一报如此而已。
贪念已经逐步腐蚀掉欧阳霖内心本就不多的良知,对一个父亲恶语中伤,否决掉一个父亲为其作出的一切努力,内心进住恶魔的同时又将自己的过错加诸在别人身上,一点不曾自行反省,这样的人已然失去了为人最基本的德行,结果可想而知。L
☆、第三百八十二章
在家中养了两个月的欧阳烨今日早晨起来穿戴好朝服准备上朝。
早朝上难得见到丞相欧阳烨上呈奏折,恳请告老还乡,理由是自己老迈已担负不起丞相一职的重任。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哗然惊变,在众多官员看来欧阳烨此举来的太过突然,给了众人当头一棒,原本认为欧阳烨割舍不下手中的权力,告病假隔三差五上一次朝先不论是真身体有疾还是专作样子给皇上看,目的不就是一为示弱二为博取皇上的同情,丞相这个位置坐的更久一些,谁让欧阳烨是两朝重臣呢?
大皇子一派官员曾有猜测,那会还曾信誓旦旦的保证过,欧阳烨退出朝堂告老还乡给绝对非本意很有可能是同皇上博弈后的结果。
别看欧阳烨占着丞相府的位置,已经久没有为某一件事出力过,每日上朝不是附议就是不言,问到说两句,看上去很不尽心,久而久之在光荣耀眼的翼王遮挡下,渐渐的转为朝堂上的摆设,当初无一人不幸灾乐祸,谁叫翼王有权势呢,说不定此次事件就仅出于试探上意。
手中握有权力,尝到了权力的滋味要想真正原原本本吐出来非得肉痛好久不可。
初时惊讶过后,朝臣没怎么当回事,哪知接下来欧阳烨的话更为惊人,显些惊掉一地眼珠子。
欧阳烨坚持告老,并且恳请皇上恩准将唯一的嫡子也带走,给出的理由是送自己回老家顺便祭祖,并表未没个一年装载的事情完不了,暗未皇上不必留下欧阳霖如今的位置。
众臣皆惊,一般情况长子辞去官职之后身后的一众子嗣皆安排妥当后才值得退出朝堂安度晚年。谁人想到欧阳烨尽反其道而行之,虽不知具体目的何在,但这话一出的后果可想而知,已经不能算作说着玩这么简单,若皇上连一句挽留的话也不说,事情绝对板上钉钉,莫要以为倚老卖老日后还有赚着。除非脑子不灵光。此类妄念绝对没可能。
不光朝臣颇为吃惊欧阳烨突兀的作法,就连身为嫡子事件中的另一位主角欧阳霖,听到父亲言辞恳切的上奏后初时万分震惊然后伴随而来的是勃然大怒。当然顾忌着此处是朝堂,自己若真控制不住发了火,先谈殿前失仪再前然后是不孝的罪名,哪一个单另出来却能将自己拍扁。甚至毫不客气的逐出朝堂,别说随父亲回老家了。直接可以一去不用再复返。
几个深呼吸之后欧阳霖强压下心底的怨恨,父亲为什么一句也未曾提起,今日又贸贸然的请辞,一点预兆都没有。感受到四下官员射来的灼热视线,以及那触之可及的玩味与嘲讽,整个脸如同火烧。深感父亲不顾念父子之情毁自己的仕途。
难道根源出在几日后前的大吵?欧阳霖不免将今日的事与之前的争端联系起来,父亲该不会为了整治自己为了出一口气就将不顾唯一儿子的前程。毅然绝然的出手。
听上去是那么的可笑,欧阳霖却不得不这么想,所有的一切均指向那日,暗自咒骂父亲怎么能为一己之私将唯一的儿子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又不是死了长辈需要近亲请辞三年丁忧!只只去祭祖,还不知是不是带离自己的借口,父亲怎能如此做,可有问过自己的意愿!
欧阳霖觉得近段日子诸事不顺,家中父亲总与自己对着干,现在又不知耻的闹到朝堂之上,借口找的是如此拙劣,仍旧有朝臣抛以似是而非的眼神,让自己无端感到无地自容抬不起头。
本身自己就因翼王遭受同僚的指指点点,意味不明的言语攻击如今又添一项,纵然自己得以回朝也无颜面对以往的同僚,父亲这一闷棍敲在自己头上,虽然谈不上鲜血横流仍令人痛心。
太痛了,第一次遭到来自己家人还是自己最为亲近的父亲插入后心的一刀,欧阳霖痛的全身发颤,根本无力站出来同父亲唱反调,一但这样做了,不用一刻就将成为整个上京的一大笑柄,父子不和的传言也将如雪片一样人尽皆知。
别人不去管事情的真相如何,只会看到自己不孝公然在朝堂之上顶撞父亲,只这一点自己再难立足于朝堂之上,虽然自己很不情意承认走到如今的位置是沾了父亲身为一国丞相的光。
父亲告老的话犹在耳边回响,字字恳切句句当然,欧阳霖用仅存的理智判断出父亲并非作戏,而是确有其意,为什么短短几日作出突然的决定,有没有为家里考虑过,一旦皇上应允没了丞相之身的父亲还有什么用,丞相府还是原来受人畏惧攀附的丞相府吗?
为什么要这样做?欧阳霖没有办法去揣测父亲的用意,脑子里不顾一切的向着最不愿看到的方向奔去,心中只得暗暗祈祷皇上造成不要答应,就当父亲是在试探,就当什么事也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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