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衡没有被绑着双手,自认为自己是被强行请来的客人,非常自觉的在少年对面的位置上坐下,完全不等少年开口让坐。
“你是何人?”路衡并不害怕眼前的少年对自己有多大杀伤力,心中翻涌的疑云有多无减,头一次在一小子面前沉不住气先开了口。实在是太好奇了,哪怕明知这样做主动权会旁落,但他自信的认为自己吃的盐比少年吃的米都多,定能掌控全局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从而套出自己想要弄清的内因。
“丞相的记性真差,昨晚上在张府不都见过了,这一路上承蒙丞相大人的人精心照顾,才可安全的来到燕国。”汐朝轻浅的话语中暗藏机锋,淡淡的笑容中掺杂深意。
“你当时是装昏!”路衡瞬间惊觉,怎么可能,掺在蜡烛中一同燃烧的迷药是宫里最好的百试百灵从无失手过,怎么到了少年这里变了情况。
“当然,为了引出背后的大鱼做些牺牲有这个必要。”汐朝斜扫一记路衡,“丞相大人好兴致的摸了一把我的脸。”幽黑的双瞳中深不见底。
路衡听了没有一丝不自然,心道又不是女人担心男女授受不亲,不愿在此事上扯闲往篇张口即问:“你到底是何人?”一般的少年可没有眼前之人镇定自若,说自己的事像是丝毫不当回事一样令人完全看不透。
“丞相大人怎生如此心急。”汐朝啧啧两声,“既然丞相大人不喜与我叙旧,那么如你意愿开门见山一些,做个公平的交易,我说出自己的身份,丞相大人说一说燕国皇室的秘辛如何?尤其是燕皇同其皇子间的爱恨情仇,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上扬的话意中听上去有股着俏皮劲。实则夹杂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路衡看向说出此话的少年顿觉异想天开,唇角勾起一抹讽意不屑的表明己意,“凭什么,你算什么东西敢打听燕国皇室之秘,活的不耐烦了!”
“丞相大人千万要注意措辞,有些话说出口光图一时嘴快,岂知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复水难收的道理怕是提不起一句话后果。”汐朝笑眯眯的脸上意味莫名。说出来的话如冰刺骨。
“你是在恐吓我!”活了大半辈子拼命的往上爬的路衡从未受到过别人威胁。从来只有自己威胁打压别人,眼前的少年凭什么算哪根葱敢在自己面前叫嚣。
“不,我是在提醒丞相要配合。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无谓的期盼,在这里我称你一声丞相给足了你面子,不要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是阶下囚。请注意自己的言行。”汐朝没了兴致同路衡玩猜猜看的游戏,半截身子埋入黄土的人了。实在没有什么看头。
“你……”路衡倏然起身怒指胆敢威胁自己的臭小子,“别忘了这里是燕国,身在外想摆架子耀武扬威怕是找错了地方,即知我是何身份。识相的放我离开今日之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汐朝最不喜别人用手指着自己,尤其眼前这位曾咸猪手过。新仇旧恨一块算得了,是路衡自视甚高看不清情势真以为身为一国丞相没人敢动他。简直是笑话。
“何必动气,用手指着别人多有失体统。”汐朝微提眼角示意身边的阿九,“好好教教他什么是礼数。”
阿九倏的一下子拨剑,路衡只觉眼睛被一记银光晃花,随之而来的顿痛以及明明在眼前的手不异而飞,又闻咚的一声闷响,窜入鼻腔的血腥味让自己意识到只一眨眼之间发生了什么。
“啊……”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客栈,好在汐朝花大价钱包下整间客栈,其内只有自己的人,原本的小二杂役掌柜厨子之流通通遣离,在金钱的诱惑下放个假多好的买卖,没人不愿意接受。
阿九怕路衡的叫声引得主子心烦,上前封了其哑穴,取出伤药为痛的抱着断手痛苦扭曲着脸,恨不得在地上打滚的某人上药包扎,人还不能死,留着要向燕国皇子交差,受些教训即可。
汐朝不急不余的用过一盏茶,等路衡安静下来再度开口:“不要妄想屋外有人听到惨叫声会上来打探,遂了你的意去报官,整栋客栈只有我的人,你最好乖乖就范问什么说什么,免受皮肉之苦,少动歪心思,没人会来救你,死了那条心吧。”
呼吸怎么也难料到自己只不过指了一下还未做出任何举动就被惨废一只手,如此恶毒的少年委实难见,心中愤恨难抑不得不将怨愤咽下,是自己小看了少年,既然敢对自己动手,此番有恃无恐身后必有倚仗,大意了!
