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佳妻 (纤雨青竹)

唐亦琛强忍着不适，来到两人面前后说道：“程小婉，哦，不对，我应该叫你姨娘才对。你今天都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
程小婉戒备地看了一眼唐亦琛，随后擦擦手，说道：“我一直呆在督军府，督军都知道。还有，我做什么，需要跟你汇报吗？”
“按理说是不用跟我汇报的，不过，你在外面私置宅院，和一些男戏子来往密切，在里面私密来往，是不是该向督军汇报啊？”唐亦琛不动声色地问道。
这时，听了唐亦琛的话后，唐督军眉毛一挑，大怒道：“你说什么？”
“爹，孩儿已经打探清楚。程姨娘在外面私会男戏子，而且还不止一个，相互间纠缠不清，暗地里不知都做了些什么勾当！”唐亦琛镇定地说道，“孩儿当过警察，知道如何探查消息，手上有足够的线索和证据，证明我所言非虚……”
还没等唐亦琛说道，唐督军勃然大怒，伸手狠狠地甩了程小婉一巴掌，大骂道：“果然是戏子无情，你自己说，你在外面都做了什么勾当？”
程小婉捂着脸，委屈地说道：“督军，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我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督军怒气未消，随后又是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程小婉另一边的脸上，怒喝道：“事到如今，你还敢嘴硬？信不信老子一枪毙了你？”说完伸手要拔枪。
程小婉深知唐督军的暴脾气，他在盛怒之下绝对有可能杀了自己，于是连忙举手发起了毒誓说道：“你听我说，督军，我愿意与大少爷对质。我对天发誓，如果我做过任何对不起督军的事，立即遭受天谴，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第一百四十章 风住尘香花已尽（5）

这时，唐亦琛开口说道：“程姨娘，你别急着发毒誓，难道你就不想看看我的证据吗？”
程小婉转过头来，咬牙切齿地看着唐亦琛：“我才不会相信你有什么鬼证据，你为了别人的女人而千方百计地陷害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
唐亦琛立即反驳道：“不知程姨娘口中的别人的女人指的是谁呢？我为什么会因为别的女人而陷害程姨娘呢？难道不是程姨娘害怕事情败露而故意栽赃给我吗？”
“哼！”程小婉绝对不想自己的努力功亏一篑，于是冷冷地笑道，“你为了那个阮铃兰，费了不少的心思，甚至不惜故意制造事故，让自己受伤，从而博得阮铃兰的好感。这种伤害自己的事情，你都做得出来。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这些事情，不仅我知道，督军也知道。督军为了你这个不省心的儿子，不知道费了多少心……”
“呵呵，程姨娘，你不要把话题扯远。就算是我故意制造事端，也不能证明你没有在外面私会男戏子”，唐亦琛一边说话，一边将一叠资料甩在了程小婉面前，上面有拍摄的各种照片，还一一著明了时间地点。照片上， 有程小婉和男戏子饮酒的场景，也有程小婉和其他男人翩翩起舞的场面，甚至还有耳鬓厮磨的镜头。
随后，唐亦琛补充道：“这里还有一个账本，上面记录了程姨娘所有的花销，除了日常用度外，这上面还显示程姨娘私置了宅院，有购房的开销，还有给其他人转账的记录。难道这督军府还不够程姨娘居住吗？为什么还要另外购置房产，那宅院究竟用来做什么的？”
唐督军看过这些照片和账本后，立即勃然大怒，抓起程小婉的头发，随后用力将其甩到地板上去，怒道：“我给了无限荣华，你还贪心不足，给我难堪，是不是？”
程小婉委屈地落泪道：“督军，照片上那些人都是小婉以前在戏班的好友。他们有的因为躲避战火而来到这里，有的流离失所、生活困苦不已，我念及以前的交情，就不时地接济他们。我之所以没有跟督军报备，是因为我知道，督军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一定不会因为小婉花了些钱财接济旧友而责难于我。而我万万没想到，大少爷竟会一直派人跟踪我，了解我的行踪和一切。我真不知道，大少爷是何居心。”
“哼！”唐督军怒火未消，“至于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自会调查清楚，如果事实真如亦琛所讲，程小婉，我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
