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终究是皇帝的家事,与他无干的。
他还是出宫离去了,既然皇上说今日皇上的安危,他不需要负责了,那他宁可回家。
黛拉一直在等着景年,按照皇室安排,今日她该与景年同房的,她也不知道为何上次,和景年的圆房,变成了景年给她画像,这次,她认定,一定要和景年同房的。
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如果实在不行,她就下药!
宁夏回了翰林院,本来刚刚和乔易吵了架,心情就不好,再加上,刚刚又看了乔易的妾侍来找他,她的心情自是尴尬异常。
却见薛画师正在等着她,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幅画,看到宁夏回来,说道,“宁夏回来了?”
那日景年对薛画师道出了实情以后,薛青自然对宁夏有一些刮目相看的,加之她又是女子,自然有一些对晚辈小女孩的宠极之情,他此生没有女儿,对宁夏有一些女儿的感情,她又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他是皇上的老师,二人之间,本来就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感觉,所以,对待宁夏,自是比别人亲热许多。
“嗯,薛画师是特意来找我的么?”宁夏问道。
“是啊,前几日我给宁夏的画的画,已经画好了,你要看看么?”薛画师说着,从桌子上拿起一副已经装裱好了的画,递给宁夏。
宁夏拿了起来,仔细地看着。
不自觉地,嘴角浮起一抹弯弯的轻笑,不愧是皇帝的老师啊,画得竟然是这般好,那样栩栩如生,宁夏的眼波含水,也被画了出来,真是没有错过她分毫的表情,而且眼神之中还有些俏皮的,宁夏没有想到,原来自己穿古装也是这样英姿飒爽的,在这古代,本来就是铜镜,照人不是很清楚,敬事房更是没有穿衣镜,所以宁夏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自己是什么样子了,今日看到自己的画像,恍然觉得,自己还是以前的那个宁夏。
爱美,爱看帅哥的宁夏。
不过,宁夏觉得有一些不同的,这幅画和上次薛画师画的画,的确有许多的不同。
“不对啊,薛画师。”宁夏有些惊讶地问道。
“怎么了?哪里不对?”
“上次你的宣纸用的是背面有一些发黄的宣纸,应该是汉水那一带出产的宣纸才是,今日这宣纸的颜色明明白了许多,应该是苏州那一带出产的,薛画师,为什么一幅画,前后会用两种宣纸呢?”宁夏看着画纸边角上那微微发白的颜色,说道。
“这---这----”薛青已经被问到有些不知道如何言辞,他拿宣纸的时候也没有看是什么颜色的,而且,他认为,若非深深懂画的人,是不会看出宣纸的区别的,而且,即使懂得,也不一定能够注意到。
皇上从未告诉过自己宁夏懂得画的,她为什么会一眼看得出来?
“薛画师-----”看着薛青汗流涔涔的样子,宁夏忍不住叫道。
“是这样的,刚开始给宁夏画的时候,确实用的是汉水的宣纸,不过装裱的时候,因为纸张太薄,怕破,所以,我在后面又贴了一层苏州的宣纸,如今已经看不出来两层宣纸的痕迹了!”薛青搪塞。
“是这样么?”宁夏狐疑的眼神望着薛青。
薛青点了点头。
出了翰林院的门,薛青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心道,他几时被一个小女孩看出过这种破绽?今天却在她的面前这般哑口无言。
去了“中宁殿”!
皇帝的画像,他刚刚差人给皇帝送来,因为怕拿着皇帝的画像去翰林院的话,会被宁夏看出来破绽,所以,他还是派家丁给送来的。
景年看着桌子上摆着的画像,问道家丁:“你们主人呢?以前总是亲自送来,这次怎么不送了?”
“皇上,我家主人去了翰林院给宁夏送画去了!”家丁答道。
“宁夏?”他轻轻沉吟,“如何他不派家丁给宁夏送画,却派你来给朕送画?难道在他的心里,宁夏比朕还要重要?”
“不是的皇上!具体的原因小的也不知道!”
景年笑笑,“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家丁告退,薛青正好走了上来。
“老师,你来了?刚才朕还和家丁说道,为何宁夏在老师心目中的地位比朕还要高,老师自己去给宁夏送画,却派家丁给朕送画,这是何故?”景年半开玩笑的说道。
薛青哈哈大笑,“只因为她是皇上心上的人儿啊!”