“说吧,将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汐朝再次警告,“我的耐心有限,没功夫听你编造不存在的事实,凡有露说不实之言我就在你身上划一刀,其实不怎么痛,顶多流点血不致血流不止身死的地步。”
路衡闻言气怒交加,自己风光了多少年尽然栽在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鬼手里,颜面何存。
“别拿你那又老眼瞪着我,如果还想保留这双不怎么中用的眼睛,最好放尊重些。”汐朝不喜路衡盯着自己的阴翳眼神。
路衡怒火中烧,数次被恶意警告,身心受到强烈的刺激,暗下决定只要自己逃出去必将眼前之人碎尸万段消解心头之恨。
阿九解开哑穴回到主子身后站定,时刻注意着处在暴怒边缘的路衡一举一动,一旦有异立刻出手。
“说吧,从燕皇的病情说起。”汐朝给路衡提了个醒,倒了杯茶做好听故事的准备。
路衡咬了咬牙忍下万般折辱为了活着出去不得不听命而为,思绪转动组织语言道:“皇上的病要从上一任先皇说起,起因出自三国鼎立那场声势浩大的战争,先皇亲自领兵作战,待得胜回朝时突然身有不适,回到宫中大病了一场。太医束手无策,瞧不出明堂只得开些温补的汤药吊着,奇迹发生在七日后,先皇来势汹汹的病情忽然有了好转的迹象,大多数人认为是汤药见了奇效大松口气,先皇好了之后一段日子,有壮年吧突发怪事。皇宫被临幸的妃嫔凡有孕者接连不明原因小产。太医诊过后觉得蹊跷联合整个太医院坐诊,仍查不出头绪,身体明明很好没理由小产。不论是几个月大的婴儿均保不住,吃用上更是严格把关,在查不出原因的情况下只好先盯着每日看诊,时隔一年之久先皇当时正逢壮年。时时有去后宫去无一嫔妃得承龙恩孕育后嗣,先皇立刻发现不对劲。之后彻查仍无结果,为了皇嗣之危在民间遍寻名医封闭国门不与外界有太多联系,加之路途本就不好走,渐渐的燕国百姓少有离开。”
“只寻到一位有能力的大夫。直言先皇中了毒,世间罕有极不好解,并非致命只起到断续香火无力繁衍子嗣之效。”路衡当时是先皇手下的心腹爱将自是有旁听的资格。知道的非常清楚。
“要想延续子嗣必须服用一种药,且只能用一次。可以保证是男婴,至于是哪种药只有先皇一人得知,那位大夫最后被先皇灭口,毕竟事关皇室秘辛又关乎子嗣,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终有了当今天子一人。”路衡喘了口气接着往下说。
“万万不曾想到的是死去的大夫留了一手没有把话说尽,致使当今皇上得了同先皇一样的病,此种怪病是代代相传,大夫的药却对皇上无多用处,正应了那句只能用一次的话意,好在这些年先皇不死心投入全力研究病症,有了那么一点成效,新一种药制作出来只适合于女子,还必须特殊体质的女子,其中门道当今疑心病重又不怎么相信老臣,这里面的事我知之甚少。”要非皇上疑心病重路衡哪用等到这个时候,燕氏江山必因子嗣艰难而改朝换代,还需自己多方筹谋同皇上虚与委蛇这么多年,任劳任怨的帮着做了那么多龌龊的事。
这样看来燕氏兄弟算皇室血脉,汐朝微蹙眉头思量,可怎么感觉燕皇与两人并不似父子,难道说两人长的偏像其母?不对,自己相信自身的直觉以及卫国藏书中那残缺不全的只言片语,加上没有说尽事实的枉死大夫,燕皇的变|态|性|向一切的一切透着诡异的色彩。
“燕皇喜好男风又是怎么回事?”汐朝当即问出来。
“皇上只对男子有反应,必须是少年身量,其实皇上并非喜好男风大概与那怪病有关。”路衡对此事抱以轻蔑不耻的态度,“皇上虽对男子有兴致却达不到欲仙欲死直至真正喷发的地步,必须趁着这股劲施于女子身上才得以纾解。”
“燕国皇子可有此种病症?”汐朝心下恶心的同时又不得不问清楚。
“这个看不出来,要在三十岁之后才会显现。”这种代代相传的怪病为何不致死,反而生出来的确是怪胎,江山交给这样残缺的人怎能行,路衡自从得知内情后就萌生了夺位的念头。
“知道此事的朝臣有多少?”汐朝心下琢磨燕苏意在朝中势力好似并不显,是有意隐藏还是本身就对这样身体有疾的皇子看不上眼,才一立去下血本研究方法,一来可迎奉上意表示自己的忠心,二来最本质的是拿捏住这个把柄,以药物控制皇位者达到傀儡的目的,无论药的真假与否,在得病的人眼中均是救命的良药,可以许下重金,也可以许下高官厚禄,这就叫病急乱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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