程小婉立即回道：“督军尽管去查，小婉若是有半句假话，不用劳烦督军动手，我自己就会自行了断，绝不污了督军的一世英名。”虽然唐督军依旧恼火，但事情还算有转机，毕竟督军没有完全相信唐亦琛的一面之词，自己还是有赢的机会。
待唐督军离开后，程小婉转过头来，神情愤怒地对唐亦琛说道：“你究竟想怎样？一切事情都尽在掌握中，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吗？我去稳住江远庭，而你趁此机会接近阮铃兰。”
唐亦琛冷笑道：“程小婉，你打的一手好算盘，我怎么忘了，你那么恨阮铃兰，怎么会轻易放过她？我们之间可没有约定要置阮铃兰于危险之中。你若老实交代阮铃兰的下落，我可以不再追究你的所作所为。”
“哼！你凭什么认定是我抓了阮铃兰？虽然你当过警察，可你也未免太相信自己的臆断了吧。”程小婉一口咬定不是自己所为。
唐亦琛紧紧地盯着程小婉，一字一顿地说道：“程小婉！你不要在我面前撒谎，我有一百种方法能让你说出事实真相，你想尝试哪一种？”
程小婉看着唐亦琛阴沉的脸庞，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倒不是因为他足智多谋，而是他是唐督军唯一的儿子，自己若是和他彻底闹翻，督军最终未必会偏向自己这一边。为了计谋的完美落幕，程小婉经过一番思索后，还是决定死不承认：“任凭你用什么方法，我都是一句话，我不知道你心上人的下落。她在哪里，能否愿意与你在一起，都是你唐大少爷的事。我已经暂时成功拆散了江远庭和阮铃兰，接下来的事要凭你唐大少爷的本事才是。别的我不知道，我只清楚，如果我们继续相互为敌，最终谁也达不成目的。如今我们在一条战线上，你去追求你的阮铃兰，我来稳住江远庭。是非成败，如今就看你的了。我如果被督军赶出府，那江远庭势必会有机会脱离督军的掌控。毕竟督军对江远庭还是寄予厚望的。到那时，你哪里还有机会跟阮铃兰在一起？”程小婉循循善诱，试图使自己既能摆脱唐亦琛的敌意，又能将阮铃兰牢牢控制住。自己如今还不想让阮铃兰那么快地死掉，那样太便宜她了。不过，自己绝对不会让她活得有一丝乐趣，那样自己就没乐子了。
唐亦琛一时间探听不到程小婉的口风，如今父亲还没有彻底和她断绝，自己还不能掉以轻心，于是打算退一步，继续跟踪和死守，于是冷冷地说道：“程小婉！你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样。我们走着瞧！你胆敢伤害阮铃兰一根头发，我都会让你拿命来补偿。”随后，唐亦琛起身离开了督军府。
程小婉知道，事情还有转机，情况还不算太糟糕，只要一提到阮铃兰，唐亦琛就会暴露出软肋。他对阮铃兰的追求和喜欢，会让他丧失理智，自己只要给他以希望，让他知道还有和阮铃兰在一起的机会，他就会有所收敛。只是……程小婉对阮铃兰愈发地感到嫉妒，凭什么一个个男人都为她赴汤蹈火，她虽然也算美丽，可终究不算是倾国倾城的姿容，她凭什么能俘获一个又一个男人的心？哼！阮铃兰一日不除，自己就一日寝室难安。只是如今唐亦琛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自己还不能贸然行动。
另一边，阮铃兰在恢复了意识之后，也渐渐恢复了知觉。身上痛苦无比，心中酸涩异常，阮铃兰试图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手脚依然受困，而身上又毫无力气。几番尝试和挣扎后，阮铃兰感到心灰意冷。难道自己就此陷入了毫无希望的困境之中了吗？此时此刻，阮铃兰无比想念小振祺，自己已多日没有见到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哭闹。阴暗中，阮铃兰泪流不止。
过了一会儿，有人推门而入，在阮铃兰面前扔下来一碗吃的。
“赶快吃！不要饿死了，让我们受责罚。”那人开口命令道。
阮铃兰看着眼前的食物，如今的自己仅仅是在维持生命而已，然而这无边的痛苦和恐惧，让自己的生命丝毫没有意义可言。可是，此时面前浮现出了小振祺的笑脸，那样的天真无邪，那样的烂漫可爱，他在轻轻唤着自己。阮铃兰强打起精神来，费力地伸出手，不顾及任何形象地开始狼吞虎咽起来。自己要维持这生命，不管艰难也好，屈辱也罢，只要自己活一天，就有一天的希望，将来自己一定能和小振祺团聚。
正当阮铃兰大口吞咽着食物之际，房门再次被打开。随即，一双高跟鞋出现在自己眼前。
“呵呵”，程小婉冷笑着看着阮铃兰。“亏你还是江家的二少奶奶，如今哪里还有一丝的高贵可言？”
阮铃兰没有理会程小婉的冷嘲热讽，如今自己活下去才最重要。
“瞧瞧你的样子，要是江远庭见了，保准认不出你了。”程小婉乐得见到阮铃兰狼狈不堪的形象。
“见到又怎样？我不在乎。”阮铃兰开口回道，“如今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不想再见到他，他也不想再见到我。”