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渊握住她的手抵在她心脏的位置:“怪我,沒有给你该有的信心。”
是她太过敏感小心,被抛弃的心情伴随着她一整个童年,就连最后终于得知的真相也都躲不开那些人反复的利用,她大概始终都觉得自己是最不重要的那一个,所以从始至终无法彻底放心的依赖别人给的温暖,小心翼翼的等待着别人从她生命里离开的那一瞬,并理直气壮地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很正常的,自己应该接受这样的结局,应该……原谅每一个离开自己的人。
可是……她其实好舍不得。
她一定是舍不得的吧?其实他们何其相似。
“聂无忧,我是你的,你还不敢确定吗?”慕渊对上无忧痴痴的眼神,忽然低声道 这样可不算作弊,反正他只是给她信心,并沒有告诉她实情。
“我知道……”可是那只是她心里小小的放纵,他愿意一辈子放任她的任性吗?
“不对,你不知道,聂无忧,”慕渊深吸一口气:“我这辈子除了你,不会再要任何人。”
“真的吗?那余青瑶怎么办?”无忧眼珠一转,忽然换了话題。
慕渊听出她话里逃避的意思,也不急着逼她,笑道:“你相公我自有办法,这两天不管看到什么都不准再乱想,好好呆在家里,你要是不见了,我就会着急,要是发挥失常,可就真的得娶别人了你知道么……”
无忧被他的话逗笑,因为他的承诺安心不少,咬唇轻嗯了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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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五八章 夜探皇宫
隔天萧奕的赏赐便來了,朱漆的沉香木箱子摆满了整个院子,每一只上都系着大红绸花,连送赏赐的小太监都穿着讨喜的红色,见了慕渊都乖巧的齐声恭喜。
无忧懒得理他们,索性连看都不看,只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耐心地在一只浅粉的帕子上绣花。
无忧决定这次无论如何要完成这副刺绣,虽然她的手法很渣,但是只要沉下心來慢慢的绣,一定可以的。
这次的花纹不再是蝴蝶,而是一朵开的正浓的无忧花。
无忧自是有些小心机在里面 绣朵无忧花送给慕渊,不就等于把自己送给他了么?好他一看到这个帕子就想到自己,时刻提醒他自己的存在。
嘿嘿,这种做法好像有些幼稚诶……
正暗自好笑慕渊突然推门而入,径直坐在无忧身侧,无忧不抬头也知道是他,便问:“他们走了?”
“走了。”慕渊伸个懒腰,而后脸蹭进她脖颈中,深深的嗅了嗅,无忧微微躲了下娇嗔道:“你是小狗么,整天蹭來蹭去的……”
“蹭着不舒服吗,不然我也给你蹭蹭……”说着捧住无忧的脸往自己脸上轻轻蹭着,“这叫耳鬓厮磨。”
无忧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工作,无奈的固定住他的脸:“喂,我说,我刚刚一直在想,这件事情可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要是最后沒有娶余青瑶,对她的名声不大好吧?”
慕渊挑挑眉:“这些事你不用管,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有事就不让我管,”无忧不满的撇撇嘴,心念一动,忽然道:“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这个聂无忧原來还有事瞒着他呢,不过已经知道主动坦白了,值得鼓励,慕渊唇角勾起耐心等着她说。
无忧把手里的刺绣往桌上一推,便跑到床上,柔软的身子一下子扑到软软的被子中,伸手往枕头底下摸去。
慕渊伸手拿过桌上的刺绣,不禁勾起唇角,抬眼看着她有些笨拙的动作,忍不住愉悦的笑起來,无忧懊恼的瞪他一眼,他才有所收敛。
“喏,”无忧把手中金色的钥匙一样的小东西在慕渊眼前晃了晃,抬腿坐在他旁边,“我想了好久,觉得萧奕很可能是因为沒有传国玉玺,心里不踏实所以才这么做的,虽然我也不是很明白,但是,实在是想不出其他原因了,你说呢?”
慕渊黑眸一转,笑道:“我觉得,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还是更喜欢这个。”慕渊扬扬手中的帕子,那帕子已经绣的差不多了,便取下來收进袖中,转而问道:“这是什么?”
无忧因为他的动作情不自禁的笑起來,接着把钥匙放到慕渊手上:“好像是一把钥匙,很久之前萧胤特意给我的,我的直觉告诉我它跟玉玺有关系。”
他们二人的对话从來都直呼皇上名讳,竟然丝毫不觉得不妥。
慕渊两指转动钥匙仔细看了眼,沉吟道:“萧胤给你的钥匙?看來他是把玉玺锁起來了,可是藏在哪里呢?”
“我想去宫里看看,我觉得应该在宫里。”无忧凝眸盯着慕渊手指上的小小钥匙,试探道。
慕渊眉头一皱,随即笑到:“可是萧宸早把皇宫翻了个底儿朝天,若是藏在宫中,不是早就被发现了吗?”