景年忍不住笑笑,重又拿起他从薛青处拿来的宁夏的画像,他已将宁夏的画像装裱了起来,现下重又对比,看起来,两个人蛮有夫妻相,不过想起那日宁夏说过的窦广成是一个帅哥的话,心里又充满了气愤,而且,今日她又和君如墨在一起走,刚才还和高焱抱过,当着自己的面,她竟敢如此大胆,私下里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皇上,老臣有一事不明!”薛青说道。
“什么?”
“今日老臣去给宁夏送画,本来她对画很满意的,可是她好像看出了宣纸有什么不同,言道前几日我给她画像的时候,用的是汉水一带的宣纸,纸色有微微的发黄,而今日的宣纸却是苏州一带的宣纸,言下之意,这不是原来我给她画的那副画像了,我好不容易搪塞过去,这是我第一次被人问成这样,皇上可知,宁夏对画有什么研究么?为何她深知这其中的缘故?”薛青想起当时的情况,还有些后怕,万一真的被宁夏发现了,此画真的不是当初自己画的那一副了,他该如何回答?他要回答原画已经被皇上拿走了么?
那皇上岂不是要穿帮了?
景年久久地没有回答。
他站立窗前,双手负立身后,良久之后,回到了一句,“她为何会懂,朕也不知道!”
关于宁夏的过去,关于她为何会去白马书院读书,他从未问过,她的过去,身世,在他看来还是一个谜,包括她会武功,而且武功还不弱,这些,他都不知道。
恍然觉得,于他,宁夏就是一个谜。
不过现在他最挂心的还不是宁夏的问题,今日他又要和皇贵妃黛拉圆房了,上次,被他用计搪塞过一次,这次,不知道能不能混过去了。
而且,更重要的,他不知道今日听房的人是谁。
薛青已经下去了,景年叫来了郑唯。
“你去打听一下,今日翰林院是谁听房?”景年吩咐。
“是!”郑唯走了下去。
景年今日心情差极了,和宁夏吵了一架,本来心情又不好,黛拉又到处找他,他也逃不脱了,他不知道当日为何黛拉非要留在这南湘国的宫中,和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一起生活,这样的日子,她觉得愉快么?
而且她的语言也不通,贴身的丫鬟还是自己西辽国的人。
真不明白,这位黛拉究竟是所为何来?
皇家祖制,听房是后妃侍寝的必要设置,为的是保证皇帝的人身安全,还有保证皇帝有足够的子嗣绵延,子嗣?他还未有子嗣。这项祖制,他还不能够取消,而且即使取消的话,现在也不是时候,他才继位两年,时机尚浅!
过了一会儿,郑唯回来回话,“今日听房的是——宁夏!”
“宁夏?”他嘴里喃喃地说道,怎又会是她?
他今日想的是,如何不让宁夏听到“椒房殿”里的声音。
“郑唯----”他在郑唯的耳边轻轻嘱咐,郑唯则连连点头。
掌灯时刻已到。
宁夏又拿着《皇帝房事录》去了“椒房殿”!
不知道为何,今天她觉得好困啊,难道是因为今天和乔易吵架了心情不好?可是不对啊,她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越来越精神的;难道是怀孕了?可是上次和乔易在一起,才刚刚几天的时间而已,怎么怀孕呢?就算是怀孕了,这反应也不应该这样快啊!
她不知道了。
到了“椒房殿”,她还一直哈欠连天,若不是有公务在身,她早就睡过去了。
“皇上来了么?”她问到殿前的侍卫。
“来了!”
宁夏觉得睡意马上就袭来了,感觉要是有一张床的话,她马上就能够睡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强打起精神站在了“椒房殿”的门口,可是,她看书上的字,竟然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看不见,而且精神越来越差。
若是寻常的犯困,不会这样的,在那一刻,她才明白,是有人给她下了药了,究竟是谁要害她?让她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睡过去,若是皇上知道了,定会判她杀头之罪的,她的眼光在涣散。
印象当中,她好像没有得罪什么人,究竟是谁要和她过不去呢?
她的身子顺着“椒房殿”的墙壁往下滑,手里的《皇帝房事录》也掉在了地上。
什么都听不见了,她也没有意识了!
景年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而且他也派人盯着宁夏呢,言道,听房的编修已经晕过去了,他这才放心。
今日,黛拉好像并不急于和他上床,
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和他说。
“皇上,”黛拉娇媚的声音传来,“你高兴么?”
“宿在爱妃处,自然高兴!”看不出来景年的心情如何,这句话说得是如此机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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