言外之意,肯定不在宫里,你还是别白费功夫了。
无忧不知有沒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只是仍旧皱着眉道:“可是,往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么重要的东西萧胤肯定不会乱放,他一定留下了什么线索。”
“你说的对,”慕渊不再反驳无忧,只是提醒道:“可是万一你的直觉不准呢?要是这把小钥匙根本跟玉玺沒有关系呢?”
无忧发愁的咬了咬下唇,良久还是坚定道:“我还是觉得应该试一下,万一是的话,我们就算又帮了六哥一个忙,到时候我跟他就再无拖欠,他皇位坐稳了也就不会來找你麻烦了,那咱们就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了。”
想要远走高飞啊,想了好久,怎么老是有莫名其妙的烦心事阻挠她呢。
再无拖欠?她是这样想的吗?看來他的小娘子并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呢,有些事情一旦心里认定了,就不会再回头。
可是慕渊还是忍不住告诉她:“无忧,你原本就不欠他。”
无忧低头沉默一瞬 是吗?可是十几年的情分哪能真的说断就断。再帮他一次,就当还他这么多年对她无微不至的保护,否则怎么能狠的下心,他毕竟是她年幼时心底最纯净的美好。
“嗯……好吧,”慕渊沉吟一下,笑得眉眼全开:“那咱们今夜就去拜访一下御书房怎么样?”
无忧瞳孔微张 这是他第一次沒有对她说:这些事你不用管,我会解决的。
“我们一起?”无忧欣喜的确定道,慕渊无奈的揉了揉的发心,手上微微用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是啊,高兴啦?”
无忧趴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口,笑得眉眼弯弯:“我一定乖乖的不乱跑了。”
“原來你还记着呢,我还以为你真的一点记性都不长呢。”慕渊忍俊不禁的笑着,食指微曲挑起她的下巴,拇指轻轻摩挲她红润的唇,“我还是寸步不离守着你比较安全。”
无忧心头暖暖的,原先那些不安的情绪一扫而空:“你会守一辈子吗?”
“守到走不动那天为止吧,到时候你要跑到哪里我可就追不上了。”慕渊仍旧笑着,唇角微微勾着,无忧看着他笑容,忽然踮脚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只觉得那眉、那眼、那神情都如暖阳般照着她的心。
自己不是早在鬼方城他看到满身是血的那一刻就决定要相信他,哪怕最后会受伤也绝不回头的吗?
小心翼翼的长到现在,终于有人肯纵容她的小小任性,那唇角便总是不变的浅浅笑意给了她恰如其分的归属感,不要再犹豫了聂无忧。
“一言为定。”聂无忧伸出小手指,“不许反悔哦。”
~~
夜里的皇宫看起來跟白天差不多,除了偶尔巡逻的御林军,空旷的皇宫清冷的很。
也许是夜太深了,到处都是一片漆黑,已经沒有哪个殿里还有灯光。
“抱紧我的脖子。”一袭黑衣的慕渊低头提醒,怀里同样黑衣的无忧下意识紧了紧手臂,慕渊单手搂住她的纤腰,清浅一笑,纵身一跃,脚下几个轻点,已经快速的掠过高大的殿顶。
脚下的琉璃瓦发出极其轻微的声响,像是一只夜里穿过屋顶的猫快速跑过,又像是一只停在屋顶的鸟儿忽然展翅飞走。
无忧唇抿着,眼睛睁得圆圆的,惊奇的看着眼前飞速退开的景象,不由小声道:“好厉害。”
“只是你沒练过轻功罢了,沒什么稀奇的。”慕渊面色如常,最终停在御书房金色的屋顶上,四处观察一下,忽然抱紧无忧飞身跳上一旁粗壮的大树,无忧下意识低呼一声,随即紧张的闭上嘴巴,慕渊将无忧紧紧贴在身前,后背压向树枝,将两人身影隐在浓密如墨的枝叶间。
须臾,殿前走近一支巡逻的小队,腰间各挂着把宽宽的大刀,左右巡视一遍之后又往前走去。
待他们身影远离,无忧才探出头來,慕渊示意她要下去了,无忧点点头,两人便瞬间跳下树來。
无忧跟着慕渊几步小跑至殿门前,慕渊已经推开了御书房的大门,闪身进去了,无忧微微一怔,慕渊便伸出手來一把将她扯进來,并随手关上门。
无忧拧眉不怀好意地低声道:“轻车熟路的……你是不是经常干这个呀……”
慕渊无语的回望她一眼:“聂无忧,明明是你说要來的……”
无忧嘻嘻一笑,黑暗中看不见两人表情,第一次夜闯皇宫的无忧,因为慕渊就在身边居然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反倒觉得新奇的很,这会儿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会不会被抓啊、杀头啊什么的了。
两人在门前小心翼翼的呆了会儿,直到眼睛适应了黑暗,借着月光能稍微分辨眼前的东西了,慕渊捏着无忧肩膀的手指才按了按:“小心点儿,别弄出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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